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浣若君
而高岗,可以趁上林珺这个渔翁,搀股慈心,跻身股东行列。
当初追求林珺,他没赢得过顾谨,甚至连魏士明都鄙视他,可现在的高岗扬眉吐气啦,他开好了支票,要给林珺三百万,当然要顾谨和魏士明来共同见证。
这才叫穷小子翻身后的扬眉吐气。
说起顾谨,魏士明说:“最近市里走私案特多,顾谨怕是在查走私案吧。
高岗点了支雪茄,笑的风轻云淡:“我听说东海市道上有个大哥,外号叫大鳄鱼,顾谨是不是去抓鳄鱼了?”
孙媛媛插嘴说:“我也听说有条大鳄鱼,看谁不顺眼就把谁剁了,扔海里喂鱼,尸体都找不着,那种人,顾谨哪来的胆子,敢惹的?”
齐婧也说:“我听说的是他养了十几条狼狗,把人杀了就喂狗吃。林珺,你得小心点,晚上一过九点就不要出门了,咱东海市现在乱得很。”
虽然说黑一条道,白一条道,普通人跟混社会的之间没有交集。
但万一哪天惹上道上混的,被人做了呢?
所以说起大鳄鱼,以及他的传闻佚事,大家都哀声叹气。
默了好半天,齐婧摊手说:“为什么大家都拼了命的想把孩子送出去,还不是因为咱们国内乱,尤其是咱们东海市,说是改革了,富有了,可是富的是谁,富了鳄鱼,咱们这些小米小虾的,还不是跟原来一样。”
孙媛媛说:“领导们忙着捞油水,大鳄鱼忙着吃鱼吃虾,等我老公那边安稳了,我也出去,等大家都走完,看那条大鳄鱼吃啥。”
事情要辩正的看待,社会乱,大家当然想跑,想躲祸。
要不是为了慈心,为了孩子们去国外,又会被教歪成另一种思想,林珺也不想呆,想离开。她微微叹了口气,顾法典则竖着耳朵,紧紧盯着高岗。
因为他认为的大鳄鱼就是高岗。
小家伙刚才还翻了他的大哥大,想查他的通话记录,看他有没有跟下线联络过,不过想当然了,高岗的电话上,没有他在沈四宝家见过的任何一个号码。
不过法典依旧坚信他就是大鳄鱼。
他想知道,同学们这样骂,全市人民鄙视,这头大鳄鱼会不会害臊。
但大鳄鱼一点没害臊不说,反而点了一支雪茄,笑着说:“在座的女同学也多,大家劝劝林珺,让她别当拼命三郎,女人嘛,自己拼有个什么劲儿,能靠男人养才是本事,你们有没有觉得,我和林珺特别相配。”
魏士明是哈巴狗,连连点头:“特别配,你俩郎财女貌。”
但齐婧说:“呸,女人可千万不要呆在家里,我在家付出的可不比男人少,整天伺候个大爷,动不动就说自己工作累,回家就跟焊在沙发上似的,腰比水桶粗了,整天除了看电视就是睡觉,家庭妇女的窝囊气,我可是受够了。”
孙媛媛则说:“我自己赚钱,哪怕赚得不多,花得开心畅快,凭啥不上班?”
齐婧又说:“林珺,别信男人说会养你的鬼话,女人一定要有自己的事业,不然你会后悔的。”
孙媛媛说:“工作辛苦点,你要忍着,不要把后半生寄托在男人身上,他们一开始拿你当宝贝供着,但你在家呆三天,你就是臭狗屎,他见了都要绕道儿。”
高岗傻眼了。
这些女人都怎么了,这是要造反吗?
明明夜总会里那些女人,你说句包养她,直接就能贴上来的,可这些大学女同学们,为什么思想会如此的前卫,不守妇道?
他目瞪口呆。
“好了,咱们不等顾谨了,吃饭吧。”林珺笑不可支。
但就在这时包厢门被推开,顾谨走了进来:“抱歉,我来晚了。”
齐婧和孙媛媛顿时一声感叹。
不像高岗五大三粗没个文人相,顾大博士虽然不戴眼镜,可一身文质彬彬。
看着就叫人觉得舒服。
他应该是刚出海回来,估计浪还比较大,肩膀,头发都是湿的,身上一股咸腥味,跟这包厢里高雅的香水味道格格不入。
魏士明搧着手说:“顾大博士,您好歹也是博士,怎么弄的跟个渔民一样?”
半夏却拍着身旁的椅子:“爸爸快来啊,爸爸坐。”
魏士明去喊菜了,高岗不动声色,挪到了半夏身边的坐位上,把主位让给了顾谨,并说:“顾大博士,你是不是去抓鳄鱼了,抓到了吗。”
顾谨皱眉头:“什么鳄鱼?”
这不装嘛,明明他最近一直在抓鳄鱼,可他面上一点都不透。
“你明明是公安厅破案子最得力的干将,你肯定在抓大鳄鱼,这有啥装的,透点信息出来,让在座的同学们安心一点!”高岗说。
顾谨说:“我一教书先生,公检法三不沾,什么鳄鱼不鳄鱼的,我真不知道。”
高岗手指顾谨,正欲再说,林珺说:“我急需一条鳄鱼,因为我想研发一款能有效治疗骨癌,肝癌和膀胱癌的新药,野生鳄鱼胆是其中最重要的一味药。”
林大小姐凤眸微扇,看看高岗,再看顾谨:“你们谁能帮我抓一条来吗?”
她这是故意的,故意帮前夫解围,高岗又气又醋,可也只能吞了这口气。
还有三百万呢,林珺缺,但他有,那才是接下来的重头戏!
第41章 龙王
虽然林珺帮忙解围,但高岗一味的提鳄鱼,就证明,即使他不是鳄鱼,真正的鳄鱼也知道顾谨在查他了。
这年头,不怪大家想出国,国内确实乱,而东海市,因为一头鳄鱼,乱到公检法在民众心目中失去了尊严,乱到整个东海市,一年总要失踪几个刑警的程度。
这种情况下,鳄鱼当然要抓,可也要保护好自己。
谨言慎行,顾谨的左右铭嘛。
他正色说:“东海市的道上是有条大鳄鱼,我也很忧心,毕竟我的孩子,我的家,我的事业都在这儿,我也想要朗朗乾坤,但我也相信邪不压正,早晚那条鳄鱼会被绳之以法的,咱们大家静目以待吧,因为大鳄鱼,目前公安厅已经死了十六名干警了,咱们一起等吧,等他们给咱一个交待。”
俩女同学都在叹气,魏士明苦笑着摇头,唯独高岗,气的肝儿疼。
顾谨就这样,明明公安厅很多大案都是他牵头,按理他早该被盯上的。
但他就是这样,从一不骄不躁,瞒的滴水不漏。
不过不怕,高岗有的是钱。
他就坐在林珺旁边,遂把支票掏了出来,故意翻过来给大家亮了个相,这才说:“林珺,你就别推辞了,支票我已经填好了,三百万,你可以写借条,也可以不写,你可以还,也可以不还,这儿,我送你了。”
“我不要你的钱,我也只专注于事业和孩子,不考虑个人问题,感谢高总的抬爱,支票收回去,咱们吃饭吧。”林珺饿了,看血蛤做的不错,正在掰口儿,给高岗挡着,汁子都流光了,她有点生气。
高岗说:“你不是想干事业嘛,我支持你干事业,这钱不算投资,算我借你。”
“钱我会自己想办法的,不需要,高总,你挡着我的筷子了。”林珺说。
三百万呢,高岗居然要送林珺?
俩女同学被这么一笔钱打懵了,饭都不吃了,张大了嘴巴看着。
她们知道林珺很清高,可三百万不是小数目,而现在,早不讲究郎才女貌了,讲究的是郎财女貌和郎豺女貌,有钱的才是真大爷。
魏士明说:“林珺,你客气什么呀,要高岗愿意给我钱,我当场就收,不带喘气的,他是大款呢,钱多,你就收了吧,高哥江湖义气,不会催你的。”
“收了它。”高岗说。
林珺气的要摔碗了:“高总,你的饭我怕吃了不消化,我不吃了。”
高岗看人家不接招,居然拉开林琏的包拉琏,要把支票塞进去。
这人简直无耻,不要脸了。
林珺于是跟他抢包,可他仗着自己胳膊长,把包举的高高的,叫她够不着。
他还玩上了,笑了,嬉皮笑脸的,林珺给气的险些就要躁郁,打人了。
但高岗还没塞进去呢,一只大手拦住了他,他回眸,一双黯沉沉的眼睛盯着他,高岗想挣,可这个教书匠的大手格外有力,攥着高岗。
高岗可是天天都在健身的,不信拗不过他,一鼓劲儿,把包扯了回去,顾谨不跟他扯,还一手稳稳脱上了包,而且他个头高,整个人逼了过来。
一身咸腥,一脸阴沉,居然有些唬到高岗.
“高岗,你是东大的本科生,知识分子,不能对女同志这个样子。”
高岗今天的场子就是为了他而摆的,给顾谨当众扒了脸怎么行,他说:“林珺需要钱,你拦着不让我给,你有吗,你能给她吗?”
在座总共八个人,七双眼珠子盯着顾谨。
他眉眼未颤,把包款款放回了原处。
高岗把支票收了回来,给顾谨看:“顾博士,我知道你一月工资就一千块,在公安厅顶多能领五百,还叫授课费,来来你看看,这不是三块,也不是三百,这是三百万,你有吗?”
三百万呢,这世道,哪那么容易就有?
在高岗想来,顾谨该尴尬,该无地自容了。
但并没有,而且他语气特沉着,特笃定,说:“我有钱,三百万不是问题,林珺只要愿意要,我给她,不愿意我就收回去,让她自己想办法,我不勉强。”
掷地有声,他竟然说自己有钱?
举坐皆惊,齐婧尖声说:“顾谨,你不会贪了吧,你是卖入学名额了还是从后勤上搞钱了,还是跟海关走私的勾结了,三百万,要枪毙三回呢,还回去吧!”
林珺也惊呆了,心说现在可不是争口气的时候,她是需要钱,急需,但她可以厚着脸皮,拿解放前的地契去国资委谈条件,谈赔偿,那是她的底牌。
顶多就是惹的领导们生气,对她有意见,可厂子她能拿下来的。
顾谨哪来的钱,真贪了,还是去抢银行了,不然,他不可能有三百万的。
高岗的支票还在手里,他不服,他必须要知道顾谨的钱是从哪来的。
他组的局,还是个海外局,岂容顾谨抢风头?
此时所有人都看着顾谨,一教书先生,他哪来的三百万???
此时半夏打了个饱咯,她想起来了,在她的记忆里,爸爸一开始有钱的。
但后来好像是为了小宪哥哥,其实又不是,总之,一次性赔光了所有的钱。
看到爸爸家那么穷,她一直以为他没钱呢,可他果然有钱的吗?
小女孩刚刚剥了一只虾,这儿的虾虽然不大,但味道好甜,就像渔村的一样甜,她喜欢爸爸,就要送给爸爸吃。
不过妈妈阻止她,妈妈说:“顾谨,你应该不是那种人吧,钱哪来的?”
顾谨说:“离婚的时候我分了五十万,当时单位有任务,要买债券,我索性全买了,放了两年它就涨了,我发现炒股还挺有点意思,于是买了些股票,赚的。”
“你不是个教授嘛,书呆子,怎么会炒股?”魏士明惊呆了。
顾谨环顾诸人,讲起了大道理:“股票源自上个世纪,红国的人在十八世纪就开始发行股票了,它不是什么新奇东西,而炒股,要分析市场环境,分析企业前景,我是个书呆子,读的书多,而书上,正好有这些。”
所以他用五十万本金,炒回了三百万?
看面相那么斯文清高,他居然能把钱玩的这么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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