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却无娇ky
秦曦如是想。
然而下一瞬,她看向屋外,秦宁带着嘲讽笑意的面容渐渐放大。
“二婶母,你在做什么,怎的这么多人都围在我的屋外?”秦宁就很懵逼的看向众人。
李氏更加懵逼。
众人七嘴八舌的讨论着,曾有在秦宁初回府上,见证过谢家族人过来讨麻烦的那一场纠纷的人,自然也是认得秦宁的。
就有人不太肯定的说:“这好像就是秦家的那位七姑娘。”
秦宁笑意纯良,“我是秦家的七姑娘,因昨儿夜里电闪雷鸣,皓哥儿害怕打雷,我便陪了他一晚,只是我的房门怎么会被人给打开,李公子还有里头的那位姑娘怎会在我的屋子里头?”
人们都晓得秦宁是带着儿子回秦府的,她口中的皓哥儿大抵便是那个儿子,所以这个理由是可以解释得通的。
这时被外头的人言人语给吵起来的秦哲皓走了过来,他其实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这并不代表他附和母亲的话。
秦哲皓说:“母亲昨儿个是陪了我一个晚上。”
所以秦家七姑娘在外头,里头的那个又是谁?
围观众人看向李氏,一脸好奇。
可李氏也很懵逼。
所以即便是昨儿夜里她扑了个空,里头也该没人的呀,她以询问的目光看向李瑞,偏李瑞当下里低下了头。
难不成里头的人是秦宁带过来的婢女?那两个婢女昔日伺候在小云氏的身边,素来也是眼高于顶的不拿她这个二夫人当一回事。
如果是她们,那也成呀。
纵使未能得偿所愿,但用这婢女搓一搓秦宁的锐气也好。
于是李氏就又说了,“里头的人既不是你,那一定是你的婢女,真是什么样的主子教出什么样的婢女,你自己不检点,你的婢女也这般不检点!”
秦宁目光冰冷的看向李氏,“这是我的屋子,你的侄子突然出现在我的屋子里,你说我不检点?”
“我倒觉得是你侄子不检点,身为男子,便不懂得一点避嫌吗?他不懂你这做姑母的也不知道教教他吗?还是说上梁不正下梁歪,先有你这不检点的姑母,才有他这不检点的侄子!”
三房十一姑娘秦苒适时的说起,“尤记得从前府中下人说起过,二婶母似乎就是靠着这样不入流的手段嫁到我们家的。”
十四姑娘秦柔年纪小在,知道的事情也少,闻言一脸兴味的问向秦苒说:“什么不入流的手段,苒姐姐你同我仔细说一说”
周遭人也是一脸兴味,那什么,相比于他们习以为常的李家公子的风流韵事,还是高门夫人的风流韵事更能引爆人的眼球一点。
李氏气的脸都要绿了,但秦宁没给她发泄怒气的机会,眼睛就朝着四周看了又看,然后说道:“姊妹几个都在这儿,怎的偏偏二婶母膝下的十二妹妹不在这里?”
第106章 阴沟里翻了船
李氏原本胜券在握,就等着秦宁求他们李家将她给收归房里,但骤然出现的秦宁搅乱了她的计划。
这时候李氏还心存侥幸,也许里头的是秦宁的婢女。
所以当秦宁问向里头的秦曦的时候,她并没有阻拦。
秦宁问秦曦道:“这位姑娘究竟是谁,总归是李家表兄毁了人家的名节,我们得给这姑娘一个交代。”
相比于李氏的牙尖嘴利、刻薄寡恩,秦宁说话要更中听一些。
秦曦无奈的说道:“是十二妹妹。”
这样一来,她图谋陷害秦宁的目的没有达成不说,甚至还会得罪李氏。
李氏这会儿说不得就在心里嘀咕着,是她与秦宁合谋故意坑害李氏和秦莲。
但这也没办法,谁让李氏太蠢了,行动的时候就不曾想到说看一看屋里的人是不是秦宁,到如今偷鸡不成蚀把米,她也没办法。
李氏听罢豁然往进走,边走便说道:“这不可能,你们休想把脏水往我的莲姐儿身上泼!”
然后当她看清秦莲的脸的时候,身子顿时僵硬的立在那儿。
秦宁紧随其后而去,然后把秦莲的头发猛的往后一拂,然后说道:“竟然真的是十二妹妹,原来二婶母刚刚那话是在骂自己,这可真的是上梁不正下梁歪,不过,你们要行此苟合之事在自己屋里不行吗?悄悄的不行吗?做什么非得张扬的天下皆知?还是说二婶母别有用心?”
哇!
竟然真的是秦家二房的十二姑娘!
围观群众再一次发出一声惊呼,再听秦宁那话,又哪里还不明白,怕是秦家的二夫人想耍手段引秦家刚回来的七姑娘就犯,不想偷鸡不成蚀把米,到最后这笔账算到了李氏的亲女头上。
秦莲感觉羞愧极了,她一把薅过头发,她真的是不知道该怎么见人了。
关键时候她抱住李氏的大腿说:“母亲你救救我,是表哥他强迫的我!”
这话其实也不对,因为秦莲昨儿夜里是被打晕了的,然后她一醒来看到的便是在她旁边衣衫不整的李瑞,还未来得及惊呼,她母亲李氏就在外头大叫起来了。
但如今她顾不得那许多,只记得将所有的罪责都给推到李瑞的身上。
然后人们就都明白了,所以李家公子真的和秦十二姑娘那啥那啥了。
若是放到往日,李瑞大抵会像秦莲一样,愤怒的把脏水反泼到秦莲身上,但先前秦宁教过他的,他若想将这小表妹娶回家,就不能那么做。
于是李瑞“扑通”一声跪到李氏的跟前,然后挤出了两滴“诚挚”的眼泪,“我与莲妹妹自幼青梅竹马,互生情愫,奈何表姑不允,我原是想着也就这样吧,大不了我此生不娶,说不得会换来下辈子与莲妹妹在一道。”
“但莲妹妹提议与我生米煮成熟饭,以此来逼迫姑母就范,我到底年长一些,自是不同意她这样胡来,不想她昨儿晚上派人去与我说,她身子不大舒服,我自然是很焦急的,便过来了,但不想莲妹妹立即就将门给反锁了,我是被迫的。”
“我清清白白的未娶之身也就是这样没了的。”
原来李瑞刚刚说的秦家姑娘竟是秦家的十二姑娘秦莲,何等讽刺!
众人不由唏嘘感叹,果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什么样的娘就能教出什么样的儿。
一旁的秦苒甚至被感动的落了泪,“怪道先前来寒山寺的途中,十二妹妹老是夸李公子是如何如何好,原来十二妹妹早就钟情于李公子了,二伯母,要不你就同意了这桩婚事?”
秦莲大喝一声,“我不要!他胡说!”
李瑞定定的看向李氏,“侄儿有没有胡说,姑母是晓得的。”
李氏一口老血卡在嗓子眼,她知道什么?她什么也不知道!
但她不能这样说。
李氏知道,李瑞这是在威胁她,倘若她不按着他说的做,怕李瑞下一刻便会将她算计秦宁的那些事情公之于众。
李氏很是绝望的看了看自己形容憔悴的女儿,她只能说顺从李瑞,毕竟秦莲的清白已经毁了。
李氏沉默了一瞬,最后道:“便就依你所言,你们这门婚事,我同意了。”
李瑞心下大喜,面上故作镇定,然后将身上的外衫解下,盖在秦莲的身上,秦莲大怒,一把扔了他的衣袍,李瑞怒意顿生,但还记着如今在众人眼下,并不敢表现出来,只好脾气的又将衣衫给盖在秦莲的身上。
秦宁长吁一口气,“咱们这一趟来,原是为了给小叔求姻缘的,不想误打误撞,倒是成全了十二妹妹的姻缘,就是不知会不会对小叔的姻缘有什么影响。”
李氏听罢眼睛猛的一缩,她们都了解秦家那个老太婆是什么性子,为了自己小儿子的婚事,那是宁肯错杀不肯放过的。
果然,当刚刚用完早膳的秦老夫人听到这里的事情之后,连见都没见秦莲一面,便决定让秦莲往后都留在寒山寺一旁的尼姑庵里。
李氏欲上前为自己女儿求情,被秦老夫人呵斥了一通,顺带着让人给送下了山,以免冲撞到了佛祖。
周遭一下子清净了下来,秦宁得以带着儿子到山中清闲的转悠。
秦哲皓其实对山里并不陌生,因为他自小长大的谢家村里就是临山的地方,但母亲每日里都太忙了,根本没有空陪他。
他当下里享受的也是被母亲陪着的静谧快乐。
小哲皓想了想刚刚发生的事情,然后问秦宁说:“刚刚二夫人是欲陷害母亲吗?她为什么要陷害母亲?”
秦宁想了想还是如实说道:“是这样呢,二夫人这样做,是为了图利。”
小哲皓又一脸疑问道:“可二夫人不是我们的亲人吗?”
“嗯,她是我们的亲人,但亲人和亲人还是不同的。”秦宁当然明白,似小哲皓这般年纪,正是建立是非观的时候,她并没有将他当做小孩,而是将事情一一与他分析,“二夫人原本不是我们的亲人,她是因为嫁给了二叔所以才成为了我们的亲人。”
“所以这中间是隔着一层的,而说到二叔,他也只是我们的二叔,他有自己的儿女,遇事自会先考虑自己儿女的利益,然后再考虑我们的,如果伤害我们能给他们亲近的人以好处,那他们也是会这样做的。”
“但这种人只是少数,更多的人是想着共赢,就譬如三婶母”
秦宁当然也知道,陈氏不是什么好人,但秦宁不想让小哲皓觉得这府中上上下下都是坏人,以免他生出郁闷之心,于是才将陈氏拿出来对比。
小哲皓最后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说:“我大概明白了,二夫人之所以会这样做,纯粹是因为她坏,这与她是不是我们的亲戚没什么关系,母亲,刚刚那边有个人一直在看我们。”
第107章 偶遇
秦宁顺着秦哲皓指着的方向看过去,便见对面站着个身着青灰色长衫,看起来文绉绉的青年男子,青年男子旁边还领着个约莫五六岁大小的女孩。
青年男子领着小女孩走到了秦宁的跟前,躬身行了一礼道:“谢夫人,你可还记得我?”
秦宁没见过这人,于是她又在原主的记忆中搜寻了一边,也没搜罗到,面容便有些迷茫。
“我与谢夫人不过一面之缘,夫人不记得也属正常。”青年男子于是自报身份说:“我当年与谢兄一同在县学中上学,不过谢兄天资聪颖,早我三年便考中了举人,之后就不大见了。”
原来是谢文卓昔日里的同窗。
那人又说:“谢兄自是志向高远,我不如谢兄,考中举人之后,便在县学中做了个教书匠,至今已有小三年了。”
“方才见着夫人,觉着有些眼熟,于是便多看了两眼。”
秦宁了然,但也无意与这人多加攀谈,便道:“你难道还不曾听说我与谢文卓已一别两宽的事情?”
青年男人愣了愣,他平素里只在县学与家里两处往返,每每周遭发生了什么大事,他都是最后一个知晓的。
“抱歉。”青年人涨红了脸,“是我提到夫人的伤心事了。”
秦宁道:“没事的,这不算什么伤心事,那大哥过来是”
青年人道:“来替亡妻祈福。”
秦宁于是看向他旁边的那个小女孩,小小年纪便没了母亲,想来也是可怜,秦宁于是便低头对小哲皓说:“把你手中的糕点分一点给姐姐吃好不好?”
小哲皓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糕点,又看了看对面的小姐姐,然后“哒哒哒”的跑了过来,数了三块糕点放到帕子里,然后递给对面的小姐姐,并说道:“外头风凉,姐姐还需到室内吃。”
女孩羞涩的笑了笑。
二人本无交情,这之后便双双互相告辞分离。
只女孩艳羡的望着秦宁母子离开的方向对身边的青年男子说:“阿爹,那个姐姐好温柔,就像子兮梦里的阿娘一样。”
青年人重重的呼出一口气,面上泛出一丝苦笑,亡妻在生下子兮的时候便难产而死,纵使这些年他每每忙完县学里的事情便赶忙回来陪伴子兮,但到底是不一样的。
子兮每每看到街上的母女,便会心生艳羡。
他也曾想过另娶,但他这样的身份,纵考取了功名,县学中的一应福利也是很好的,但好人家的女儿要么嫌弃他娶过妻子,要么嫌弃他将心思过多的放在了女儿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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