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贵妃什么时候有喜 第226章

作者:捡垃圾的猫 标签: 清穿 宫廷侯爵 生子 穿越重生

  “皇上准了?”

  “没准!小儿随口一说的话,朕怎么可能会准。等他们到了晋阳,与运粮的队伍汇合之后,再说吧。”康熙闭上眼睛道,“朕准不准是一回事,老九能有这般为百姓着想之心,这本身就是一件令朕欣慰的事。朕以前还担心,他钻进钱眼里出不来,眼里心里都是银子。看来是朕多虑了。”

  “几个孩子都很好,他们都是在想法设法的为您分忧。”佟宝珠笑道。

  康熙抓起她的手,凑在嘴边亲了一下:“是朕的皇后把他们教的好。朕今天在想,一个家里的当家主母十分重要啊!潜移默化地影响着孩子们的思想。”

  “因为臣妾读的书多。”佟宝珠轻声道,“读书使人通达。皇上可以考虑一下,开办女子学堂,让姑娘们自小也读书识字。有句话不是说,一个好女人旺三代。女子强则后代强,后代强则国强。”

  康熙:“......”皇后太不谦虚了,朕竖个杆子,就敢往上爬。

  康熙装着睡着了,没应话。不过,这事儿说到了他心里,下午把纳兰明珠召到乾清宫里谈话。

  “朕听说,你前些年搜集了不少美貌女子,让人教她们书史、诗词、音乐、弈棋、绘画、雕刻、女红等等。那些人呢?你把她们送到哪儿去了?”

  多年前的旧账又被翻起,纳兰明珠还以为皇上要寻个什么由头,罢他的官呢。吓得赶紧跪在了地上磕头:“自从奴才得皇上开恩,重新被起用,以前的恶习再未敢沾染过一星半点。”

  “你磕什么头啊!朕就问问。”他待朝臣们一向宽大为怀,不是有碍政务的事,都是睁只眼闭只眼,只装不知道。这若不是皇后今日提起女子学堂,这辈子都不会再过问纳兰明珠曾经干的那些破事。

  纳兰明珠额头抵着地毯,沉声道:“全部被内人毒死了。”接着又为自己的夫人开脱,“内人说她们是祸害。奴才听了内人一席话,也意识到她们是祸害,便没追责。”

  康熙:“......”那么多人竟然死了。盯着趴在他不远处的老臣,声音陡然变冷:“她们不是祸害。是你的心术不正,想用她们去干祸害人的事。”

  “是是是,皇上斥责的是。奴才早意识到自己错误,奴才现今改邪归正了。”纳兰明珠等着皇上继续骂他呢。

  却听道皇上语带嫌弃地,冷声说:“你说你一个朝廷重臣,怎么能被一个妇道人家捏在手里。辛苦培养的人,她竟敢尽数毒死。是她太嚣张,还是你太窝囊?要不要朕,赐你休妻?”

  纳兰明珠又嘭嘭叩头:“是奴才的错!不关内人的事。皇上要责罚,就责罚奴才吧,都是奴才造的孽。幸亏内人中止了奴才干的蠢事,奴才才未能犯下更大的罪孽。何况内人为奴才生儿育女,操持家务,辛辛苦苦半辈子,奴才就是个死,也不能休妻。”

  康熙扬了扬手:“滚出去吧。”这个奴才纵然是有千错万错,就凭知道感恩这一点,就还是个可以用的人。

  纳兰明珠退出去之后,康熙的心情格外的好。暂不说美貌,就单说性格。看看这些福晋命妇们,稍微能持家些的,就手段强硬,想干涉男人的事。

  还是皇后知分寸,温柔贤惠又识大体。

  晋阳距离京城近千里路,六日后,也就是三月十九,康熙收到了庄亲王的奏呈,其中一项是说让民夫路上带货物的问题。说如此以来,民夫更加好征用,非但每人运送的数量不变,运送费用还可以再降下来一些。

  康熙立即就给了回复:准,运费不必再降。

  朕待百姓一片赤诚之心,希望百姓也能如此回报朕。能照时准点的把粮草送到地方,开创出民夫运粮的先河,比什么都强!

  佟宝珠听说此事后,问道:“他们去晋阳只用了四天吗?一天骑马两百里路,孩子们能受得了?”

  康熙看着摇篮中的三个娃,笑道:“这算什么!朕像他们这个年纪,已经登基了,要听政、要读书、又要练骑射,一天最多才睡两个时辰。”

  佟宝珠心里虽然在腹诽着康熙喜欢拿年轻时候说事,但嘴上仍是说他爱听的:“那怎么能相提并论。皇上是千古一帝,古今中外都难以再寻出第二个出来,他们只是普通的皇子。”

  康熙歪头看她:“皇后说的是心里话?”

  康熙皇帝是不错,但离千古一帝还有些差距。佟宝珠不想再继续说谎,笑着转了话:“希望孩子们快些长大,长大了也为皇上分忧,皇上就不用那么辛苦了。”

  一边盼着三个小皇子健康成长;一边盼着大清国更加繁荣昌盛。日子在康熙的期望中一天一天的流逝。

  三月二十三日,晴空万里,蓝天白云。太子率领大阿哥、三阿哥、四阿哥、六阿哥、七阿哥、八阿哥等一众皇子,由京城出发,出独石口,领军一路北上,征讨叛敌葛尔丹。

  作者有话说:

第218章 幼稚

  太子和几位年龄大些的阿哥出征了, 随后皇上带着皇后和三位小皇子去了畅春园。威严而又热闹的紫禁城,仿佛一下子虚脱了一般,留下来的人,做什么都打不起精神。

  就连讨厌某个人, 都显得那么无力。

  后宫前所未有过的和睦平静。

  荣妃快要被这种寡淡无趣的状态压抑死了, 心情沉闷, 总想扑腾扑腾, 闹出一些水花来。

  “大阿哥在外面动刀动箭的打仗, 惠姐姐怎么还能坐得着啊!”这日午后, 她去了长春宫,摆出关心的架式说道:“我陪姐姐找个地方拜拜?”

  惠妃也是闲得无聊。皇上在宫里时, 不管来不来长春宫,总是有个盼头, 盼着的时候也有心思打扮。现在皇上不在宫里,一点盼头也没了,这都过了中午,头发还只绾了一个髻,一枝钗都没插。

  戴给谁看呢?净压着脑袋受累。

  这有人来找她聊天解闷,本该是件好事, 但因为荣妃提到她最挂心的大阿哥,说话的语气里明显透着隔岸观火的意思,就不乐意了。

  反击了回去:“老三不是也一样出征了。你想拜就拜,不用拉扯别人,大佛堂、钦安殿和奉先殿随时都能去。”

  荣妃往她那边侧了侧身子, 沉声道:“那怎么能一样。老三还是个孩子, 就是跟着长长见识, 根本不用他上战场。大阿哥可就不一样了, 那是上过战场杀过人的猛人,战鼓一响,会老实的呆在军营里不动?估计提着刀就冲出去了。”

  惠妃正要喝茶,又把茶盏放了回去,扭头看荣妃:“你听谁说大阿哥杀过人?”

  荣妃看戳着了对方的心窝子,心情瞬间不烦闷了。脸上不由的带了笑:“听皇上说的啊!在宁古塔,跟沙俄打仗那次。皇上不是还夸赞大阿哥勇猛。”

  接着又道,“惠姐姐,看外表看不出来啊!你看大阿哥那么俊秀的一个人,怎么如此勇敢。大清国是马背上得的天下,功夫好,要说这是好事,可刀箭无眼,上了战场,哪有不挂彩的?咱们还是去拜拜,让列祖列宗、真武大帝、观世音菩萨保佑大阿哥平安无事。”

  惠妃烦荣妃乌雅嘴,但经对方这么一说,她心里开始不安起来,应话道:“那就去吧,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我给姐姐梳头。”荣妃站起身道,“让姐姐看看我的手艺可有长进。”

  惠妃摸了摸发髻,道:“早上梳过的,不用梳了,插套点翠钿子就行。”

  “我来帮姐姐插戴。”

  惠妃再三推辞,可经不起荣妃再三坚持,最后只好依她。

  “我现在是知道了,不管是做大姐,还是大哥都是吃亏的主儿。”荣妃一边小心翼翼地给荣妃戴首饰,一边为对方报不平,“就说姐姐你吧,是宫里的老人,四妃之首,可落到什么额外的好处了。不说与旁人比,这些年就与宜妃和德妃相比,皇上宠幸她们的时候,可比姐姐要多的多。”

  惠妃想到大阿哥可能会上战场,心里就乱糟糟的,不想听后宫嫔妃们的是非,于是打断了荣妃的话:“不说这个了,受宠不受宠都是过去的事,反正以后大家的日子都一个样。”顿了片刻,又道,“现在,皇上的心思全在皇后和三个小阿哥身上,根本无暇照顾别人。”

  “姐姐大度,我以后还得向惠姐姐学习。”荣妃接话道,“那就说这做大哥的吧。大阿哥小时候住在宫外奴才家里,成亲的时候还只是贝子,成亲之后,依旧住在宫内的小院子里。下面这几个阿哥,不是皇后抚养就是太后抚养,这又要跟着太子出征了,回来最低也会封个贝勒。外面的宅子,估计用不了一年就能建成。成亲的时候,宅子爵位就都有了,多风光。”

  惠妃心不在焉道:“早晚一个样儿。”

  “是啊!这倒还不算什么。现在还好,吃用都是他们阿玛的。儿子让老子养是正当,可将来呢?”荣妃叹了口气,“自从有了三位小阿哥,皇上对朝政也没先前那么上心。我听说,太子把重要的朝臣几乎都带走了,留下来的这些,也不用上朝。皇上究竟是怎么想的呢?”

  “太后不是说了嘛,此战必赢,皇上没当回事。去的人多,壮壮大清国的声势。”

  荣妃又叹了口气:“话是这么说,皇上真实的想法,谁知道。也许另有其他心思呢。”

  “有什么心思?”惠妃看看镜子中疲惫的自己,扭头看向荣妃问:“你听说什么了?”

  “没。我这不是闲着没事,天天胡乱琢磨嘛,想想以前,又想想以后。越想越犯愁。我跟前这个是老三,还是个百无一用的书生。可大阿哥就不一样了,大阿哥文武双全,在前朝的口碑也好,又是老大,还有一个做尚书的岳丈,除了庶出之外,无一处可挑剔的地方。想到大阿哥这么委屈着,老三的委屈就不算什么了。”

  荣妃见惠妃渐渐变了脸色,赶紧又说道:“我以前没这么想过。这不是看到太子出征的仪仗,众人跪地高呼千岁千岁千千岁的场面,心里不是滋味嘛。同样都是皇上的儿子,身份却是天差地别。”

  惠妃也叹了口气:“自古都是如此,有什么可难受的。皇后的三个儿子,将来不也是一样,在太子爷跟前是臣。正式场合,同样要跪着见礼。”

  荣妃立即接话:“那怎么能一样。三胞胎是太子请三官请来的,要不怎么能叫大元、二元、三元呢。就从这一点上,太子和他们的感情就非同一般。再说了,他们的年龄小啊,在太子跟着就跟儿子似的。大阿哥呢?可是兄长。”

  惠妃实在不想听她说了,站起身道:“这样就行了,走吧,咱们先去钦安殿里,拜拜真武大帝。”

  四月的畅春园,与紫禁城里沉闷的氛围相比,仿佛是两个世界。清澈的湖水,带着暖意的微风,还有微风中的花香以及树上叽叽喳喳的鸟鹊,构成了一幅清新秀丽的风景图。

  “钓到鱼了吗?”康熙闭着眼问。他原是在柳荫下看书,翻了两页就看不下去了,书本搭在脸上小憩。这种偷懒的法子,经历了一次之后,感觉特别好,最近每日午后都要来湖边坐一会儿。

  他坐的时候,喜欢让皇后在身边,又不想让她睡觉或是看书,于是给她找了钓鱼这个活儿。

  闲着又不是闲着,好像就是专门陪他似的。

  佟宝珠盯着湖面上的鱼浮子,低声说:“没有,还没有鱼上钩。”

  “真笨!朕还准备晚上喝鱼汤呢。”康熙轻笑了一声道,“朕让人拿两条鱼,潜入湖底,给你挂钩上?”话落了,迟迟等不到皇后答话,他拿掉脸上了书本,见皇后两眼直盯着湖面,于是捡了一颗小石子,照着她高耸的发髻掷了过去:“没听见朕说的话吗?”

  佟宝珠看看落在地上的石子,又看向康熙,皱着眉道:“不用。”

  “一点也不懂情调。”康熙说着话,又把书本搭脸上。

  “你懂?”佟宝珠把鱼杆搁地上,拿起脚边的茶盏喝了两口水后,道,“你要是懂情调,就不会问,而是直接就找人挂上去了。挂之后,还惊讶着感叹钓上来那么大一条鱼,然后再夸我钓鱼的技术好。人为挂鱼这件事,将成为一个永远的秘密。倘若日后,我跟人说某个湖里有一尺多长的花鲢,别人不信,你会出来证明,确实有,而且还亲眼见到我钓上来一条。这种默默的付出,细心的呵护才叫情调。哪像你现在,动动嘴皮子,就觉得是莫大的恩典,巴巴地等着人谢恩。”

  “皇后怎么不高兴了?”康熙见佟宝珠有些反常,他把书扔一边,坐直了身子道:“谁惹着你了?”又为自己辩解,“朕是皇帝,每天有那么多大事需要操心。这种小事,没去仔细思考嘛。你也知道,即使是在畅春园,每天也是忙不完的事。白日里也就午后这一会儿得闲,还是特意为皇后抽出来的时间。”

  佟宝珠回过神,冲他笑了笑,道:“没钓上来鱼,有些急躁。皇上找人往鱼钓上挂鱼吧。”

  她不是为没钓上来鱼急躁,是方才想起了很久以前的一件事。

  想起曾有人偷偷往她的鱼钩上挂鱼,被她得知了真相后,拿着高跟鞋,赤脚追对方了半天,然后在他屁股上狠狠地打了四五下,才出气的事。

  在这里,永远没有恣意妄为的时候,没有人会无条件的包容她。就连早上懒床,都是经过了某个人的恩准。

  康熙走过来,挨着她在地上坐了,搂着她的腰道:“朕感受到了,你对朕的不满。皇后对朕哪里不满,说出来,朕改。”

  “湖岸上看着是干的,其实潮气很重,皇上快起来。”佟宝珠拍了拍他的肩膀,“皇上哪里都好,不需要改。”转脸笑嘻嘻道,“臣妾记得,皇上曾说过,等臣妾生了孩子再跟臣妾算什么账的。什么时候算呀?要算尽早算啊,免得让臣妾总是提心吊胆着。”

  康熙没理会她的话,自顾说道:“朕自认为看人很有眼光,有时候却看不透皇后。不知道皇后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想什么不重要,反正都是瞎想……”佟宝珠看鱼浮子动了,赶紧提了上来,一看又是空的,而且鱼饵不见了。心里更加失落。她把空钩放回水里,笑呵呵道:“比如说,臣妾在想,此时皇上若是跳湖里,逮一条鱼回来多好。臣妾今日也算是有收获了。”

  康熙:“……”幼稚想法。做这种事,有什么意义。想吃什么鱼弄不来,还用他亲自动手。

  回到清溪书屋,批折子的时候。康熙总想起这件事,他吩咐梁九功:“你去摸摸湖里的水凉不凉,集凤轩西边那个湖。”

  作者有话说:

第219章 欲望

  三个娃娃的衣服, 佟宝珠挑挑捡捡送出去了三四次,余下的仍装满了六个大柜子。即便是这样,她还是想亲手做件衣服给他们。

  这刚和容嬷嬷一起把棉布摊开,准备照着小样裁剪呢, 一名御前的小太监急匆匆地跑来。

  “娘娘, 您快去阻止万岁爷吧, 他要跳湖了。”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佟宝珠把剪刀放下, 示意宫人给她拿湿毛巾擦手。

  “万岁爷说要下湖洗澡, 梁公公劝解不下, 让奴才悄悄来找您。这个季节,看着天热, 其实湖水凉的很呢......”

  真是胡来!

  因为担心寒气入侵龙体,康熙夏天都是用温水洗脸, 洗手。这竟然想着去湖里洗澡。后湖的湖水,一部分是泉水一半是引来的河水,盛夏季节都是凉的,何况是现在。

  佟宝珠听到这儿,也顾不得等宫人拿毛巾过来了,没等小太监的话说完, 就往外走:“皇上这会儿在哪儿?”

  “说的是要去后湖,估计这会儿快到了,就在万岁爷午后看书的那地方。”

  “叫两名治风寒的太医在集凤轩里候着;烧两大锅热水准备给皇上沐浴,水要稍烫一些;再煮两碗姜汤。”佟宝珠吩咐完,提着裙摆就往后湖的方向跑。

  小太监追上来, 急声道:“娘娘, 娘娘, 不可由着万岁爷的性子来呀!奴才刚去摸过, 湖水凉的很。”

  “万一阻止不了呢?不得准备后事。”佟宝珠头也没回地说。话出了口,觉得有些怪怪的。再一想,才意识到“后事”这个词不吉利。

  小太监倒是没往别处去想,他此时想的是怎么会阻止不了呢?别人阻止不了,皇后娘娘肯定能阻止!但皇后这么说了,他也没敢再多说话,一路小跑的跟在后面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