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央墨
她自然是端坐王位的撒旦!
易文君扫视一圈,发觉菲利克斯的脸都吓白了,像是想要劝些什么,但又说一时不出来。
而不知何时来到游戏室门前的安吉洛,此刻也正用担忧的目光看她。
易文君扫了一眼,没有犹豫,接过侍者递来的酒杯仰头喝下。
火辣辣的酒精从喉管滚落胃袋,那过于可怕的高度酒就像是要将她整个人都烧起来。
但这样的感觉也仅仅持续了一秒。
下一秒,易文君就悄然在自己的胃袋旁开了个口子,捏出了一个新的内脏。
易文君也不用它干别的,专门用来装酒和化酒就行。
三杯高度酒面不改色地下肚,这倒令场上的大家有些刮目相看了。
毕竟高度酒本就易醉,而像易文君喝得这么快的更是少之又少,毕竟这样真的容易急性酒精中毒,这可是要命的事!
菲利克斯见此,连忙抓住机会,强笑着上来想要打圆场、将易文君从这样的酒场内拉走。
但他的姐姐麦尔斯却毫不客气地将他推到一边。
“你看着就行!”麦尔斯粗鲁道,“我们女人的事,你一个男人少插手!”
菲利克斯气得胸膛起伏,咬牙切齿:“你不是问我为什么会选弗洛拉吗?这就是理由!”
麦尔斯嗤笑一声,不以为意,眼珠紧紧盯着场上,甚至没有多给菲利克斯一个眼神。
而此刻游戏室的中心,气氛像是越发冷凝,又像是越发热烈。
“再来!”
易文君又捡起了骰子。
第二局,是她先手。
这一次,易文君也依然没有开启天赋狂赌之渊,只掂了掂骰子,随手丢下,冷眼看着那骰子在令人心脏发紧的滚动声中由快至慢,最后慢吞吞地停下——
6,5,5,6。
22点。
这是当之无愧的大数字,离满值24点只差最后2点!
众人不由得将隐晦担忧的目光投向乔安娜。
赌桌对面,乔安娜依然是漫不经心地笑着,随手将桌上的骰子一捞,又随手丢出。
骨碌碌——
骰子一颗颗停下。
6,6,6,6!
24点!满值!
这一刻,原本有些凝滞的气氛为之一松,紧随其后的就是鼓掌和大笑。
“安娜姐好样的!”
“安娜姐你太厉害了!”
“这种小游戏都能玩得这么厉害,安娜姐不愧是安娜姐!”
三杯酒再次被递到了易文君的手边。
易文君看也不看,仰头喝下。
紧接着,游戏再次开始。
第三局。
乔安娜先手。
而这一回,她竟然又一次丢出了6,5,6,6这样的大数字,离满点24仅有一点的差距。
狗腿子们再度欢呼起来,就好像乔安娜已然胜券在握。
可当易文君丢下骰子后、当那骨碌碌的声音终于停下后,轰然的喝彩声却骤然一静。
因为这一刻,出现在赌桌上的赫然是6,6,6,6!
24点!
乔安娜输了!
——乔安娜竟然输了?!
那,那……
那这酒……
众人面面相觑,原本张开哈哈大笑的嘴不知什么时候紧闭,而鼓掌的声音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下,甚至就连鼻尖都似乎在隐隐冒汗。
侍者捧着酒杯的手看似平稳,可酒杯中的酒液也像是在隐隐颤抖。
乔安娜深深看了易文君一眼,向侍者伸出手。
“拿来!”
侍者如蒙大赦,连忙将酒端上。
乔安娜学着易文君的模样,将这三杯高度酒一饮而尽,但哪怕她久经酒局考验,却到底是个普通人,所以她很快就被这三杯火辣辣的高度酒冲得脸色发红。
而再看看对面已经喝了六杯却还是面色云淡风轻的易文君……
似乎有那么一瞬间,二人高下已判!
乔安娜冷冰冰地看了易文君一眼。
“再来!”
第四局,易文君先手。
她随意地丢下骰子,甚至依然没有开启自己狂赌之渊的天赋。
毕竟对血肉有着绝佳控制力、还能在腹腔内凭空生成一个临时器官的易文君,在丢骰子这种小事上压根用不着开天赋。
而果然,这一次,易文君丢下的又是24点!
6,6,6,6!
又是6,6,6,6!
乔安娜深深看了易文君一眼,干脆地将手伸向侍者。
“酒!”
六杯高度酒下肚。
乔安娜的眼神还算清醒,但脸色红得可怕,手指也在微微颤抖。
“再来!”
第五局。
乔安娜先手。
她丢下骰子。
骰子落定,大家定睛一看,骇然发现竟然也是24点!
6,6,6,6?
竟然还是6,6,6,6?
易文君也爽快,伸手也向侍者要了三杯酒,一口气下肚。
“继续?”易文君问。
“继续!”乔安娜咬牙。
第六局。
易文君先手。
她丢下骰子。
众人定睛一看,麻木发现这一次的骰子果然还是6,6,6,6.
24点。
还是24点!
怎么又是24点?!
乔安娜看着这一幕,也不由得有片刻僵硬。
她没有开口,易文君也没有,所有人都没有。
不知道什么时候,游戏室内已经变得一片死寂,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所有人都小心翼翼地屏住呼吸,几乎不敢抬头去看乔安娜的反应。
但几乎下一秒,乔安娜就大笑出声。
“好!好!好!”
死寂的游戏室内,只有乔安娜的笑声层层回荡。
众人心惊胆战地看着面前的这一幕,头皮发麻——
明明没有发生什么震撼人心的事件;明明就像是乔安娜说的那样,大家只是“普通地玩了一个小游戏”而已。
但偏偏此刻的众人噤若寒蝉,谁都不敢开口说话。
乔安娜笑声一停,站起身来,看了易文君一眼,冷漠说道:“我们的事就算过去了。”
说完,一如既往地保持自己冷漠高傲的王室风度的乔安娜,就想要转身离去,但酒精显然拖了她的后退,拉着她一个踉跄。
如果不是麦尔斯眼疾手快扶了她一把,恐怕这会儿在游戏室出丑的人就不是原本预定的那个人了。
众人越发不敢抬头了。
唯有易文君好整以暇地坐在赌桌的另一侧,向乔安娜微微笑着。
“这就走了?安娜姐,还有三杯酒呢,不喝了?”
这是易文君第一次叫乔安娜“安娜姐”,但它的讽刺意味却超过了以往的任何人、任何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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