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零大院芭蕾美人 第59章

作者:浣若君 标签: 甜文 爽文 穿越重生

  但念在发小之情上,混混们还是选择了不骚扰她的家人。

  “懂什么叫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吗?”陈思雨手指虞永健的鼻子:“就你这种垃圾玩艺儿还闹革命,你他妈就是个反.革命!”

  “对不起!”虞永健鞠躬。

  这是个冲动的年代,尤其是半大小子们,他们热血,慷慨激昂,自以为自己是在伸张正义,殊不知却在不知不觉中却当了刽子手。

  虞永健解下书包,说:“我特后悔,我也向你保证,以后不会再冲动犯错误了,陈思雨,原谅我吧?”

  又说:“哥们今天领了好东西了,老干部补贴,鱼子酱,送给你赔罪?”

  陈思雨忿忿的说:“我们不需要赔罪,我劝你赶紧去思想委员会坦白从宽吧,你他妈害死了一个革命作家,你是要被枪毙的!”

  “我们就只放了个风声,门都没上,罪不致死吧。”虞永健被吓到了,慌得从包里翻出个东西来:“这些鱼子酱你全拿着,以后我的队伍供你们姐弟差遣,给你们当牛做马,只要你们能原谅我们就行。来思雨,你闻闻……”

  一股奇臭无比的味道当街弥漫,陈思雨顿时呕了起来:“呕,这是什么生化武器,好臭!”

  轩昂也被熏的头晕眼花,眼看东西快杵姐姐面前了,一拳头把它挥远。

  虞永健急了:“我是罪该万死,但这是食物,你们不能浪费粮食呀。”

  他要去捡罐头盒子,只觉得脖子一紧,海魂衫被人从后脖子拎了起来,继而一颗头出现在他脑袋上方,白肤细面,寒眉星目。

  要了命了,居然是空院的冷峻,冷大队长!

  轩昂可算见着救命的了:“哥,这人是经常欺负我姐的流氓头子,他……他当街玩屎!”

  那东西太臭,孩子无法形容,只能称之为是屎。

  其实虞永健本来想给陈思雨看鱼子酱的,不小心打开了他的珍藏款美食。

  腌海雀!

  那玩艺儿,滂臭!

  臭到大街上好多人都给熏的流眼泪,避之不及。

  冷峻:“首军院的虞永健,虞国涛老同志的孙子,叶铸老同志的外孙,今年21岁,你在当着女孩子的面玩……”大粪。

  陈思雨惊呆了,冷峻还真记得首军院这帮混混,所有人的名字和信息。

  太臭了,她想说话的,但一张嘴就想呕吐。

  那东西她知道,是跟鲱鱼罐头齐名的恶臭之物,腌海雀。

  当年从苏国援助过来的补给品,腌海雀是大家最讨厌的,所以遗留得多。

  这东西喜欢的人是真喜欢,但讨厌的人也是真讨厌。

  陈思雨就特别讨厌这玩艺儿,闻到了就想打人。

  而这股恶臭,已经引起大家的共愤了:“他妈谁把大粪扔街了了?”

  轩昂两眼怒火,大声说:“是首军院的虞永健!”

  虞永健给冷峻拎着呢,忙解释:“冷队,它不是粪,不信我吃给您看。”

  可路过的人一听,以为他要吃粪呢。

  冷峻一松手,虞永健也不顾脏,把那黑乎乎的东西捧起来舔:“看嘛,这个闻着臭吃着香,好东西呢,我的最爱。”

  有小混混骑自行车经过,惊呼:“那不虞哥嘛”闻闻:“在吃屎?”

  “虞永健也是北城一号人物,年纪轻轻的,啥爱好啊这是。”还有人说。

  ……

  冷峻问陈思雨:“他是不是耍流氓了,要不要我扭送他去公安局?”

  在一瞬间,陈思雨是恨不能扭送,不,应该说直接让公安枪毙虞永健的。

  但正好这时成批的自行车刷啦啦而过,来了一群半大小子,围到了虞永健的周围,而虞永健捧着鱼子酱,毕竟革命子弟,害死了人,他也很惭愧,愧疚,刷的一下低下了头,一副任陈思雨宰割的模样。

  陈思雨可以效仿这些革命子弟们,以怨报怨,让他们血债血偿的。

  而现在特别流行这种复仇方式,小将们不但斗地主老财,还热衷于挖彼此的黑料,各个团体之间相互倾扎,明争暗斗。

  但是看着这帮十七八岁的小男孩,她脑海中忽然有了个大胆的想法。

  她说:“冷队,虞永健同志并没有耍流氓。”

  虞永健眸光刷亮,他身后的小将们也说:“不可能的嘛,咱虞哥也是北城一号人物,名言就是好男不跟女斗,男人不能欺负女孩。”

  陈思雨再说:“但他犯了一个特别严重的错误,是来跟我道歉的,鉴于他认错的态度比较诚恳,我就不说是什么错误了,不过我也希望虞永健同志做到自己的承诺,从今天开始,以帮助一百个孤寡老人为已任,劈柴,挑水,帮忙烧饭,洗衣服,要做不到的话,我可就不客气了。”

  虞永健还没说啥,他身后一小将说:“不是吧,我们虞哥可是斗天斗地斗地主的大革命家,去帮人洗衣服做饭,太丢脸了吧?”

  这帮趾高气昂的家伙,整天提着皮带鞭子四处打人。

  他们誓要追随革命先辈,最瞧不起的,就是窝在家头洗衣做饭的男人。

  但陈思雨今天要改变他们这个观念。

  “呸!”她一声吓的发小们集体往后退。

  再说:“你们可以问问冷队,人空院的小将们在干嘛,除了帮助孤寡老人,人家还主动疏通河道,下水道,掏茅厕,我听说有一小将连着给个孤寡老人淘了三天茅坑,孤寡老人把个比我还美的孙女许配给他了,这个叫……雷锋精神!”

  正所谓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而因为她声情并茂,孤寡老人会有孙女这么大的BUG大家都没注意到。

  反而,一个说:“咱不能比空院的子弟差吧。”

  另有一个挽袖子:“我们附近的巷子里,茅厕都快溢出来了,不行咱去掏,我咋就没想到了,地主也斗的差不多了,咱学做雷锋也是响应号召!”

  “既然是虞哥发话,那咱必须去。”另有一个说。

  虞永健本来以为今天自己死到临头了,结果陈思雨居然不但没有公开指证,反而只是让他去学雷锋?

  “思雨,不出三天,我们就会因为雷锋精神出现在报纸上的,不信咱们走着瞧!”说完,他率队走了。

  而陈思雨,一转身就听到冷队长的肚子在咕咕叫。

  已经下午一点了,难不成这人没吃饭。

  但她一笑,噗嗤一声,咦,浓浓的一股韭菜味儿,可真够尴尬的。

  侧首,她问:“冷队您中午还没吃饭吧,是错过点儿了吗?”

  这总是能把谎言说的一本正经的小姑娘,一周没见了,还是冷峻记忆中那副纤细高挑,肤若春桃的模样,但似乎又比一周前又漂亮了许多。

  冷峻在无人时,总会回忆陈思雨的身材,五官,面部细节。

  但总是无法回忆具体,只记得她非常美,而一见面,就又会觉得,自己回忆中的她,远不及现实中见到的那么生动,跃然的好看。

  他先说:“小陈同志,非常感谢你昨天的劝告,我母亲终于同意回国了。”

  这时陈思雨还不知道方主任那边已经寻找完整证据琏了,自然欣喜雀跃:“那可太好了,我正好想找人帮忙带点东西呢,让咱阿姨帮我带一下吧。”

  这时冷峻的肚皮不争气的,咕噜噜的又响了。

  陈思雨于是说:“我们家有烤好的面包,我正好有秋刀鱼罐头,冷队想不想尝尝我烤的面包片?”

  因为他既没夸过她的牛肉干,也没夸过饼干,她以为他不喜欢吃她做的东西,还以为对方会拒绝。但冷峻立刻说:“好!”而且转身,他走的飞快。

  进门时,他甚至抢先拿出自己的钥匙,回头看陈思雨也拿了把钥匙,犹豫了一下,把他的钥匙解下来,交给了陈思雨,并郑重申明:“你不用怕的,我姐不在,我晚上是不可能过来的。”

  晚上过来,过来干嘛,搞夜袭?

  她眸光一挑,抿唇一笑,冷峻显然也意识到她的所想了,耳朵都红了。

  陈思雨的饮食习惯比较西化,正好冷梅家有烤箱,而这年头用代奶粉发酵的面粉,比用牛奶做的还要香一点,所以她习惯于烤面包,而非蒸馍。

  家里就有她昨天晚上烤好的面包,此时切成片,放进烤箱里,打开秋刀鱼罐头,陈思雨是想剔鱼刺的,结果她惊奇的发现,这些来自苏国的罐头,里面的鱼刺被剔除的干干净净,一根都没有。

  整整一罐,满满的,全是刺剔的干干净净的鱼肉。

  西红柿在这年头被称之为是洋柿子,它的皮没有将来那么厚,水份非常足,而且一咬开就是一股浓浓的,只属于西红柿的香甜。

  每每陈思雨做饭时,总能情不自禁的吃掉一大个。

  切了两片,看面包已经烤的两面焦黄了,拿出来后先拿水果刀涂上黄油,再加上生菜,把鱼肉加上以后,切了两片西红柿,剩下的,陈思雨抓起来就是一大口。

  她正狼吞虎嚼呢,就听身后响起冷峻的声音:“虞永健,高大光和方小海都是你的发小,但你跟高大光关系要更好一点,对吗?”

  回头,男人站在身后。

  陈思雨偷吃被抓现形,倒也不慌,两口吞了西红柿,唆了手上的汁,面不改色,还佻皮一笑:“是要好一点,因为只有高大光,跟冷队您一样,传言被我倒追过。”

  在三明治上扎上牙签,一切两半,盛进盘子端给冷峻,她再笑:“但我送过饼干,烤过三明治的,就只有冷队您了。”又问:“不好吃,对吗?”

  要他敢说不好吃,陈思雨以后可就不做了。

  向来镇定的冷大队,猝不及防崩面了:“不不,非常好吃。”

  又刻意解释:“跟我母亲做的味道一模一样。”再来句昏话:“我不是说你像我妈一样,她毕竟比你大很多……”

  陈思雨说:“不是我像她一样老,而是我做的饭跟她做的一样好吃,对吗?”

  冷峻大松一口气:“对!”

  他心想,为什么世界上会有如此体贴,善解人意的女孩子。

  酥脆的面包配上清爽的蔬菜,加上蕃茄浓浓的酸甜,再有秋刀鱼罐头的美味,虽然没有果酱也没有芝士,更没有酸黄瓜,可就这样简单一份三明治,叫冷峻一大口便满足了。

  可惜陈思雨的面包不够多,只够做两份三明治的。

  看他吃完还意犹未尽的,陈思雨体贴的说:“以后周末回来,可以常来,我经常做给你吃,家的味道喔。”

  冷峻思索片刻,点头:“对,这就是家的味道。”

  国内喜食苏国口味的人比较少见,而冷峻之所以喜欢,是因为他妈从小长在苏国,喜欢在家做苏国食物的原因。

  而关于他父母为什么离婚,最近陈思雨听了几条八卦。

  虽然八卦都不太一样,但都有大同小异之处,而且听来让人唏嘘。

  据说冷父是在被冷母看上之后,倒追的。

  而之前,他有一个共同参加革命的初恋,在被敌人抓到后,处以了极刑。

  冷母是从苏国来的,是名歌唱家,还疯狂倒追冷父,而当时流行的是,尽快组成革命家庭,延续革命的火种,所以组织施压,就让俩人结婚了。

  当然,冷母并不知道初恋一事,夫妻二十余年,一直特别恩爱。

  直到前几年,偶然一次她要上台演出,让冷父帮忙准备一下稿子,结果等她上台,就发现里面并非稿子,而是丈夫初恋的照片,以及每年在她祭日时,丈夫写的深情并茂的怀念信。

  冷母这才了解了丈夫初恋的所有信,并恍然大悟,原来自己二十多年,陪着丈夫经历革命与战争,枪林弹雨,硝烟战火,却从来没得到过丈夫的爱。

  而他爱的,是一个比自己崇高百倍的女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