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海大人
却被刘素一把拦住他。
“切——我当时谁,原来你这个骚货,刚刚不是还用热水洗衣服嚣张的很吗?怎么,现在来跟我们这些人一起捡柴?”刘素插着腰,气焰嚣张的看着程青枝。
程青枝不说话,准备绕开他。
“你这贱人,竟然敢无视我!”刘素拽着程青枝的头发往后用力一扯。
程青枝吃痛一声,还来不及叫出声就被刘素扇了一巴掌。
“之前有徐叔帮你说话,现在可没有。小贱人,整天在村子里晃来晃去勾引女人,我早就看你不顺眼了,看我怎么收拾你!”刘素伸出尖利的指甲就要划破他的脸。
“我没有勾引女人。”程青枝颤抖的说。
“闭嘴,你个下贱坯子。”刘素凶恶的恨道:“你要是没勾引,我妻主怎么可能心心念念全是你。”
他脸色狰狞,早就因为嫉妒而疯狂,好不容易等到没人的时候,他绝不会放过这次机会。“让你顶着这样狐媚风骚的脸勾引我家妻主,等我毁了你这贱蹄子的容,看你怎么勾引女人!”
程青枝吓得脸色发白,忙一偏头,躲过了刘素的指甲。趁他不背,狠狠地推了他一下,刘素一个不防备,甩了一个大跤。
程青枝趁着这个机会,连忙逃跑,柴火也不要了。
好不容易跑回家,慌忙把自己反锁在屋里。
程青枝吓得不轻,他从没见过刘素这样疯狂的样子,简直像要杀了他,明明自己什么都没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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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松儿照例来到刘大地主家里做帮工,中午吃饭时,看见地主家里挂起了红绸子,她就随口问了一句。
这才得知,是地主家的小姐要娶夫郎了。
“还有这种好事啊。”程松儿吃着馒头说道。
一般碰到喜事,地主家里都会对仆人格外恩赐,说不定还会多发几文钱打赏呢。
“嗐——还好事呢,祸事差不多。”旁边的帮工说道。
程松儿起了兴趣:“怎么说,难道还有什么内情不成?”
“你是不知道,娶亲原本是好事,但刘大地主的女儿却是个病秧子,说是娶亲,实则是冲喜。但大家都知道小姐已经快不行了,谁嫁进来都是守鳏的命。”
“可不是嘛,就连算命的也不看好。”
“就是,还这个时节结婚,怪不得连聘雁也请不到。”
几个帮工议论纷纷,但程松儿只听进了一句。
聘雁——
大户人家结婚都图个喜庆,聘雁万万不能少,但这个时候大雁南飞,已经很难找了。
程松儿眼珠子一转,她这几日来刘家村的路上不是经常能看见大雁吗?要是她能捕到一对大雁卖给正着急的地主家里,那挣得也比帮工多多了。
机不可失,程松儿想起了家里的捕兽网,今晚就行动。
她又干了一个下午,累的腰酸背痛,只有在拿到工钱的时候才是开心的,她又跟管家换了十文钱的面,剩下五文钱留作家用,披星戴月的往家赶。
回去的路上,正好遇到行走于各个村落的卖货娘。
村子不比县城,买东西的本就少,平时想买些必要的东西,不是赶十几里山路去县城赶集,就是等着卖货娘。
卖货娘推着一个小推车,里面的东西琳琅满目,还有一杆糖葫芦,不过只剩下一串了,鲜红饱满的山楂包裹着透明的糖衣,在星月夜下格外馋人。
程松儿穿来世界这么久,成天除了粗面馍馍就是粗面馍馍,连一点盐巴都是蹭木头的,现在连盐肤木上的白霜都快被她蹭完了。
她好怀念火锅,奶茶,麻辣香锅,大盘鸡,烤肉啊。
她攥着手心里的五文钱,日子都这么苦了,她买一根冰糖葫芦犒劳一下自己,不算过分吧?
“大姐,这根冰糖葫芦怎么卖?”程松儿追上去问道。
“五文钱一根。”卖货娘看了眼程松儿,一身朴素平常的甚至有些寒酸的村女打扮,但长相却格外俊俏,加之她身材挺拔,更显得气度不凡,便停下来跟她说话。
五文钱?够她三分之一的工钱了。
程松儿犹豫了一下,放弃了,还是温饱要紧。
她看向卖货娘满满当当的小推车,问道:“大姐,你这卖盐吗?”
卖货娘点点头:“卖,五文一包。”
程松儿把全部钱给了她:“那给我来包盐吧。”
沉甸甸的盐到了手里,程松儿叹了一声,继续赶路。
回了家,程松儿看到屋门紧闭,推门走了进去。看见程青枝正慌慌张张的往偏屋里面躲,长发盖住了他的左脸。
程松儿敏锐的察觉到一丝不对劲,一把拉住他的手:“你怎么了?”
“没事、没事、”程青枝低着头瑟瑟的说,长发随着他的动作微微滑落,露出了脖颈上两道鲜明刺目的红痕。
程松儿眯起眼睛,手不自觉的摸了上去,程青枝像受了惊的小动物,全身颤抖的往门后缩。
男女授受不亲,程松儿松开手,保持了一段距离,问道:“你的脖子怎么了?”
第6章 .帮小可怜报仇帮小可怜报仇
程青枝磕磕绊绊的说:“我去山上、拾柴火,不小心被划伤了。”
程松儿瞥了眼厨房:“是吗?可我看厨房里的柴火跟我走得时候一样多。”
“我...我被划伤后,急急忙忙的跑了回来,柴火就、忘记了......我,我明天继续去捡柴火......”程青枝语气更加慌乱,瘦弱的肩膀微微颤抖,换做以往他半点都不敢骗她的,但今天欺负他的人是刘素。
以前他就因为对方胡搅蛮缠颠倒是非,而吃了苦头,祠堂前刻骨不堪的回忆往他铭记于心。
他怕告诉程松儿之后,刘素继续颠倒是非,怕自己会再次受到同样的折磨。
虽然他知道这段时间,程松儿变了很多,不再打他,不再骂他,甚至有了一丝心疼他的举动,可他还是害怕。
他的私心想要程松儿永远停留现在这样温和的样子,不要任何人打破来之不易的平静生活。
“既然受伤了就别去山里了,等我休息的时候去捡。”程松儿不是看不出来他有心事,刻意遮掩。
但知道这是程青枝的心结,得让他自己说出来,她逼问没有用,越逼反而会让他越害怕。
“我从外面买了一包盐,以后你就不必刮盐肤木上的盐了,说起来那木头生出来的盐味道也不太好。”程松儿把一大包鼓鼓囊囊的盐塞到他手里。
“......嗯。”程青枝因为说了谎,心脏扑通扑通跳得厉害,尚还没有缓过劲来,漂亮的眼眸微微低垂。
他将这一大包盐拿去厨房。
程松儿则拿起了堂屋里挂着的捕兽网,准备趁着夜色去捕雁。
当她拿着一堆网和器具准备往外走时,正好碰到程青枝。
夜色下他一双美目格外漂亮,尤其是左眼角下一颗泪痣,勾魂夺魄似的春水撩拨,即使朴素的衣裳也掩盖不了他的美貌。
“你要去哪儿?”程青枝倚着门,手指紧张的扣在一起,
“我今早去刘家村的时候,看到了一对落单的大雁,准备捕过来卖给刘地主家。”
“那你......注意安全。”程青枝低着头,为她让开了一条路。
程松儿眼中闪过一瞬间的惊讶,随后笑了,这还是程青枝第一次关心她。
“放心,只是去捕大雁而已,我会平安回来的。”她语气温柔,关好破破烂烂的篱笆小院门,对他说道:“你晚上一个人在家,记得把门窗关牢。”
她抱着重重的器具,往黑暗里走,忽然背后有一个声音叫住了她。
“松儿、”
程松儿回眸:“怎么了?”
他的眼眸里水滟滟的,白皙的脸苍白柔弱,纤纤十指紧紧扣在木门边:“...你知道大雁憩在哪里吗?”
程松儿摇摇头。所以她准备扯着夜色到处找找,毕竟白天她还要去地主家帮工。
程青枝咬着唇:“我知道,我带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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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青枝曾在捡柴火的时候无意间发现了大雁的栖息的地方,于是带着程松儿过去找。
天黑路滑,他不小心摔了一跤,摔到了幽深的草丛里。
程松儿蹲下身,看着他被擦破的掌心,语气有些心疼:“我就不该让你出来,要不你回去吧,给我个大概地方,我自己去找就行。”
“我没事。”程青枝揉了揉伤口摇头,那地方偏僻没有办法精确说出来,要是只给她一个大概的地址,她不知道还要忙活到多晚,也许一晚上都找不到大雁的窝。
“那好吧。”程松儿看着他难得在自己你面前固执的样子,正准备将他扶起来,身后突然传来男人们的议论声。
“这么说你真的将程青枝那个骚狐狸给狠狠打了一顿?”
黑漆漆的夜里传来一个男人得意的笑声:“可不是嘛,要不是那个贱蹄子跑得快,我肯定让那贱人吃不了兜着走,敢勾引我的妻主,哼——”
另一个男人轻笑着附和道:“反正那贱人在咱们村里,以后想弄他有的是机会。不过刘素哥,你这次可是给我们村里的男人出了一口恶气呀。谁不知道那个程青枝,艳名在外,女人看见他都走不动道。”
程青枝听得脸色煞白,怯生生的眼神看向程松儿。
既担心自己因为伤情的事对她说谎,会让她生厌。又害怕外面那些男人的恶意诋毁,会让她更加轻看于他。
当他看见程松儿的手紧紧握成拳状,顿时整个心都提了起来,冷流袭遍全身。
程松儿倒没关注程青枝怎么想,她现在全部的注意力都在着连个八卦的男人身上。
你大爷的,这帮男的嘴巴怎么这么臭!
“前阵子听说程松儿打算把这个贱人给卖了,可让咱们村的男人轻松了不少,总算不用提防着这个狐狸精,谁知,唉......”
“谁知道呢,说不定是那贱人把程松儿也给迷惑了,反正那女人不也经常流连秦楼楚馆吗?成天对着这么个狐狸精,孤男寡女,说不定、呵——”
刘素恶意一笑:“是啊,说不定早就给□□了,难怪卖不出去!”
“你们说谁开了苞?”程松儿再也忍不住了,从幽深的草丛里冲了出来,锋利的眼眸一压,眼底一片冰凉。
刘素和他同行的男子都吓了一跳,一脸惊惧的望着她。
“问你们话呢,哑巴了?刚刚不还有说有笑吗?怎么,诋毁人就这么有意思?”她眼底一片森然,冷意让人心头打颤。
两个男人在程松儿震慑下,吓得连连后退。
程松儿声音猛然拔高:“说话!”
刘素虽然是村里有名的泼夫,但他的泼辣只敢对那些好欺负的老实人,见人下菜碟。真遇上厉害点的人,马上就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