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统谋妻:婚不由你 第58章

作者:李不言 标签: 长篇言情

“你们聊,我先上去,”陆景行确实是半道上甩了父亲爷爷出来的,三人原本商议要事,他说出去一下,便回了房间带着沈清去海边直观落日,这才回来,就被自家母亲抓了个现行。陆景行看了她一眼,伸手摸了摸她柔软的短发,便跨大步上楼。

沈清站在一侧尴尬不已,许是苏幕看在眼里,一手捡起一侧的剪刀递给沈清,“清清要没事,帮我修剪修剪这花草。”

“恩,”她接过剪刀,轻声应允。

虽说她与陆景行是夫妻,但……。她尚未学会怎样同长辈相处。

两人站在院子里修剪花花草草,苏幕一边同她聊着些不痛不痒的事情,直至两人放下剪刀,在一侧池子里洗手时,苏幕一边挫着手一边看似漫不经心道;“景行对你有心了。”

第八十八章:喜欢哪里?

陆景行是她儿子,什么德行她知晓,他对沈清,真真不一般。

沈清挫手的动作因苏幕这句话停了下来,侧眸,清明的眸子望向她,似是在等着她答疑解惑。一侧佣人递上毛巾,她伸手拿了两个,一个递给沈清,一个自己擦干手。

“景行从小有洁癖,我若是不如他的意,都会被他冷眼旁观许久,别说家里佣人了,但凡是景行要用的东西都跟对待稀世珍宝似的擦上一遍才敢送上去,我今日算是看出来了,也只有你治的住他。”午后二人在沙滩上散步回来的情景被她尽收眼底,过后还不忘将此事讲给陆琛听,揶揄着他们儿子总算是有人收拾了。

一向不苟言笑的总统下都轻笑出声。

只道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一物降一物,总有人能治的他心服口服。陆琛比起豪门中的父亲,算开明,但若是比起平常人家的父亲,他算严谨,可今日听闻苏幕同自己说此事时,他禁隐隐觉得自家儿子活该,这老婆可是他发狠娶来的。

只怕是含着泪都得忍。沈清闻言,并未觉得有什么,所以也未开口言语。

随手将手中毛巾递给一侧的佣人,准备进去时,听闻猫叫声,寻声望去,只见清晨那只土肥黄蹲在不远处舔着爪子,一下一下的,萌的紧。

一时间,沈清看迷了。

她不是很喜欢猫,但严歌瑶喜欢,六岁以前,家里养了三只猫,一只名贵的波斯猫,一只布偶猫,还有她某日在一个不知名的地方捡回来的一只土猫,后来严歌瑶生病,那几只猫便无人管,再后来,严歌瑶病逝,她被接回老宅,那三只猫不知去向如何,也不知死活。如今在这里见到这只敢大胆与她对视的猫,多多少少有些触景生情,起初,她捡回去的那只土猫,也是橘黄色的,只不过没这么肥。苏幕原本准备进屋的,见她眸光投向别处,眼神空洞的望向那侧,开口解释道;“这是只野猫,不知从哪里跑过来的,爷爷就将养着,这么肥的身子,它还走的动道儿吗?”苏幕一边说着一边朝橘猫走去,准备俯身去抱它,却被它躲开,钻进了树丛里躲起来。

见此,沈清才收回视线,转身朝屋内而去。

触景伤情的东西,不看也罢。这日晚,餐室只有他们四个女人用餐,陆景行与爷爷他们在书房,陆家人似乎对这种事情早已习以为常,见怪不怪,几人坐在一起低头吃饭倒也是聊的很欢快,多半时候沈清在侧耳倾听,他们再说。聊的都是一些浅显的事情。

刚用晚餐,沈清放在口袋手机响起,拿起看了眼,而后接起,那侧轻缓嗓音流出来;“你要的东西拿到了。”

沈清闻言,不动声色的看了苏幕与陆槿言她们一眼,而后俯身漫不经心端起一杯白开水,缓缓渡步转身,朝屋外而去,确认身后没人,她才开口询问;“在哪里?”“老地方?”那侧询问。“周一晚十一点,老地方,”今日不行,明日也不行,她做任何事情都不会挑在周末陆景行在的时候,这样只会束缚住手脚。闻言,那侧浅笑揶揄出声;“怎么?怕陆景行抓到弄死你?”“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急什么,一条绳上的蚂蚱,还能逃的了谁?

此话一出,那侧笑声嘎然而止,空气静谧的可怕。“怎么在外面接电话?”正当她准备开口时,身后突然响起的声音吓得她险些将手中杯子丢出去,若非陆景行眼疾手快,只怕玻璃杯已经贡献给土地爷了。“吓着你了?”见沈清望着他半晌不动弹,陆景行开口询问。“没、”她面色寡白开口,而后随手收了电话。

“聊完了?”顺带问道。

“恩、才聊完,”他应允。“夜里凉,进屋吧!”海边虽气温温和,但昼夜温差大,她身体不好,不宜站在院子里吹冷风。陆景行搂着她进屋同长辈们浅聊了一会儿,便转身上楼,她独自一人,会将思绪神游在外,一人露出浓浓的忧桑之情,但有人在时,她惯性收挒起那些不适当的情绪,跟只野猫似的,将自己隐到树丛里,不让他人看出端倪。时间尚早,才不过八点多,她鲜少有这么早睡觉的时候,往日一人在清水湾作息时间混乱不堪,在沁园,但凡是陆景行不在,也依旧如此,可他在,她身上那些坏毛病不治痊愈,根本不需要外人提醒。陆景行以身作则,是个很好的榜样。多年来的部队生活,让他作息时间颇为规律,所以一切看起来都是理所当然,并无半分刻意而为之。

但这别墅的氛围她不大喜欢,许是觉得老爷子那双眸光太过犀利,又许是觉得不那么自在,纵使美景在前,她亦不想多留半分。“我们什么时候回去?”沈清问。“明天吃完午饭就回,”陆景行在盥洗室洗完手出来回应着她。见她面色怏怏,静看了会儿,温声问到,

“不想呆这里?”“还好,”她答,语气中带着些许敷衍与谎言。

陆先生精明如此,若是看不出来,只怕是他瞎了,陆太太面上大咧咧的写着不喜欢三个字。他浅笑,“阿幽最喜欢哪里?”

沁园她不喜欢,清水湾他去看过了,没有半分人情味,沈家,更不用说了,那么她喜欢哪里?

第八十九章:百炼成钢

沁园她不喜欢,清水湾他去看过了,没有半分人情味,沈家,更不用说了,那么她喜欢哪里?喜欢哪里?陆景行这问题一出,似是难到她了,她这辈子,谈的上喜欢的地方几乎没有,除去起初那地方,后来所有地方都不过只当自己是个过客而已,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因为知晓自己是过客,所以从不留情。“没有,”陆景行见沈清认真思索一番之后给出肯定答案,倒是让他愣证了半秒,第一次见他如此正经思考自己问的问题。“他们都说你是天才,”陆景行挽着袖子迈步至一侧的矮桌旁到了两杯水,自己端起一杯,一杯递给沈清。

他听不少人说过,沈家长女沈清是整个圈子神一样的存在,十三岁考入斯坦福,十八岁斯坦福双学位硕士研究生毕业,同年入驻国外某知名企业,而后短短一年,回国入驻盛世,这一路走来,可谓是坦荡。当然,他也听过众人对沈清的不少评价。沈家长女沈清,其貌不扬,天姿国色,集美貌,气质,才智于一身,有勇有谋,手段高超,性情冷冽,为人冷酷无情,不看僧面亦不看佛面,特立独行,独来独往,独善其身,不轻易将自己困于圈子之内,孤寂傲慢,不与他人为伍。陆景行坐在床沿看着沈清,此时她一身米白色连衣裙,端着水杯靠在玻璃门上,嘴角噙着轻嘲,似是不屑,似是嘲讽。天才?天才都是被逼出来的。

如果沈南风不是对她有利可图,她怎会离开?如果沈风临的续弦不是唐晚,她有何苦将自己逼到绝处逢生的地步?

天才?生母严歌瑶乃江南女子,江南女子身上自带温婉气息,对待生活态度精致而随意,自小受她熏陶,对待生活自然也有些许这种性子,可一朝变故,将她拉回现实,沈老严谨的生活态度给她竖起了规矩,随意生活被打断,迎着她的是循规蹈矩的生活,年少时,沈老曾多次当着她的面,数落生母严歌瑶将她教导成了一只只中看不中用的秀花枕头,空有美貌无半分才华。沈老年少时,无数次同她说;你要让别人肯定你的才智胜过肯定你的美貌。六岁到十三岁,她以这句话为最终目标一直在艰苦奋斗。天才?哪有什么一夜成名,不过都是百炼成钢。她从未想过将自己往天才那个方向靠拢,这一切不过都是江城这群闲来无事的富家太太嚼出来的。“世人都说军区少将陆景行,年纪轻轻便独揽大权,身负重任,手段狠辣,才智过人,您觉得自己是天才吗?”沈清转悠着手中酒杯,缓缓侧眸看向陆景行,面上带着些情绪的嘲笑,似是在等着他回答。闻言,陆景行缓缓点头,倒是聪明,知道将球抛过来。浅缓喝口水,而后浅答,“天才都是逼出来的。”

沈清闻言,眸间有一闪而过的讶异。他竟懂她。

见沈清诧异的眸子看向自己,他端着杯子,优雅起身,迈步过去,同她一样靠在玻璃门边,因身高上的优势,居高临下看着她浅声道;“我是被责任所逼,阿幽呢?”

陆景行生来就肩负重任,权利中心的王子不是那么好当的,欲戴王冠必承其重,国家的责任将来迟早有一天会落在他肩上,从出生开始,他就在被责任逼着走。从未回头。

我?沈清轻嘲出声,将眸光投向波涛汹涌的大海。“被生活所逼。”生活逼得她不得不做出抉择,生活逼得她不得不远走他乡,生活逼得她不得不心狠手辣,生活逼得她不得不竖起一身尖刺来护自己周全。闻言,陆景行看着她的眸光有些复杂,被生活所逼?

她出生在优渥的家族里,沈家资金庞大,财力雄厚,她竟然会被生活所逼?世人都说沈家长女沈清不受宠,可独独是与沈先生相处的那几次,他便看得出来,他并非会苛刻自己女儿之人,他虽出生贫寒,可正因为出生贫寒,少了世家中的那股子天生的势利眼,沈清如此说,到让他有些看不透。“沈先生看起来不是个会苛刻妻儿子女的人,”他假装疑惑出声,想借沈清的口来为自己答疑解惑。她闻言,轻斜了他一眼,端着水杯喝了口水,缄口不言。怎会不知晓陆景行在试探她?她不傻,自然不会跳他的坑,有些东西适合埋藏心底,说出来无半分好处。

第九十章:你倒是体贴

陆景行的试探终止在沈清的那一抹轻斜的眼神中,她并不准备替他答疑解惑,更不准备将自己的过往呈现在任何人面前,哪怕这个人是自己的丈夫。

与沈家的事情说出来,对她来说就是耻辱。“去洗澡,洗完早些休息,”陆景行见她不准备言语,索性也就止了言语,催促她去洗澡。沈清准备搁下手中杯子,却被陆景行伸过来的手拦截住,接走了杯子,看着她进盥洗室。沈清觉得,自己似乎是想通了,陆景行这样的男人,强势霸道,天生的掌控者,跟他对着干,你这辈子都只有吃亏的份儿,索性干脆就转变了行为作风,他在,就和平相处,他不在,她依旧是那个冷淡寡莫的沈清。

昨日,陆景行用实际行动恶狠狠的告诫她,所谓和平共处,相敬如宾的真谛是什么。她口中的和平共处,那就是赤果果的收活寡。陆景行已经严名,他接受不了,也不准备接受。

洗漱完出来,陆景行正靠在老虎椅上端着本俄国书籍随手翻阅着,见她出来,起身,将床上被子牵开,无声示意她躺进去。沈清照做,洗完澡整个人身心疏松,但一到夜晚,她便开始惧怕,惧怕陆景行的粗暴与强势。以至于,准备翻完这页书就洗澡睡觉的陆先生被她直勾勾的眸子给盯的有些疑惑。“怎么了?”闻言,才知晓自己出神了,缓缓侧眸,并未回答陆景行话语,翻身掀被躺进去。陆景行见她如此,轻佻眉,好端端了,又怎么了?手中书籍还剩几行未看完,也没了耐心,索性就放在一旁,朝浴室而去。彼时沈清躺在床上闭着眼眸思忖,听闻盥洗室关门声才缓缓翻身,面对阳台方向,窗帘未合,倒也是看得见外面清浅月色,浴室水声响起,心往下一沉。在这场你追我赶,身心疲惫的婚姻中,该如何自处?陆景行的淳淳善诱与处处迁就并未让她心动半分,反倒是越躲越厉害。在经历沈南风之后,在她眼中,所有的示好皆是有利可图。她病了,病的很严重,病的不信任任何人,病的别人对她好,她都极为害怕。怕,怕失了心过后迎着她的又是当头一棒,打的她鲜血直流。这种事情人生中尝过一次就好,再来第二次,她承受不住。

思绪飞天之际,窗外喵呜声引了她的注意力,半撑起身子看了眼,那只土肥黄蹲在玻璃窗前看着屋内,轻佻眉,似觉得这只猫极为通人性。便赤脚起身,将玻璃门拉开一点点缝隙,将它放进来,晨间,陆景行如此做,它逃开了。晚上,沈清如此做,它挤着胖乎乎的身子进来了。

思起下午苏幕俯身抱它却被躲开,便没抱它,见她停在自己脚边,伸出脚丫子踢了踢它,高冷的回眸憋了她一眼,轻轻一跃跳上沙发窝在了上面,大有一副,我进来是给你面子的模样。沈清睁着清明的眸子看着这只土肥黄,俯身伸手将它胖乎乎的身子抱起来往床上去。陆先生洗完澡出来时,被眼前的景象给震慑住了,沈清干了什么?将只野猫抱上了床。一人一猫蹲坐在床上睁着大眼睛看着对方,那模样颇为滑稽。陆先生见此,面色难看的跟猪肝儿似的。不悦轻唤一声;“沈清。”

她抬眸,对上他不悦的眸光,似是在问他有事?“抱下来,”陆先生开口。其语气中阴寒之光尽显,他有洁癖,虽对小动物不喜不厌,可以与他们玩耍,但绝不容许它们上床,陆槿言养的那只蝴蝶犬全身无一根杂毛,精心呵护,干净的很,可即便如此,他最大限度是让它睡床边,不许它上床,可今日,沈清将这只看不出什么品种浑身脏兮兮的土肥黄弄到了床上,而且还颇有兴致的与它对视,陆先生头都大了,早知晓,晨间就该将这只猫赶出去。

见陆景行面色不佳,沈清反倒是颇为识相;“哦~我看你早上想放它进来,以为你喜欢。”陆太太好口才,一句话就将过错悉数推到了陆先生身上。此话一出,让陆先生都替她委屈。

因为觉得他喜欢所以才将猫放进来,并且弄到床上的?哪知晓他还冷着脸训自己?是这个意思?陆景行鬓角直抽,心想,沈清就是来治他的。喝自来水,床上剥桂圆花生,水沟里洗脚,抱只脏兮兮的东西上床,哪一件不是让他嘴角抽搐的?只怕是在过不久,他这洁癖就该让这小丫头给治愈了。“你倒是体贴,”陆先生咬牙切齿的模样颇为瘆人。他从不知晓沈清还有如此体贴想着自己的时候?以为他喜欢?罢了、不能气,气死自己不划算。陆先生一手拿着毛巾,一边给自己做心理建树,深呼吸。

沈清见他咬牙切齿的模样颇为瘆人,便准备起身抱着这只猫出去,哪里想着刚伸手,却听问他再度阴沉开口;“赶出去。”沈清闻言一台眸,对上陆景行阴沉且不悦的眸子,满脸疑问。陆景行见此,才压下去的火被她一双清明的眸子给眨巴起来,烦躁不已,迈步过去,一把抓住土肥黄的脖子,拉开阳台门将它扔在了阳台上,动作一气呵成,连贯顺畅,无半分停顿。看的沈清是直咋舌,当兵的速度都这么快嘛?陆景行扔了猫之后转身进盥洗室,反反复复洗了几遍手才停歇下来,而陆太太,始终保持盘腿坐在床上的姿势。陆景行出来,见她还依旧如此平淡盘腿坐在床上,气不打一出来,闭眸,深呼吸,罢了,自己娶的媳妇儿,含着泪也得忍。见陆景行狠狠剜了自己一眼吼迈步出去,在进来,身后跟着两位佣人,手里端着干净的床单被套,沈清识相,不待陆景行开口,自觉的从床上爬下来,抱着腿蹲在一侧沙发上。

陆景行见此,更是郁结。罢了、罢了,难得他的小妻子有这么体贴想着自己的时候,他就不气了,气死了自己不划算。可他才将将给自己做好心理建树,陆太太一句话,险些气的他一口老血喷涌而出。

“沙发也躺了。”原本在楼下忙碌的佣人听闻陆少呼唤,说完缘由之后以为是小两口在上头恩爱了一番,需要换个干净的床单被罩好睡觉,上来便手脚麻利的换好东西准备下去时,却听闻陆太太这么不痛不痒的来一句,霎时,陆先生脸色阴云密布。满面寒霜朝陆太太望过去,气的七窍生烟,心肝脾肺肾都疼,真真是脑子疼。这小丫头片子分明就是故意的。故意而为之。

知晓他有洁癖,便拿这事儿来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