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不再做妾 第40章

作者:赵安雨 标签: 宫廷侯爵 重生 甜文 穿越重生

  今天娴姐儿又到母亲的正屋,由徐妈妈带着昭哥儿,把旭哥儿和慧姐也叫过来,招齐满院子的仆妇,把到了年龄的配出去,做得好的提一提,偷奸耍滑的抹了差事,又一一把弟妹身边的人叫过来查问、训话。

  其中一个有体面的仆妇,见她是没出阁的小姐,略顶了两句,娴姐儿二话不说,叫来自己屋里的妈妈,“把这人架出去,交给大伯母,就说我们院子用不起”。

  那妈妈吓得连连求饶,已经迟了,被徐妈妈厉声呵斥,指挥粗使妈妈把人提走了,满院子人战战兢兢。

  之后娴姐儿开了自己的箱笼,赏了三位姨娘料子、旧衣裳,秀莲是第一等的;赏了徐妈妈、钱妈妈、一等、二等三等丫鬟,四位小姐少爷身边的人;最后两位丫鬟端出满满一笸箩雪花银银锞子,在长春院当差的下人都有二两。

  这是一年一度的盼头,马丽娘去了,新主母不沾旧院子的事,仆妇们心里没底,生怕往年到手的银子飞了;如今见二小姐严是严了些,照样有赏,每个仆妇脸上兴奋,嘴里称赞。

  等到人散了,娴姐儿端起红枣银耳汤喝一口,长长出了口气。徐妈妈躬身问:“二小姐,那边怎么办?”

  那边就是新院子。

  娴姐儿想也不想便说:“不和我们一个院子,不和我们一个锅里吃饭,也不归我们管,我们凭什么多管闲事?”

  徐妈妈略一踌躇,“就怕二爷....”秀莲撇一撇嘴:“那边有新太太,哪里用得着我们操心。就算想给,给多合适还是给少合适,给过去人家要不要,人家苏家是什么规矩,万一人家瞧不上....”

  话没说完,娴姐儿已经站起身走了。

  想不到,这件每年都做的事情发展像冬季奔腾呼啸的风,脱离了三人的预料:

  消息传回苏氏院子,丫鬟添油加酱诉说,苏氏听得怔怔的,当晚动了红,急招太医院的太医。须发皆白的太医皱着眉,对匆匆赶回来的孔连捷说:二夫人受了惊,动了胎气,很可能保不住腹中的孩子。

  孔连捷又惊又怒,叫人来问“好端端的,怎么回事?”苏氏以泪洗面,吃不下饭,派人去叫自己的母亲嫂子,鸡飞狗跳的,这么一来,自然惊动了老伯爷、孔老夫人和赵氏。

  作者有话说:

  《状元夫人的和离之路》

  父母意外亡故,14岁的温菁菁推掉婚事,带着没长大的弟弟,苦苦经营唯一的铺子。

  弟弟成家了,23岁的温菁菁成了老姑娘,婚事尴尬,被媒人说动,嫁给金陵大族家主嫡子、有妾有子的武状元丁柏。

  时移事迁,29岁的温菁菁心灰意冷,离开丁家,搬到郊外庄子。

  数年之后,温菁菁身染重病,在丁柏怀抱离开人世。

  再一睁眼,温菁菁回到24岁,刚刚嫁进丁家一年。

  之后温菁菁开铺子,挣大钱,心平气和地把和离书递到丁柏面前,“我不愿再与你过日子,缘尽于此。”

  丁柏把和离书撕成两半:“既娶了你,便是有缘。此事休要再提。”

第62章

  康乾十六年腊月二十一日, 孔连捷怒气冲冲地走进长女的院子。

  娴姐儿已经听丫鬟说了苏氏院子的事,心里慌乱,一边想“去和祖母解释”, 一边又觉得自己没做错什么, 略一犹豫, 就听到小丫鬟惊慌的声音,隔门望去, 父亲满面怒容地踏上青色鹅卵石铺成的小路。

  事到临头, 她反而有一种“已经这样了”的沉着,吩咐小丫鬟沏茶、摆果品,自己回房换了件衣裳,把一支赤金累丝丹凤戴在鬓间,才回到正屋。

  孔连捷并没落座, 倒背双手,烦躁不安地在屋里踱步,见到她直截了当地说:“跟我走, 去给你母亲道个歉。”

  听到“母亲”二字,娴姐儿心里的惊慌消退, 理直气壮地答:“父亲糊涂了,我母亲已经不在,哪里又冒出个母亲?”

  孔连捷被这句诛心之言堵得一滞, 一巴掌拍在黑漆镶大理石案几, 粉彩茶盅被震得跳了两下。“你是读过书、明过礼的, 不是那不识字的乡野村妇!夫子是怎么教你的?孝道两个字怎么写?温顺两个字如何读?苏氏正怀着你弟妹, 没指望你卧病求鲤、割股尝药, 你可倒好, 三番两次于她不敬, 险些酿成大错....你你,你怎么如此不孝?如此寡情?如此不管不顾?让你祖母如何看你?让阖府的人怎么看你?你要不要名声?你可知道廉耻?”

  孔老夫人、赵氏和马丽娘多年教诲发挥了作用,娴姐儿反而冷静下来:“爹爹说哪里话来?女儿什么时候向二太太不敬?是谁挑拨离间?是谁胡说八道?”

  孔连捷呼哧呼哧地,指着新院子方向:“上回打赏那个丫鬟,叫什么来着,你故意压苏氏一头;昨日你赏了满院子的人,唯独落下苏氏院子,连个招呼也不打,你为何如此?哪来这么大的主意?是谁撺掇的你?”

  娴姐儿倔强地侧着头,“绿云是我娘的丫鬟,亲事是我娘指的,生了孩子找我娘谢恩,女儿替我娘打赏,府里是有惯例的,关二太太什么事?二太太身边有旧仆,遇到这样的事只管打赏好了,谁也不会多话,更不会到爹爹面前搬弄是非。”

  孔连捷胸膛不住起伏,,娴姐儿已经说下去:“昨日的事更是莫名其妙,往年这个时候,娘和爹爹早就着手打理院子里的事,该赏的赏,该罚的罚,今年到了这个时候,依然无人提起,女儿是想快过年了,下人们人心浮动地,便按照往年的例把事情办了,账本记得清清楚楚,爹爹不信,只管去看!”

  提到账本,孔连捷是明白的:马丽娘嫁给他的时候,不算宅院田地,现银就有数千两,加上铺子的盈利,十余年经营下来足足五、六万两,绝大部分留给娴姐儿与昭哥儿。

  府里富庶,长春院开销着实不小,苏氏进门怀孕,没碰院子里的事务,依旧有马丽娘提拔的管事管着,加上马丽娘母亲马太太时时过府来问,娴姐儿跟着祖母和大伯母学管家,孔连捷便默认由长女管着院子里的事,准备明年开春,苏氏生了孩子,娴姐儿快嫁出去了,再由苏氏接手,这么一来,三家和睦,不会落下埋怨。

  想不到,今天就出了岔子

  “这么大的事,为何你不知会苏氏?”毕竟是平时疼爱的女儿,孔连捷强压怒气,“也不来告诉我一声?”

  如果由他压阵,谁也说不出什么。

  娴姐儿自有道理:“二太太怀着身子,连我们晨昏定省都不一定见得到面,爹爹也说,莫扰了二太太,女儿自然不敢让二太太劳心劳力,现在爹爹又来怪女儿不告诉二太太。至于爹爹,女儿数日见不到爹爹一面,上回见面还是绿云来院里的时候,女儿不敢打扰爹爹。”

  不等孔连捷说话,娴姐儿一口气说下去:“近几年来,女儿跟着祖母、大伯母和母亲打理府里的事务,祖母和大伯母都说,平日不妨在自家府里练练手。一来若女儿有错,也知道错在哪里,下次便不会了;二来女儿以后遇到了,便有了经验,不会手忙脚乱的。”

  “二太太进府之后,和爹爹说得清清楚楚,只管新院子的事,旧院子原来如何,以后还如何。女儿便当了真,想不到二太太口是心非....”

  孔连捷按住额头,不想再听妇道人家的强词夺理,拿出处理公事上的果断,直截了当地盯着女儿:“苏氏进门以来,对你、对昭哥儿、对旭哥儿慧姐颇多亲近,平日甚是宽容,从来没拿过太太的款儿,不曾让你们立过规矩,不光我看在眼里,你祖母、大伯母和府里的人都看在眼里。”

  娴姐儿闭上嘴巴。

  “无规矩不成方圆,她是宽容了,放纵的你不成样子。”孔连捷站起身,疾言厉色地说:“昨天的事,是你错了,你现下跟着我,去给苏氏道个歉,给苏氏母亲道个歉,再去给你祖母道个歉。明天开始,你给苏氏侍疾,等这件事过去,你不必去你祖母处,也不用再照顾你弟弟,院子里的事情,不用你插手,你管好你屋里的人就是了。”

  泪水一下子涌出娴姐儿眼眶,“爹爹糊涂了,弟弟自打落地,从没离开过我,娘亲临去的时候,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弟弟,弟弟年纪还小,冷不丁地分开了,大年底的,若弟弟病了怎么好?”

  她又说:“还有,女儿处置院子里的事,谁当了耳报神,报给二太太知晓?就不怕二太太劳了神?不怕二太太伤了身?二太太当着众人的面说了不理我们院子的事,现下又怀着身孕,应当修身养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为何抓住这件事大做文章?为何闹到爹爹祖母面前?为何把府里弄得乌烟瘴气,乱成一团?若是她当真胸襟宽广,明理懂事....”

  一时间,孔连捷以为自己面对的是马丽娘。

  他高高扬起右手,娴姐儿本能地退缩两步,踩了双玉的脚,身子一个趔趄,双玉伸着双手来接。

  望着女儿惊惶扭曲的脸,孔连捷意兴阑珊,慢慢缩回手,移开目光,大步流星走出屋子,站在瑟瑟寒风中吩咐自己的小厮清风:“传话下去,禁二小姐的足,没我的话,不许二小姐出院门一步。”

  清风连声答应,他略一迟疑,不愿也不敢面对哭哭啼啼的苏氏--他不是医生,帮不上忙--便转身去了孔老夫人的院子--得把娴姐儿的事告诉母亲一声。

  谁知扑了个空,孔老夫人不在:丫鬟说,老夫人去了二夫人的院子,世子夫人也过去了。

  孔连捷想了想,径直去了长房。

  果然,孔连骁在家,穿了银灰色家常棉袍,拿着一卷书考较昱哥儿的功课,见他来了便打发儿子回去:“晚上背一遍,明天默写。”

  昱哥儿有一种小鸟出笼的轻松,恭敬地答应了,亲热地奔到孔连骁身边,“有几日没见二叔,二叔清减了”又说“娘亲手腌了鹅掌鸭信,二叔一定尝尝”。

  孔连骁笑骂一句,“滚吧,我和你二叔有事”,昱哥儿笑嘻嘻地一溜烟跑了,三四个小厮跟在后面。

  望着侄儿的背影,孔连捷心情复杂:昱哥儿是兄长唯一的嫡子,在父亲、兄长精心培养之下,性情坚毅,文武兼备,难得的是带着少年人的赤诚和活泼;反观自己,长子旭哥儿资质尚佳,也肯下苦功,却是庶子,难免自卑和敏感;次子昭哥儿年纪还小,娇生惯养的,终日混在内院。

  不能让昭哥儿长于妇人之手了,他暗自下了决心,坐到兄长对面,挥手打发走屋角的丫鬟,开门见山地说“我打算让昭哥儿搬到外院,跟着昱哥儿旭哥儿,我自己带着。”

  孔连骁微微一怔:府里规矩,少爷们十岁到外院开院,昭哥儿翻过年才七岁。他打量着疲惫不堪的弟弟,联想到府里刚刚发生的事,不由叹口气:“娴姐儿还小,又是姑娘家,慢慢教。”

  孔连捷满腹委屈,一股脑儿朝兄长倒了出来,末了说道:“苏氏要死要活的,娴姐儿不懂事,这日子,往后可怎么过?”

  任何人夹在嫡生爱女和续弦之间,都不会好过。

  孔连骁替他头疼,口里略干,见桌面只有两碗残茶,便高声喊丫鬟“上茶,再弄点吃的,派个人去二爷院子,告诉夫人和二夫人,二爷在我这里,不用惦记。”

  又告诉弟弟:“你嫂子和娘在那里盯着,若是有事,便打发人回来说。”

  孔连捷忧心忡忡地接过丫鬟捧来的热茶两口喝干,“让嫂子回来吧,别累坏了。”

  孔连骁对妻子很有信心:“你嫂子有分寸。”

  糟鹅掌鸭信,胭脂鹅脯,煎小黄鱼,小酥肉,山楂酪,芥末堆儿,醋溜白菜,油焖大虾,一小坛上好的金华酒。

  孔连捷让人把酒拿下去,“把夫人喝的酸梅汤端些来。”又对弟弟说:“小展新娶的媳妇送来的,你嫂子和娘都爱喝。”

  盛在甜白瓷茶盅里的琥铂色液体散发着蜂蜜味道,孔连骁嗅了嗅,一饮而尽。“哥,等翻过年,嫂子生完孩子,我想请嫂子帮我张罗,把娴姐儿嫁出去。”

  到那时候,娴姐儿的孝期便满了。

  孔连骁并不意外,“女孩子家,嫁出去就消停了。”又叮嘱“马家那边要安排好,莫让挑出毛病--还有昭哥儿。”

  孔连捷应一声,神色迷惘而痛苦:“哥,我是真想不到,娴姐儿年纪越大,越不懂事。”

  “你和娴姐儿那么大的时候,还满京城找人打架呢。”孔连骁安慰,伸长胳膊拍拍弟弟肩膀:“等过两年,娴姐儿有了孩子,便知父母恩了。”

  孔连捷正要答话,院子里一片脚步声响,一副软轿从院外抬到正屋屋檐下,满面倦色的赵氏在四个丫鬟仆妇的搀扶下踏上铺着地毯的青石台阶。

  进屋见孔连捷也在,赵氏笑着说:“罗医正名不虚传,几服药下去,弟妹便好起来了,我回来的时候正喝排骨粥呢。娘也回去了,苏太太在弟妹屋里陪着。二叔早些回去,陪陪弟妹吧”

  孔连捷如释重负,离席对嫂子长长一揖“多谢嫂嫂”,招呼兄长一声,匆匆回长春院去了。

  作者有话说:

  求预收《娇软美人的继室之路》

  纪慕云聪慧美丽,幼承庭训,原本有美好前途,却家逢大变,拖到20岁还没成亲。

  病重的金陵凌家七太太看中她,两百两银子,替自家老爷纳了慕云,做家中小妾。

  暮云以为这一生,斗斗小妾,膈应膈应新主母,运气好生个孩子,等着年老色衰那一天,也就这样了。

  却不知,七太太病逝,凌七老爷对催婚的族长说:我家中有子,不必再娶;如定要再娶,纪慕云即可。

第63章

  孔连捷披着夜色回到苏氏的院子, 满院子药香合着腊梅清香,守在门口的小丫鬟打起帘子。进了卧室,苏氏母亲苏太太守在床边, 幔帐半合, 苏氏合着眼睛的脸庞被大红鸳鸯戏水枕头衬托得格外憔悴。

  他不敢出声, 朝岳母行了礼,以眼神示意丫鬟好生伺候, 恭恭敬敬地半扶着岳母回到正室。

  “母亲, 辛苦您了。”他用衣袖擦擦额头的汗,亲自给苏太太端了碗茶:“若不是有您,小婿真是,不知如何是好....”

  苏太太脸色焦黄,发髻蓬乱, 两太阳穴各贴了膏药,嘴唇破了皮,“姑爷, 我正有话和你说,你与兰娘和离了吧。”

  饶是想到了, 孔连捷依然暗叫“不好”:他死了原配,再与续弦和离,这辈子别想找到正经人家的姑娘了;别人再一打听, 为什么和离?续弦与原配留下的嫡长女不合, 满京城的人会笑话伯爵府没有家教, 笑他孔连捷教女无方。

  再说, 苏氏痴情单纯, 娇美可爱, 成亲不久就把两个美貌丫头给了他, 孔连捷心里是喜欢、满意的。

  “成亲以来,小婿与兰娘情投意合,甚是和睦,早有白头之约。”他一急之下,顾不上委婉,诚心诚意地向岳母一揖到地:“何况,兰娘已经有了小婿的骨肉。岳母在上,今日之事,都是小婿的不是,请岳母宽宏大量,原谅小婿这一回。”

  苏太太用帕子捂着眼睛,“当日姑爷你来求亲,老爷、他哥哥欢天喜地,说伯爵府是一等一的公卿世家,老伯爷和世子爷是顶天立地的男儿,姑爷你也是忠厚诚恳的好儿郎。”

  孔连捷心里有愧,低着头。

  “阖家老小唯独我不肯:我们女人家过日子,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倒有三百六十天在府里,一辈子在后院打转。姑爷你有原配夫人,有姨娘有丫头,膝下有嫡子嫡女庶子庶女。”苏太太像苏氏一样哭哭啼啼,“兰娘是我们家最小的,十八年娇生惯养,她爹爹和我从没高声过,是她祖父祖母、外祖父母和兄嫂的掌中宝,心头肉。”

  “姑爷你再好,兰娘也只是续弦,姑爷你又比兰娘大十岁,说句掏心窝子的话,我不愿兰娘一辈子看姑爷先头子女的脸色。”苏太太抹一把泪,声音苦涩:“可兰娘这孩子太傻,自从见了姑爷你一面,一门心思系在姑爷你身上,我苦口婆心掰开了揉碎了和她说,她只是不肯,反过来托了嫂嫂,和我对着干,硬让她爹爹答应了婚事。”

  孔连捷叹一口气,心里感动。

  苏太太越说越伤心:“自打兰娘嫁过来,我日日夜夜悬着心,生怕她被别人欺负。幸好亲家公仁慈,亲家母是个心疼人的,嫂嫂通情达理,什么事都护着兰娘,我心里才安稳几分。等兰娘怀了孩子,我就想,日后有孩子傍身,也算是熬出头来,想不到就出了事。”

  “姑爷,不是我倚老卖老,说府上小姐的不是,姑爷也是大家子出来的,岂不知人言可畏?众口铄金?墙倒众人推?经过昨日一事,府里谁还把兰娘看在眼里?谁还把兰娘当成正经太太?兰娘说出来的话,谁还听得进耳朵里?谁不落井下石,挑兰娘的不是,打兰娘的脸....”

  孔连捷咳一声,把自己对兄长的决定和盘托出:“岳母息怒,小婿已经发话,从明日起,长春院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统统由兰娘掌管,今日晚了,怕抄了兰娘,明日小婿带着娴姐儿,给兰娘赔礼,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