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倾安暖夏
这家伙说的太恶心了。
温瑾更委屈:“我才是真的对烧烤有了阴影呢!”
盛寒衾哭笑不得:“你怎么能蠢成这样?”
他都说不出来这人的智商究竟是正常还是不正常。
说他蠢,可他又能将温家的事业做的蒸蒸日上,俨然一个合格的财阀继承人。
就算是盛势娱乐跟盛世地产交到他的手中,他也很快就进入正轨,做的有模有样。
可是,说他不蠢,又处处都透露出愚蠢的气息。
会说这么愚蠢的话,做那么愚蠢的梦。
温瑾挠挠头,脸上不再是一贯的温和的假笑,是真诚的自嘲:“我也没想过我竟然会做这种梦啊!”
他也觉得一言难尽:“还不是你给我留下的心理阴影实在是太大了!被分尸啊,换做谁想起来都会做噩梦吧?”
盛寒衾抿了抿嘴唇:“这也不能都怪我,其实当初我真的以为你对许曳做了什么。”
“可是我解释了,你不听!”
“我以为那是狡辩!”
温瑾:“……那你现在知道后悔了?”
盛寒衾没忍心打击他,大概是太蠢了,蠢的让人都不愿意浪费力气。
温瑾却只当他是默认,开始得寸进尺的控诉:“你还给我弄了个什么活体捐献?还有结扎?”
“拜托,好好想想,前者是违法的,怎么可能做得成?”
温瑾惊讶的看着他。
盛寒衾嫌弃他这个样子太蠢,将那张脸推远了。
两个人坐在那抽烟,半晌,还是温瑾打破了宁静。
“我知道,阿凛是最没有资格在你面前打同情牌的。”
他们都喜欢同一个女孩,也都拥有着前世的记忆,凭什么只有梁照凛可以肆无忌惮的去继续追求许曳。
明明上辈子,他才是伤害许曳最多的那个人。
而盛寒衾,才是自始至终都对许曳一直很好的那个人。
论身世,盛寒衾并没有比梁照凛好多少。
梁照凛的父母结合,当初不过是为了家族联姻跟商业利益。
盛寒衾的父母结合,或许最开始是有爱情的,可是渐渐这爱情变了奏,剩下的只是算计。
梁启山不断地出轨,在外面养女人,心里装着白月光,可以对任何人好,却只对白慧残忍。
盛兆林在妻子病重的时候,跟照顾她的看护上了床,在她去世后不久,就亟不可待的将许宛如接回了家。
梁启山不爱自己的儿子。
梁照凛也好,梁照浠也好,他都不喜欢。
盛兆林很爱自己的儿子,一直到死都为了儿子打算,不过是小儿子。
梁照凛一直遇到许曳,才慢慢解开心结,从过去的阴影中走出来。
盛寒衾又何尝不是遇到了许曳之后,才更像是一个普通人一样,有了温度。
梁照凛为了给许曳复仇,可以不顾一切。
盛寒衾为了帮许曳复仇,也不计后果。
梁照凛迫不及待的向所有人宣示着他对许曳的主权,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许曳是他的,他就像是一个护食的狗崽子,自己的东西,别人多看一眼都不行。
盛寒衾从来没说过是为了许曳才创办的盛势娱乐,可是当初他初回国,的确有比娱乐公司更好的投资项目。
毕竟那个时候这一行已经有了龙头老大帝国集团,还有业内金牌娱乐公司中盛集团。
另外大大小小的公司工作室不一而足。
盛寒衾当初选择进这一行的时候,可是一点人脉都没有,完完全全是靠着自己的能力一点一点的打拼出来的。
而盛势娱乐创办伊始,他签的第一个经纪约就是许曳的。
那是一个完全不挣钱的合约,不仅不挣钱,简直就是在赔钱。
毕竟培养一个艺人,真的需要大量的财力物力跟人力。
可是,当许曳刚刚能挣钱了,他又把人踢出去,让她自己开办工作室。
为的就是能给许曳更大的自由。
这还只是盛寒衾为许曳做的许多事中的一件。
他从小将盛重远许宛如当成是眼中钉,为了许曳以后生活安稳一些,竟然甘愿将自己那么努力才争到手的东西分出来一部分给盛重远。
他看到盛重远为了救许曳跌下楼,也终于愿意承认这个弟弟。
而梁照凛努力去说服白爷爷白奶奶收起成见,接纳许曳。
自己也好,白麓眠也好,竟然就真的理所当然的认为梁照凛做的够多了。
温瑾从烟盒里拿出一根烟,重新给自己点上。
这一次,他慢慢的吸了一口,苦涩的烟味包裹着舌苔,充斥着口腔,最后划过整个咽喉。
他苦笑:“真的不应该上来这一趟,来了之后,我都觉得你跟许曳才是天造地设的那一对,阿凛根本就不应该掺和进来!”
盛寒衾轻笑:“怎么,现在后悔了,想要支持我跟许曳在一起了?”
温瑾笑了笑,不置可否。
盛寒衾撑着他的肩膀起身:“爱情不是称斤论两的买卖,不是说谁付出的多,得到的就应该多少,这个是要讲究你情我愿,彼此倾心的,你知道,一厢情愿根本不能算是爱情!”
他拍了拍温瑾的肩膀:“走了,回去了,穿这么单薄,冻坏了你家人是要担心的。”
温瑾跟上去:“你还怕我家人担心啊,你知不知道,给我结扎,让我生不出孩子来,我家人会更担心!”
“哼哼……”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下了楼。
回到走廊里,就看见许曳面罩寒霜的站在外面。
温瑾疑惑的看了看盛寒衾。
盛寒衾对着他微微一笑,径自走到许曳身边,看了一眼病房里的人:“怎么?醒了?”
第六百六十八章 作死
“醒了?”温瑾知道他们说的是谁,只觉得不可思议:“怎么可能,不是说明天早晨能醒过来都是快得吗?”
盛寒衾微笑:“要是麻药再打的多一点,他大概真的就会等明天早晨才能醒!”
温瑾一头雾水,里面医生在做检查,白麓眠一脸尴尬。
许曳站着不走,温瑾怀疑她其实只是想知道里面的那个人是不是真的不会死了。
梁照凛半抬着头看着这边,眼神黏在许曳身上,更多的还是祈求。
等医生出来,告诉白麓眠里面的人确定已经过了危险期了,许曳抬脚就走。
真是一分钟都不想多待。
盛寒衾不放心,跟上去送人回家。
白麓眠走过来,跟温瑾对视一眼,温瑾觉得自己好像明白了。
白麓眠还在庆幸:“人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温瑾不知道应该怎么和他说,就是因为醒得早,怕是才要坏事。
“许曳走的时候好像生气了,我看情形好像不太对劲啊!”白麓眠忧心忡忡。
病床上的梁照凛是一定很需要许曳在身边的。
温瑾对此只有一个想法:自作自受!
话是这么说,温瑾还是在医院里守到天亮,等着梁照凛转到普通病房。
白麓眠回家换衣服,顺便给爷爷奶奶报平安。
护士医生都不在,温瑾觉得自己可以跟梁照凛好好谈谈了。
“你们换回来了。”梁照凛开口就是肯定的语气。
温瑾不意外,要是梁照凛连这个都分辨不出来,那这个兄弟也太塑料了。
“昨天我们又坐了同一部电梯,白麓眠也跟着一起。”
“那真是太庆幸了,你们三个没换的乱七八糟!”
温瑾本来没觉得什么,现在一听他这么说,心里顿时也松了一口气。
“你苦肉计用得太过了。”温瑾想了想,还是决定劝劝人。
毕竟是兄弟,不是塑料的那种。
“我没想到那么轻易就被识破了!”
梁照凛捂着额头,一言难尽,这简直是奇耻大辱了。
主要是许曳一直盯着他,他刚开始还能忍得住,后来就逐渐紧张了起来,越紧张越出错,就这么被识破了。
“你还真是死性不改,重点是这个吗?重点是你压根就不应该用这个办法你知道吗?”
“不用这个办法?那我能怎么办?”梁照凛望着天花板,喃喃自语:“小曳一直不肯回心转意,到现在为止,我还是只有睡客厅的份,电话不敢打,探班不敢去,她还要将工作室都搬走,分明是要跟我划清界限。”
“其实这也不能怪她,我觉得易地而处,换做是我,我也很难原谅你。”温瑾忍不住说了实话。
“沈唯一也好,虞问渠也罢,甚至是高朋,他们所做的一切都跟你的态度有关系,你上辈子要不是那么放任,他们根本不敢那么做……”
温瑾说着说着自己就觉得没意思了。
他在这件事里也不是完全无辜,现在有什么资格指责梁照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