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谢述宴
她的速度更快,攻击更狠,体能更强!
虽然是女生,但常晴的力量丝毫不逊色于张子武,连赢十几个球拿下第四局,没有给对方一丝机会!
“张子武在她手里居然后期一分都拿不到?”
就连张教练也惊了,“张子武状态有这么差吗?”
实际上,不是张子武状态差,而是常晴已经压制得他无法发挥,无法回击,无法得分!
大比分二比二!
最后一局决胜局即将开始,但场上的观众都出奇地安静。
谁也没想到,常晴开始进攻后的状态,和之前比起来简直是判若两人!
“我想过她会反击,但没想到能打的这么,这么……”
陈国鸣没找到词表达自己的惊叹,“何虹那小姑娘和我说,你来之前下了最后通牒,这是他们最后一次比赛,打完就要回家了?所以常晴才这么狠吗?还是她打球就是这个风格?”
俞近识说,“有吗?”
陈国鸣笑了:“虽然你在省队名声不好这事我都有所耳闻,但也不至于这么快就被加上你带的孩子一起被赶出去吧?”
“嗯,想起来了。”
俞近识说,“我是让他们好好准备,打不好,这场就是他们最后一次比赛。”
“……你把打不好三个字省略掉,能吓死人。”
“倒也不会,”
俞近识看着远处的赛场,“不过,每一场比赛,本就应该当做最后一场去打,这样才能毫无保留,没有遗憾。”
因为或许某一天,
那真就成了最后一场。
第10章 国球无双10 轻易不骂
张子武试图反击。
但是他发现,自己根本找不到反击的时机!
常晴的攻防毫无破绽,就像是专门针对他研究了很长时间,但他们分明今天是第一次见面和对打!
这种有力使不出,被针对的感觉格外的恐怖。
就好像已经被常晴看透了所有的招数——只要他手腕一动,常晴就能知道他要打什么样的球、会不会变线,并且提前预判到接球的位置,然后用更快的力量和速度回球。
第五局决胜局,他只在常晴手下抢到了三分,最后常晴以21比3,绝对的优势赢得了省赛甲组冠军!
虽然最后的大比分是三比二,但张子武知道,这场比赛到了后半场,打的和前半场一样毫无悬念,只不过优势方从他,变成了她!
这就是省队出来的人吗?
张子武握紧了拍子,虽然自己输了比赛,但他对省队,对常晴,对乒乓球,又多了更多的期待!
教练说得对,自己还缺更多的锻炼!
这边张子武一心激动未来要再接再厉,那边记者们已经开始打听常晴的来历——不是省城出来的,来自区城周边的落镇!
虽然不是区城体校自己的人拿了省赛的甲组冠军,但落镇是归区城管辖的,四舍五入,也算是区城的荣誉!上面自然要大力宣传这个“冠军”,记者们一打听,还真深挖出不少值得报道的事情。
比如父母双亡,残疾的舅舅一人抚养孩子长大。
天才苗子,被省队教练看中,成为省队最年轻的队员不过小半年的时间!
省赛接连遇到不少有实力的男乒乓球选手,却一路过关斩将,夺得冠军!
刘贾看到父母双亡的报道,险些吐血。
捏着报纸,半天说不出话来,“我,这,这什么报道啊,就乱写?!”
其实记者打听到的消息有真有假,从落镇传来区城的——在加上几个人转述——多少有些变形。比如,常晴的母亲在生下她不久就去世了,父亲也是落镇人,但那之后从出现过,常晴和她舅舅的日子过的十分艰辛,这一合计,不就是父母双亡吗?
父亲是落镇人,但从没管过常晴的死活,在记者的逻辑里,那基本就是人没了。
刘耀因为决赛状态不好,只拿了个第四名,连前三都没进,别说奖金,奖状都没一张!
王红芬从省城回来后就黑着脸,宋翠菊天天看婆婆脸色,本就心情不好,哪听得了刘贾再提比赛报道的事,“人家说你死了,你还不死心?怎么,还想把人叫回来认祖归宗?!要不是这丫头,咱们儿子能是现在这个成绩吗?”
刘贾日常鸡飞狗跳的事已经是后话,回到体育馆,比赛刚结束,就有不少记者围上来采访,“小朋友,刚刚拿了冠军,有什么感想吗?”
常晴说,“想法?张子武打的很厉害,如果再过几年,他的直拍快攻更成熟一点,会更强,不过他反手的弱点也很明显,除了反手,还有……”
业余记者:“……?”
看热闹的其他队员:这哪是冠军感言,这明明就是《张子武教练来到现场》。
记者连忙打断,“听说你是省队年龄最小的队员,有没有感觉到有压力?”
常晴:“什么叫压力?”
好家伙,这把记者问住了,偏偏她问的很认真,不像是那种刻意骄傲,常晴就是有这样的本事,能面无表情地说出一些让你觉得……只有她说出来不会被打的话。
“那此刻的心情想必很激动吧,你刚刚获得的可是省赛冠军!”
常晴面无表情:“对,嗯,应该是非常激动的。”
冠军可足有三十块钱的奖金。
区城为了得到主办的资格,也是下了血本。
记者:……重新定义非常激动。
受到采访的不止是常晴,还有另一边的黎海燕和骆景,骆景不会说话,面对照相机和陌生人有些拘束,黎海燕也高冷,问了两人几句后记者们就把注意力放在了省队的张教练身上。
体育馆后台的长廊上,
何虹估计采访时间差不多了,俞近识叫她过去找人,她到走廊的时候,拐角处看见一场面,把她逗乐了,“你们两搁这儿……干嘛呢?”
走廊的墙壁有一处凸出的地方,正好在常晴和骆景中间,挡住两人看见彼此的视线,而左边常晴的脑袋偏着,靠在墙上,不知道在想什么,看着像发呆,右边则靠着瘦瘦高高的骆景,他也偏头抵着墙,眼神放空。
黎海燕从旁边路过,“我和张教练先过去了,晚点见。”
何虹拉着抱了她一下,恭喜黎海燕拿了冠军,黎海燕嗯了一声,“你今天表现也不错。”
何虹叫着常晴、骆景从体育馆出来的时候,俞近识和陈国鸣在门口等他们,陈国鸣双手插兜,笑着说带几个人去自己家里吃顿好的,“你们三个啊,倒是没让我和小俞失望!”
明天就回省城的训练基地,今天这顿饭,陈国鸣还是挺上心的。
开了话头的是何虹,她和黎海燕是小学同学,一起被宁城的乒乓球队看中,又在市赛中表现良好,“进了省队才知道,原来厉害的人那么多啊!”
骆景话少,被何虹问着才说了一些,他本来是隔壁省的,因为父亲工作的原因,小时候经常搬家,最后才在省城稳定下来,骆景没什么朋友,男孩儿喜欢欺负比自己小的,他上学早,打乒乓球也早,总是弱势的那一个,这些经历他没怎么提,倒是说起乒乓球话稍微多了一些,“乒乓球就是我的朋友。”
说完,看向俞近识,“俞教练,是,是我最喜欢的乒乓球运动员。”
他一直有个问题想问,但却不敢说,何虹倒是心大,直接顺着话问下去,“俞教练,你打球那么厉害,如果继续打下去,肯定能拿更多世界冠军,为什么退役了呀!”
俞近识没说话,倒是陈国鸣咳嗽了几声,“小俞,汤好了,去厨房帮我端一下吧。”
等俞近识再回到餐桌上,话题主动权已经到了陈国鸣这边,“小俞啊,小时候脾气可比现在冲多了,他要是在省城欺负你们,骂你们,你们就告诉我,我教育他!”
俞近识:“我轻易不骂人。”
他顿了顿,“除非打的太烂。”
他是不骂人,可是不骂人比骂人还吓人!陈国鸣给三个孩子解释了一下“最后一场比赛”的说法,何虹和骆景才松了口气。
常晴问了一下附近的邮局在哪里,陈国鸣问她有什么事,常晴便说,她想把奖金寄回家里,给家里报一下成绩和平安。
俞近识让陈国鸣找出一张纸来,“反正要寄东西,你简单写个条,让他晚点去邮局的时候,顺便一起寄了。”
常晴把所有的奖金都放进了信封里,只写了一封简短的平安信。
“我过的很好,吃的好,睡得好,这儿用不上钱,寄回来的奖金不要舍不得用,等放假了我再回来看您。
——常晴”
**
回到省队后,省赛的结果可算是炸开了锅,谁也没想到俞近识带的三个人拿了两个冠军,一个亚军回来,尤其是这三个的成绩一向不被看好。
流言蜚语消失了,竞技体育用成绩说话,俞近识带的组从“垫底组”,直接变成了“冠军组”!一次省赛,两个冠军,一个亚军,而这儿仅仅是训练了三个月的结果!
俞近识请假的时间更多了,也不再陪练,但这次,没人再说闲话。
有队员不信骆景能拿男子单打的省赛冠军,认为大概是李子茂没发挥好,换自己上肯定能打败骆景——于是不少人找他挑战,但全都被骆景的横拍打了下来。到最后不得不承认,这小子真和两个月前有了天差地别的变化!
队内考核赛,骆景从倒数第一,到正数第一,循环对打胜率百分百!
原本他们对骆景的评价是只会防守不会进攻,而现在,骆景不仅将横拍的进攻发挥了出来,他固若金汤的防守更让人头疼!
就连何虹,虽然成绩不算是顶尖,但也达到了中上游。她还在不断进步,训练进度也跟了上来,甚至超过了很多同龄的队员。
何虹以前的乐观是盲目乐观,现在球技上来之后,这种乐观反而变成了一种不错的心态,她很少紧张,即便是落后,也没有比分上的压力,总是能保持良好的心态打完最后一个球。
至于常晴更是可怕,之前是俞近识藏着她,不让她参与和其他队员的对打训练,现在却放开了让她和他们打。
而一开始和她对打,往往他们都能占据上风,但最快一局,最慢三四局下来,常晴就能跟上他们的节奏,十局过后,就能把对手研究个透彻。
她的正手很强,而反手能力竟然和正手不相上下,年龄小却没有年龄小的弱势,无论训练多累多难,都是最积极的一个,何虹夸她能吃苦。
常晴说,“苦吗?”
她觉得很有收获,如果不是对手跑了,她还想和对方再打十几局。
一开始队友们和她对打还各有胜负,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和常晴打就变成了单方面的被碾压,就连一些男队队员都不是她的对手。
她只有十三岁啊!这到底是什么魔鬼?
除去一个月的暑假,小半年的时间常晴都在省队接受俞近识针对性的高强度训练,在她训练的时候,常晓雷的生活也有了些变化。
常晓雷原本没发的工伤补偿款补全了手续,一次性付清可,领钱的常晓雷找人翻修了一下常家的老宅,今后总算是不用租破旧的房子住,等小晴回来也有新房了。
考虑到他家里特殊的贫困情况,县里安排他去国营厂做文职工作。常晓雷小学毕业,在镇上算是有些文化水平的,只不过是因为身体残疾,又因为工伤的问题和厂里有一些争执,才被辞退。
现在都过去十多年了,常晴在省队为落镇争光,为区城争光,常晓雷残疾也是因为工厂机器故障,理应好好安置他,有了新工作,常晓雷的生活也终于有所好转。
常晴还会时不时寄一些自己参加比赛获得的奖金和补贴回来。
常晓雷还去镇上找人给省城打过电话,让常晴不用寄钱回来,多买点吃的补补身体。
刘耀家则沉寂了很长一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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