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十月海
如果此路不通,此案只怕就真的成为一个解不开的谜题了。
思及此,秦禛就感觉心里的一股无名火燃了起来,烧得她心神不安。
为早早灭火,秦禛和房慈在北城连续蹲了三天,却始终找不到与案情直接相关的任何消息。
但灭门案也不简单,周智三人同样原地踏步。
重案组的头三脚踢不出去,办公室的气氛极为压抑。
这天傍晚,一行五人一起出了衙门,各奔东西。
秦禛要上马车时,房慈追了上来,“小猫,要不缓几天吧。依我看,这线索就像咱丢了的东西一样,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冒出来了。”
秦禛笑道:“不用缓,我已经想到办法了。”
房慈来了精神,“什么办法?”
秦禛道:“旁敲侧击找不到关键线索,不如索性正面突破。”
房慈道:“愿闻其详。”
秦禛便如此这般说了一番。
房慈连连点头,“倒也是个办法,行,那你去红梅馆时叫上我,我也去。”
“我去哪儿找你?”秦禛眼里闪过一丝揶揄,“算了,我自己去就行了。”
房慈欲言又止,到底说道:“那行,我等你的好消息。”
秦禛理解他。
房家家大业大,堂堂三公子却做了个捕快,这在房家绝对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若不是真喜欢,这份差事房慈坚持不到现在。
二人分开后,老何载着秦禛乘车去了久安大街——琉璃这两日不舒服,没去炸串店。
久安大街与丰安大街基本平行,以文房和古董为主。
马车先到丰安,然后从鹿鸣路穿过去。
路过依依香坊时,老何瞧见了秦祎的马车,禀报道:“少爷好像在铺子里,娘娘要去看看吗?”
秦禛便道:“停车吧。”
“老何?妹妹!”秦祎恰好从铺子里出来,立刻小跑过来,压低声音问道,“妹妹在车上吗?”
秦禛下了车,“哥,你怎么在这儿?”
“珍珍!”秦祎高兴地按住秦禛的肩膀,“是啊,你怎么在这儿?”
秦禛道:“二哥还没回答我呢。”
秦祎抓了抓脖子,“上个货,等下就回家了。”
他下意识躲避的目光,和无处安放的大手第一时间出卖了他。
秦禛略一思考,问道:“哥,你不是要去画舫吧。”
秦祎梗着脖子,提高了声音,“那怎么可能,哥从不去那种地方。”
秦禛微微一笑,“那就是红梅馆咯。”
秦祎下意识退了一步,惊讶道:“妹妹连这个都知道?”
秦禛道,“红梅馆离这里也不远,不难猜。”她抓住秦祎的袖子,“手头有个案子,我陪二哥走一趟吧。”
秦祎喜上眉梢,“当真?”
秦禛点头,“当然。”
秦祎道:“走走走,坐哥的马车,咱们先看铺子,后去红梅馆。”
文房铺子的位置确实不错,面积也合适,哥俩商议了一下,让掌柜带着找到了东家,以三年七百两的价格租了下来。
契书由秦祎来办,后续的事秦禛就不用管了。
赶在天黑前,哥俩到了红梅馆。
此时正是红梅馆上人的时候,一串串的彩色灯笼照亮了半条大街,二三十辆马车排列整齐,就像仪仗队。
哥俩来得晚,车就停得有点远,不得不顶着夜风多走几步。
“哎呀!”秦祎突然咋呼了一声,“陈少为见过你,会不会认出来。”
秦禛道:“那有什么关系?谁规定你不能和捕快做朋友。”
秦祎想了想,“那倒也是。”
兄妹俩肩并肩进了红梅馆。
晴娘正在门口迎客,“哟,秦二公子,呃……”她的目光落在秦禛身上,一下子卡壳了,大大的眼睛里充满了困惑。
秦禛知道,这位大概怎么都想不明白,自己是如何先搭上房家三公子,之后又搭上将军府的秦二公子的。
说不定还会怀疑,她是暗娼一类的低贱人物。
不过,她不在乎这些,晴娘是陌生人,怎样想她不重要,重要的是柔娘遵守了诺言。
秦禛大大方方地打招呼道:“晴娘,好久不见。”
“哈哈!”晴娘干笑两声,“是啊是啊,好久不见,贵客里面请,陈公子已经来了,奴家引秦二公子过去。”
一楼大堂很热闹,弹琴的,唱曲儿的,跳舞的,还有书生挥毫泼墨,吟诗作赋。
陈少为恰好就在秦禛上次来的位置上,身边围着的几个年轻人面孔都很熟悉。
“陈兄,黄兄……”秦祎团团拱手,“忙了点儿事,来晚了。”
陈少为笑道,“不晚不晚,咱们也刚来。”他看一眼秦禛,面容一肃,“这位面熟啊!”
秦禛知道,这人认出她了。
她说道:“在下在这一带有要事要办,正好与秦二公子偶遇,便一起进来了,如果……”
陈少为瞧秦祎一眼,见后者点了点头,遂道:“没有如果,你是秦兄的客人,就是我的客人,请坐。”
秦祎笑道:“陈兄最是仗义,不会介意这等小事,你挨着我坐就好。”
秦祎道了声“是”,挨着他坐下了。
哥俩来得晚,坐在外围,秦禛刚好可以听到隔壁几桌说话的声音。
陈少为是官宦子弟,社交水平不低,并没有把秦禛完全当成一个捕快,该招呼的都招呼到了。
一干人喝了两轮酒,和其他酒桌上的大部分人一样,也聊起了诗文。
秦禛终于可以凝神听其他人的对话了。
功夫不负有心人,她很快就捕捉到了一个被婢女称为“袁二公子”的人。
她顺着声音的来处看了过去,说话的婢女在靠窗的地方,那里坐着三个年轻书生,其中一个发际线颇高的男子正在对婢女说话。
秦禛确信,他就是袁恩光。
这可真是太巧了!
秦禛对秦祎说道:“找到人了,我这就过去一趟。”
秦祎道:“需要帮忙吗?”
秦禛摇摇头,起了身,溜溜达达地走了过去,拱手说道:“袁二公子,叨扰了。”
袁恩光疑惑地看着她:“我们认识?”
秦禛道:“晚生认识袁二公子,袁二公子不认得晚生,自我介绍一下,我与南城的蒋文成是同窗。”
第50章 意外
“哦……”袁恩光拱了拱手,“幸会幸会,兄台怎么称呼?”
“蒋文成?”袁恩光左边的年轻男子忽然开了口,“是不是未婚妻失踪的那个啊?”
另一个说道:“没错没错,就是他。”
“请坐。”袁恩光做了个请的手势,饶有兴致地问道,“怎么样,他未婚妻找到了吗?”
三双眼睛一起盯着秦禛,眼里都有浓浓的八卦气质,连秦禛是否自报家门都不在意了。
秦禛出现得如此意外,但这三人的表现如此自然,完全没有慌张、恐惧、受到惊吓等迹象——只有专门受过训练的特工人员,才能完美地掩饰足以出卖内心的微表情。
所以,他们很大概率与虞玉竹一案毫无关联。
秦禛的心脏“噗”的一声落到了原处,她摇了摇头,“没找到。”
她希望他们是好人,可如果他们是好人,坏人又在哪里呢?
连续几日的努力归零了,不失望是假的。
秦禛在这一刻陷入了迷惘。
“哎呀,这事儿都多久了,半年多了吧,只怕人早就没了。”
“端午节附近,差不多,自打那事之后,再也没见过蒋文成。”
“听说他未婚妻特别漂亮,啧啧,可惜了可惜了。”
“这案子也是邪性,青天白日的人就丢了,然后就怎么都找不到了。”
“还是捕快们废物,但凡难一点儿的案子都破不了。”
“可不是嘛,我一直跟家妹说,绝不能独自上街,这世道还是不太平啊。”
几个人议论纷纷,直到婢女上茶,他们才想起还有个秦禛。
袁恩光道:“这位兄台怎么称呼?”
秦禛回过神,拱手笑道:“在下姓刘,名子瞻,见过三位仁兄。”
“在下赵维安。”
“在下刘延。”
秦禛挨个打过招呼,心道,就一个龚玉山没来,也不知道会不会来。
上一篇:那些年孤独终老的男配
下一篇:拒绝攻略影帝后咸鱼爆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