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半娄烟沙
遁地虎不明所以的问道:“将军有什么事?”
周云砚左右看了看,右手握拳,清了清嗓子道:“是有一事想请教。”
遁地虎觉得自己没什么事能帮得上周将军的,若说一定有的话……关系到那只树精?
“将军但说无妨,小的一定知无不言。”
周云砚看似有些不好意思的道:“云砚想知道,这精怪是否也会有孕?”
遁地虎简直是目瞪口呆,这人和妖精好上的例子,他活了这么多年,就见过他俩这么一对。
这周少将军真是好气魄,居然想让那只树精给他生孩儿?
就叫什么,这叫老母猪爱屠夫,想死想疯了!
遁地虎习惯性的左手拍了拍右手,有些犹豫不决道:“将军可知,这地荷花乃千年树精,精怪……它们没有心的。”
古有仙鹤报恩,狐狸精爱书生,都是些动物修成的妖怪!没有精怪一点事!
周云砚收了面上的表情,道:“云砚知道。”
遁地虎:……你知道个屁!完了,看周将军这表情,彻底陷进去了。
从血仙第一次坦坦荡荡说心悦他,到血仙从来不知什么是脸红心跳,周云砚早就猜到了,血仙根本就没有那根筋。
但是呢,就是这样的血仙,为他等了十年,还千里迢迢的来找他。
这样的血仙在周云砚看来,比有心还要难得。
血仙在乎他,且只在乎他。
想到这,周少将军的脸庞不由得红了。
遁地虎:……不是,你脸红什么?
周云砚正色道:“云砚心中有数,只想好好的守着她。”
遁地虎叹了口气,索性不说了,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他自讨没趣,于是道:“你若想生孩儿,那树精能给你生成千上百个。”
周云砚愣住了:“这是何意?”
遁地虎道:“她是树精,想开多少花就多少花,想结多少果就多少果!”
周云砚想象了一下满院子都是“小血仙”的场景:……头疼。
作者有话要说: 之前看到评论里的“周树人”
哦,天秀儿(鼓掌鼓掌)
第30章 30、探子信
遁地虎的“百子千孙论”萦绕在周云砚的脑海中挥之不去,接下来的几天,他有意无意就会盯着血仙的肚子看。
血仙被他看得莫名,歪头道:“云砚你在看什么?肚子?”说着,血仙就要掀起褥裙,露出皮肉给他看。
“不用掀裙子!”周云砚连忙把血仙已经提到膝盖的襦裙扯了下来:“我就是看看……你最近胖没胖。”
血仙眉眼淡淡的道:“我这身子是地荷花树所化,不会胖也不会瘦。”
周云砚就是随便扯个借口,他总不能说,他就是想看看,他这么努力的每日被动耕耘,会不会结什么果子。
血仙打量他神色半晌,见周云砚的视线若有若无的往她身上飘。血仙挑挑眉,“唰”的就把帐子落下了,粉嫩的裙摆直接将周云砚的头蒙住,往后轻轻一推,周云砚就倒了。
一脸懵逼的周少将军忽然就眼前一片粉:“……”
他也就没有心力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了。
小两口每日蜜里调油,周云砚等着家中的回信。
上一封家书中,他先给血仙编了个身世,交代了一下两人的近况,表达了一下希望能尽快办婚事的想法。
接下来就是等家中回信,看他和血仙何时启程,快马加鞭回京把婚事办了。
这日,周云砚回家时,见血仙正坐在院子里晒太阳,阳光把她整只精都晒得闪闪发光。
血仙手里拿着一团黑乎乎像丝线一样的东西在缠绕,周云砚凑近瞧了瞧。
那一团黑黢黢的丝线,好似是……头发?
“这是头发?哪来的?”周云砚伸手去摸,放在手里搓了搓,还真是头发。
血仙侧靠在椅子把手上,道:“你不是剃了头之后不想顶着光头吗,我就替你做了几顶假发,剃了头之后可以用。”
周云砚:“……”
他还没有想好这个问题,血仙就已经替他准备假发了?
周云砚顿了下道:“那我百年之后……直接用假发不可以吗?”
说自己百年之后,真的是有点怪怪的。
血仙摇头:“那就没有你的味道了,我要你的头发,你的味道。”
周云砚听血仙这么说,瞬时就没了抗拒,剃就剔吧。
“何时剃?”他先问清楚,做好心理准备。
血仙想了想:“秋冬吧,不然这天气太热,你带着假发不舒服。”
算了算还有大半年,周云砚舒了一口气。他实在想象不到自己带着假头套拜天地的场景……
见周云砚脸上被晒出了一层薄汗,血仙裙子下方伸出了两条树枝,枝干上迅速的生出多条小树枝,小树枝上瞬间爬满了花朵。
一团花朵挡住了阳光的照射,遮挡在周云砚的上方,给他一片阴凉。
“过来坐。”血仙拍了拍身边的空椅。
周云砚往前走,他头顶遮阳的花团也跟着往前走。待他坐到了椅子上,血仙拿着假发,慢吞吞的坐到了他的腿上,头顶的花棚瞬间扩大了两倍,将两人遮挡的严严实实。
血仙又多开出了两朵花,给周云砚扇风,不一会,另一条树枝又从屋里给周云砚端出来了一壶凉茶。
血仙不喝茶,所以家中的凉茶都是给周云砚泡的。他喝完了口中会有茶叶的香气,血仙总是会凑到他的唇边去嗅。
周云砚接过凉茶,发现这条树枝是整壶给他端过来的,没拿杯子……
他索性就端着茶壶,对着壶嘴喝。
血仙看得新鲜:“我喂你。”
她拿过茶壶,微微抬起,茶汁就顺着壶口流了出来,进到了周云砚微微张开的口中。
周云砚心下十分感慨,觉得自己已经被血仙这朵娇花腐蚀了,他原本最看不上让女子喂酒喝的男人,泡在脂粉堆里,成何体统!
他现在怀中软香温玉,张着嘴像死鱼一般喝茶,心里还特别美,一片火热。
完了完了,默背金刚经都不管用了。
……可是,是不是喝的有点多?
血仙足足灌了他一壶凉茶,还问:“够吗?我再拿一壶?”
周云砚摆手:“够了。”
血仙点点头,不知从哪又灌回来一壶水,放到周云砚手里:“你喂我。”
周云砚宽厚的手掌在衣服上擦了擦,端起茶壶。能够百步穿杨的周少将军此时却笨手笨脚。
血仙的红唇不大,张开也就那么一点,看得周云砚心跳加速,尤其窥探到其中的小舌与贝齿,周云砚直接眼睛一闭,凭感觉喂水……
结果就是,晕湿了血仙胸前的一大片衣领。
血仙吸干衣襟上的水,道:“你总是打湿我衣裳。”
周云砚尴尬的放下水壶,他上次给变小了的血仙喂水,也是泼了人家一身……
血仙在他怀中伸了个懒腰,望着花团顶外的烈日晴空,道:“这天气真是适宜泡澡。”
周云砚没说话,身体蹦的紧紧的,脑海中天人交战,呈现想洗澡一边倒的局势。
“善解人意”的血仙没让他烦恼太久,就用树枝拖来了大木桶,“调皮”和“花花”几根枝条疯狂打水。随着水眼的增多,现在关边吃水也不再是老大难。
等浴桶装到三分之二,周云砚脸红如猪肝,像是下定了决心,猛地从椅子上起身,把地荷花树下的尖嘴鹰们吓了一大跳。
“咳咳,你不用下地了,我抱着你去。”周少将军一双鹰眸看天看地就是不看血仙,耳朵烫的吓人。
血仙双臂环上他的脖颈,懒洋洋的“唔”了一声,还不忘用花毯子给周云砚的头顶遮阳。
周少将军险些顺拐,腰背挺直的抱着他的血仙去夏日清凉。
血仙很喜欢数周云砚身上的伤痕,数到一个亲一口。
周云砚一个身高体壮的大男人羞耻的头发都要着火了!
他原本还怕身上的狰狞疤痕吓到她,谁知血仙眼睛都没眨,上去就“叭叭”亲了两口,道:“这没痊愈的时候疼吗?”
周云砚绷紧了浑身的腱子肉,非常男人的说道:“不痛。”
血仙:“以后不会再添新的了。”谁敢碰周云砚,得先问过她。
周云砚:……
他知道血仙是心疼他,可一个大老爷们被娘子这么“爱护”着,总是有点怪怪的。
血仙在他伤痕上的浅吻就像一柄小毛刷子,在周少将军滚热的心头蹭来蹭去,毛孔都立了起来。
眼眶泛红,呼吸紊乱,心中暗道:这天怎么还不黑?!
转眼第二天,周云砚在家中收到了一封信。
看到信封上的署名,周云砚便沉下了脸色,拿着信快步走进书房,
木辛古能驱使探子来刺杀周云砚,周云砚自然也有人手安插在他的身旁,不是别人,正是端东西不太稳,总是掉杯子,看起来粗手粗脚,脑袋不灵光的杂役。
为了隐藏身份,没有太重要的事情,探子不会写密信。
密信中先写了黄陂法师与他的五个徒弟,探子叮嘱周少将军一定要万分小心。那五个徒弟各有各的绝活,简直是无所不能!
周云砚十分疑惑:……他们俩遇到的是同一批弟子吗?
信中第二部 分写的便是木辛古与黄陂法师想要使用的杀手锏,周云砚看到其中的两行字,不禁皱起了眉头。
这个杀手锏……还真是跟他有点渊源。
因为这杀手锏,正是私奔的那对野鸳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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