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却无娇ky
如花觉得很委屈,替自己的姑娘觉得委屈,也替景秀觉得委屈。
“我们家姑娘真要是喜欢景秀,以她如今的身份,大可以大大方方的嫁给景秀,再不济以我们家大爷对姑娘的宠爱,即便是招赘也是可以的,犯得着这样吗?”如花两手叉腰道。
又走到连翘的跟前,上下审视,并伸出十指指着连翘说道:“你个毫无姿色的丫头,也敢在景秀跟前妄称‘颜色好’,殊不知我们秦府上上下下多的是长得好看的小丫鬟对景秀芳心暗许,偏景秀目不斜视,只喜欢自己心中的青梅,你?你算是哪根葱?”
连翘被如花这一番质问红了眼,她委屈道:“我即便长相不怎么出众,但配个护卫还是够格的。”
如花不屑道:“那也要看什么样的护卫,像我们家景秀这模样、这身材放到外头都是被人抢着要的,你长得连我都不如,景秀都没看上我,能看上你?”
连翘看看如花,都要被气哭了,“谁说我长得不如你?”
如花道:“你长得就是不如我。”
说着她又卖宝一般的回头看景秀道:“阿景,你说我们两个谁长得更好看一些?”
景秀被如花这一声‘阿景’叫的冷不丁红了耳廓,面上却义正言辞道:“如花更好看一些。”
第168章 全员带偏
许是因为一直处在黑暗之中,并不大说话的缘故,景秀的声音带着一点沙哑,这种沙哑很富有磁性,听着别样的动听。
如花立即掰起手指头数起来,“你瞧瞧,我们家景秀,模样俊俏,身材好不说,声音也这般好听,这样优秀的景秀,连我都看不上,分说绿翘你长得都不如我,景秀怎么会看上你,怕是都不会分与你一个眼神,更加不会与你说那些劳什子话!”
“该不会是”如花一拍大腿,恍然大悟道:“你看上我们家的景秀,于是投怀送抱,却被景秀给无视了,然后心生怨气,刚好你家少夫人从前便与我家姑娘不对付,于是你们主仆二人一合计,所幸污蔑我家姑娘和景秀,好出这一口怨气。”
众人听着,就觉得似乎很有道理呀!
成功带偏一众人的如花再度下了定论道:“你们主仆真是好恶毒哦!”
绿翘气的跳脚说:“我不是,我才没有”
如花道:“呦呦呦,你这是气急败坏了。”
绿翘求救的看向冯寄聪,冯寄聪恼恨的瞪了一眼绿翘,怎么同样都是丫鬟,秦宁的丫鬟这么机灵,她的丫鬟就这么愚钝呢?
冯寄聪上前一步,将绿翘给挡在身后,不屑的看了如花一眼,“这一切不过是你的猜测而已,做不得真的,我们也就姑且听一听,忘在脑后也就是了。”
有男神在背后注视,即便是对上郡丞家的少夫人,绿翘也丝毫不怵的,回道:“绿翘刚刚也仅仅是一家之言,并没人看到”
不,还是有人的,林淑就该是一个人证。
冯寄聪也想到了这一茬,抢先说道:“林姑娘刚刚与我这婢子一同过来,想来便是林姑娘救了我这婢女罢?”
林淑脸色有些古怪,想说什么,最终什么也没说。
冯寄聪心下得意,便想当林淑是默认了。
然而秦宁目光望向林淑,带着三分诱导,“林姑娘是出自官宦人家,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千金小姐,料想也是个不屑说假话的。”
林淑撇撇嘴,对秦宁的示好很是不屑。
虽然事实确实不是冯寄聪主仆说的那样,但谁让她与秦宁有仇呢,既然这样说能让秦宁成为众矢之的,她又为什么不应下冯寄聪的呢。
冯寄聪也是因知晓林淑与秦宁之间的过节,所以才有恃无恐。
二人都等着看秦宁无可奈何,被强按着认罪。
只是很可惜,二人都没有从秦宁的脸上看到所谓的灰头土脸,秦宁一如既往的稳若泰山,她依旧面带和善的笑意看向林淑,“其实说到我身边的这护卫,来头倒是大了。”
林淑并不相信,道:“你一个弃妇所带的护卫,能有什么好来头。”
秦宁道:“他原是小将军身边的暗卫,只不过被小将军暂时送给我,护卫我安全而已。”
林淑胸腔中自然涌出一股怒意,几乎没怎么想就问道:“小将军与你从前认识吗,他为何要将自己的暗卫借给你用?”
“嗯,是认识。”秦宁如实回道,“我刚到咸阳城寻亲的时候,曾蒙小将军搭救,后来数次机缘巧合,小将军又帮过我几回,所以有了交情,小将军怕我回来的路上会遇到歹人,便让景秀在我左右护佑安全。”
听秦宁轻描淡写的说起这一番经历,林淑更加嫉妒,凭秦宁这样的身份竟也配跟小将军攀上关系,小将军难不成眼瞎了,放着她这样出身清白的官家嫡女不要,竟屡次示好于秦宁?
但没人在乎她的这一番愤懑不平,秦宁只循循善诱的继续说道:“所以,在林姑娘的心中,小将军便是这样一个品味低下、会强占女子、对女子动手动脚的人吗?”
林淑自然反驳道:“那当然不是了,小将军这样的身份、这样的容貌,该是这世上最好的男子了。”
秦宁舒心一笑,令林淑心中自然升腾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下一瞬,秦宁就说:“可景秀是陪伴小将军从小到大的人,倘若他是这样的人,能教出这样护卫的主子,又会是什么好人呢?”
这自然是按着冯寄聪的逻辑来说的。
林淑有一瞬间的卡壳。
秦宁再度温温柔柔的看向林淑,“林姑娘觉得,小将军是这样的人吗?”
林淑看向顾昭,她的身份在北郡确实是独一份的,但林淑自己知道,她并不是正儿八经的郡守家的嫡女,只是二房的嫡女罢了,因为大伯母林夫人并不曾生下过女儿,又素来霸道,不肯大伯纳小妾,所以才会用心培养她。
林淑也确有几分美容,几分聪慧,所以她也是心高气傲的。
她知道大伯一家人想要她嫁给信王府的三少爷,但同在北郡长大,林淑知道邓三爷那人,潇洒不解,时常逗留青楼,不是个良人。
林淑并不想嫁给邓牧。
而这时顾昭出现在她的视线中,镇北侯家的嫡子,身材高挑,容貌俊逸,实是再好不过的婚假人选了。
纵与这人不曾面对面的说过几句话,但林淑对顾昭是很有好感的,她也想得到顾昭的好感。
所以当秦宁问起她“小将军是这样的人”的时候,林淑明知道会步入秦宁的陷阱,但她还是义无反顾的说:“当然不是,小将军不是这样的人,小将军的暗卫也不是这样的人。”
秦宁一副惊讶的模样,“是这样吗,那方才金少夫人主仆两个说起这事的时候,林姑娘怎么没有异议。”
冯寄聪一见林淑这个模样,便知道要坏事了,她急忙忙阻拦林淑道:“林家妹妹,说话之前可要三思,且想想林夫人。”
但一心想得到顾昭好感的林淑并没那个闲心去看林夫人是何脸色,她径直道:“是我没想好措辞,刚刚我路过花园,见绿翘一直在纠缠拉扯这位护卫,护卫不堪其扰,屡次拒绝绿翘,但不想关键时候绿翘竟就在光天化日之下袒露自己的衣裳。”
“之后绿翘看到我,便向我求救,说景秀要轻薄于她,但她不知,我已看清事情的始末,至于绿翘为何要陷害景秀,则要问绿翘自己了。”
第169章 狗咬狗
众人疑问的目光落在绿翘的身上,绿翘无法,只得向冯寄聪求助。
冯寄聪面色铁青,既羞恼于秦宁巧言令色,哄得林淑说出实情,又暗怪林淑意志太过不坚定,被秦宁抓住软肋,但她还没有想到要如何回应。
于是看向婆母金夫人,金夫人咳了一声道:“当时见到景秀与绿翘争执的人实在有限,事情的真相也不能仅仅以林姑娘所说为准,毕竟林姑娘心悦小将军,而景秀原是小将军身边的人,林姑娘为了小将军,于是所言有偏也不是不可能。”
冯寄聪心下会意,这便是要保下绿翘的意思了,再一看林淑的大伯母林夫人,面上也没有急切的意思,显而易见是哪怕舍弃这么个胳膊肘往外拐的侄女,也要将这潭水给搅浑,使得秦宁的女学开不成了。
而林淑则急忙忙道:“我以我的人格保证,我方才所言,句句属实。”
冯寄聪为难道:“林家妹妹,我这婢女也是个老实人,一般是不会说谎话的,眼下倒有些让人拿不定主意了。”
绿翘则与冯寄聪一唱一和道:“奴婢也以我的人格保证,我所言也绝无一句谎话。”
林淑冷笑两声,“你不过是个奴才,也敢拿你的人格同我的人格相比?”
绿翘红着脸控诉林淑说:“林姑娘身份高贵,奴婢自然不敢与你比,但林姑娘确实是说了谎话,譬如林姑娘在最初的时候其实是先看到了景秀的背影,将他给认成了小将军,但见景秀欺负奴婢,于是怒从心起,便上前来教训奴婢。”
“林姑娘一边教训奴婢,一边还说道凭奴婢这样的人也敢肖想小将军,小将军注定是你的人这样类似的话。”
“因为当时景秀带着面具,所以即便是看到了景秀的正脸,林姑娘也依然没有认出来他其实不是小将军,围着奴婢打了好一会儿。”
说着绿翘便将自己身上的伤痕都给掀了开来,让大家去看,这一瞧可不得了,绿翘身上当真是红一片紫一片的很是严重,丝毫让人想象不出这竟然是一个素有“才女”之名的千金小姐下的手。
林淑气急败坏道:“我没有,你身上的这些伤痕都是你拿来意欲诬陷景秀自己掐的。”
绿翘道:“林姑娘出身郡守府,自能以权压人,可能没有人会信奴婢,但奴婢也要把事情的真相给说出来。”
林淑瞪圆了眼睛看向绿翘,企图以眼神恐吓绿翘,但绿翘并不为所动。
绿翘继续说:“还是后来林姑娘越说越离谱,景秀都有些听不下去了,方才将面具给拿了下来,制止了林姑娘。”
一众妇人忙问道:“林姑娘说什么了?”
与林家交好的妇人虽然心里也好奇,但她们到底不好直接问出来的,倒是被林夫人看不起的普通民妇们,此刻心中升腾起剧烈的求知欲。
绿翘便如实相告,“林姑娘心悦小将军,将奴婢给视为假想敌,一边撕扯我,一边贬损我,所骂的话比之泼妇也毫不逊色。”
“后来林姑娘又向小将军表白,说自己如何如何喜欢小将军云云,小将军如何如何的好,乃是她见过的最好的人,问小将军对她什么看法。”
“景秀又不是小将军,自然就没有出声,然后林姑娘就以为小将军是默许她所说的话了,于是激动的表示,虽然林大人和林夫人并不想让她嫁给小将军,但她为了小将军,是不惜反抗家里人的。”
“景秀依然沉默,然后林姑娘就有些忐忑,以为小将军并不中意她,于是就又说,实在不行,她给小将军做妾也是可以的。”
“到这个时候,景秀方才摘脸就将奴婢一通骂,还要骂景秀,不过正巧这时候王妃的人寻来,将我们齐齐给唤了过来。”
听到“信王妃”三个字,林夫人同金夫人心中齐齐都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再看上头的信王妃,低头抿了一口茶水过后,略显嘲讽的神色掠过林夫人和金夫人,然后别有深意的说:“方才是谁,本王妃的义女不检点,却未曾想,你们两家教出来的女儿和婢女才真真是将不检点给刻在了骨子里。”
“一个光天化日之下便行勾引之事,另一个丝毫没有一点女子的矜持,对着另一个男子表白心意,甚至甘愿做妾,并为了一个男人行暴戾之事,在我信王府的望春园里竟出手伤人。”
林夫人和金夫人听到信王妃所说,面上皆无光,然而偏偏这话,她们又无法反驳。
林淑再怎么说也只是一个刚及笄不久的小姑娘,当着众人的面被说“不检点”,心中亦是承受不住,只说这话的人是信王妃,她便是心有怒意,亦不敢朝着信王妃去发泄,低着头唯恐看到众人鄙夷的目光。
信王妃的目光最终落在林淑的头上,闪过一丝厌恶,她将景秀给唤上前来,问说:“方才林淑与绿翘所言谁真谁假?”
景秀等的便是信王妃这番问话,他径直回道:“二者有真有假,林姑娘对绿翘的指证是真,绿翘对林姑娘的控诉亦是真,只若说到林姑娘将小人认成小将军,于是表达倾慕之意,还有迹可循,这绿翘诬陷小人,便有些无厘头了,小人从前从不认识绿翘,更别说结怨了,倒是小人如今的主子秦七娘子与绿翘的主子略有旧怨。”
收拾林淑以及林淑背后的林夫人暂且放后,而最要紧的事情自然是解决当下秦宁所面对的困境。
冯寄聪主动设局,意图以景秀“轻薄”绿翘为引子,使得人们对秦宁所办的女学存疑,眼下则是要将将冯寄聪陷害秦宁的事情给板上钉钉的呈现在众人的跟前。
信王妃自然更知道孰轻孰重,于是她稍微训诫了林淑一番,责令林夫人往后好生教导林淑,并让林淑推下去之后,也就掠过林淑,说起了冯寄聪。
“哦?金少夫人同阿宁是有什么过节呢?”信王妃语气和蔼的问向秦宁。
第170章 所谓过节
秦宁无奈的蹙了蹙眉,然后仔细回忆起来,倒有些惋惜的说道:“回义母的话,宁儿与金少夫人同在鄞县,两家里离得很近,关系也不算生疏,于是母亲便将我送到了冯家的族学中上学。”
“那时候我们年纪都很小,金少夫人自幼好学上进,得先生夸赞,而我嘛,我幼时因为长得很玉雪可爱,是以虽然学业普普通通,但也是时常被夸赞的,久而久之,金少夫人便对我有一种敌意,因为她觉得我这样庸庸碌碌的人,是不配和她同样被夸赞的。”
“但若仅是如此,也不至于,究竟也是少年相伴相识的情分,亦或是女性天然的敌意,亦或是因为感情方面。”
这是在场的妇人们最感兴趣的话题了,她们纷纷伸长了耳朵,想要听听于她们而言姑且算得上富贵人家的恩怨。
有人便接口道:“古语有云,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女子记仇,一点小小的怨恨便能记到如今,尤其金少夫人一瞧便是个争强好胜的人,不瞧着她只是金家的三少夫人,次次出行都要凑到金夫人的最跟前,挤掉原来金家大少夫人的位置,这样的人是不容许旁人在任何方面胜过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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