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咚太郎
季白,男,高三(1)班班长。
在号称校内小灵通的同桌的介绍下,姜意眠了解到,季白是一个天才。
学业上无师自通,书法象棋自带天赋,无论市级省级抑或国家级别竞赛,凡参赛必得奖,凡得奖必前二。
家住高档小区,天天豪车接送。
这位季白同学有钱有才还长得帅,唯一缺点,是有点儿傲气。
傲得不太把老师学校放在眼里,除了考试,上课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余下同学们自然更不入他的眼。
以前有闲着没事干的人仔细算过,打高二上半年转学过来,季白在校内待不足一百天,跟其他同学说不到三十句话。
就这,还得包括今天对姜意眠说的一句不需要。
季白不来学校,学校老师对内对外,都用着‘特殊情况,允许请假’的说辞,一笔带过。
姜意眠问了几个时间段,很巧。
姜爱国被杀的那天,季白不在学校。
虎鲸案里除了独居老人被杀的日子,季白都不在学校。
而偏在她返校的两天前,也就是姜爱国葬礼那天,他回到学校,破天荒地参与一次集体活动。
他的声音没有变。
他是在葬礼上对她说话,让她回来上学的男生。
他的姓不常见,他身上清淡的皂角味也没变。
所以他还是姜意眠来到这个副本,出门撞见的第一个人。
——又一个嫌疑人。
可一个学生怎么犯下种种命案?
一个高中生如何拥有犯罪集团?
相比之下,倒不如说傅斯行的人物性格,更适合充当幕后真凶这个角色。
姜意眠不禁‘看’一眼傅斯行。
傅斯行捏捏她的软指,“一路不说话,在想什么?”
“高考。”她信口胡说:“我在想,像我这种看不到题目的人,怎么参加高考,会不会有特制试卷。”
“眠眠想上大学?” 傅斯行侧头看来,目光如冷却的水,流淌过皮肤。
“你想我上吗?”
姜意眠看回去:“学校里都在说,爸妈死了,我搭上有钱老男人,等到毕业之后就准备结婚生孩子,用不着上大学。”
傅斯行笑:“我很老?”
“比我老。”
对付伪善,狡诈,擅长演戏的敌人,绝不能被牵着鼻子走。
绝不能陷入拐弯抹角相互试探的困局。
必须冷静,必须耐心。
必须找出对方的死穴,以枪口瞄准,试着一击毙命。
“你喜欢我吗?想和我结婚吗?”
只要是他是那个傅斯行,依旧那个傅斯行,他的弱点或许压根没有变。
所以不需要回答。
以姜同学的身份,以一个学生天真的口吻,姜意眠毫不犹豫说出:“如果是你,我觉得结婚也行,反正我挺喜欢你。” 这种话。
然而,这个副本的傅斯行面对告白,并没有表现出一丝一毫的反常。
他轻笑一声,拖着尾音呢喃:“又喜欢上我了?”
这个刹那,短短六个词,险些让姜意眠以为,他承认了。
承认自己有着上一个副本的记忆。
承认自己记得告白。
可没过两秒,傅斯行话里带上几分散漫:“亲眼看到姜爱国死了的那个晚上,明明说了现在世界上最讨厌我,怎么会突然喜欢我?”
“你在骗我吗?”
“为什么要骗我呢?”
他俯下身,离她那么近。
手指不紧不慢地抚上脸庞,指尖落在柔嫩的耳稍,声音轻柔得过分,“你想从我这里骗走什么呢,眠眠?我有什么是你想要的,我都可以给你,但是你愿意付出代价吗?”
黄昏时刻,光线明灭,阴云千里。
当傅斯行温声询问,你愿意付出什么代价?
姜意眠仿佛看见一只狰狞恶鬼,在极力引诱人类出卖灵魂。
她往后退,拉开距离。
远处响起一声:“傅医生?”
恰到好处地打断肮脏交易。
“柳女士。”
傅斯行一瞬变回温润青年,笑吟吟地打招呼:“好巧。”
“我、我刚好来附近做点生意,买个店面。你也住在这里吗?”
柳女士的声音里弥漫着强烈的不安。
“傅医生,我们能不能、能不能单独聊聊?”
她近似哀求地提出这个要求,傅斯行没有拒绝。
作者有话要说: 凶手日记:
【一直在你身边。宝贝。】
第21章 听见死神的声音(12)
送姜意眠进门后,傅斯行下楼离开。
这一去,直到月亮升起,足足两个小时过去,都没有回来。
蒋深也没有。
偌大的房里没有开灯,浓黑涌动,死寂弥漫,只有姜意眠一个人坐在沙发上,脑海里回荡傅斯行说过的话。
「亲眼看到姜爱国死了的那个晚上,明明说了现在世界上最讨厌我。」
前半句证明,姜爱国被杀的那个夜里,傅斯行、姜同学的确结伴去过命案现场。
后半句什么意思?
最讨厌傅斯行。
因为怪他杀死姜爱国?
为什么还有限定,为什么是,现在,最讨厌傅斯行。
之前是谁?
姜爱国?
“咚,咚,咚。”
三声不轻不重的敲门,冷不丁响在夜里。
“谁?”
傅斯行心细如发,绝不可能忘带钥匙。
蒋深做事雷厉风行,很难想象,他会把门敲得如此匀速、清脆,好像下手的力道、角度都经过精心把握。
“深夜饭庄。”
对方声音低沉,有些古怪地哑:“傅老板在不在,他要的两素一荤一汤送来了。”
深夜饭庄,名字没错。
姜意眠记得清楚,那是一家傅斯行经常关顾、日常营业到凌晨的小饭店。
但这并不意味着,就可以放下戒备。
“放在门口就好。”
姜意眠脱去毛绒绒的拖鞋,赤脚踩在地上。
房屋构造熟记于心,她如同一只轻巧的猫,没花多少时间,来到门口,脚尖踩在傅斯行摆得整齐的皮鞋上。
耳朵贴近门板,外头没有一丝一点声响。
唯独死一般的寂静被放大,再放大。
姜意眠屏息数了两分钟,再次出声,“你还在吗?”
“在。”
一个字。
好淡。
好似对方也在黑暗中俯身,冰冷的唇角贴上来,只隔着一扇门,对准她的左耳,幽幽吐出一口气。
“傅老板没付钱。”
他说。
“他在洗澡,下次到店里一起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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