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青木源
在宫里吓得魂都要掉了,等出宫吓出去的魂好歹有点收回来了,他想起自己的妹夫长乐王。
要是没得长乐王在里头撺掇,亲妹妹怎么回娘家劝说他举荐曲阳子,又哪里来的这么一出?!
李灏越想越生气,就令车夫调转车头去长乐王府。
到了王府见到长乐王,李灏就气的开口就骂,李元姜挡在中间,李灏都不好过去找长乐王打一架。
“皇后被治得病情还更重了?”长乐王听李灏那一堆言语里几个词,满脸错愕。
“我说了这么多,你就听到了这个?”李灏气的两眼发黑,又去看妹妹,“你看看你男人是什么样子,自己好好的没事滩浑水,差点没把我给害死!”
“天子一怒,血流漂橹,真当是说笑啊!”
李元姜连忙去安抚兄长,好说歹说把兄长安抚下来,“殿下的病怎么还重了?”
她又让人给李灏上了好茶,茶叶是从南朝来的,最好不过,一杯下去满心都是草木的芬芳。
李灏连续喝了两大杯的茶,心火都被茶水压下去。这才将宫里的经过说了一遍。
“以前听父亲说伴君如伴虎,我这算是自己亲身体验了一回。若不是我急中生智,这条命怕不是都交代在宫里。”
说完还不忘继续说长乐王,“大王如今受陛下重用,就算皇后治好了,那也只是锦上添花,何必蹚浑水。”
长乐王过来对李灏一拜到底,“倘若陛下真的要追责,我一定会一力全担下。绝不会让郎君替我受过。”
这个妹夫什么都好,人也是个君子,但就是太客气了。对妻舅都是这么客气,让李灏都觉得浑身上下的不自在。
“算了,曲阳子是有本事的人,他既然开口了,那么就是有几分把握。”
他坐在胡床上,双腿岔开,手里拿着塵尾死命的扇着,也不顾士族子弟的那一套风雅了。
“只是我莫名其妙的被吓了这么一通。”
李灏抚了抚胸口,感觉到在宫里受到的惊吓哪怕到了现在都还没有完全平复。
天子平日里对朝臣是真的和颜悦色,将礼贤下士做到了极致。若不看天子那一身衣冠,都只当做是一个清贵的年轻人而已。谁知道真的动怒起来,是真正的雷霆之怒,君臣之间的天堑感受得无比清晰。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他当时满脑子只有这话了。
他见长乐王满脸愧疚想要说什么他抬手制止,“罢了罢了,如今我还好好的坐着。人都已经举荐上去了,我还能拉回来不作数么。”
人都已经送入宫去了,这会想要后悔也不能了。如今就看接下来皇后病情如何,只要皇后好转,那么就云散天晴。
原本的一肚子火气,到了这会也都散了,他站起来打算回去。李元姜想留兄长用一顿晚膳,李灏婉拒了。
送走李灏,长乐王伫立在庭院里发呆。
“还在想殿下的事?”
李元姜处置完府内的事务,就见到他在院子里。
两人如同一对友人,无关男女风月,还能互相安慰几句。
长乐王摇摇头,“是在想李郎君。应该是我亲自出面,这样就算有事也落到我头上。”
“这次是真的连累李郎君了。”长乐王道,“是我对不起你们兄妹。明日我就登门去请罪。”
“现在说这话也迟了,不过幸好看着也不是没有转机。我虽然没有见过陛下,但是听家里的父兄,以及其他的族亲们提起过,陛下行事,若不是把事情前后查得清清楚楚,是不会贸然动手的。”
“而且兄长做事,没有足够的把握,也不会举荐那个人。”
李元姜望着他,“要是大王担心,我过几日去拜见皇后,亲自看看。”
“多谢王妃了。”
李元姜摇头说不用,“只是见大王这么一个人物,为情所困的时候竟然是这么一个样子。挺好玩的。”
长乐王低头笑笑,也不生气。
“王妃出嫁之前喜欢过什么人么?”
他对此毫不在意,也不放在心上。犹如和友人提起一件平常事。
有是有过的,那时候天子也没有表露出半点拉纤保媒的意思,家里自然是为她相看各类的年轻才俊。士族儿郎有那么几个才貌双全,见到了动心也是很常见的事。
不过这话她不打算和长乐王说。
李元姜笑了笑没答,长乐王也不追问。
他们这般相处,倒是最好了。
元茂处理完手里的政事就过来陪着白悦悦,她的情形还是没有好多少,平日里喝药扎针,用各种珍贵的滋补药材养着,看着和常人没有任何区别。可一旦发出来,汹涌难止。
元茂见着他亲手喂下去的粥又被她吐了出来,瞬间久违的无力感笼罩在他周身。
白悦悦吐了几次之后,虚弱无比。
她靠在他的怀里,“陛下,我是不是要死了?”
她自己之前还想了个大半天,觉得如果元茂没有给她像上周目那样灌毒酒的话,就算进了瑶光寺,她也能左拥右抱小白脸。没想到这次竟然是吐死的,真是让她郁闷的不得了。
元茂呼吸都有瞬间的停滞,“没有的事。”
“只是你的病发出来了而已,”元茂轻声道。
他低头看她,她吐了几次,身上汗水一层接着一层。他令人取来热水又喂了下去。
曲阳子和他说过,她的病是温病,是冬日里寒气入体落下的,必须在夏日里通过汗水发出来。
“陛下骗我。”
水是蜂蜜水,喝下去小会之后又了点力气,她捉着他的手。
“朕没骗你。”元茂低头看她捉着自己的手玩,她孩子一样勾住他的手指来回的绕。
“陛下恨一个人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
她抬头,满眼的好奇。
第102章
这对她来说,易如反掌。
白悦悦一直好奇很久了,元茂低头看她,把她头脸上淌落的汗珠给擦拭干净。
“现在好些了?”不等白悦悦回答,他又道,“应当是好些了。否则哪里来的力气说话。”
“陛下先回答我,不许说别的事。”
元茂看着她,唇边露出个笑,“你不会想知道的。”
他的恨是和爱一样浓郁的东西,到了极致。必须见血,才能平息下去。
她眉头都皱起来,但是也没有力气继续问什么了,今日没怎么吃东西,就算吃了点也全都吐了出来。喝了点蜜水生出来的力气,全被她几句话给挥霍完了。
元茂见她眼睛快要黏上似的,手轻轻放在她的脸上,“睡吧。”
“可陛下都还没有答我话呢。”她话语轻轻的,还没等她说完,眼睛就已经合上了。
他坐在卧榻边,看着她入睡。
她醒着的时候有点孩子气和任性,睡着之后倒是满脸的沉静。
看了小会之后,他轻轻放开。让人将他还未处理完的公务给放到侧殿里。
白悦悦一脚醒来,觉得浑身上下的难受少了许多,更是没有那份沉甸甸,轻松了不少。
她从卧榻上起身,守在帷帐外的宫人听到内里的动静进去。
“殿下你醒了?”
宫人的话语里都透着一股可见的欣喜。
白悦悦对宫人这股高兴颇有些没头没脑,她点了点头。掀开身上的锦被就要坐起来,宫人们上来,服侍她换衣洗漱。
白悦悦御下宽容,平日也不责罚宫人黄门,宫人们原本都是一些十几岁的少女,性情活泼,到了这会更是叽叽喳喳。
“这时候还没到辰时吧?”
白悦悦看了一眼漏壶,宫人说没有,“如今还是卯时。”
“那就好,把法真道长请来吧。没有她带着,就做了一遍,我吐纳什么的都还没有记住。”
宫人略有些迟疑,见她看过来,宫人解释,“那位被陛下下令看管起来了。”
白悦悦昨日里吐的一塌糊涂,两耳轰鸣嗡嗡作响,隐隐约约听到元茂在说什么。但是没想到是下令把人关起来。
“把人请出来吧。”白悦悦叮嘱,见宫人面上还有迟疑,“就说是我的意思。”
皇后出面,就算天子那里应该也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
宫人领命而去。不多时法真就过来了。
元茂并没有把这对师徒立即丢进大狱,而是将人留在宫室之内,在事情查清楚之前,依然是待遇不变,只是不能出宫室而已。
“多谢道长。”白悦悦对法真很是感激。
昨日难受是难受。甚至被逼的恨不得干脆死了完事的念头,但是今日起来,浑身轻松了许多,比昨日卯时的时候,身上轻快了。
法真见皇后满脸诚恳,也安心下来,对皇后施礼。
“还请道长继续传授。”
白悦悦道。
元茂下朝的时候已经过了辰时,但是他待会还要见几个朝臣,大诏已经发了下去,他令从洛阳到各州郡必需照着诏书内去做,另外诏书的内容官员们也必须倒背如流,倘若不能,立即革职。
他起的早,习惯的只是吃上一个澄饼,到了辰时下朝之后,再进一些膳食。
“皇后已经好了?”
元茂端着一杯酪浆听中常侍说皇后下令让法真出来,抬头问道。
他看似对曲阳子师徒已经放下了戒心,但是却没有下令解除对法真的软禁。
“殿下看起来好多了,听殿下身边服侍梳妆的宫人说,脸色比前几日都要有血色。”
元茂低头喝酪浆的动作顿住,他抬头看中常侍。
“当真?”
中常侍笑道,“这种事臣怎么敢欺骗陛下。何况陛下和殿下夫妻日夜对着,臣怎么瞒得过去呢。”
“好,这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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