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专治不服 第105章

作者:睡醒就饿 标签: 女配 快穿 爽文 穿越重生

  一方面又觉得顾棠最后那句话,尤其是“你看着他们,我去叫人”,这是不相信他,这是不信任他。

  但是也不能怪她,毕竟自己姓贺的,又跟贺老爷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

  “我这就送他们过去——还是叫他们送吧,你想去哪儿?我陪你。”

  顾棠看他一眼,“我去报社。”

  “小学二年级的书翻译出来了?”贺凡昔简直是喜形于色,显得有些夸张,不过夸张过后他又有点后悔。

  顾棠其实挺聪明的,从她能自学英语,又会剪纸,刚才遇事也不慌乱,还能冷静分析就能看出来。

  那他也得改一改啊,贺凡昔道:“应该不是教科书?我记得你的书是光辰出版社出的。”

  顾棠点点头,“我去发个广告。”她嘴角一翘,眼睛闪烁着光芒,“你想要看看吗?”

  那肯定是愿意的呀。贺凡昔手一伸,“风和日丽,我们走过去?”

  两人一起到了报社,只是看到顾棠发什么,贺凡昔不由得有点愣。

  广告很简单:我是顾棠,如果有糟糠之妻想要离婚,或者觉得自己被亏待了,可以来找我。我无偿提供一切必要的援助。

  不仅仅是贺凡昔,连报社的人都有点愣,但是登广告这种事情,给钱就行,没什么不好登的。

  顾棠又道:“先连登十天。”

  付出了两百大洋,顾棠跟贺凡昔出了报社。

  贺凡昔有点疑惑,“你这样应该作用不大,你想要帮助的那些人,基本都被留在乡下了,就算识字,看见这报纸的可能也不大。”

  顾棠道:“我每个月登十天,她们总能知道的。而且这报纸门槛不高,是刚刚留学回国人士最喜欢的投稿地。我其实也是在警告他们,想离婚可以,但是赔偿不能少。”

  “的确是个好办法。”贺凡昔赞叹道。

  顾棠扫他一眼,蕴含着警告,慢悠悠道:“我的报复心很重的,这广告发出去,贺都志也别想好过,每月十天,我猜他这十天应该不敢出门吧?”

  贺凡昔完全不会感同身受,他表示赞同,“你说得对!学校是教书育人的地方,他不适合。他能教什么?让学生有模有样学他骗人骗钱还死鸭子嘴硬吗?”

  顾棠转过头来,这是亲叔侄?

  贺凡昔送顾棠到了门口,人有点犹豫,说起来他们当邻居也有月余了,但是……顾棠还不知道他就住在隔壁。

  第一次上门没说成,后来就更没机会了,拖到现在彻底没法说了。

  这就是在隐瞒啊。

  贺凡昔没掩盖他疯狂活动的内心,顾棠自然也是看出来的,但是她现在还猜不到贺凡昔在纠结什么。

  顾棠笑了笑,“要进去喝杯牛奶吗?”

  “喝!”贺凡昔真想回到上个月,往自己脸上扇一巴掌,这都什么破借口。

  喝牛奶?你才三岁半吗?

  等顾棠翻译的小学课本第二版也卖出去七万多册的时候,销量降了下来。

  贺都志很开心,他裹着毯子抽着鼻涕跟楚玉原道:“我看她还怎么卖?学校买了书回去,都是一年年用下去的,印了十万册?我叫她打肿脸充胖子!”

  眼看着就要到春天了,他又生病了,而且跟楚玉原关系挺大的。

  楚玉原在国外的时候虽然就跟贺都志在一起了,但是那会儿她吃着药,不敢生孩子,回国之后,也是撺掇着贺都志登报离婚之后才停了药。

  可这都四五个月过去了,她还没怀上。

  所以楚玉原看着贺都志上火还天天吃羊肉,一点都没劝他,上火好,上火不就得泻火?泻火不得找她?可是依旧没折腾出孩子来。

  楚玉原一边担心,一边伤心,一边又觉得贺都志怕不是不行?不然当年他怎么连明媒正娶的老婆都不动?

  只能证明当年他十七八岁了,还没起这个心。那可不就是肾水不足,没发育好啊。

  但是楚玉原这会儿也没了退路了,她到了热水递给贺都志,又把报纸递给他,“你少说两句吧,看不看报纸?我叫刘妈给你熬粥吃好不好?”

  贺都志没理她,眼睛盯着报纸上一份评论,看了两行面色立即就阴沉了。

  “她又出了一套小学二年级的课本。”

  楚玉原忙道:“她最多出到二年级,她那房子也不便宜,很快就没钱了。”

  贺都志阴沉沉道:“不一定,我听人说,她的稿酬加起来过万了,这就又有了继续的本钱。而且靠着这个,她有了名声——去把我的大学课本拿来!我要翻译大学课本!”

  贺都志披着毯子,光着脚就下来,楚玉原喊了两声,贺都志已经去了书房,楚玉原又拿起报纸一看,第一版有个小声明:经顾棠女士翻译的英版小学二年级课本共计四册已于昨天上市,库存充足,请大家理性购买。

  下头还有一条评论,是个当年的洋务大臣,后来在各国游玩或者游学的著名老人家写的评论。

  说得也挺直白:想出国留学的话,最好还是看一看这套书籍,我国的基础教育跟文化同外国相差非常之大,如果能系统的看一遍外国的基础教育课本,知道他们的启蒙教育是怎么样的,知道他们的思维方式,对在国外生活很有帮助。

  老先生还感慨道:大多数出国留学的人都想着要学成报国,这心思很好,但是我们也不得不承认,至少九成的人在坐上船之前,是连北平都没去过的,甚至我国绝大多数的百姓,这一辈子的活动范围都不超过方圆十公里,见识着实有限。

  南方的人没见过雪,住在山里的人没见鱼……如果当年我也能看见这套书,想必会少走很多弯路。

  再一看这位老先生的名字,楚玉原酸了,怕是又要加印了!

  她忙捧着袜子马甲等等东西跑去了贺都志的书房,“都志,你好好翻译,想吃什么告诉我!”

  不过贺都志连目录都没翻译完呢,门铃响了。

  进来的是贺老爷跟贺都彦,贺老爷一脸愁苦,贺都彦低着头,明显是被骂了一路,浑身上下都透着忽略我的气息。

  跟顾棠离婚之前,贺都志手上从来就没缺过钱,但是他这人要面子,更要装。所以没有租小别墅,而是租了一层四间屋子跟楚玉原同居,还请了个不住家的保姆打扫卫生做饭。

  不过离婚之后,他每月的薪水被限定在了四百块,地段好还有自来水有电灯还有抽水马桶的小别墅是彻底不要想了。

  贺老爷还是第一次来贺都志的家,一进来他就皱着眉头,“你们两个人就住四间屋?连个下人都没有?她能伺候好你?你看你又病了,还瘦了!”

  贺都志倒是替楚玉原分辨了几句,“我们是新时代的婚姻,不存在谁伺候谁的问题,而且我们请了下人打扫做饭的。这一层四间屋租下来一个月也要五十大洋的。”

  贺老爷倒是对自己儿子宽容得很,没说什么,但是心里不免又对楚玉原讨厌几分。

  要不是她撺掇都志离婚,她给顾棠没脸,顾棠怎么可能直接离婚,还闹到族长哪儿去?

  贺家又怎么可能出去三万枚银元?连生意都开始赔本了!

  这人的八字肯定跟他们贺家相克,是绝对不能让她进门的!

  贺老爷耐着性子道:“你在这儿白待着,不如回乡下帮我,你出国留学学的不正是经济学?咱们家的布庄已经连着亏本两个月了,再这么下去,咱们就得关铺子了!”

  “父亲,我一开始学的的确是经济学,可是我学了三年,发现这个并不适用,便又转去了哲学系,我对布庄的生意也不感兴趣,你不如让都彦帮你。”

  “他知道个屁!”贺老爷骂道,“他就知道降价,不赚钱我宁可让布烂在库房里!再说降价容易,再升上来就难了,听他的连棺材本都得赔出去!”

  贺都彦不止被骂了这一路,从贺家生意不好开始,他就开始被骂了,他也是实实在在找原因提意见的,可惜贺老爷人老了也越发固执,根本不听他的。

  但是被骂了这么久,又是当着楚玉原这个外人,而且面对的还是让贺家生意下跌的贺都志,贺老爷还一直想让他继承家产,那泥人都忍不下去。

  “不降价怎么办?”贺都彦直接爆发了,“要不是大哥坏了名声,得罪了顾家,咱们家的生意能一落千丈?镇上除了贺家,就是顾家了,他们不买贺家的布,那就少了至少三成的生意。”

  “还有!大哥跟顾氏离婚闹得那么难看,出来买布做衣裳的基本都是女子,她们讨厌大哥,看见贺字就要换地方,别说咱们家的布庄了,就连镇上其他贺家人的生意也下降了。”

  “大哥,你可真有本事!”

  “你怎么跟你大哥说话呢!”贺老爷一巴掌就扇了上去。

  贺都志也冷冷道:“礼仪孝悌!你怎么敢跟父亲顶嘴!”

  贺都彦也不管了,顶着脸上一个大巴掌印子就道:“你名声一天比一天丑,不讲价让这事儿过去,你就等着关门吧!”

  贺老爷又要抬手,贺都彦直接跑了,根本没给他这个机会。

  贺老爷冷哼一声,“我看他能跑到哪儿去,他有本事连家都不要回!”

  贺都志安慰道:“都彦还年轻,不知道父亲的苦心,也不知道生意该如何经营,我读经济学的时候,也读到过那边的经典案例,说是老板宁可把商品都毁掉,也不降价卖给百姓,可见这个道理是中西通用的。”

  贺老爷立即高兴了,“我就说不能降价!”

  楚玉原也笑道:“都志在外国可是学了两个专业的!他特别优秀!”

  如果顾棠在这儿,她是肯定要狠狠嘲笑这一屋子人的,人家那是资本主义产能过剩导致的经济危机,是社会现象无一幸免。

  你们这是什么?自己作死。可惜她不在,所以这一屋子人继续沉溺在美梦中。

  过了一会儿,贺老爷扭捏道:“都志……你不是校长吗?你还学了两个专业,你在国外还待了七年,你能不能……也翻译两本书?咱们做生意的,的确是得要个好名声啊。”

  贺都志自信满满道:“您放心,我已经开始了。”

  贺老爷扫了一眼他桌上,一看那大部头的书,上头一个字母他都不认得,贺老爷就觉得头晕,他站起身来,道:“我出去逛逛。”

  楚玉原忙站起身来,道:“我跟刘妈出去买些熟食,晚上好好做两个菜,伯父好好尝尝。”

  贺老爷走了两步,又回头隐晦地征求贺都志的意见,“我想在城里盘个铺子,把咱们的布卖到城里,一来人多,二来城里人也不管那些有的没的,不像乡下,前天有人来买布的,硬是被那些多管闲事的长舌妇给拉出去了!”

  贺都志原本就感冒伤风,两个鼻孔都不通气的,翻译既是脑力活又是体力活,他早就头晕眼花了,贺老爷的话他听是听见了,就是没往心里去,直接就道:“父亲说得是。”

  贺老爷踌躇满志出去了。

  于此同时,前些日子当街拦顾棠的那几个人,包括只露了个脸的苏乐枫,都被审问完毕了。

  巡捕房的副督察点头哈腰站在顾棠面前,目光却不住往贺凡昔身上嫖。

  “几个人都认罪了,幕后黑手正是贺家村贺凡春一家。贺——顾女士有什么要求?想怎么处理他们?”

  说起来这几人招供这么快,也是拖了贺家的福。

  当初顾棠大闹贺家的时候,贺老爷曾经派了个人去叫贺都志的,但是那人偷懒,又耍威风,直接把自己搞到了巡捕房。

  又因为他说他们家老爷是校长,所以巡捕房打算关一关他,等人找来了好要银子。

  然后……贺家就进入了多事之秋,贺老爷想起来了也以为他是喝多了掉在哪条河里淹死了。

  这人被关了半年,人都快疯了,新来的几个挑夫一看就慌了,贺老爷明显不会管他们呀,那就只能自救了!

  所以没两天,他们就全招供了。

  这经过让顾棠觉得她仿佛在听故事。这也太……顾棠扫了一眼坐在她身边,一脸严肃来帮她撑场面的贺凡昔,心想这人是真的一点都不掩饰了。

  顾棠慢条斯理道:“既然他们是来求财的,那就赔银元吧,那几人想抢我,我想想——镯子作价三百两,头上的钗是当年芜宁郡主赏给我奶奶的,后来到了我手上,也算是传家宝了,一千两。手上坤包是才在洋行买的,五十银元,里头各种小零碎加上银元,也有差不多五十银元。”

  副督察飞快的算了一遍,“到总计2163大洋,只是贺家不是头次犯事儿了,不如凑个整数到三千大洋。”

  顾棠挑了挑眉毛,又看了贺凡昔一眼。

  贺凡昔开口了,“至于那位苏先生,既然他说贺老爷是叫他骗光顾女士的银元,那就……让贺家再赔三万银元吧。”

  “三万三,是不是一个很吉利的数字?”贺凡昔冲顾棠笑了笑。

  的确吉利……去年和离的时候就说了,贺都志一共骗了她两万一千两银子,换算过来正好是三万三千枚银元。

  这真的是亲叔侄,她确信。

  “不过贺家真的有还有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