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浣若君
情爱这种东西,似乎并不在她所拥有的感情之中。
家务上,他可以废了陈美兰的两只手。
至于享受方面,除了给予他能给予的一切,剩下的,阎肇无能为力。
水磨石穿嘛,他这人坦坦荡荡,有的是耐心和功夫,一辈子呢,到底怎么回事儿,反正他对她很好,早晚有一天,她肯定会告诉他的。
所以,阎肇特别坦然。
再说陈美兰,要说告诉阎肇重生的事,她完全可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她只是在想,自己该隐瞒那些事,又该把那些事坦诚以待。
因为像小旺入少管所,小狼会因为病而在病榻上一辈子,圆圆会爆肥又爆瘦,经商受了很多苦,又被阎西山拖累在病榻前将近两年,陈美兰不想说,她不想说这些悲惨的往事。
要绕开这些事,吕靖宇和阎西山,她都可以说。
而且她要坦白的,仔细的说。
至少要让阎肇知道,她比他上辈子遇到的两个男人都好,都优秀。
优秀一百,一千倍。
不过既然阎肇不着急,那就等她想好了,等晚上,夫妻俩躺在床上,再慢慢说呗,是不着急。
“行,那咱们晚上说。”陈美兰于是说。
阎肇立刻说:“开个宾馆,国际酒店的话,我得……再等几天吧,我还有笔钱,马上下来。”什么人嘛,动不动想住国际酒店,这人咋这么膨胀了?
“疯了吧你,还国际酒店?一晚上八百块呢,住八一宾馆吧,爸那儿有招待票,省钱,今晚就行。”陈美兰笑着说。
阎肇看了会儿妻子,也是低头一笑。
很奇怪,这个总是温温柔柔的女人,眸光柔柔的,一只西红柿在她手里都会显得特别可爱,本来阎肇不爱吃柿子,但给她剥了皮,他就会有种吃欲。
很可笑吧,阎肇已经三十四的人了,可他会有一种荒唐的想法,想吃了陈美兰手里的西红柿,继而吞吻她的手指,胳膊,耳垂。
这种想法,荒唐的简直像个流氓。
不过说起流氓,阎肇又想起一件事来,他说:“对了,最近吕靖宇有笔高利贷到期了,他应该还不上,你也知道,现在的社会鱼龙混杂,有些人放贷款,就有些人赖贷款,我听人说周雪琴跟他正在办理离婚,而他俩离婚,并不是真离,应该是为了转移他们的固定资产,位于广州的两幢楼,吕靖宇怕高利贷的人要收走他的楼。”
“然后呢?”陈美兰问。
阎肇沉吟了一会儿,才又说:“我曾经带过的一个小兵,在高利贷公司跑催收,而现在,驾车撞人,只要不是酒驾,毒驾,以及不被认定是蓄意撞人,就只赔钱,不入刑。”
社会变的越来越复杂,再也没了曾经的非黑即白。
尤其是高利贷行当,债主想赚高额利息,欠债的人想昧了本金一走了之,吕靖宇脑子很滑,而且对周雪琴很信任,估计他欠了高利贷,但是没钱还,自认为自己够聪明,想以离婚的名义,把自己搞成孤假寡人,继而,赖掉别人的钱。
但是债主给他准备的,就是车祸丧葬一条龙。
而这种事,外人看在眼里,没有办法的。
没有人能帮得了一个被金钱熏昏了头,迷住了眼睛的人。
且看这回,吕靖宇和周雪琴能不能从高利贷那儿全身而退吧。
路是自己走的,两个加起来快八十岁的人,难道还要别人教他们怎么做人?
天热,Jim和小旺当然出去鬼混,买冰棍儿了,大概不知道父母回家了,小旺进门就在嚎,而且还是假女声:“想捧着你的心,捧着你的脸,想捧在胸口,能不放就不放。”
Jim举着一个给唆的长长的绿舌头,高高一声:“One Night in 北京,我留下许多情……”
这歌,是最近火遍大街小巷的《北京一夜》。
但阎肇从来没听小旺装过女人嗓门,而且什么叫捧着心还捧着脸,这不耍流氓了,他唱的这是啥?
阎肇本提着菜刀,一下就从厨房窜出来了。
父子对视,场面极度尴尬。
好在这时家里的电话响了,救了小旺和Jim的命,俩孩子跑去接电话了。
阎肇气的简直不知道该怎么才好,回头看陈美兰,那眼神仿佛在说,看看现在的孩子,唱的都是什么。
圆圆就在院里学钢琴,这会儿也回来了,敲开门,嘴里也在哼哼:“人说百花滴深处,住着老情人,缝着绣花鞋……”
看闺女进了门,阎肇从冰箱里给她拿出她的小水杯,让闺女喝水。
看闺女捧着水杯哼哼唱唱的走了,回头对陈美兰说:“听圆圆唱的这首歌,多好听,再听听小旺和Jim唱的,什么嘛,真是。”
这男人,简直偏心的没眼儿了,孩子们唱的根本就是一首歌,好吗?
《北京一夜》!
第144章 遗传生物学(狗男人偷了阎佩衡的荞皮枕)
电话在响,小旺和Jim俩抢着接。
是阎卫打来的,打来报喜的,他家闺女出生了,七斤二两,白胖大千金一枚,俩口子刚刚给起了名字,叫贝贝。
这可是天大的喜事。
阎佩衡的第三代生的全是孙子,终于有个孙女了,能不开心吗。
老爷子捧着那块旧毯子,望着桌上妻子的照片,老泪纵横,泣不成声。
但今天的喜事远远没完。
上午,阎肇给首都公安报案,并且,带他们到杀手准备要狙击顾霄的小屋子,找关键证据,而下午,首都公安就把正在外面逛悠的国际杀手给逮捕归案了。
顾霄可不一般,作为全世界最大的国际废料处理商,他一旦在华国出事,且不说他的股东们要闹,要向华国找麻烦,他的合作商们也会跟华国找麻烦的。
一个身家上亿的富老头,又在南洋有党派背景,他的案子是被备注在公安部的,这属于外交事件。
而它,在立案半个多月后,终于破了。
阎肇破的。
可怜阎肇上辈子是勤勤恳恳,靠双脚走到首都公安局的,而且当时已经54了,但这辈子他才34岁,却因为顾霄事件,居然被公安部的领导给提前关注了。
现在是1992年,华国刚刚加入维和警察部队,要往南洋某个国家派遣维和警察,代表华国加入国际维和队伍,进行海外公务。这是国派维和警察的第一批,加入的每一个人,都是在全国筛了又筛,选了又选的精兵良将。
他们还有半个月就要出发了。
可就在这时,其中某中队的副队长,却在训练中不慎受伤,走不了了。
现在队伍中急缺一个副队长,再从全国筛选,集训,已经来不及了。
公安部的领导们急的团团转,正在想该从那儿找这么个人出来。
这时曾经上过战场四年,又在西平市把一个□□横生,地痞流氓盘踞的小公安分局治理的有模有样的阎肇突然冒出头,跃入了领导们的眼帘,不逮他,更待何时。
所以领导们当即拍板,即刻逮人。
是而当天傍晚,阎大公安从他爸抽屉里摸了张招待票,美滋滋的跑到八一宾馆开了间房。
还把从国际宾馆带回来的红茶包放进杯子,早早把开水打好,因为八一宾馆不提供避孕套,又悄悄买了两盒,还跟宾馆前台商量好,只要前来出差,登房间的官兵少,有空房,自己随时可以来住,计划的好好儿的,至少在首都这段时间,要用完两盒套子的。
结果就在宾馆房间,在他准备给美兰布置一个彻夜长谈的温馨小窝时,给公安部的领导们堵了。
狗男人,他居然一个人,扛着把两张单人床拼到了一起,还在床上铺了一圈玫瑰花,家里带的拖鞋,床垫枕头,对了,枕头是偷阎佩衡的荞皮枕头,垫屁股。
这枕头高,硬,阎肇觉得当比宾馆那种一压就榻的软枕头更爽。
然后,阎佩衡亲自带着公安部的领导们闯进门了。
且不说阎佩衡看到自己的荞皮枕头被放在床中间,是个什么眼神儿。
阎肇正在摆玫瑰花,尴尬的差点钻了地缝。
时间紧任务重,别人都已经训练三个月了,阎肇后加入的,必须赶紧去集训,一分钟都不能耽搁,否则语言,吃住,以及射击,近身搏斗,各方面不过关的话,在政权动荡的国家,不说维和,怕他保护不了自身安全。
跟老婆孩子,打个招呼就得走。
结婚五年,头一回分别,领导们追着呢,可怜阎肇就这样,只跟美兰交待了几句话,在俩儿子屁股上轻轻拍了几把,猝不及防的走了。
那个荞皮枕头,阎佩衡又抱回家了。
而再过半个月,到了八月底,陈美兰也该带着孩子们回西平市了。
要说老人家的偏心眼,真叫人哭笑不得。
阎佩衡自作主张,把小红楼过户给了陈美兰,据说那是曾经苏联来的导弹专家们住过的,装修即使放在现在也不过时。
但那并不是给陈美兰本身的,他是要送给圆圆做嫁妆的,陈美兰当时没有反对,但也没有去看,更没有去住它。
至于高层,按理就该是阎卫的。
但老爷子不但没有吐口把它给阎卫,而且在Jim要回美国时,跟Jim说:“只要觉得美国不好,就立刻回来,这房子永远是你的家,爷爷会在这儿永远等着你。”
Jim能不开心吗,当然开心。
还贴心建议陈美兰,赶紧订几个高低床,因为他的俩哥哥马上也要回来,回来之后房子太小没法住,高低床睡的人多。
阎军果然没被判刑,虽阎佩衡强烈要求,但法庭把他当庭释放了,释放后,一家人带着外交部的驱逐令,得回美国了。
虽说老爷子不要他们夫妻了,但走的时候,刘秀英和阎军乐的嘴巴都合不拢,刘秀英更是笑的屁淌。首都一套房,一个大型奶粉厂30%的股份,试问,在华国经济前景如此好的今天,他们俩口子算吃亏吗,不算啊,赚大发了?
反观阎卫,10%的股份,首都连家都没了,真惨呐?
不过老爷子也不是什么都不给阎卫,陈美兰要回家的时候,他把那张小毯子给了美兰,让她带回去给阎卫,并且说,这是于他,比房子更珍贵的东西。
裹了四个孩子的小毯子,让阎卫用来裹女儿,那上面有他几个孩子的福气。
站在老爷子自己的立刻场上,似乎很公正。
老大不义,被他赶走了,老二生了女儿,他给了自己最珍贵的东西。
但这只是感情方面,而现代人最讲究的是物质,老大的孩子们回来要占着高层,阎卫四十岁的人了,重新又有了孩子,他却只给个小破毛毯,阎卫得多寒心?
而且即使那小毛毯再珍贵,能比得上首都,一级家属院一套不用交物业费,暖气费,没有公摊,实用面积将近有150平,还在城中间,繁华地段的房子吗?
房子的归属陈美兰干涉不了,但只拿个小毛毯,她怕阎卫要气的原地爆炸。
所以她买了一些崭新的裹单,婴儿衣服,以及,从外贸商店,还买了几大箱子进口的婴儿纸尿裤和进口奶粉。
带回西平市,见了阎卫,就说这些全是阎佩衡给孩子买的。
阎卫也记得小毯子,毕竟他小时候也是这东西裹大的。
但是听说顾霄在南洋天天带着它,寸步不离身的盘了它二十年,阎卫怎么愿意拿它包孩子?
谁知道那上面有多少细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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