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知其为之
“骄傲使人落后。”闻时礼拍了拍他的脑袋,将手中的药瓶递过去,说道:“山下几处分散的辟邪洞中镇压凶兽的封印有所松动,为师准备下山去修复一下,三日后回,你按时吃药,好好练剑,不可马虎。”
声音沉冷好听,让人心安。
“好的师父,我会乖乖等你回来的。”
江子由倒是没觉得什么,毕竟师父每个月都得下山那么几日,或取珍宝法器、或降妖除魔、或加固封印……
总之,师父很忙,忙着守护天下苍生。
闻时礼正欲走,脑中又想起之前魔尊逃跑时说过的话,有些心绪不宁。
修仙之人心绪不宁,往往预示着会发生关系自身的事情。
他转身,幻化出一个白云归鹤镯,戴在江子由手上。
“师父,这是……”
“上面储存了一些为师的灵力和气息,给你防身用。”
“那除了防身还有其他用处吗?比如召唤神兽,或者瞬间转移?”
闻时礼静了片刻,沉声道:“为师说了,防身。”
“哦……那戴上它,能变得和师父一样高吗?隐身呢?”
闻时礼:“……”
……
此时,清谷峰的一间屋内。
姜念念还在睡,而殷不弃则侧卧着看着她的睡颜,薄被从他身上滑落,露出白皙的胸膛。
因为年幼的经历,他常年脸色苍白,看上去有些虚弱,可每晚缠着姜念念不放时,那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偏执和狠劲儿,倒不像是个病人。
他一手搂着姜念念的腰,一手玩着她的头发。
姜念念的身上总有些淡淡的花香,随着她修为的提升,这种香气便越发的明显。
黑发柔软如烟,在他的指尖滑过,细腻的触感,泛起抓心挠肝的酥|痒。
他如同受了蛊惑一般,眯着眼,将脸埋在她的发间轻轻蹭着、浅吻。
迷迷糊糊之间,姜念念感觉到眼前忽明忽暗,时不时有冰冰凉凉的触感在脸上啄过。
“别动,痒……”她伸手去推,却被捉住手腕,压在头顶。
酥|酥痒|痒的触感更密集。
姜念念皱了下眉,睁眼。
便见一双红色的眸子居高临下注视着她,宽袍懒懒地敞开,大半个胸膛明晃晃地悬在她的上方。
姜念念想起昨晚,有些后怕,讪笑道:“不,不弃,早上好啊,该起床了。”
男人不说话,殷红的唇抿得更紧。
他盯着她,视线从那双因为昨晚哭得太久而有些红肿的眸子开始,缓缓滑过小巧精致的鼻梁,停在水润的樱桃红唇上。
他的呼吸更重了。
危险!危险!危险!
两人对视三秒,姜念念趁其不备,一个鲤鱼打挺,掀被起身,准备逃离接下来会成为案发现场的床,却被人摁了回去,还顺便用被子把她裹成一条毛毛虫。
殷不弃喉结滚动,声音低哑:“念念,春宵一夜,便不认人了?”
姜念念眨眨眼。
到底是谁春宵一夜啊?
“念念,再待一会儿好不好?”殷不弃抱着她,在她的脖颈处蹭来蹭去。
姜念念想要推开他的手,却被他死死抱着,温热的呼吸扫在她的脖颈间,又痒又舒服。
“可以放开我了吗?”
“不要,不行。”殷不弃声音轻轻的,带着撒娇般的语气,抬头,一双湿漉漉的红眸直勾勾地看着她,看得人心颤。
表面的姜念念:“……”
内心的姜念念:不弃会撒娇,念念魂会飘!
完了完了,这不孝崽已经掌握了撒娇大法的终极奥义!
她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那个,就一会儿,不能再多了……”姜念念撇过头,脸有些发红。
“念念真好。”殷不弃嘴角勾起笑意,露出期待的眼神,乖巧地不像话,可手上的动作,却一点都不乖巧。
理智:快跑!求你穿条裤子吧!姜念念女士!
姜念念:去死吧!谁能对一个绝色美艳、满眼都是你的妖孽说不呢!!!
殷不弃危险地眯着眼,声音轻哄:“今天想要吻遍念念全身……”
姜念念:!!!那个,我现在跑还来得及吗?!
第72章 你是昨日那只癞蛤蟆?
姜念念再次醒来时,天上已是夜色,自己不知什么时候被人抱进汤池里。
殷不弃以为她睡着了,很小心地拥着她,非常仔细地替她清洗身子,动作温柔得令人毛骨悚然。
他垂着头,呼吸拂过她的脸颊。
“什么时辰了?”姜念念一开口,便被自己的声音吓了一跳,应当是求饶和哭久了,有些沙哑。
“念念,酉时了。”他只着亵裤,独属于他的气息缭绕在她的鼻尖,给她清洗的动作温柔至极。
像是摆弄过她千百遍一样,两个人的姿势无比契合妥帖。
酉时?!
她果然就不该为色所迷,不是,她果然就不该心软!
“你走……”姜念念愤愤道,声音像是在沙漠许久不喝水的旅人,声音沙哑的厉害。
“念念……我知道错了。”
“迟了,你先回去,我自己洗。”
姜念念态度很坚决。
笑话,再洗下去,待会儿擦枪走火,咳……
“念念……”他赤红着眼眸,声调微微上扬,带着一股慵懒。
姜念念睫毛颤颤,伸手摁着他的肩膀稍稍推拒,目光移开:“殷不弃!你还有完没完!你,你先回去……”
“好,都听念念的。”
似乎看出她的窘迫,殷不弃没再逗她,走出汤池,随意披上放在池边的外衣。
他的身体线条极美,勃发有力,肌肤光滑细腻,一头墨发在身下的衣衫上散开。
汤泉的水从他的黑发沿着白皙紧实的背部流下,淌过脊柱沟,滑进他紧致的腰窝,最后顺着笔直修长的腿流到软玉上。
姜念念咽了咽口水。
殷不弃回过头,唇浅浅勾着笑,睫毛颤动:“念念,今夜风大,别洗太久,小心着凉。”
姜念念点点头:“嗯。”
直到殷不弃的身影消失不见,姜念念才彻底放松下来,瘫软般靠在汤池边。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就这么死在念念身上,也值了……”
他低沉勾人的嗓音如魔咒一般环绕在她的脑海中,画面历历在目。
姜念念气急败坏,狠狠拍了一把水面:“烦死了!下次再把持不住,我就是狗!”
随即又慢慢靠回去,脸红红的,小声嘀咕道:“倒是……从我的脑子里走掉啊……”
……
月色暗淡,一阵阴风打着旋掠过清心殿。
殿内灯火葳蕤,江子由正准备吹灯入睡,门突然被一阵劲风吹开,呼啦作响。
江子由嘀咕道:“怎么回事?”
他走到门边,外面的景象已经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本该是清风雅致的庭院,此刻却糜烂得不成样子,腐烂和血腥的气味充斥着鼻腔,无数被挖去心脏的人窸窸窣窣地朝他爬来,他们七窍流血,面容恐怖。
他低头一看,那带着腐腥味的黑色泥土竟是有生命一般爬上了白玉阶。
“不要……信他……”刺耳哀怨的尖叫回荡在整个庭院。
一人快速爬到他的脚边,声嘶力竭道:“不要……信他!!!”
江子由猛地关上门,将如斯恐怖的景象隔绝在门外。
他身上穿着雪白的中衣,阵阵阴寒沁入骨髓,直觉疯狂警告,背后站着什么东西。
一转身,屋里竟然站在一个女子。她脖子处有一道很深的剑痕,脑袋摇摇欲坠,好像要掉下去一般。
衣裙鲜血淋漓,一说话,鲜血便顺着嘴角流出来,甚是恐怖。
“嘻嘻,江子由,你的好师父不在呢。”声音甜腻到瘆人。
江子由看了女子一会儿,没头没脑地问道:“你就是昨日那只癞蛤蟆?”
女子:“???”
江子由道:“昨日我在地上捡到一只死蛤蟆,脖子上也有一道划伤,是你吧?”
女子阴笑的表情出现一丝裂痕:“你是不是有病?”
江子由继续道:“我顺手把你埋了,还给你插了个小木牌,师父说,一生中到死都不能够留下名字是可悲的,我不知道你的名字,所以我临时给你刻了个王大壮。”
“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