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千岁的白月光 第53章

　　“打啊！打啊！”李媛在心底呐喊，恨不得亲自上前拉着姒雅的手打下去！

　　同样想法的还有因为这场冲突发现了司重明的萧家父子，萧侯爷还好，但萧恒之一看到司重明，伪装出来的彬彬有礼瞬间破功，面目变得狰狞可怕。

第85章 告状

　　可惜，不管他们如何着急，这一巴掌到底没有打下去。

　　“皇上、皇后娘娘驾到——”

　　“大皇子、二皇子、三皇子驾到——”

　　“九千岁到——”

　　同样是太监唱报的声音打破了剑拔弩张的气氛，同时也缓解了姒雅的尴尬。没人再看向这边，大家迅速回到属于自己的席位，所有人都端正了身子面向门口。

　　司重明挑了挑眉，拉起身后惊魂未定的邢悠娘和宋渺往宴席方向走去。

　　姒雅盯着她远去的背影，不甘地收回手。

　　邢悠娘惊奇的问：“重明，她竟然真的被你吓住了！你好厉害啊！”她仰着头一脸崇拜，圆圆的眼睛里闪着亮晶晶的光泽。

　　司重明没忍住笑了一声，戳了一下她的小脑袋，“她可没有被吓住，是我趁抓住她胳膊的时候按了她的麻筋，刚才她根本动不了，哈哈。”

　　“你胆子也太大了！”邢悠娘惊愕地捂住小嘴，左右看看生怕别人听到她们的谈话，声音压得低低的，“她可是公主啊，你就不怕她跟陛下告状吗？”

　　司重明耸耸肩，“虱子多了不怕痒，怎么她都不会放过我的，何必忍她。”

　　“······”邢悠娘被她震得说不出话，纵然她已经知道司重明不同于寻常女子，不能用常理来揣测，可是这也太······她想不出该用什么词语来形容了。

　　同一时间，舜德帝和宋皇后两个明黄色的身影出现在众人眼前，穿过分立两旁的人群相携坐到龙椅之上。

　　三位皇子和云栈跟在他们站到自己的席位之后，同众人一样恭敬地站立。

　　众人齐齐跪倒一片，高呼：“臣/妾身/臣女，拜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拜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拜见皇子殿下！”

　　舜德帝爽朗一笑，“众卿平身！”

　　众人起身纷纷落座。

　　仗着位置不起眼，司重明大胆偷看。这是她第一次见到这位皇后娘娘，也就是宋渺的亲姑姑。

　　作为宋家几百年来最出色的女孩，皇后的容貌自然是世所罕见的美。不同于司重明亲和的长相，也不同于姒雅那般极具攻击性的长相，皇后娘娘的美是一种端庄的美，叫人生不起亵渎之心。

　　她的眉宇之间与宋渺有几分相似，即使如今已经年近四十，岁月却像故意忽略了她，不曾在那张脸上留下半点痕迹，依旧美得不可方物。

　　也难怪这么多年坊间一直流传帝后感情甚笃，琴瑟和谐，江山稳固的佳话。

　　这次宫宴因为有女眷的加入，人数是上次的好几倍，索性长清殿就是为了举行大型国宴而设立，内里十分宽敞，此时并不显得拥挤。

　　各家女眷的座位安排在男眷身后，与其他家女眷相邻，最大程度上维护女子们的名声。

　　最前方是几位之前宫宴上不曾见过的面孔，听宋渺说是许多不经常出来走动的老官和皇室宗亲，每一位在任职的时候都是举足轻重的人物，这次是舜德帝特地把人请出来的。

　　因此司家众人的席位也随之往后调动，靠近大殿中间的位置，而南诏的人则是坐在对面那排首位。

　　舜德帝看向南诏几人，“南诏太子和公主远道而来，一路上辛苦了，落梅山庄住得可还习惯？”

　　姒薄扶着侍从的手站起，躬身道：“见过大舜皇帝，咳咳，落梅别院风景秀丽，景色宜人，自然是极好的，多谢陛下费心安排，咳咳。”

　　“哎，太子这话就客气了。”舜德帝打量对面这位年轻人，早就听闻南诏太子姿容绝世，朗朗如日月之入怀，颓唐如玉山之将崩，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舜德帝笑道：“太子不远万里来到大舜，足见贵国诚意，朕自然也要拿出些诚意来才是啊。”

　　“陛下高义，在下······”

　　“诚意？说得好听。”姒雅突然插话。

　　舜德帝眼神微变，“哦？可是有什么不妥之处惹公主不满了？”

　　“姒雅。”姒薄低声劝阻。

　　可是姒雅却不领情，反而抬高声调嚷嚷道：“太子哥哥何必怕他们，明明是他们有错在先！”她看向舜德帝，“虚伪的大舜人！都是嘴上一套背后一套的小人！”

　　此言一出大殿之上的大舜官员瞬间群情激愤，拍案而起，怒视着她。

　　“放肆！”御前总管李潭李公公大声呵斥，“大胆南诏公主，竟敢对我们陛下无礼，你可知罪！”

　　“呵，本公主有何不敢？”姒雅傲慢地扬起头直视李潭，“那是你们的陛下，又不是本公主的，你一个阉人，有什么资格问本公主的罪！况且你们敢做，本公主又有什么不能说！”

　　李潭还欲呵斥，舜德帝抬手阻止了他，只好站回原地。

　　舜德帝面上并无不虞，反而和颜悦色地问：“有何误会，公主可直言，若真的是我们大舜的过错，朕定会严惩，绝不姑息。”

　　姒雅不屑地冷哼一声，并不相信他的话，大舜人最会用言语哄骗别人，就连他们的皇帝也不例外，“与其问本公主，你不如直接去问你的儿子。”她朝高台上扬了扬下巴。

　　三皇子立刻起身到面前空地上，低着头犹豫不知怎么说，“父皇······”

　　他怎么能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说当时自己差点控制不住场面，百姓无一人听他的话，这么一来自己往日的精明强干岂不都成了吹嘘之言？那他还怎么在百官心里树立威信！

　　况且······

　　余光看向一旁的两位皇子，三皇子抿了抿嘴，那两个人巴不得看自己出错，此时正事不关己作壁上观，等着看笑话，他岂能让他们如愿！

　　他支吾的模样使得姒雅愈加得意，“看吧，连他自己都自认理亏说不出口。”

　　舜德帝直接越过三皇子看向端坐的云栈，“云栈，你来说。”

　　闻言云栈起身，束手静立，语态淡然地将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言毕，现场一片寂静。

第86章 臣女不认

　　他/她们听到了什么？他国使臣在城门被百姓围攻的事情，他们怎么一点都没收到风声？从事发到现在时间不短，消息竟然被封闭得这么好。若不是南诏公主心有不甘在御前告状，他们会不会永远都不会知道？

　　最令人震惊的是，看陛下的脸色，显然也是刚知道此事！

　　不少人看向那个束手静立的男人，心头千回百转。

　　云栈到底想干什么？东厂的职责便是作为陛下的耳目，向陛下传递一切信息，南诏使团与大舜百姓起冲突，这么大的事他竟然敢隐瞒不报？难道狗做久了，还能忘了主人是谁不成！

　　舜德帝敛起笑容，目光落在云栈身上，“云爱卿，为何不一早上报？”

　　众人察觉到舜德帝心中不满，屏气凝神等着看云栈倒霉。

　　东厂臭名昭著，成天干些窥人阴私的勾当，还记录在册，谁也不知道东厂的卷宗室里有没有哪卷是关于自己的。

　　心里有鬼的巴不得看云栈倒霉，甚至想瞅准机会踩上一脚，自认身正的也对东厂的行径不齿，想看舜德帝给他这个东厂头头一点教训。

　　云栈依旧微微垂头，只是接下来的话让想看笑话的人大失所望。

　　他说道：“回陛下，经查，此次事件是有人在背后操控，买通街上的混混混在百姓之间刻意挑起争端。”

　　舜德帝“哦？”了一声。

　　云栈继续说道：“涉事人等已带回东厂，确认其并不知背后之人真实身份，故此，在没有眉目之前，臣便没有告知陛下，请陛下降罪。”

　　完全没想到事情竟然还另有隐情，有人遗憾摇头，心知这次怕是不能了却心愿了。

　　果然，听完云栈的话，下一秒舜德帝便将他叫了起来，“爱卿请起，兹事体大，你小心些也是情有可原，朕就命你彻查清楚，一定要抓住真凶给姒雅公主一个交代，同时也防止有人蓄意破坏议和，挑起争端，存心要天下的百姓不得太平！”

　　“臣领旨。”

　　台下，徐庆安挑起眼尾瞥向上方的君臣二人。

　　呵，好个大舜皇帝，一番话连敲带打摆明是说给他听的。从他们踏进大舜国土的那一刻起，明里暗里不知有多少人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他不相信舜德帝会不知道自己打的什么主意。

　　要抓真凶？君臣两个一唱一和说得好听，只怕这真凶查到最后火会引到他们南诏自己人身上吧？

　　小儿科的把戏，他根本不放在眼里。

　　可是他不放在眼里，自然有别人放在眼里。

　　姒雅本来等着看舜德帝惩治那个姓司的贱人，没想到从头到尾他根本没关心过自己被欺骗的事，一个字都没提过！

　　她才不在乎什么幕后黑手！议和被破坏正和她的心意，她还得好好感谢对方呢！

　　“大舜皇上，需要给本公主交代的可不止一个，还有她！”姒雅伸手向后一指，目光凶狠地看着司重明，“她竟然敢在大庭广众下拿什么典故戏弄本公主，把本公主耍得团团转，贵国三皇子和所有百姓皆是人证，简直罪该万死！还有，她刚才居然对本公主动手，这是在场所有人都看到了的，无论如何都赖不掉！”

　　“咳咳···咳咳···”司重明正在趁自家阿爹不注意偷酒喝，被她突如其来的一下子吓了一跳，一口酒卡在喉咙里上不来下不去，差点噎死。

　　司重赢和司重笙赶忙过去给她拍背顺气。

　　司昊天无奈摇头，起身挡在女儿身前，隔开姒雅的视线。他先是看向舜德帝，“陛下，小女无状，请陛下责罚。”

　　“哈哈哈哈，”舜德帝笑得红光满面，“司爱卿啊，你家这个女儿怎么每次出场都这么特别？每次都得让朕乐上一乐，哈哈哈哈···”

　　他一笑，台下的百官也跟着笑了起来。就连一直没说话的宋皇后嘴角也多了抹笑意。

　　司昊天双颊微热，头垂得更低了，同僚的笑声多少让他感觉无地自容，“陛下就不要取笑微臣了···”

　　“好！好！”大臣的颜面他这个做皇帝的还是要照顾的，他清了清嗓子说道：“你坐下吧，不过是个意外，不算无状，你女儿怎么样？”

　　司重明已经顺好了气，舜德帝刚提起她，她便利落地站了起来，走到大殿过道中央跪下行礼，高声喊道：“多谢陛下关怀，臣女已经没事了。”

　　舜德帝强压住上扬的嘴角，摆出一副严明的面孔，“司重明，对于姒雅公主所说，你可承认？”

　　姒雅扬扬得意地看着她，这下看她怎么抵赖！

　　宋渺和邢悠娘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宋渺拉着宋太傅的衣角，低声哀求，“祖父，您帮帮重明吧，求您了！”

　　宋太傅安抚地拍拍她的手背，“放心吧，必要时祖父必然会出面。”

　　宋渺松了口气，陛下极重视祖父，有祖父替重明说话，她一定会没事的。

　　就听宋太傅又说道：“不过你可能是白担心了。”

　　宋渺疑惑看向自家祖父的背影。

　　宋太傅虽然看不见孙女的表情，但却知道她心中所想，示意她向前看一下，“你看，姓司的老莽夫都不着急，也不知道憋着什么坏呢，他那个孙女随他，鬼主意多着呢，一会儿倒霉的不定是谁呢。”

　　虽然觉得祖父说的话没有根据，但祖父从来不会无的放矢，宋渺也就彻底放下心来老实坐好。

　　祖孙二人的对话清楚飘进了一旁宋家嫡孙宋仲素的耳朵，他相信祖父所说的，所以他很好奇那个女子又会用什么办法脱身，还真是有点期待呢。

　　同样的对话还发生在邢悠娘和刑部尚书邢兼两父女之间。

　　无人注意的暗处，萧恒之喘着粗气，只感觉心里痛快极了！没想到这么快就能看见司重明的报应，南诏公主可一定要紧咬着不放，拿议和的事情和陛下谈条件，便能有十足的把握，逼着陛下处死司重明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