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无名指的束缚
白绪宁曾经跟殷颢来过初味轩,封七对他还有印象,知道是个高门大户的公子哥,于是亲自上前将人引上二楼雅间。
白绪宁屁股都还没挨到椅子,就用极低的声音对封七道:“我这里可能有殷颢遇害的证据,但是我担心现在已经有人盯上我了,你们有没有法子让我见夏娘子?”
封七闻言一愣,皱眉道:“你把东西交给我就是了,我会交给夏娘子的,至于你的安全,我可以派人护送你回家。”
白绪宁却不肯,摇头道:“这信是用密文写的,需要我才能翻译,而且我想亲自见夏娘子说这件事。”
封七盯着白绪宁看了半晌,似乎在估量他这番话的真实性,一直看到白绪宁都开始坐立不安了,他才道:“行吧,我叫人上酒上菜,你先吃着喝着,其他事我会安排的。”
白绪宁现在哪里还吃得下去东西,但他总觉得殷熠今天的出现十分可疑,说不定会派人跟着自己,所以干脆打开窗户,坐在窗边自斟自饮地做戏。
1167 就是想把他养废了
封七派人回府,很快把唐茹和宋一然叫过来,直奔雅间。
唐茹进屋就开始对着白绪宁给宋一然化妆,很快就把他打扮得跟宋一然一模一样。
“过来,换衣服。”唐茹见白绪宁一脸傻样地看着自己,不耐烦道,“听到没?过来换上衣服跟我走!”
“哦哦!”白绪宁跟宋一然到屏风后换好衣服,宋一然就顶着一张白绪宁的脸,端了一盘下酒菜坐到窗边继续喝酒。
唐茹又开始给白绪宁化妆,将他化成白绪宁的模样,然后拍拍手道:“行了,走吧!”
白绪宁原以为非常麻烦的事情,在唐茹的巧手之下,变得十分简单,他就大大方方地顶着一张别人的脸,带着唐茹走出初味轩,上了马车。
封七还在一旁叮嘱道:“这一罐佛跳墙是特意给夏娘子做的,在火上煨了大半天,特别入味,你们赶紧回去,凉了再热就不好吃了。”
唐茹奶声奶气地说:“封叔叔,我们知道了,你真是越来越啰嗦了,再这样下去要娶不到媳妇了!”
封七一头黑线地赶紧把这个女魔星送走。
薛府,自打薛承离开之后,夏月初就像是一株失去水分的植物,一天天地打蔫儿,做什么事都提不起神来。
今日午睡起来,听到姜瑞禾来报,说白绪宁去初味轩要求见她,她想了半晌才想起白绪宁到底是何方人士。
“可知道是什么事儿?”
“好像是跟殷颢有关系,具体他没说,坚持要见到您才肯说。”
“那就见吧。”夏月初只得无奈起床。
她在丫鬟的帮助下梳洗打扮一番,刚换好衣裳,外面就来报,说唐茹已经将白绪宁接回来了。
夏月初起身来到花厅,便看到个顶着宋一然面孔的人。
“白二少?”夏月初心下疑惑,“怎么还至于弄成这样?”
白绪宁道:“因为我感觉有人跟着我。”
“哦?难道你手里当真有殷颢被害的证据不成?”
“我开始也不知道是不是证据,但是看有人急不可耐地样子,应该是有关系的吧。”
夏月初并没有问对方是谁,反倒问:“白二少,你父亲也是朝廷三品大元,这样的事情,你为何什么第一个想到来找我呢?”
“因为颢哥以前说过,如果有事就来找薛大哥,如今薛大哥出征去了,我、我想着找你应该也是一样的……”
夏月初这才微微颔首问:“那你究竟拿到了什么证据?跟踪你的人又是谁?”
白绪宁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放在桌上道:“这是我在象市胡同的宅子里取出来的,颢哥生前的小厮也说,这是颢哥出事当天让他送过去的,然后我一出院门,就正好碰上了殷大哥。”
“你说殷大哥,是指殷熠么?”夏月初挑眉问。
“对。”
夏月初此时终于打起精神,问白绪宁道:“殷熠可是殷颢的亲大哥,好端端的,你怎么会怀疑他?”
白绪宁闻言深深地叹了口气。
夏月初见他顶着面瘫宋一然的脸做出这样的表情,着实有些不太适应,轻咳一声道:“白二少不如先去洗个脸再坐下细细说吧。”
白绪宁这才想起来自己此时还是易容成别人的样子,忙起身道:“失礼了。”
“这也是迫不得已。”夏月初叫丫鬟带白绪宁下去重新梳洗好再回来。
白绪宁重新坐下道:“很多人都觉得侯府十分和睦,觉得颢哥在家深受宠爱,其实其中内情却并非如此,兄弟感情也并没有外人以为的那样和睦。
“颢哥以前就跟我说过,殷侯爷有什么事都只跟殷大哥商量,也只对殷大哥严格要求,对他却一直都是放养状态,从来都不管教他。
“颢哥之所以从小一直喜欢跟着薛大哥,甚至觉得薛大哥比他亲哥还亲近,就是因为薛大哥从来不惯着他,他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薛大哥从来不会姑息,而会严厉地管教他。
“后来薛大哥出事之后,没有人再管颢哥,他才开始在外面胡来,但是不管他在外面惹了什么祸,殷侯爷和殷大哥对他都是一再纵容,只会帮他收拾烂摊子。
“颢哥跟我说过,其实殷侯爷就是想把他养废了,生怕他长大之后跟他大哥争侯府世孙之位,对家里也十分寒心。”
“原来如此。”夏月初并不知道其中内情,此时听到白绪宁的话,觉得殷颢这样想也十分合情合理。
难怪他被家里宠惯这么多年,都没有变成一般二世祖那样无法无天的混世魔王,即便偶尔出去惹点事儿,也是颇有分寸的,从来没做过太过分的事儿。
原来殷颢心里跟明镜儿似的,出去惹事儿也只是小孩子求关心求关爱罢了,只可惜家里对兄弟二人的态度截然不同,时间长了难免会导致这样的结果。
“所以你觉得,殷颢之死也跟殷熠有关?”夏月初问出了最关键的一点。
“我觉得有可能,说不定连殷侯爷也牵扯其中。”白绪宁的声音瞬间低落下去,从怀里掏出信封,放在桌上向前推去,“夏娘子请看看这封信,这里是密文表,虽然是我跟颢哥自己编出来用的,但是您如果不信,可以查我们之前的信笺以作验证。这是颢哥出事当天叫人送去我们的秘密宅子里的,可惜我直到今天才发现……”
白绪宁的声音已经开始有些哽咽。
唐茹上前拿过信交给夏月初,夏月初对照着密文表一字一句地将信中内容看完,完全没有白绪宁刚看信之后的震惊,只是轻轻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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