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金面佛
卢振军突然间开口:“秋萍,你被人推下水了?”
周秋萍愣了下:“啊?”
“就是去年过年你发高烧住院的那回。”卢振军慢条斯理道,“我听说你是被人推下河的。”
周秋萍后背的冷汗一下子冒出来了。
别看卢振军正漫不经心地玩着手上的烟,直觉告诉她,她正不动声色地观察自己所有的反应,包括肌肉是否紧绷了。
据说在专业人士面前,没经受过训练的人,不管怎样掩饰,都无法隐藏自己最真实的反应。
周秋萍估计自己也差不多,但她还是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轻描淡写道:“哦,你说那个呀,其实我也不知道。”
她微微皱眉,像是陷入回忆当中,“当时我掉下去的时候的确莫名其妙,我感觉我站的挺稳的呀,怎么就一下子滑了呢。但我确实也没看到人,就感觉有什么拽着我。我当时以为是水猴子,吓都吓死了。但后来有个贼撬了我房间的窗户过来偷钱,被送到派出所的时候,又说是冯家的那个女的,也就是我以前那个婆婆把我给推下去。我当时以为他胡说八道,但后来病好了,我再细想这事儿,还觉得真有这可能。那个死老太婆恶毒着呢,什么坏事都能做出来。”
卢振军抬起眼睛看她:“那你怎么没追究啊?”
“这怎么追究?”周秋萍摇头,“他们家就跟臭狗屎一样,我只想离得越远越好。再说当时我准备搬到深圳去住,反正以后也不搭界了,我也懒得再折腾。”
卢振军沉默了。
她后来没去成深圳,是自己一力挽留的结果。
现在想想,对她来说未必是好事,虽然她没少挣钱,但麻烦同样不少。
周秋萍倒是奇怪了:“卢老师,你怎么想起来问这个?是卢老太犯了事儿,要一块儿判罪吗?这我可能帮不上忙。当时我根本没想到是人推我,我也没看到。在派出所也是这样说的,我总不能前后矛盾,现在又说看到她推我了。有就是有,没就是没,不好瞎编的。”
卢振军微笑:“没什么,就是想起来问问。”
余成过来敲窗户,递上了两只冰激凌,招呼他俩:“走吧,开始排队进去了。”
周秋萍拿过冰淇淋就咬了一口,夸奖了一句:“这冰淇淋奶味真足。”
她下车的时候感觉卢振军的目光还盯着自己的后背,但她已经无所谓了,她没什么好怕。
只是懒得在无关紧要的事情上浪费时间而已。
作者有话说:
^_^,在我的第1版大纲里,女主在1990年的春天因为彩电专营事件被罚了巨款,而且冯大壮也出来指控她杀人,她狼狈不堪地离开了江州。
结果我心软就改了,改的越来越平淡了。咳咳。
第366章 精彩的开幕式
周秋萍清楚卢振军不可能无的放矢, 莫名其妙就提一件已经过去许久的事。
但不管对方目的如何,她都不可能主动授人以柄。
这世间,大约能够让她全心全意相信的人只有阿妈。换做其他任何人, 她都不可能自我暴露。
体育馆入场口已经排起了长队, 周秋萍慢条斯理地吃着冰淇淋,然而她还侧过头瞥一眼卢振军, 颇为困惑的模样。
队伍不断移动, 快到周秋萍的时候,发生了一点小风波。
体育馆的工作人员试图想让金发碧眼的女郎不要带包进场,这显然是出于安全考虑。但大概是因为这场盛会需要协调的工作实在太多了,工作人员安排不过来,提要求的小伙子不会说英语,只能连笔带画, 结果因为着急, 反而吓到了那位女郎。
周秋萍的英语也破的要命, 这还是凭借散装的单词和零碎的语法表达出了意思,好歹让人家女郎知道了工作人员的用意, 相当配合地拿下了包。
轮到周秋萍的时候, 那小伙子就笑得特别真诚:“谢谢你啊。”
周秋萍赶紧表示不客气。
高兴同志都羡慕死了, 等到检票完毕进场时,她还小声跟女儿叨叨:“还是你厉害,会讲洋文。”
嘿, 说实在的,她这港商当的可真心虚。她不仅大字不识几个, 她也不会说一句洋文啊, 一开口就露怯了。
周秋萍安慰母亲:“你要想学啥时候都能学。”
高女士又开始叹气:“哎哟, 我大学还没上完呢。”
虽然是画画课, 她也没学出个啥来,但沾了大学两个字,总觉得自己也是文化人了。
大家已经陆续进场,曹敏莉接了句话:“没关系,到了海城可以找老师上门教。”
朱莉也点头:“是啊,到时候有老师1对1的教学,可以学得更快。”
说实在的,周家可真是她见过的最不像豪门的豪门。
要说他们家没钱吧,生意一做都是上千万,而且利润还能达到上千万。要知道很多上亿的买卖,都未必有这么高的利润点。况且他们往股市里投钱,几千万砸进去都一点不影响流动资金,可见实力有多雄厚。
可要说有钱吧,周家又节俭的不像话。她怀疑每个月付给自己薪水,已经是这个家庭最大的开支了。彭阳不算,他一年的工资都未必比得上自己一个月。
高兴同志却像被吓到一样,连连摆手:“可不敢。”
这成啥了?变成大地主家的少爷了,不上学堂,还专门请个先生到家里来教书,怪不成样子的。
周秋萍笑道:“这有什么好不敢的,到时候有合适的老师就请呗。刚好青青和星星也该学了。”
跟大部分传统的中国女性一样,高兴同志舍不得在自己身上花钱,但却非常舍得对孩子投资。学习是好事儿啊,多花钱是应该的。
1990年的军区幼儿园还不流行双语教学,小朋友们唯一接触的英语大概就是26个字母歌了。
倒是电视上播放《Follow me》的时候,她们看着好玩,也会跟在后面学两句。
星星这只小甜豆又开始跟奶奶撒娇:“我们和奶奶一块学。”
高兴同志又开始拿乔:“哎呀,我学什么,你们学好了。”
现在周秋萍把她拿得死死的:“钱都花了,你不学不浪费了吗?多学一个是一个。”
老太太一想有道理,感觉不占便宜就吃亏了,必须得好好学。
大家在工作人员的引导下一一落座。
余成悄悄问女友:“政委找你说什么呀?”
本来他没多想,大家合伙做生意,讨论下一步要怎么做很正常。但是后来排队的时候,秋萍看卢振军的神色不对劲。
周秋萍压低声音道:“也不知道为什么,卢老师突然间问我去年过年时候的事,我不是掉进水里了吗?他问我是不是有人把我推下水的。”
余成下意识地皱眉毛:“他为什么问这个?”
那段经历他完全不愿意回想,因为一旦想起来,他就想冲回去直接打死那个登徒子。
周秋萍摇头,显出了困惑的神色:“我也不知道,他说就是随便问问。嗐,都过去那么长时间了,就是抓到人又怎样?说不清楚反而麻烦,我懒得跟他们有任何瓜葛。”
余成抓住了她的手,下意识道:“没事的。”
他还想再说什么,周围人来人往,不时有人在找位置坐下,工作人员又过来协调,他倒不好再开口了。
周秋萍等主持人宣布开幕式开始,她上辈子真没看过90年亚运会的开幕式。那会儿她还没离开冯家村,家里没电视,她也不愿意挤到冯大壮家去看那个热闹。
说实在的,虽然现在大家都说举国欢庆亚运会。但上辈子的此时此刻,她真的没怎么关注过这件事,因为离她的生活太远。
上辈子这时的她连电视都看不上,又怎么能想象自己能亲临现场?
她走神的时候,体育馆突然爆发出欢呼。
降落伞,颜色鲜艳的降落伞从空中飘落下来。随之飘扬在空中的是五环旗。
星星激动地大喊:“神仙,神仙下凡了!”
她看电视上的《八仙过海》,里面的神仙就是这样从天上飘下来的。
小朋友瞪圆了眼睛,拼命地寻找。咦,云呢?他们怎么不踩着云飘下来呢?
不过很快她就忘了纠结这点小事,因为又有新的降落伞飘然而至。
运动场上的人都替这些跳伞运动员悬着颗心,生怕那伞随着风的飘动,直接落到外面去了。
高兴同志特别严肃,眼睛一直盯着降落伞,还指挥年轻人:“要是往外面飘了,咱可千万得拽住了,不能这时候出洋相。”
旁边有人发出了笑声,用比黄山还别扭的普通话附和:“我们一块护着,不能让他受伤。”
好在跳伞运动员远比他们想象的厉害,一个接一个,都稳稳地落在了体育馆中央的T形标志上。
曹敏莉都笑了起来,调侃了一句:“他们其实可以直接走T台。”
可惜大概是害怕影响后面的人降落,运动员下来之后就离开了,把场地留给后面人表演。
跳伞的高.潮部分是女跳伞运动员身穿古装,披着彩绸,从天空飘然而至。
这下子全场都沸腾了,几乎所有人都发出惊呼。青青和星星:“七仙女,何仙姑!”
她们都顾不上数到底有几位仙女姐姐了,就眼睛眨也不眨地死命盯着看。
高兴同志一开始手上还拿着望远镜呢,到后面为了鼓掌,连望远镜都顾不上。
仙女下凡完毕,草坪上的动静更加大了,上场的人变成了军乐团。一群国家征收的帅哥迈着大长腿进场,一边走一边演奏乐曲,军乐慷慨激昂。
等到演奏结束,曹敏莉扭过头来问她:“刚刚演奏的是什么?”
周秋萍愣了下,相当实诚:“我没注意听,我光看人了。”
余成顿时脸色不太好看。
几位女士却发出了笑声。
周秋萍推了下余成:“开始了,开始了,有表演了。”
上千名身穿太极服的运动员聚集在草坪上,开始如行云流水般打起了太极拳。
虽然这古老的气功后来一直被恶搞,比方说闫芳太极拳之类的,但摸着良心说,它还是很好看,非常优美。
最有意思的是这场太极拳的表演者不仅有中国的拳手,还有日本人,也挺玄幻的。
旁边有人小声议论:“人家是自己掏钱来的,自费,花了28万日元呢。”
周秋萍和曹敏莉迅速交换了个眼神,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佩服。假如是去年的此时此刻,自费相当于1万块人民币来华,大概还不是问题,因为那会儿日本属于消费高.潮期,股市太挣钱了,所有人都蛮不在乎地大把往外撒钞票。
但今时不同往日,现在日本股市已经跌得一塌糊涂,好些人都亏得要哭了。他们还能自掏腰包过来表演,委实不容易。
就在周秋萍以为开幕式已经开始,会这样按部就班地表演下去时,杨主席上场宣布亚运会正式开幕。
原来之前的表演还只是热场,后面才是重头戏。
各个代表团入场了。
四周的观众们都激动得要命,几乎每一个代表团入场都接受了掌声雷动的洗礼。如果非要说的话,除了国家队之外,掌声最激烈的应该是台北代表团进场的时候。
好多人都忍不住站起来,朝着他们的方向拼命鼓掌。
周秋萍还看到了旁边有人抹眼泪,就连高女士都一边鼓掌一边嘀咕:“啥时候回来啊?97年是香港,99年是澳门,最迟2000年也该轮到台湾了,刚好办奥运会,双喜临门,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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