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眯眼笑笑
只不过女孩们去的地方远,需要一两个星梦工作人员跟着保证她们的安全。她们大多刚刚过了十八岁生日,还有俏俏和月月两个不满十八岁的,他们不放心。
北京动物园里,巫月站在一个无人的角落,贴着透明隔板,一动不动地看着跟饲养员抢盆盆的熊猫。
对巫月的痴迷,女孩们一点都不意外,熊猫满足了月月的一切喜好,毛绒绒,圆滚滚,肉墩墩。
巫月在心里算了算她攒的钱,问俏俏,“它多少钱?”
傅俏俏:!!!!
女孩们:!!!!
集体目瞪口呆。
孟都忍笑。
是她们的失误,忘记告诉月月动物园和宠物市场的区别。
傅俏俏拍拍自己的脸,让自己精神一点,认真地跟月月解释:“动物园只给看不给买。”
“为什么”
“几百年前的古代可以买,后来数量少了,成了珍稀的国家保护动物。在咱们国家,捕猎和买卖都是犯法,会被关到监狱里。”
女孩们每个地方都看一看,巫月只安静地看着圆滚滚的熊猫到动物园关门,来来去去拍照的行人都没有注意到,看照片时都奇怪角落里摆放的黑色人形架是干什么的。
离开动物园,女孩们催月月回酒店休息。
月月一动不动地站了一天,带过去的饭团也没有吃,她们轮流守着她,总担心她出事。
出发前大厨给女孩们准备了这两天的饭,让最靠谱的孔极智保管着。回到酒店,孔极智借用酒店的厨房加热吃食。孟都和傅俏俏出去打听哪里的动物多,马场、牛场、流浪动物收容所什么都可以,她们广撒网,月月细挑选。
孟都问傅俏俏:“你知道月月在找什么吗?”
“月月没说她找什么,她只问我哪里的小动物最多。月月大概想养一只合眼缘的小宠物。”
“没这么简单。”
“月月想找的,我们很难猜到。既然猜不到,那就不要猜了,帮月月找就是了,以后我们就慢慢知道了。”
孟都满眼笑意地捏了一把俏俏的脸蛋。
这便是俏俏活的一直很轻松快乐的原因,俏俏不追根究底,只顺其自然,不为未发生的事情忧虑,只为当前的事情努力。这是一个家庭殷实、被宠爱着长大、心里填满了安全感的人才有的积极乐观的心态。
第二天,女孩们去了很多地方,都没有找到巫月想养的小动物。天快黑了,女孩们先去机场等飞机,孟都带着月月来到最后一个地方:赛马场。
驯马师带着她们来到马棚,逐个介绍这里的赛马冠军。
这里是不接待外人的,他昨晚接听到老婆的电话才知道孟都和他们是老乡,他媳妇的大伯娘的娘家弟媳是孟都的堂姐。他和孟都聊了聊,问她是怎么找关系到他老婆这里的。好家伙!她十岁就把整个村的人际关系都给理顺了。谁家孩子在外地做什么工作她都知道。
这是个能干大事的姑娘!
身为拐弯亲戚,他没有不帮忙的道理。
驯马师看见巫月向旁边的马棚走,急忙制止。
孟都问道:“不能进?”
“能进是能进,就是不适合一个小姑娘看。里面的马救不活了,在等死,模样有些吓人。”
马棚里。
巫月静静地看着它。
它费力地睁开眼睛,与她对视。
巫月缓缓伸出手,摸一摸它的头。
“不哭,我带你走。”
作者有话说:
明天不更新了,下一章是5月31日凌晨零点。6月1日开始三更~
第23章 想睨睨的第23天
孟都看着奄奄一息的白马, 沉默了片刻,没有说任何阻拦的话,只轻声问道:“就是它了吗?”
“嗯。”
驯马师劝两人慎重, 如果是别的人他巴不得他们买走,孟都是他老乡,以后过年过节、红事白事都低头不见抬头见,他不能把病马卖给孟都。
“不是我不给它治,它一生下就不壮实, 染上了病后, 我不是没给它看病,这断断续续地治了一年也不见好。”
孟都看向月月, 这一趟本就是为了找月月想要的,她听月月的, 月月若是想要,那就能买。
巫月看着虚弱到站不起来的白马, 缓缓道:“它坚持了一年, 没有死, 遇见了我。”
慢吞吞的说了这一句后,巫月不再说话, 蹲在白马的旁边,一下又一下地摸它的头。
两眼满是戒备的白马慢慢地放松下来, 闭上眼睛,用力地活着。
孟都让月月和白马安安静静地守在一块,她带着驯马师出去商量后续购买和运输的事情。
购买方面,亲兄弟明算账, 驯马师报了三万。
“如果你们不买, 马场也就认栽了。你们要是养死了, 价格多少都不要紧,白送给你们都行。你们要是养活了,这价格就不能低于这个数。就看你们是奔着死里养还是奔着活里养。”
“当然是奔着活里养,三万是不是过高了?你们不是放弃医治它了吗?”
驯马师耐心解释:“把养马当做兴趣爱好又舍得给马花钱的人有自己的断事逻辑,他们更相信自己的判断。逐风马场做的是‘爱护每一匹马,让每一匹马都能寿终正寝’的口碑,若是被他们知道逐风马场以低价卖出了一匹病马,他们会固执地认为逐风马场不愿意照顾病马以售卖的名义脱手。我们如果没有说的过去的理由,这口碑就砸了。”
孟都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这个圈,她没有接触过,以后有机会接触一下,说不定能再扩一条人脉。
驯马师继续解释:“这匹白马的父母都拿过世界冠军,它们三岁现役的价格高达八十万。逐风马场出手过的赛马最低一万三,这三万不上不下,我们还可以用‘给白马找了一个它喜欢的主人’来解释。马场老板不缺钱,若是少于三万还要冒风险,他宁肯不卖。”
孟都点了点:“是这个理儿。”
驯马师从其他方面找补:“我可以给你们送一些护具和工具。护具分为人的护具和马的护具,都给你们备上。工具都是一些给马洗澡、按摩、剪指甲的小东西,别看这些小东西不起眼,能让你们省很多力气,还能让马更舒服。这些东西的市场价格加起来不少于三万。”
三万对现阶段的她们来说不是个小数目,孟都没有这么多存款,月月也没有。孟都给俏俏打电话。
傅俏俏有一点点的慌。
她在菱姐的建议下,把自己手里的钱凑了一个整数,购买了为期三年的稳健性理财产品。三年后她们差不多该出道了,正好拿出来拍电影。现在大钱没有办法赎回,她妈妈给她的零花钱也被她买了小粉猪。
她拿不出三万。
而且,她的四个发小在她的唆使下也全凑整存了起来,留着急用的几万块钱也被她们用来装饰工作室了。
“平时不省着点花,乱买东西,等到真正用钱却没钱的时候就知道慌了。”瓦京直接给孟都转过去三万。
所有女孩都惊讶地看着瓦京,就连保护女孩子们安全的星梦工作人员也感到不可思议,他们一直以为瓦京是除了月月以外最穷的一个,毕竟孤儿院出身,才刚满十八岁还没来得及出去工作挣钱。
瓦京笑道:“没想到吧。”
女孩们点头。
她们真的没想到。
瓦京耸耸肩,“儿童福利院规定,年满18周岁的孤儿要离开福利院,回归社会安置,完成从机构养育到社会自立的转变。小时候嘛,喜欢杞人忧天,难以想象自己18岁不得不离开院长妈妈的样子,总觉得自己刚满18岁就会很凄惨地被福利院赶出去,居安思危,天天琢磨着挣钱。五岁左右,大一点的小孩带着我去翻垃圾箱捡塑料瓶。八岁左右,骑自行车送牛奶。十岁左右,放假帮忙蛋糕。十三岁左右,给同学补课。十五岁左右,开了一个网店。去年在新疆开了一个羊绒毛加工厂。今年十八岁,正式进入社会,完成独立,院长妈妈很欣慰。钱就是这么来的。”
女孩们崇拜地看着她。
好厉害!!
瓦京笑道:“好人比坏人多,我小时候想挣钱的时候就说我是儿童福利院的,很多人都会帮我找一份适合我的工作。送奶的活儿是同学妈妈帮我找的,送奶时骑的自行车也是废品站的老板用几辆不能骑的自行车给我拼的,那个时候我是福利院里第一个拥有自行车的人,废品站老板只意思一下地收了我一块钱。我用这辆自行车挣了整整两千。”
说到这里,瓦京脸上的笑容更明媚了。
“那个时候,我是孤儿院和学校里最富有的人。学校里总有顽劣的熊孩子,故意笑我没爸爸妈妈天天穿旧衣服,老师和院长妈妈怕我自卑,都给我买了一套新衣服。我那个时候一点都自卑,自信的很,有两千块钱的富妞是不屑跟这群不懂事的小屁孩计较的。”
可能是天生的外向、厚脸皮,以及敢拿刀砍人的攻击力,她的童年除了担心18岁不得不离开院长妈妈,过的可开心了。
巫月从孟都的电话里听到了瓦京含笑的话,慢慢地眨了眨眼睛。
原来这里没有爸爸妈妈的孤儿在十八岁以前有住的地方。
真好。
嗯!
她现在也有住的地方。
一个很好很好的地方。
孟都得心应手地完成一系列的付账和运输琐事,在准备带月月离开马场时苦恼了,月月不肯坐飞机,要陪着白马坐车回去。
孟都语重心长:“月月,这里距离咱们工厂太远了,坐车要一整天,太累了。”
“不累。”
孟都揉一揉眉心,继续劝道:“你的身体受不了,你会很难受。”
巫月摘下黑色尖顶帽,认真地看着孟都解释:“我没关系的,它害怕,需要我。”
孟都看着巫月清澈真挚的眼睛,说不出其他劝说的话了,嘴角翘了翘,“好吧,你说服我了。我和你一块陪它回去。”
女孩们听到月月要陪着白马回工厂而孟都又不放心月月一个人坐车也跟着坐车后,她们也不想坐飞机了。
“不要添乱,飞机票都买了。”孔极智忽略掉她们乞求的眼神,赶她们去登机。
星梦的两个工作人员松了一口气,他们就怕这些女孩们的突然任性,幸亏有孔极智管着她们。
孟都又用她在村里的扎实人脉,找到了她舅姥姥的娘家妹妹的外女婿。他在部队做运输兵,服役十一年,退伍后开大车。她听舅姥姥说他开车送舅姥姥和小舅姥姥去北京看升国旗,他开的车比谁都稳,一点都不颠,凌晨出发晚上回来,舅姥姥和小舅姥姥一点都不累。
孟都把舅姥姥的这一层关系扯出来,夫妻两人二话不说地过来了。
一个村的,或多或少都听过彼此的名字,小时候说不定还吃过一桌宴席,这一见面迅速亲近了。
“我听大姨说你去当明星了,怎么跑到这里了?”
“还没出道,在星梦当练习生。”
巫月还在马棚里守着白马,孟都在外面跟夫妻两人讲月月和白马的情况。这是两个病户,开车要很稳才行。
“放心,这才哪儿跟哪儿,孩子爹还送过古董。孩子爹都能给把拖拉机开稳当,更别说这辆他亲自改装的车。”
接单取货时,她和老公会穿上黑色的西装,戴上白色的手套,她也会称呼老公为“我先生”“我爱人”。这样的专业精英范儿能增加顾客对他们的信任。在老家亲戚面前就不用了,他们穿了最舒服的棉短袖和阔腿裤过来了,称呼也变成了在家里喊的“孩子爹”。
孟都小声问道:“叔的嗓子怎么了?”
“没啥事,前段时间熬夜看世界杯足球赛,熬上火了,牙疼,扁桃体发炎,能不说话就不说话。这几天他都在家休息,现在好的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