总统谋妻:婚不由你 第57章

作者:李不言 标签: 长篇言情

老爷子许是午休好了,跟老太太一起出来,缓缓在海边散步,见他们二人也在,将视线投过来,却被沈清捕捉道。

陆老爷子何其精明,看破不说破。沈清甘拜下风。“爷爷退休后一直在南海吗?”沈清看了眼老爷子似漫不经心询问。

“没有,中间有两年在国外游历,”他说,以为沈清是在刻意转移话题,便轻答。得知自己想要的答案,心中了然。而后转眸望向他,一本正经道;“陆景行,你不坏,但我也不好,”不值得你付出自己一辈子的婚姻花在我身上。“外人或许只喜欢你的好,但我不同,你好与不好,我都喜欢,”陆景行语气肯定,无半分异色。“回吧!回去休息会儿,”陆景行俯身拾起沙滩上的平底鞋,知晓沈清不想让他牵着,便也没伸出手,二人一前一后进了别墅。

院子里,有一处假山,假山上接着竹片在往下放水,沈清看了眼自己脚上的沙子在看看那处排水沟,迈步过去准备冲掉脚上的沙子,身旁却传来一声轻喝,止了她的动作,回眸,见陆景行满面猪肝色看着自己,嘴角抽搐。

他是头疼的,是该说陆太太邋遢呢!还是该说她不拘小节,若非自己看见了,只怕这会儿她的脚丫子已经伸向那处排水沟了。

陆先生洁癖又犯了,看着陆太太鬓角直跳,跳的头疼。

偏生她的太太还眨巴着大眼睛瞅着他,一脸疑问。

他洁癖,她邋遢,到底是谁治谁?

陆景行想,沈清估摸着是上天派来治他洁癖的。

果真是一物降一物,总统府伺候陆景行的佣人们个个谨小慎微,每日用的东西必定是检查了又检查,哪里晓得他们的少夫人,竟然如此不拘小节。陆少在有本事,不也被降住了?“进屋,”陆景行嗓音低沉,面色不悦,说出的话语都带着些许轻斥。

沈清讪讪收回脚,跟着他往屋里走,她到觉得没什么,本来是处排水沟,流下来的水也是干净的。

反倒是陆景行受不了了,洁癖?简直就是有毛病。

“脚,”陆景行拿下盥洗室的莲蓬头,示意她伸出脚。她照做,模样不咸不淡。“沈先生身为江城首富,会容许自家女儿如此邋遢?”陆景行调好水温替她冲脚之余不免好奇问到。“我跟他在一起的时间不多,”陆景行提及沈风临时,她面色稍稍不悦。

六岁之前,随母亲,六岁之后随爷爷,沈风临?相处时间并不多。

听闻面前人儿语气不似刚刚那样平稳,陆先生适时止了嘴。

起身,顺手扯下一块毛巾,递给她;交代道,“一会儿我跟父亲还有爷爷有事要商议,你休息会儿,或者去找槿言。”

她浅应。

陆景行走后,她一个人的时光颇好打发,房间推开便能面朝大海,在屋子里寻了一圈并未发现有什么东西是可以让自己打发时间的,索性就光着脚踩着地板窝进了阳台藤椅上,靠在上面看着波光粼粼的大海。

思绪早已飞向九霄云外。

陆槿言的卧室与陆景行的卧室正好捱在一起,推开阳台门出来时,便见沈清抱着腿坐在阳台上,望着大海发呆,看得出,她的思绪不在。陆槿言初见沈清之后,数次想,自己那个冰山弟弟到底是看见她哪点了?容貌?

不不不、陆景行不是好色之人。

家世?在陆家面前,谁敢说自己配得上这两个字?

第八十七章:落霞与孤鹜齐飞

沈清性情清淡,不喜言语,明明是一家人坐在一起聊天,可她总能在吵闹的氛围当中将自己置身事外。

她时时刻刻如同一个局外人。

就好像这世间所有热闹都不关她的事似的。她有自己的一方世界,外人进不去,自己也不愿出来。

就好比此时,她伫立在阳台看她许久,而她依旧保持姿势不动,跟庙里烁了金身的菩萨似的,坐定了。

海风吹来,迎面吹起了她耳边缕缕碎发。沈清很美,面庞生的极佳,但骨子里的气质更为吸引人,美人在骨不在皮,天生丽质难自弃,说的只怕是她这号人。陆景行两个小时之后回来时,太阳已经开始下沉,落日余晖,夕阳西下,衬的整个海平面都跟泼了红墨水似的引人遐想。

从他离开到回来,三个小时过去,她不动如山,思绪一直在外。

陆景行迈步过来唤了四五声她才回过神,那一转眸,陆景行在她清明的某种看到了寂寥寡淡与……。沧桑。

足足叫他愣在原地许久。

她年纪尚轻,但眸中却有着浓浓的沧桑感。

陆景行蹙眉许久,想要窥探一二,却发现,他的太太,隐藏极深。

“怎么?”沈清被他*裸打量的眸子看的心里发毛,开口问了一嘴。“带你去看落日,”陆景行朝她伸出手。

沈清看了眼面前的这个男人,心中完全思绪,而后一低头,将手放在陆景行宽厚大掌中,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抿唇,冽去心中猜疑所想。

陆景行算准了时间出来,带着她去海边看落日。阵阵凉风吹皱了平静的海面,海浪一步又有一步地吞噬着沙滩上的脚印,汹涌的浪涛,向无声的沙滩,诉说着它的寂寞。

艳丽的晚霞,像是打翻了的颜料,洒在天边,烘托着鲜红的夕阳。而夕阳却像喝醉了酒,投入了水中,晃啊晃的,把蓝色的海洋,都染成了耀眼的殷红。

灯塔星光点点,如浪花上的花蕊,

远天,归鸟盘旋海面,翅膀仿佛擦过晚霞,此时正是“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的美景。

天尽头,那水天交接处,海水在不安地涌动着,海面上彩霞流泻,波光粼粼。云海旁,露出一片冷清深沉的暮色。

暮色暗淡,残阳如血,最后意思残阳打在地上,与暗黄色的沙滩融为一体。夕阳照亮了半边海霞,落日落下的方向美的不可尤物,望着此情此景,她不自觉呢喃出声;“一道残阳铺水中,半江瑟瑟半江红。”她声音虽小,但陆景行听在耳里,不免浅笑,半江瑟瑟半江红?不贴切,与这美好的景色不符,更与他此时的心境不符。

此时、夕阳西下,他与沈清沿着落日余晖立于沙滩之上,分外和谐,虽说是落日,可他心中比正午艳阳高照时,还暖和。

海鸥盘旋在海平面上,叫声传入耳内,就好似喜乐奏响在耳边似的,他轻扯嘴角,附在沈清耳边呢喃出声;“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

如此宁静致远的画面,是一种特殊的永恒,落霞不落寂,孤鹜不孤独,“落霞与孤鹜齐飞”作为一种发现、一种定格,将静中之动、寂中之欢着笔于大自然的意妙、博远、浩渺,经纬交错相携、明暗暖冷相加、

陆景行念出这句诗时,平仄分明,此收彼放,声音抑扬顿挫,显得节奏鲜明、和谐悦耳。

相对而出,平仄起伏讲究,其抑扬之美,看似随心所欲,其实颇有意味,沈清被他这娓娓道来的嗓音吓得愣在原地。

同一副景色,她看悲,他看喜。

她忧愁,他喜悦。

夜幕降临,海会涨潮,海风吹的有丝丝寒凉,沈清站在一侧不自觉的抱上双臂,陆景行伸手将她带进怀里,浅缓道;“回吧!晚上海边凉。”本就低烧才好,不愿在让她过多折腾,若是吹病了,心疼的还不得是自己?一进屋子,苏幕见二人进来,一边修剪院子里的花草一边打趣儿道;“聊事聊到一半跑了,原来是陪清清看落日去了。”

闻言,沈清有片刻震愣,而后将眸光投向陆景行,不是说谈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