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僖贵妃她不想奋斗了 第24章

作者:青丘一梦 标签: 清穿 女强 美食 爽文 穿越重生

听敏若说起法喀在前线立了大功,舒舒觉罗氏的第一反应是合掌念了声佛,然后不断念叨:“菩萨保佑,菩萨保佑,法喀这回可算是光宗耀祖了,菩萨保佑啊!”

敏若看她一脸激动却没有要飘的意思,嘴里念的都是在想自己的潜心修行终于有了福报,在心里默默夸了尼姑庵的静远师太一句“靠谱”,决定回头让迎冬替她再给尼姑庵贡献一吊钱的收入。

舒舒觉罗氏和菩萨捆绑销售,对她而言只值这个价,贵一文都没有。

不过为了以防万一,敏若还是软声对舒舒觉罗氏道:“如今咱们家能有这个福报,与额娘您这几年的虔诚礼佛定然是分不开的,女儿心里也替额娘高兴。您看满京城的贵眷夫人,哪个有您命好的,阿玛当年战功赫赫,姐姐贵为一国之后,如今法喀眼见要有了出息,往后您还有得被人羡慕的呢。”

舒舒觉罗氏被她哄得眉开眼笑,敏若却语气一转,接着道:“请您千万代法喀在菩萨面前诵经祈福求保佑,他如今在战场上,那上头刀枪无眼地,万一……”

舒舒觉罗氏被吓了一跳,连忙合掌念了两声佛,点头道:“我一定好好求菩萨保佑法喀平平安安地回来。他再成了婚,定然更稳重了,往后在朝堂上,他能立得住……我的儿,咱们娘俩后半生也就有了依靠了。有个得力的弟弟,你在宫里头定能顺利轻许多。”

她拉住敏若的手,满怀期待地道:“如今都圆满了,额娘只想在佛前好好为你姐姐祈祷,祈祷她来生再托送个富贵如意的好人家。也求你,能得个聪明伶俐的小阿哥。法喀的媳妇再入了门,我再求菩萨赐我个白胖聪明的小孙儿,额娘这一辈子也就算是圆满了。”

敏若拍了拍她的手,“有姐姐的庇佑,我在宫里过得很好,额娘不必为我担忧,多祈求法喀平安就是,这也是女儿如今唯一的愿望了。”

至于皇后……先不说这世上到底有没有转世轮回,哪怕真的有,恐怕皇后心里想要的,与舒舒觉罗氏所要祈求佛祖保佑的是决然不同的。

还是别让舒舒觉罗氏给死了的皇后添乱了。

康熙后来告诉了敏若去巩华城的日子叫她早做准备,其实也没什么好准备的,一身便装、一顶备用的斗篷,敏若走前忽然起意,临时去御花园折了一枝梅花,一路上纵使寒风彻骨,也一直握在手里未曾放开。

自十三年仁孝皇后薨逝,从紫禁城到巩华城的这段路康熙已经走得很熟悉了,敏若却还是第一次,二人在路上最开始都异常的沉默,最终还是康熙先开口,看了敏若手中的花一眼,懊恼道:“朕也应该折两枝花带着的。”

敏若默默把握着梅花的那只手往回缩了缩,康熙有些无奈,又忍俊不禁地,摇了摇头,“朕还能抢你这一枝花不成?”

许是这段路走得太熟悉了,他其实并没有那么多的哀伤与怀念,神情看起来颇为平和,与敏若道:“太子这几年总想要找额娘、找钮祜禄娘娘,朕今日本来打算带着他,昨夜却落了一场大雪,怕他染了风寒,只能将他留在宫里了。”

他或许并不是想让敏若回应他什么,只是这条路太长,他需要一个能够听他说话的人。

敏若轻声细语地道:“太子尚且年幼,确实要仔细风寒,小娃娃染了风寒是最不爱好的。”

“他打小身子就不好,小时候常常生病,这几年倒是好些了,可朕也不敢冒险。”康熙思绪已经不知不觉地飞了出去,或许飞回了宫里,落到儿子身边,或许已经先他的身体一步飞到了巩华城中,去到了他的两位妻子身边。

敏若自入宫以来,看似处处潇洒,其实大事上规循矩步,没在宫里收买人心拉帮结派,也没有试图借着先皇后的情分接近太子,甚至这么长时间连对他邀宠也没有过。

康熙有时候看着她,就想,果心当年求他庇护她的胞妹时,是否也料到了今时今日?

纵使他心里十分不喜遏必隆,但却得承认,遏必隆这丛歹竹还是出了几颗好笋的。

法喀自不必说,目光眼界都远不是索额图能及的(绝对激进主战派康熙对三藩之战最初提出杀主张撤藩官员以慰三桂的主和派索额图表示唾弃);果心也不必说,这十几年来她的机敏聪慧没人比他更清楚,若是如今果心还在,他必无需在后宫平衡之上耗费心力;敏若虽行事不显,但先有牛痘之功,又有安于平常的心性,实在难得。

就是太懒了点。

康熙思及此处,看了敏若一眼,见她埋头整理着怀里的梅花,又忽然觉着这份怠懒也不算坏处。

至少重情义的人,比起野心勃勃喜好算计利益不择手段的人更能令他放心。

但愿这一份平和心性能够持续的年头久些,他也必不会违背当日的诺言。

这宫里,聪明的人不难得,聪明又安静的人难得。

巩华行宫外,康熙指着三棵树,对敏若说:“那两棵桃树是康熙十三年,朕送仁孝过来后种下的,仁孝生前最爱桃花,当时朕觉着一棵桃树形单影只的难看,就种了两棵。大前年来送果心,思来想去,只给她种了一棵梅树,两棵不吉利。何况如今,她们两个想必也做上伴了吧。”

敏若从中品出了满满的“克妻男人”的心酸,注视那三棵树,半晌道:“姐姐生前很惦念仁孝皇后。”

康熙道:“她们两个从前就好,宫里最难过的日子是我们三个一起熬过来的,当时前朝后宫都不稳当……进去吧。明年朕的陵寝建成,她们两个就要先住进去了,朕也只能带你来看你姐姐最后一次了。”

敏若低着头跟他进去,两位的皇后的灵柩暂时安置于此,有人精心照管,康熙前些年常过来,进去时候轻车熟路的。

敏若将一路小心呵护捧来的梅花轻轻安放在灵若的灵柩前,郑重拜了一拜,感情没到那份上,思忖半晌也没想出心里有什么想说的话,倒是盘膝静静地坐在地上,听着外头的风声,觉着心里头安安静静,又满满当当的。

良久,她忽然道:“法喀出息了,额娘好好的,他也要娶媳妇了,他的媳妇很好,我见过许多面,是能掌得起家、也会与他和和美美的人,他们都会很好的。”

敏若站起来,转过身,深深地凝视着皇后的灵位,忽然抬手,试图触摸一下,最终又停顿在半空中,轻轻落下,低声呢喃道:“我也很好,承蒙照顾,不胜感激。”

康熙和他的妻子有更多的话想说,敏若没那个做电灯泡的爱好,轻轻退出安放灵柩的偏殿来到殿外。

这几日的雪一直下个不停,北风呼呼地刮着,刮在脸上好似刀子割肉一样的疼,这属实不是个气候宜人的地方。

她随着康熙出宫这一趟,大家都知道是去巩华城了,倒是没有激起太大的波澜。

景仁宫里,宜嫔道:“到底是孝昭皇后的亲妹妹,天然比咱们就多了一重身份,跟万岁出宫去的机会也多。”

佟皇贵妃看了她一眼,尚未言语,宜嫔又继续道:“如今钮祜禄家可大不一样了,听闻他家那位小公爷在前头立下了好大的功劳,叫皇上高兴得什么似的,都说等他回来了必会重重封赏呢!毓贵妃这又是先后的妹妹,如今又是有功之臣的亲眷。算来咱们一样的身份,但里子可真是大不一样了。”

“宜嫔。”佟皇贵妃拍了拍炕里安睡的四阿哥,语气微沉,带着些微的警告:“皇上不喜嫔妃议论前朝事。”

宜嫔撇撇嘴,看了眼四阿哥,道:“四阿哥这段日子见长,小孩子真是一天一个样。前儿个我去太后那瞧五阿哥,他也长高了好些。”

“你常去看五阿哥?”佟皇贵妃缓声道:“倒是也好,小娃娃哪有不想念额娘的?太后待五阿哥百般用心,但玛嬷和自己额娘总是不一样的,你是得常去瞧瞧她。”

宜嫔笑笑没顺着她的话往下说,佟皇贵妃手尖贴了贴四阿哥睡得红彤彤的小脸,似乎也将这一茬咽了下去。

半晌,她摩挲着四阿哥的脸蛋,缓声道:“小可怜见儿的。”

宜嫔局促地笑笑,转移话题道:“前儿见到卫氏出来走动,她的身子是真见长了,肚子高高的,我瞧着比我怀五阿哥的时候大了一圈呢。”

“她是二月的产期,进补得过了,太医嘱咐叫她多动少食,不然这霜天冻地的,哪敢叫她出来走动呢?”佟皇贵妃一下一下轻轻拍着四阿哥,缓缓道:“德嫔是生育过的,有她尽心照顾着,卫氏的身子有准。”

宜嫔闷头喝茶,干脆没吭声。

腊月里北风呼啸吹着,吹起紫禁城金黄琉璃瓦上的一层浮雪,雪花在半空中乱飞,恰似永远也安静不下的人心。

敏若在书房里,铺纸研墨,缓缓落笔一行字——长恨人心不如水,等闲平地起波澜。②

作者有话要说:

①:取自傅弘烈的百度百科。

第三十一章

自从前线“捷报”传来,康熙的心情明显大不一样,连续多日的阴转大晴,看得出来前头几个月是憋得够呛,这段日子在他身边待着都感觉处处是和风细雨了,宫人出什么小错疏也都一笑而过,可见心情之美。

他这天一晴,后宫里就热闹了。也是年根底下了,各宫都准备裁制打造过年的衣裳首饰,争取艳冠群芳大出风头。

这种情况前提下,后宫第一土财主康熙就显得格外抢手,正值地方将要进贡云锦织锦,更是一年里头最后一茬抢手货。于是康熙这段日子补品炖品喝得肚子溜圆,敏若心里暗搓搓觉得他可能不到三十就要中年发福了。

当然这其中不免有敏若对皇帝这个职业的固有偏见的影响。其实在原身前世的记忆里,康熙的身材三四十之前都保持得还算不错,毕竟精于骑射布库,不是只能提笔的弱质文人,有运动量跟着,发福也发不到哪去。

至于后面嘛……原身那时候也不在了,自然也就不好说了。

不过按照康熙“多动症”一样的每年活动频率推算,五六十之前应该也胖不到哪去。

敏若没事在心里瞎叭叭又没必要隐引用实例仔细推算,这段日子法喀大出风头,她在宫里行事愈发低调,采取非必要不出门政策——主要她平时也没怎么出门,顶多偶尔御花园或者咸福宫、慈宁宫,这段日子太皇太后精神不济,慈宁宫也有日子没去了,出门的次数就更少了,如今又天寒地冻的,她恨不得干脆就长在火炕上,出不出门也没什么必要的。

由于认识到自己心理问题已经略微有些严重了,敏若最近试图寻找一些当下关于心理学方便的丛书——找不到大夫也不能找大夫,那总得试试自救吧?

可惜时下好像并没有专业研究这方面的书籍,至少敏若是没有找到,讲究心境的多是佛道两教的经文典籍,敏若没有改投唯心主义的意思,随意翻了两本,真理没悟到多少,心态也没有多少改变。

主要这种经文多半是讲心境的,要心怀大善念、要心平如止水,她心有大善念不见得,但心静却是从前用了十几年逼着自己练出来的本事。

在清朝活了四年多,除了上回法喀的事,再就是先后大行时,除了这两回,她自认心境从未有过大波动。

因为心乱了就难免带到脸上,哪怕再擅长控制表情,也只是或多或少而已。在专于攻心擅于攻心的人面前,哪怕露出些微一点都是致命的。

敏若在这上头吃过亏,所以咬着牙逼自己把所有的情绪都压住了,压到最后心如止水,鲜少有事能在她心中惊起大波澜。

所以说经书看了等于白看。

她于是认识到自己想要从外界寻求帮助是没路子可走了,干脆继续摆烂放平。

还是那十四个字“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

这句话被敏若认为是人生在世的至理名言(主要是实在想要摆烂时候拿出来用的至理名言)。

可惜这宫里大部分的嫔妃似乎都不认同这句话。

她们大多数人都信奉“先下手为强”。

趁夜色,迎夏在永寿门内的一段青砖路上先后见了两个人,回来时敏若正在暖阁里看兰杜兰芳她们整理衣裳,听见迎夏进来的脚步声,随口问:“有什么事这么急?”

“乾清宫传出口风了,三藩前线事情一了,万岁以此大喜庆功,可能会大封后宫。”

这是原身上辈子就有的事,在原身的前世,她正是在次年被正式册封晋位为贵妃,在此之前只是没行过册封礼的妃,同时还有佟贵妃被晋封为皇贵妃,掌六宫事务,惠宜德荣四嫔晋封为妃。

这是彻底奠定了康熙早中期后宫格局的一次大封,可惜今生敏若先以贵妃位入宫,佟贵妃也早于前世正式被册为皇贵妃,一下少了位分极高的两位,就显得今生这次即将来临的大封没有那样重量级。

敏若转头看向了迎夏,“景仁宫有动静?”

“还有承乾宫。”迎夏轻声道:“万岁有意晋封惠宜德荣四位嫔主子为妃,景仁宫那边似乎不大想让德嫔受封在承乾宫,成为承乾宫主位。”

“是不大想让德嫔做承乾宫主位,还是不大想让德嫔受封为妃,发现无法动摇皇上的想法,才退而求其次?”敏若看着她,眨眨眼,“德嫔呢?她要搞什么动静?”

迎夏无奈一笑,“您看得通透。年底了,宫里各处对账,乌雅家在内务府也算有些经营,想弄出些疏漏来不难。”

这几年宫里的事是谁管的?可不是佟皇贵妃么。

外头的也就算了,内宫里的账目若是出了疏漏,康熙少不得要问责佟贵妃。

只是……敏若略想了想,这里头的因果关系得倒过来算。

她沉吟着道:“是德嫔先想给皇贵妃下绊子,皇贵妃知道了消息,拿着想要反将她一军?”

迎夏点了点头,敏若便道:“这事一旦闹将出来,无论哪边占理,闹到御前去都不好看。所以皇贵妃一旦拿住德嫔那边的把柄,必然会与德嫔私下解决,最好的解决方法就是德嫔认栽,自己向皇上陈情不堪配承乾宫主位请求搬离。

不对……不对……这样做对皇贵妃来说好处不大,德嫔的把柄绝对不只值这个。要这么算,直接拿住德嫔的把柄闹开,闹黄了德嫔的晋位岂不更便宜?计算得失,德嫔丢了妃位的‘得’对皇贵妃而言绝对是值得一拼的,叫皇上知道她与德嫔间的互相算计防备也就不算什么了。”

敏若指尖轻轻一下下往炕桌上敲着,迎夏迟疑道:“莫非皇贵妃是想将德嫔收服作为己用?如今宫中列位嫔主,只有宜嫔娘娘是摆明了皇贵妃一系的,皇贵妃要统御后宫,高位嫔妃只有宜嫔主一人服她怕不够用。”

“皇贵妃心知肚明自己降服不了德嫔,不会多此一举,利益上划不来……是四阿哥——”敏若终于想到佟皇贵妃的最终目的,闭目轻轻吐出一口气,“德嫔有先算计皇贵妃的把柄在皇贵妃手上,为了保住家人以及在皇上眼中的形象,无论皇贵妃要求她什么她都必须应下。咱们知道的承乾宫主位只是最浅显的一层,皇贵妃真正要的是四阿哥。

她在宫中数年无子,宫中却陆续添丁,佟家必定着急。她现在需要的是一个能够完全被她掌控的皇子,卫氏腹中尚不知是男是女,德嫔的把柄却难抓,过了这村没这店,皇贵妃一定会抓住这次机会,彻底让德嫔主动断开与四阿哥的来往。”

迎夏恍然,“佟家确实着急,今年您入宫之后尤其急,陆续送进来三四贴催孕坐胎的方子,皇贵妃一直压着没用,佟家夫人几次入宫,为了这件事与皇贵妃闹得不大愉快。”

兰芳这时茫然地挠挠脑袋加入了话题,“可孩子哪有不想着自己亲娘的?等四阿哥大了,皇贵妃的手再紧、德嫔再是认了,玉牒上的记录可改不了,宫里人人都知道四阿哥是德嫔所出,四阿哥怎会不知?”

兰杜也道:“都说宫中最重礼数孝道,就是四阿哥心里真向着皇贵妃了,也不能不认亲娘啊!再说皇贵妃若真要把四阿哥当自己的儿子养,就为了四阿哥的前程,也不能——”

她话到一半戛然而止,敏若笑看她一眼,“想到了?所以才说皇贵妃抓德嫔的把柄不好抓,好容易抓着了一次定然舍不得松手。就是要德嫔在自己娘家的富贵平安与儿子中间做选择呢。德嫔若选了自家,往后就得主动疏远四阿哥,不能与四阿哥亲近。而一旦如此,同时也就要认下一个‘不慈’的名声,这一点又正遂了皇贵妃的意。这一局对皇贵妃而言,算是一箭三雕。”

这话一落,众人都好半晌才晃过神来,兰芳呐呐道:“算得真精啊。”

一直沉默的云嬷嬷此时才笑着道:“娘娘看事情愈发犀利通透了。正是如此,经此一事,皇贵妃可谓是一举解决了心腹大患,算计精明。”

兰芳道:“何至于此啊。”

“为了利益、为了地位、为了家族、为了权势……”赵嬷嬷看向她,眼中是见惯了的平静,又有隐隐的无奈,“其实德嫔这一搏,有几分是为了她自己,又有几分是为了家族呢?皇贵妃掌宫甚严,内务府包衣们油水怕是短了不少吧,若是能一举将皇贵妃击溃,或者叫皇贵妃失了掌宫之权,宫里的包衣们就能过个肥年。”

她说着,隐隐有几分嫌弃,“原想着哪朝哪代宫里都是乌鸦一般黑,但如今瞧,用包衣还不比全用太监呢。太监倒是贪,可丰一时肥一时,严一时简一时,没根的东西,不必为了子孙后代考虑,没有血缘牵着各有筹划也拧不成一股绳,一朝一代地换,又没有这积年累世经营累积的底气,便也没有扶持妃子冲后宫当家人下手的胆气。”

云嬷嬷瞪她一眼,“慎言。”赵嬷嬷自知一时嘴快把不该说的都秃噜出来了,捂着嘴往后去,示意自己闭嘴。

云嬷嬷方才看向敏若:“您打算有什么动作吗?”

“没打算。”敏若一摊手,“德嫔是偷鸡不成蚀把米,皇贵妃是算计精明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俩人半斤八两,我没事进去掺和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