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浣若君
这让她无法去嫉妒,也不知道该如何愤怒,可她又难过,压抑,且罹患上了严重的耳鸣,伤心绝望之下,就重回苏国了。
而冷父也就自请,调到目前最危险的南部战区去了。
陈思雨虽然喜欢恋爱,但自来不信爱情的。
不过在听完冷父冷母和那位初恋的故事后,她就又相信爱情了。
而他们的故事可以概括为四个字:造化弄人。
……
吃完东西,本来冷峻准备掏手绢擦嘴巴,但他才伸手,陈思雨自然的递了手绢过来,而因为他正好一低头,她的细软的手指,碰到他嘴唇上了。
她不但没躲,又上前一步:“哎呀,没划破你的嘴唇吧。”
冷峻的嘴唇倒没被戳破,但他的心哗啦一声,仿如裂开了个大洞。
她又伸手抚了一下他的唇,在那一瞬间,冷峻有种疯狂的,近乎狂野的想法,他想吻吻她的手指。
但就在他为自己这个比最下作的流氓还荒唐的想法而暗自愧恼时,陈思雨收回了手:“还好没破。”
冷峻深吸一口气,竭力让自己镇定:“我母亲明天就会启程回国,你需要她带什么东西,最好现在告诉我,我去发电报。”
瞧这男人,可太给力了。
陈思雨用自己拙劣的苏文列了一份单子,问了一下,发现冷母懂中文,于是又连忙用中文写了一封信,注明了要问万尼亚少校索要的东西,装进信封。
冷峻拿到东西,该走了,又说:“对了,我明天不在家。”
陈思雨:“喔。”
“我要去趟新乡,后天,或者大后天才能回来。”冷峻再说。
陈思雨特别想笑,因为这个身材高大,外表冷巴巴的男人的性格特别奶,他是怕她明天会去找他,才刻意告诉她自己不在家的吧。
不好让他失望,陈思雨说:“路上小心,注意安全,早点回来。”
“好。”冷峻的声音愈发的温柔了。
门关上了,门里的陈思雨实则是打了个哈欠,可冷峻听到了,却以为她是在因为他的离开而在叹气。
他继而生出一种幻想,觉得就像他父亲当年外出执行任务时,母亲总会坐在窗旁默默等待,叹气一样,陈思雨也会在家里等他,思念他的。
甚至他脑海里有画面,陈思雨就站在窗前,痴痴的等他的样子。
他还没离开,就已经归心似箭了。
……
陈思雨美美睡了一个下午,醒来时轩昂已经回来了,还给她烧了满满一桶热水,可以洗个热水澡。
今晚有演出,虽然陈思雨不用上台,但作为编导,她必须盯台。
轩昂也得带上,因为届时排练室的钢琴可以空下来,正好让他练一下。
作品终于可以登台了,而陈思雨还在思考,准备大胆的自创一部新剧出来,此刻灵感爆棚,开心嘛,步伐就比较狂野,还把手插在裤兜里。
轩昂从幼是有家庭教养的,觉得姐姐这样不好,就说:“姐,手插裤兜,要再吹个口哨,你就是小流氓了,这样冷哥不会喜欢的,咱不这样了,好吗?”
陈思雨应声吹口哨,反问:“冷哥是谁,他喜不喜欢很重要吗,要是他不喜欢我活着,我岂不得去死?”
轩昂说:“不是那样的,但女孩子要温柔点才可爱嘛。”
“我明白了,我家轩昂喜欢温柔点的女孩子。”陈思雨说。
轩昂才12,经不起这种玩笑的,男孩臊红了脸,加快步伐,进了歌舞团,已经七点半了,走廊里很昏暗,只有大剧院的方向才有灯光。
他越过走廊,拾级要去大剧院后台,才走几步,突然止步。
陈思雨也止步:“黑乎乎的,你停下来干嘛,想扮鬼吓唬我啊?”
头顶响起一声尖叫,轩昂拔腿就追:“有人推人,推人啦!”
陈思雨抬头,隐隐约约中,穿着红袄的赵晓芳尖叫着从楼梯上滚了下来。
要了命了,今晚的一二三和五场已经公告由赵晓芳跳了。
这时候摔了角儿可还行?
轩昂去追人了,陈思雨飞奔上楼梯去接人,但她是上楼,慢,只听再一声尖叫,赵晓芳重重摔在楼梯拐角处了,哐的一声。
眼疾手快陈思雨用身体挡着,否则再来个倒栽葱,赵晓芳就要毁容了!
第39章 32圈单转
“陈老师, 我完蛋了。”赵晓芳的声音里透着绝望。
陈思雨先摸着打开了走廊灯,看她的脸,见脸没有摔破相, 放了一半的心,再抓起她的胳膊, 倒抽一口冷气,全是血。
“伸胳膊试试, 能不能动。”她说。
难得个勤奋又谦虚的好苗子,要是废了肢体,陈思雨要杀人的。
赵晓芳伸了伸,惊喜的说:“还能动。”
能动就证明没骨折, 皮外伤化妆可以遮盖,但还得看腿脚,陈思雨手扶:“站起来咱们走两步试试。”
挣扎着站起来,哎哟一声,赵晓芳绝望了:“脚疼,我的腿估计废了。”
陈思雨摸了一下,说:“不妨事,没有骨折,只是脚崴了而已。”
“那我今天也登不了台了呀。”赵晓芳难过死了:“我一直那么努力,好容易要登台了,有人使黑手,从背后推我。”
陈思雨问:“程丽丽和包大妈呢, 她俩在干嘛?”
赵晓芳回忆了一下:“程丽丽在守着叶大方化妆, 包大妈在门口做宣讲。”
这时轩昂回来了, 陈思雨问:“追到人了吗, 男的还是女的?”
轩昂摇头:“看背影是个女人, 但她从后门跑掉了,我没追到。”
大礼堂后台,看到赵晓芳被扶进来,听陈思雨讲完经过,所有人都惊呆了,叶大方首先朝着程丽丽发飙:“是你干的吧,你她妈是不是想坐牢?”
程丽丽尖叫:“叶大方你别冤枉人啊,我一直在这儿呢。”
有人喊来了龚小明来,她当然也怀疑包大妈母女,先问:“包大妈呢?”
李少安指着窗户外面说:“一直在门口搞宣讲。”拿着大喇叭,包大妈的大嗓门儿就没停过,明显没有推人的机会。
程丽丽继续尖叫:“你们可别冤枉好人啊,我们家根红苗正三代赤贫,我怎么可能去害自己的革命战友,我想都没想过。”
其实她想过的,但赵晓芳防她防的紧,她根本没机会。
龚小明问赵晓芳:“你可是角儿,排的还是新戏,眼看开场了,上好妆为啥不在后台呆着,胡跑什么?”
赵晓芳又疼又委屈,说:“我第一次登台,紧张,想上个厕所。”
“后台就有厕所,你干嘛非要摸黑跑办公楼去?”龚小明再问。
赵晓芳说:“后台的厕所堵了,脏的下不去脚。”
这一听就是有人故意捣鬼。
“来个工作人员去报案。程丽丽,你背赵晓芳上医院。”龚小明说。
快开场了,包大妈收了小喇叭,得意凯旋,看到赵晓芳受伤,先是一喜,再看程丽丽要背她去医院,不乐意了:“我家丽丽是B角,A角受伤了,就该她上场,背人去医院的事交给别人吧,后台那么多人呢。”
“谁跟你说是受伤了?”龚晓明说:“赵晓芳是被人从楼梯上推下去的,在歌舞团,A角受伤,B角的嫌疑最大,送完人,程丽丽还得配合调查。”
包大妈头皮一麻,看女儿:“丽丽,你没犯糊涂吧?”
程丽丽已经背起赵晓芳了,气的差点把赵晓芳摔地上:“妈,怎么连你也怀疑我呀,我向天发誓,要真的是我,天打雷劈!”
“你要敢那么干,可就枉我十几年一把屎一把尿的拉扯了。”包大妈说着,扶上女儿:“走吧,咱先上医院,省得这帮思想不正确的坏分子怀疑咱们。”
经过丁野时程丽丽一停;“这个坏分子刚才不在,说不定就是他推的。”
丁野化了黄世仁妆,瓜皮帽子绸缎袄,还特意画了个鹰沟鼻,而这副妆扮,一看就是人,他一慌跪下了:“真的不是我。”
陈思雨扶起丁野,说:“丽丽,我弟看见了的,推人的是个女人。”
程丽丽以为陈思雨想贼赃自己,忙说:“叶大方能做证,我一来就在他的化妆间台旁边,哪都没去过。”
包大妈伸手就掐:“你个死丫头,看我一会儿怎么收拾你。”
叶大方正烦程丽丽呢,说:“我申明,我刚才可没见过程丽丽。”
可怜程丽丽前也不是后也不是,还赖着不肯走,龚小明手敲表面:“病人快死了,演出马上开场,你们再这样,全组开除,都给我滚下乡去!”
徐莉因为身体不适,一直在化妆间睡觉,准备只跳有高难度舞蹈的场次的。
但现在不得不上台了。
她还连妆都没化,才换上衣服,音乐声起,场务已经来催人了。
这时公安也来了,陈思雨姐弟是目击者,证人,得跟公安一起查案子。
后台的男厕所是好的,但女厕所蹲坑堵了,脏水溢了满地,证明赵晓芳说得没错,她确实是嫌厕所脏,专门跑出去上厕所时被人推的。
而据轩昂形容,推人的是个女人,穿的黑衣服,包着头巾,年龄比较大。
“小伙子,你怎么知道对方年龄挺大的?”公安问。
轩昂:“她腰粗,屁股大,难看!”
公安忍不住瞟了一眼陈思雨,才说:“你说她难看,证明你看到脸了吧,如果现在我们召集全团的人,你能不能认出她来?”
轩昂本来想说可以,但这时后台的工作人员全进来了,都是大妈,而且都屁股大腰粗,男孩一看,为难了:“可能……不太行。”
推人的就一普通大妈,他很难指认是哪一个。
公安又勘察了一圈,说:“既然是女性推人,就不能定性为流氓类案件,既然人跑了,我们也只能暂时挂着案子,你们以后出门时尽量结伴而行吧,再有什么情况,随时反映。”
龚小明说:“歌舞团全是女孩子,演出又多,你们能不能给我们派个公安来值守,这要再遇上推人的,万一摔出人命呢。”
“龚主任,我们公安局大部分的人马都下乡了,警力特别紧张,恕我们无能为力,你们晚上自己派几个人手多巡逻吧。”公安想了想,又说:“出了这种事,证明你们团团员的思想有问题,您得提高团员的思想教育。”
龚小明气的捏紧了拳头:团员之间勾心斗角,拌嘴都可以,但上手害人,这太可恶了,不可原谅!
而演到第四场的时候徐莉就明显体力不支了。
但她的芭蕾在北城,是部队文工团的首席都要怯让三分的,再加上陈思雨对舞蹈进行了全新的编排,从唱到跳,再到感情抒发,喜儿的个人魅力被无限放大了,所以虽然来的都是散客,但观众特别热情,掌声特别高。
龚小明对紧急赶来的孙团说:“思雨她们是我们团芭蕾舞剧最后一茬演员了,陈思雨有成份问题不能登台,赵晓芳要摔了,只有程丽丽顶上,所以推人的肯定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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