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浣若君
“我晚上要包饺子,现在我亲圆圆8下,圆圆就必须吃8个。小狼想吃几个?”陈美兰说着,掰过圆圆的脸,在她脸上小鸡琢米似的,亲了8下。
小狼掰着手指头算了一遍,因为他在幼儿园只学到数十,十根手指头全拿出来了:“十个!”太激动了。
“那就亲10下,小狼就吃10个饺子。”说着,陈美兰抱过小狼的脸,也在他脸上亲了起来。
小狼好激动,指着额头:“这儿要。”
亲完还不够,又指着耳朵:“这儿也要。”
嘴巴上还要亲好多下,等陈美兰亲完,他又后悔了:“妈妈,我要吃好多好多,再亲一下。”
“那就再亲一下,可以多吃一个,好不好?”陈美兰说。
小狼认真想了想,觉得还不够:“再要好多。”
“那就告诉我,再多加一个是多少?”陈美兰反问。
小狼只有十根指头,数指头数的满头大汗,但就是不知道,往十以上该怎么数。
孩子得差别教育。
她本意是想鼓励圆圆多吃几个饺子,可小狼要认真吃起来,他爸都害怕,要平衡他们可真不容易。
小旺在外面跟他爸一起洗衣服,这小男孩要大一点,关心的是大事,回过头问他爸:“爸,圆圆的钱,她妈给她亲爸了吗?”
“小孩不准备管大人的事。”阎肇说。
小旺曾经翻到过那份《煤窑转让协议》,因为不太识字,还拿字典查过,知道有那东西,煤窑就是圆圆的。
于是又问他爸:“那协议呢,是不是真的烧了?”
阎肇看着儿子:“去,扎马步,十分钟。”
小旺赌气站了起来,双手捏拳就站他爸身边了:“你为什么不让小狼和圆圆也来扎马步?”
“再废话加十分钟。”阎肇又说。
小旺气的直滋气儿,想忍着不说话,可终归忍不住,又来了句:“其实我可以一次吃20个饺子。”
舔了舔唇,他回头看了看厨房,陈美兰正在拌馅儿,拌好之后自己开始包饺子了。牛肉大葱馅儿,加了香油,闻着窜鼻的香,一边一个,俩小的趴在案板前看着。
“再加十分钟。”他爸说。
小旺深吸了口气,捏紧了拳头,忍不住又说了句:“我真的可以吃二十个。”
“三十分钟!”
小旺憋红了脸,不说话了。
在陕省,饺子永远都不是家常便饭。
今天要不是圆圆给吓坏了,陈美兰不会包饺子的。
小旺还真的一口气吃了二十个。
今天晚上,是阎肇把俩小的扔到那边炕上的,然后他喊陈美兰:“美兰,进来。”
陈美兰于是进门了,一进门她就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当然,陈美兰立即举起了双手,笑着说:“就明天,西山要把煤矿公司999%的股权过户给圆圆。”
阎肇掰过陈美兰的脸,看着她。
“真的。”她怕他不信,笑着说。
让阎西山那个笑面阎王不重男轻女,甚至把煤窑过户给女儿,在任何人看来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他并不相信胡小眉,但那跟过户煤窑没有任何关系,西山那种从小穷怕了,结婚的时候连内裤都没有,跑到一支队问阎斌紧急借了条内裤,穿着去相亲的男人。
是不可能把财产拱手给任何人。
但陈美兰这个女人,这个看起来温柔的,笑嘻嘻的,表面看起来并不甚聪明的女人。
似乎总能把非常复杂的事情化繁为简。
这是头一次俩个人四目相对,她面颊粉红,双唇翘出优美的弧度,望着他正在笑。
她居然还能笑得出来,她似乎总是在笑,从来不会生气一样。
阎肇突然掰起她的脸,深吸一口气吻了上去。
第49章 礼物(爸爸你别哭,我早就原谅你)
吻,而且是深吻。
来自年青男人的力量感,以及那种侵略式的呼吸,有点粗鲁,还有点野蛮。
他还觉得不够,直接把陈美兰搡到了墙边,啪的一声,是灯绳,又是灯绳,这回她手往后面一抓,小卧室的灯绳直接给扯掉了。
天还没黑,灯啪的一声亮了。
屋子里黑一点还好,但灯啪的打开,她都看见他的脸了,这可不是什么好的体验,老阿姨不喜欢看年青男人愣头青式的脸。
“孩子们看着呢。”陈美兰掰开阎肇的脸说。
“看着我。”阎肇说。
陈美兰才不要,她选择闭上眼睛。
但她一闭眼,他又要亲,陈美兰的手都要给他捏断了。
圆圆和小狼睡惯了席梦思,虽说陈美兰为了软和,铺了两床褥子,但俩小的并不愿意,一直哼哼唧唧,妄徒复辟,占领被爸爸占据的床。
小旺吃了一肚子的饺子,在院子里扎马步,也是时不时就要回头看一眼。
那小家伙也不知道怎么了,刚才跟陈美兰重复了很多遍,说自己吃了20个饺子。
“我今天身上不好,等我好。”怕小旺又要进来说,陈美兰投降了。
阎肇察觉到美兰不喜欢,也松了手:“明天西山陪你去转让股权?”
陈美兰点头,坐在了席梦思上,莫名觉得这席梦思似乎比原来矮了一些。
阎肇扯断了灯绳,得把灯绳装回去:“转让吧,我陪你一起去。”
“你工作不忙?”陈美兰觉得好奇,反问了一句。
阎肇已经装好了灯绳,啪的一声拉灭了灯,屋子于是黑了:“陪西山也是我的工作之一。”
陈美兰要煤窑的时候并没有跟阎肇商量过,还得试探一下,他反不反对这件事,结果才张嘴,问了句:“我帮圆圆要来煤窑,你不会生气吧?”
“不生气。”阎肇又拉开了灯,转身出门了。
他应该不生气吧,她要成阎西山的煤炭公司最大的股东了,虽然只是帮圆圆管的。
不过第二天阎西山并未如约而至,阎肇也没请假,他早猜到西山不会来。
陈美兰是去送孩子的时候听人说的。
据说阎西山出拘留所后,为了庆祝自己出来,也是为了庆祝自己马上要喜得贵子,通知了很多人,让大家准备好,他要摆酒大宴宾客。
昨天传出去的消息,今天已经有很多人上门恭喜他,把他堵在家里面,出不了门。
且不说他才知自己喜当爹,就面临着全城来贺时,心里会是个什么滋味儿。
毕竟场面上的人物,买烟买酒招待客人,跟大家寒暄一下,让大家知道笑面阎王还活着,而且活的倍儿精神,这事儿最重要。
忙里偷闲碰见宋槐花,他还让宋槐花给陈美兰打个招呼,让她最好把身份证准备一下。
过户股权,肯定要有到身份证,一旦过户,虽说公司的刑事责任是由法人来负的,但身为大股东,下煤井的那些工人,其实是她的责任了。
责任重于泰山,从现在开始,陈美兰得负起这个责任来了。
这个年代才刚刚开始办理身份证,第一代的塑料封膜身份证,办理起来还挺麻烦的,得去公安局照相,照完之后,据说三个月才能拿到手。
宋槐花也没有身份证,正好跟陈美兰结伴,一起去办身份证。
“相照好了,过三个月来取。”照相的民警说。
陈美兰急着要身份证,就问:“如果加钱,能不能快一点?”
民警抬头看了一眼陈美兰:“对不起,我们公安局不搞创收。”
宋槐花也说:“办身份证可麻烦着呢,慢慢等吧。”
俩人正要出办事大厅的大门,突然迎面碰上阎肇,同样的公安装,公安学校毕业的和他们这种部队上下来的,穿在身上气质逡臁
陈美兰怕他要在外面给她打招呼,尤其是这种办事大厅,来来往往的暴发户,煤老板特别多,她不希望那些人知道她是他爱人。
不过阎肇并没打招呼,跟她俩擦肩而过,大步走了。
俩人要坐公交车回家,在车上,宋槐花又说:“美兰,最近你二哥在家里勤快的不像话,唉!”
陈美兰突然就揉了宋槐花一把:“你是不是跟他那个过了?”
女人就怕心软,宋槐花为了孩子不想离婚,可以。但她要敢在床上让步,阎斌以后就更加无所顾忌了,而她,很有可能会感染性病。
“怎么可能,你都说过了,我怎么可能让他上我的炕。”宋槐花嘴里这么说,却有点犹豫,问陈美兰要了她家的电话号码,认认真真记在本子上了。
“要是二哥敢欺负你,或者强行破门,你就给我打电话,你要真觉得丢人,想想我,想想阎西山。”陈美兰说。
宋槐花深深点头。
美兰被一村的人说闲话都不怕,她跟美兰相比,确实有点太好面子了。
虽然公安局说要三个月身份证才能下来,但当天晚上,陈美兰就拿到身份证了,崭新的一代,塑封身份证。
这肯定是阎肇给她开的后门,真是没想到他看起来面冷心黑,还会开后门。
“还没好,至少要明天。”接过身份证,陈美兰举起双手,救饶似的说。
男人嘛,没得手的时候当然着急。
只是陈美兰没想到,看起来沉默内敛的阎肇也会这么着急。
不过也没什么,一得手,男人就会把那件事儿甩开。
吕靖宇忙于赚钱,阎西山喜好征服小姐,而阎队的兴趣爱好在工作和家务上,听陈美兰说她身上还没好,就去接圆圆和小旺了。
现在圆圆跟着宋琳练琴,宋琳住在东方集团,每天晚上放学比别的孩子晚一个小时,小旺会陪着圆圆在宋琳家写完作业。
他接孩子她做饭,等俩大的接回来,正好到饭点,就可以吃饭了。
阎西山不但不傻,而且是个精的不能再精的男人,耽误了一天,陈美兰还以为他真的是在招待前来贺喜的客人。
其实并不是,他找了个律师,仔仔细细的咨询,商议了一番,跟律师商量完,按照《公证法暂行条例》起草了一份合同,还是用打印机打出来的,带着律师上门,在律师的见证下,让陈美兰签了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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