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圣诞
余光打量着四周,司重明这才发现自己正身处一个陌生的小院落,看起来是专门用来围起这棵树的。
那这人怎么在这?肃国公还邀请了他?
那这里已经靠近前院了吗?
内心思绪千回百转,面上却丝毫不显。
云栈略微失神,旋即恢复如初,轻轻一点头,目光在她的红裙上停了一瞬,他道:“司小姐请起,在下可有打扰到你?”
司重明摇头,“没有,我只是看这花开得很漂亮,好奇这是什么花。”
“木荷。”云栈看着她,“现在正是它的花期,再过半个月花期便过了。”
司重明一愣,她不过是随口一说,这人还真的给她解答了?
“哦,原来如此,九千岁真是见多识广。”
在他面前,司重明总感觉有几分心虚,拿不准他是真的没认出自己还是另有别的打算,就像头上悬了把剑似的。
云栈轻笑,走近几步,同她并肩站在树下,仰头看花。
“整个圣都也就肃国公府有这一棵,你若喜欢我可以叫人送你一株种在将军府。”
司重明震惊抬眸。
这人原来是个自来熟吗?明明跟自己素不相识,为什么这么热心?
跟传闻完全不一样啊?
我喜欢你就送我?你送的我还不敢收呢!
“呵呵,呵呵,九千岁客气了,不用,不用。”她干笑着拒绝,“我不喜欢这个,只是觉得好看罢了。”
“那司小姐喜欢什么?”云栈扭头看她。
司重明心中一跳,觉得心跳的速度有些加快。
她内心大喊:这人能不能别这么看着我啊!长得这么妖孽,很容易让人放松警惕啊!
面上却神色如常,只是眼神却飘到别处,“咳,我喜欢栀子花。”
云栈唇边笑意加深。
司重明懊恼的想锤自己,人家问什么自己就答什么,是不是脑子坏掉了!
突然,眼前男人突然凑近,抬手向她伸来。
司重明立刻后退,全身戒备。
“你头上沾了落花。”修长的手掌摊开,一朵小花静静躺在掌心。
好像是自己误会了。司重明觉得气氛有些尴尬,抱歉道:“不好意思,劳烦九千岁了。”
“无妨。”
“那个,女眷那边还有人等着我呢,就不打扰您赏花了,小,女告退。”实在不习惯用女子的自称,但云栈态度实在让人琢磨不透,她只能尽快脱身。
看着那抹身影很快消失,云栈抬头看向头顶的木荷,笑容温柔。
石房突然出现,“主子,前院宴席要开了,肃国公请您回去。”
“嗯。”
离开前,云栈再次回头,木荷花在风中飒飒作响,无数花瓣翩然纷飞,一样的场景,却没了那抹红色身影。
第37章 戏精的侍郎夫人
午膳过后,国公夫人安排众人去往戏园,为了今天的宴席,肃国公专门请来了圣都名气最响的戏班过府表演。
孙太夫人年纪大了需要午睡,并未前来。刘大夫人坐在第一排正中央的位子上,众位夫人各自安坐,女孩子们紧挨着自己的母亲。
司重明挑了个最偏僻的角落,她一点也听不懂台上咿咿呀呀地在唱些什么,索性闭目养神。
脑海里一直在回想刚才的事,云栈的一举一动在她眼前一遍一遍的重复,直到现在她也没看出任何可疑之处。
可是这本身就很可疑啊!
她已经不止一次感觉到他莫名其妙的善意了,一个恶名在外的权贵对她释放善意?
怕只怕这份善意需要司家付出更大的代价来还。
司重明挠头,这种情况怎么和玉衣坊那位东家那么像?而且都是前世完全没有交集的人,如今圣都里奇怪的人已经这么多了吗?
突然,她睁开双眼,凌厉的目光看向来人。
刚想伸手叫她的邢悠娘立时愣在原处,手足无措,被她的眼神吓了一跳。
“我···我···”
‘我’了半天,她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司重明收回戒备,看着她通红的俏脸,问道:“怎么?又是来找麻烦的?”
“不是!不是!你别误会!”邢悠娘连连摆手,着急的解释道:“我是来跟你道歉的,花园里的事···”
她羞愧地低下头。
在李俐说出与事实完全相反的话后,她便相信了司重明的话。后来她还揪出了躲起来的李媛,逼问她事情的真相。李媛几近崩溃,没有挣扎便痛哭流涕地把被她隐藏的部分和盘托出。
邢悠娘很懊恼,父亲明明教过她不能偏听偏信,先入为主地看事情,可她还是犯了如此低级的错误。
若是被父亲知道,一定会狠狠骂她一顿的。
她到底还是成为不了和父亲一样的人。
邢悠娘难过地垂着头,眼眶红了一圈。
司重明意外地挑了挑眉。她还以为这姑娘和李俐那样的人混在一起,也该是个那样的人呢,没想到完全出乎意料。
能主动承认错误,不怕丢脸地过来道歉,看起来是个脾性不错的小姑娘。
这一下她怜香惜玉的劲又上来了,见不得可爱的小丫头在她面前掉眼泪,一把把人拉到身边位置上坐下,拿过她手里的手帕帮她擦干眼泪。
“别哭了,我原谅你了。”
女孩呆萌地眨眨眼,盈满眼眶的泪水又下来了,小鼻子一抽一抽的别提多可爱了。
司重明拿这样的没有办法,心软成一片,认命地接着帮她把眼泪擦干,并且保证道:“我说真的,没骗你,别哭了,再哭不漂亮了。”
她眉眼带笑,语气温柔,一张倾国倾城的容颜因为给她擦泪的关系离得很近,悠娘甚至能感觉到对方呼出的气息。
不知为何,她感觉到一丝害羞,脸颊也慢慢发起烫来。
司重明并未察觉到她的异样,将手帕还给她后,悠娘也没离开,两人你一言我一语闲聊,竟是越聊越热络,悠娘时不时惊呼出声,甚至还经常捂嘴偷笑。
这边的一切看在李俐眼里,几乎叫她咬碎了牙齿!
邢悠娘到底什么意思?明知道自己在司重明那吃了亏,她还主动凑上去跟她聊天,还聊得这么开心!这分明是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还是说她也稀罕司重明和玉衣坊的关系,怕因为自己是李媛的嫡姐,害她受到牵连,所以也想抛下自己,去讨好司重明?
啊呸!
李俐在心中暗啐一口。
还以为她邢姑娘平时装得正直清高的模样是真的呢,原来也是个挂羊头卖狗肉的货色!
早晚自己要连她和司重明一起收拾了,绝对不会让她们好过!
攥紧手里的帕子,李俐暗暗发誓。
旁边,李俐的母亲,侍郎夫人注意到女儿的异样,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便知道女儿心中所想。
她突然开口道:“大夫人,司家小姐独自一人坐在角落里,看着怪可怜的,不如让她坐到前面来吧。”
其他夫人转头看向她。
肃国公夫人刘氏一愣,不知她为何有此一言,但见司重明和悠娘一起聊得正酣,便道:“先问问司小姐自己的意思吧。”
说罢唤来身边的侍女叫她过去问。
听过侍女的转述,司重明起身向肃国公夫人一礼,笑着说道:“多谢夫人好意,重明在这里就很好,夫人无需挂怀。”
刘氏张了张嘴话还没出口,一旁的侍郎夫人便先说话了,“司小姐怕是不好意思了吧,毕竟在边关呆得太久,这种场合难免会不适应。”
司重明嘴边笑容微敛,目光扫过李俐得意的表情,心下了然这是让自己的母亲替自己出气来了。
随即她说道:“夫人说的是,所以夫人请自便,不必担心我。”言下之意,你管好自己就是了,我的事不用你操心。
侍郎夫人笑容不变,她活了这么多年,还不至于被一句话气到,只是觉得这司重明果然如女儿刚刚同她说的一般嚣张,小小年纪竟然连长辈都敢暗地里顶撞。
刘大夫人性情耿直,从来不喜女人之间话里有话,换作平日多是要出口斥责的,可是今天不知为何却没说什么,而是说道:“既如此便不勉强了,和我们坐一起她反倒不自在,侍郎夫人您也坐下来看戏吧。”
侍郎夫人却没坐,也没认同她的话,而是一脸悲悯地看着她,“夫人,她怕是不敢过来与我们同坐。”
刘大夫人不解,她们又不是虎豹豺狼,有什么不敢的?
侍郎夫人忽地啜泣几声,声音哽咽,“妾身是真的可怜这孩子,从小没了母亲,长到这么大没有娘亲管过一日,连这类宴席都只能一个人参加······”说完提起手帕拭去了眼角并不存在的眼泪。
她接着说道:“又是在边关长大的,将军府一家子男子,也没人能教她规矩,既回了圣都,我们又岂能不多照顾一二。”
言辞恳恳,情真意切,一番话做足了好人姿态。
司重明差点气乐了,眼底却一片冰冷。
呵,好个虚伪的侍郎夫人,就差没指着鼻子骂自己有娘生没娘养了!
第38章 胆寒
“呵。”
角落里,司重明不屑冷哼。
在场众人齐齐向她看去。
司重明收起方才对着刘大夫人的谦恭,翘起二郎腿,姿态张狂得不行,惹得在场夫人们直皱眉头,可小姐们却不禁抖了一下。
她们还记得,上次见到她这幅模样的时候,花园那方石桌就碎了。
只怕接下来又不定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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