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的夫君又疯又茶 第68章

作者:堇色蝉 标签: 年下 甜文 市井生活 穿越重生

  “江昭元,你放开我……”实在无力招架这种攻势,玉黎清低声求着。

  少年却像是听不见似的,手掌曲折,向下蜿蜒,在少女突然的惊叫声中,将她整个抱了起来。

  平日里软糯又文雅的少年,这会儿却像变了个人似的,什么都听不进去,大踏步着走向床榻,将她箍得紧紧的。

  玉黎清紧张的瑟缩的身子,直到少年将她放在床上,才看清他的表情。

  只是喝了一碗汤的功夫,怎么就变得这样凶,有点吓人。

  她从床上爬起来想要逃跑,却被他抓住肩膀按回去,强势道:“是清清让我喝的,我变成这样,你想一走了之?”

  头脑热的发昏,连伪装都不顾了。

  玉黎清被他这副急躁的模样吓到,抱歉道:“我也不是故意的……你这样,我也没办法呀。”

  少年爬上床来,单薄的衣衫大敞着要掉不掉,粗喘道:“你有办法,你知道的……要怎样才能……”

  玉黎清想都没想就拒绝了,“我不行,那回是喝醉了,稀里糊涂的才……现在我现在还清醒着呢,怎能明知故犯。”

  慌张时,指尖不经意碰到跨在身侧的腿,肌肤所触的热烫,吓了她一跳。

  他身上好烫!

  少年难耐地闭着眼睛,扣紧她的肩膀道:“清清,别想那些了……你再迟一些,我就要疯了。”

  他已经极力的忍耐了,此刻尚存一丝理智,若真被热气冲昏了头,只怕就什么都顾不得了。

  百年的人参都浓缩在那小小的一碗里,被他全部喝下,还误打误撞的用内力催化,这副身子年轻气盛,若一直闷着,后果他自己都不敢想。

  见清清还在犹豫,江昭元眼眶湿润,目光迷离,喘着粗气道:“清清先前还说喜欢我,难道连救我一回都不肯?”

  少年脸泛红潮,气喘吁吁,一番乞求说的卑微又可怜。

  玉黎清实在于心不忍,终是颤声道:“那,那你闭上眼睛。”

  晃动的烛火将二人的身影照在床帐上,少女探出身子去落下床帐,直到周围昏暗下来,才吻住他的唇。

  四周一片昏暗,外头下着淋漓的小雨,细微的雨声打在窗台外,助人好眠。

  不知过了多久,去烧衣裳的若若撑着伞走了回来,站在园门边上好奇的看向院里,亮着灯的卧房看不到人影,隐约传出的声响也被藏在了雨中。

  许久之后,床榻间响起一声委屈的哀怨,“怎么还没……”

  “再来一回吧。”少年的声音稍微清明了些,带着低低笑意沉了下去。

  “啊?”少女又羞又可怜,还没来得及拒绝,便被堵住了唇。

  长夜漫漫,细雨绵绵。

  一场断断续续的小雨下到第二天清晨,滴滴嗒嗒的雨珠沿着屋檐落下来,落进檐下的草丛里。

  “嗯……”

  睡梦中的少年慵懒的哼了一声,毛茸茸的头发在少女耳边磨蹭,唇瓣贴着细嫩的后颈,下意识的亲了一下。

  脖颈上传来的痒感,惊醒了熟睡中的玉黎清,她猛然睁开眼睛。

  第一时间低头去看腰间,见自己衣衫仍然完整,腰带也好好的,这才稍微放松了些。

  想起昨夜,后悔不已,就不该给他喝那碗参汤。

  原本等他恢复正常就该离开,可江昭元却扣着她不让走。偏偏自己力气小还心虚,拗不过他,就这么在他身边枕了一夜。

  玉黎清小心翼翼的扒开他的手,灵活的从床上下来,穿好鞋袜,逃似的离开了这里。

  等在外头的若若抱着雨伞靠在墙边,一副还没睡醒的模样。

  听到院子里有动静,若若醒了过来,看到小姐走出来,赶忙迎上去,还什么都没问,就见小姐抿着唇摇了摇头。

  若若习以为常,没再多问。

  落荒而逃,心慌意乱。

  直到用早饭时,玉黎清和江昭元才在桌上见面,一个羞的不敢抬头,一个神采奕奕,与玉天磊聊的起兴。

  玉天磊开心道:“江公子今天精神不错啊。”

  江昭元微笑着答:“多谢伯父昨日让人送来的参汤,用过之后,通体舒畅,精力充沛。”

  “有用就好。”玉天磊欣慰道,“我把它藏在仓库十几年,还以为药力会有所消减,能让江公子恢复精神,我就放心了。”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只有玉黎清端着碗专心吃饭,她哼了一声,装作不把昨日的事放在心上。

  坐在对面的少年笑意盈盈的看着她,只一瞬间的视线交错,玉黎清便感觉心脏被人击中似的。

  差点连呼吸都忘了。

  赶忙低下头去,装作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不记得。

  却不知,从耳尖蔓延到脸颊的绯红,早已将她的心动在少年面前暴露无遗。

  几日后。

  书院下学,江昭元如常走在台阶上,听方毅同他汇报前些日子吩咐下去的事,“属下们已经查明是燕王的人送来的密信,但是没在卢家搜到证据。”

  “没找到证据?”江昭元不动声色地问。

  二人不断路过一同下学的学子,说话的声音尽量放低,不好给人察觉。

  方毅回禀道:“医馆的人说,那天的确有人往卢府送了一支竹筒,但影卫们怎么也找不到藏在竹筒里的密信。”

  江昭元并不惊慌,从容道:“既有密信,卢庆定要找地方藏着,若连影卫都找不到,就只能是被别人拿走了。”

  “谁会这么做?”

  “有了那封密信,就有了谈判的资本,池家,萧家,都有可能。”江昭元说着,像是并不把这事看得很重,语气很轻盈。

  方毅接话道:“那我再让人去池家和萧家搜一遍。”

  “不必了。”江昭元制止了他,“那人有意藏起密信,必然想加以利用,迟早会带着密信露头。”

  方毅从不怀疑公子的决定,便将此事压了下来。

  平静的日子一天天过去,萧氏的秋风吹在扬州城里,十月中旬,街道上飘着几片北风吹落的树叶,天气愈发冷起来。

  风平浪静的扬州城发生了一件大事。

  一个月前,原先的府尹卢庆因为贪赃枉法被关进了大牢。

  前些日子,传令官亲自从梁京赶来,宣读了皇上对扬州府卢庆的判罚,数罪并罚,判其抄家,斩于菜市口,秋后问斩。

  其夫人私杀家奴,知晓卢庆的罪状却隐瞒不报,被流放到西南做苦役。

  卢家人在老家的亲戚私占民田,在乡中欺男霸女,被罚了一百两白银,还要再坐三年牢。

  整个卢家只剩下一个孤苦无依的卢素素,身上虽然没有罪名,却因为父亲母亲的罪状被牵连,罚没为奴,被老家的一位员外买去做了妾室,后再没有听到她的消息。

  坊间的百姓都在为卢家的倒台倍感欣喜,欢呼雀跃着迎来新的府尹。

  皇上指派的新任扬州府尹崔道成今日坐着马车来到了扬州城。

  崔道成本是扬州下属县的一个小县令,因为在任期间政绩颇丰,又深得民心,因此得到推荐,被提拔为扬州府尹。

  对于爱民如子的新府尹,百姓们夹道欢迎,都想来看一看新府尹的模样。

  街道上人潮拥挤,载着府尹的马车在人群中缓慢行驶着,崔道成撩着窗帘从外头的百姓的问好,街道上一片热闹嘈嚷的景象。

  街边的茶楼里,有不少客人从二楼探出头去看个热闹。

  在茶楼雅间里,一青年站起身来关上窗户,将吵闹的声响隔绝在了屋外。

  坐下身时,恭敬的倒了一杯茶端到桌子另一边,“这楼里的铁观音是上佳,公子尝尝。”

  身着云山青衣的少年坐在桌边,并没有捧他端来的茶,摩挲着手心里的一颗玉珠,道:“你今日请我过来,应当不止为了这杯茶吧。”

  萧信端正坐着,说道:“我知道公子在找东西。”

  他一开口,江昭元就知道是在说什么,原本早有设想,眼下听他所言并未惊讶,叹道:“原来在你手上。”

  萧信解释说:“当时我陪父亲去抓捕卢庆,意外在他书房里发现了这个,想着这东西应该对公子有用,才私自收了起来。”

  一边说着,从怀里掏出叠的整齐的密信,双手奉到江昭元面前。

  江昭元将信纸从他手上拿过来,展开看了一眼,上头果然有燕王的私印。

  看过之后便将信放回桌上。

  “你想要什么?”

  萧信开口道:“两年前,家父本该调去梁京镇守,却被燕王在皇上面前嚼舌根,将我父亲从调选的名单中撤下,换了燕王的家臣……这件事,我一直耿耿于怀。”

  “你想让我帮你父亲调去梁京?”江昭元侧过脸看着他。

  萧信赶忙摆手,“并非如此,家父为人耿直,哪怕吃了亏也愿意忍着,但我却不能咽下这口气。皇上仁厚,燕王却徇私枉法,狂妄自大,怎配为一国储君。”

  似乎是没想到萧信能说出这样一番言论,江昭元挑了一下手指,“说下去。”

  “皇上年岁大了,燕王为嫡子,必然会立为储君,日后登基大宝。若是他做上了龙椅,只怕天下永无宁日……我想求公子,日后助一贤明皇子为储。”

  听到这里,江昭元冷哼一声,“这立谁为储君,我一个小小的举子,恐怕帮不上你的忙。”

  “公子一定可以。”萧信激动道,“我初见公子便知以公子的才华,日后必然在官场上风生水起,可做皇上的臂膀,定能在朝堂中说得上话。”

  江昭元站起身来。

  在萧信期待的眼神,他将那碗新倒的茶水端起,倒掉了茶水,把茶碗放回桌上。

  “你这茶我消受不起。”说罢,江昭元转身要往外走。

  “公子,为何?”萧信紧张的跟在他身后挽留。

  江昭元回了他一句:“你把这话原原本本的去同你父亲说一遍,就不只是倒一杯茶这么简单了。”

  萧信愣在原地,还是不明白自己错在了哪里。

  江昭元停下了脚步,回身说:“我欣赏你的野心,只是你自己做不到的事,便用这么一点蝇头小利来同我做交易,让我为你办事,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

  萧信摸着胸口说,“此事并非为我,是为整个大梁,也是为了公子啊,燕王如今派人来刺杀您,等到您回京,难保他不会动用其他的手段害您。”

  “我与燕王的纠葛,我自会处理。”江昭元冷漠的看着他。

  被一个比自己还小的少年看着,萧信竟隐隐感觉后背发凉,像是被蟒蛇缠住身躯一般,发自本能的恐惧,心慌。

  “你想借我的手完成你的野望?”江昭元摇摇头,冷哼一声,“不自量力。”

  萧信觉得他说的没错,可又觉得自己来求他合作也不光是为了自己,上前挽留道:“公子,我不是那个意思。”

  三番两次的纠缠让江昭元渐渐丧失了耐心,他冷声道:“若今日是你父亲同我谈,我还当你们有点诚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