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甜心菜
黎谆谆道:“哪都错了。”
南宫导问她:“哪都错了是哪错了?”
她淡淡道:“全都错了,对不起行了吧。”
他皱起眉:“……行了吧?你现在这是什么态度?”
黎谆谆渐渐失去耐心:“我都说对不起了,你还想怎么样?”
南宫导:“你做错事难道还有理了?”
黎谆谆:“随便你怎么想。”
“……”南宫导还想说点什么,却又倏忽怔住。
他觉得这些话有些耳熟,好像……在很久很久之前,他们还在一起的时候,他也曾对她用着类似的态度,说过类似的话。
那个时候的黎谆谆,也像他现在这样情绪崩溃、愤怒吗?
南宫导轻吐出一口气,心底蹭蹭往上冒的火气,莫名平息了下来:“好,我知道了,你走吧。”
黎谆谆见他面无表情,怕他耽搁自己的入门考核,稍稍服了软:“别生气了,我以后不会那样对你了。”
南宫导轻轻“嗯”了一声。
两人说话间,宝灵阁外又是一阵骚动。
黎谆谆抬起头,看到人群簇拥着一个留着山羊胡的中年男人进了宝灵阁,男人身边站着魏离,想必他就是鹿鸣山的掌门。
鹿鸣山掌门正在跟人说着什么,黎谆谆的视线在那一群人里搜寻着,最后停留在一个梳着妇人发髻,微微垂着头,行走间尽显贤淑端庄风范的女子身上。
这应该就是掌门之女,那个被妖怪劫走的颍川荀氏家主之妻了。
她在黎谆谆眼里,像是一个行走的钱袋,黎谆谆看到她心情都好了几分。
鹿鸣山掌门一到,其他宗门的掌门亦是陆陆续续到场,整个宝灵阁内的气氛好似皇帝上朝,肃立又紧张。
白纱帷帐被风吹动,鹿鸣山掌门的首席弟子魏离手执金铃铛晃了晃,一声脆响过后,听到有人喊:“一号上台验灵宠,测灵根。”
看着一个绿衣女子牵着灵宠上测验台,黎谆谆心里多少有些不安。
南宫导是二号,马上就要轮到他了。
作者有话说:
导哥:那年我两手插兜,不知道什么叫对手
*
抱住小可爱亲一大口~感谢小可爱们对甜菜的支持~爱你们!
第26章 二十六个前男友
所谓的验灵宠便是主人领着自己的灵兽上台去, 站在那碧色玉石的八卦圆盘上。
一号的绿衣女子脸上带笑,微微昂着首,似乎对自己的灵兽很有自信。
黎谆谆视线落在那只卷毛小白狗身上, 这才注意到这女子是方才出言嘲讽南宫导, 最后没讨得好, 反倒被南宫导奚落一番的董谣小姐妹。
这女子说自己的卷毛小狗是极品狗, 却是所言不假,当她和灵兽同时站在那八卦圆盘上,圆盘向内镶嵌雕刻着的八卦纹理突显白光。
便跟那一日, 张淮之与旺财结契时一样。
原文中倒没有这般仔细描写过测验灵宠的过程,着重点全在如何引出掌门之女被劫,张淮之于众目睽睽之下,出手接下悬赏上。
一号女子很快便通过了灵宠的测验,而后便是在白衣修士的引领下, 将掌心托覆在了一颗无色的水晶球上。
掌心触碰到水晶球的那一刹,球体内盈动起淡淡的焦褐色, 白衣修士停了一会, 见水晶球缓慢地暗下去,他扬声宣布道:“一号土灵根, 灵力薄弱,可入丹修, 符修。”
女子方才还骄傲如孔雀般的模样, 听到那句‘灵力薄弱’时, 挺直的腰板一下垮了下来。
来之前她便打听过了,丹修和符修是鹿鸣山里最没有发展前景的修仙派别, 那两个派别里基本上都是混子, 只要有只品阶不低的灵宠, 砸钱就可以进。
她脸色灰扑扑地领着自己的灵兽下了台,魏离再次摇铃,白衣修士喊道:“二号上台验灵宠,测灵根。”
黎谆谆心脏仿佛跟着那道声音提高到了嗓子眼,她看向从右侧座位起身,不疾不徐地走向八卦圆盘的南宫导。
他倒是看起来一点都不紧张。
想来也是,据说南宫导的外祖父是A市最大的商业集团董事长,而他的外祖母则是教育事业单位的副局长。
他从小成长的环境便如此优异,毕业后又接班了外祖父集团董事长的职务,年纪轻轻就坐到了高位上。
这样的人,头脑清醒,冷静决断,动辄一单生意便是千万上亿,他又怎会是当众怯场的人。
南宫导和那一号女子打了个照面,那女子看到二号是他,方才难堪的脸色倒是缓和了不少。
比起这个用野鸭子当灵宠的人而言,她至少能通过测验,还拥有选择是入丹修,还是入符修的权利。
思及至此,她又扬起了头,从南宫导身边走过时,阴阳怪气地讥笑道:“希望你能用这只野鸭子通过测验,别是连红光都不冒。”
极品灵兽会散发白光,而上、中、下级别的灵兽,分别对应着绿光,紫光,红光。
她这便是在暗讽南宫导的灵兽,连最下等的级别都够不到。
一号女子的声音不大不小,却刚好够周遭的人听清楚。碍于高位上的大人物不少,等待大选的弟子和后排围观的群众们不敢肆意笑出声来,一个个都憋着笑,也有少数人露出愤怒之色,小声嘀咕着。
“怎么会有人牵一只鸭子当做灵兽,报名参加宝灵阁大选?”
“未免也太不将我们鹿鸣山当回事了,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太丢人了,这让旁的宗门看去,还以为宝灵阁的入门大选是小孩子过家家。”
……
修炼之人,耳力最是敏锐。坐在高位上的诸位掌门,不约而同地看向南宫导身侧脚下的灰脸灵兽上。
高位上大部分人的视线都聚集在那看起来毫不起眼的蛊雕身上,唯有一人,目光灼灼,死盯着台下那女子熟悉的脸庞。
此人正是天山掌门花悲。
他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想起那日命人追杀黎殊,却一无所获,隔日便传来消息道是黎殊被黎不辞劫走了。
而他儿子花危则在寻找黎殊时,被一个身着玄衣,头戴斗笠白纱,据说是双瞳异色像极了黎不辞的男人,用无人见过的黑色暗器所伤。
虽然花危并无大碍,却在醒来听说传言后,意图硬闯无妄之海救出黎殊。惹得花悲大怒,将花危锁在寝室中,又在门外下了几道结界,责罚他在房间里闭门思过三个月。
花悲不能确定传言真假,但他招惹不起黎不辞,这些日子只能暗中让人打听黎殊的下落。
倒是没想到,他苦苦寻觅的人,竟是出现在了鹿鸣山,还大剌剌地现身在宝灵阁入门大选上。
花悲目光如炬,视线凝在南宫导身上,仿佛要将他盯出一个洞来。
南宫导察觉到什么,抬起头透过那层薄薄的白纱帷帐,精准无误地对上了花悲的视线。
明明白纱朦胧,花悲却从南宫导的眼中看出几分漫不经心之色,那眼神陌生,渗着不明所以的寒意。
花悲下意识地避开了那道目光,说不清是心虚,还是因为那视线太过生冷,让人浑身不适。
他不看南宫导了,而那些本是将视线落在蛊雕身上的掌门们,却是慢了半拍,注意到了南宫导的面容。
这,这是……黎殊?
鹿鸣山掌门皱起眉,看向魏离,魏离似是领会了自己师尊的意思,将报名的册子拿了过去,还贴心地将记录册翻到了二号登台者的那一页。
他一目十行扫过去,在看到登记报名的册子上落下的名字并非黎殊,而是黎谆谆时,他眉头夹得更紧。
但鹿鸣山掌门很快就收敛了面上的表情,不动声色归还了报名册,示意魏离继续测验下去。
魏离亲自扬声催促道:“二号上台。”
南宫导和蛊雕先后站上碧色玉石所造的八卦圆盘,当镶嵌在圆盘中的八卦纹理运作,忽而金光乍现,每一条缝隙都被耀眼夺目的光填满,似是轰然一道雷电劈下来。
方才还在交头接耳,小声嘀咕的围观群众惊呆了,他们眼中尽是恍然之色,似乎是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就连那三番五次有意嘲弄南宫导的一号女子,也是瞪大了眼睛,噤了声。
不知是谁低喃了一句:“金光,异兽……这是上古异兽啊!”
原本寂静无声的阁殿内,突然像是炸开了锅,传来一声声惊呼。
“怎么会是上古异兽,这不可能!”
“世间如今留存的上古异兽,仅有先神殿外的异兽羊患和……”
那个‘和’字以后,声音戛然而止。
黎谆谆知道,那人是想说,除了先神天道纂养在六界外净地神殿外看门的神兽羊患,另一只便是黎不辞养在无妄之海的凶兽蛊雕。
但不管是羊患还是蛊雕,都不长这个野鸭子灰头土脸的丑模样。
玉石站台上的蛊雕能听懂人话,它“呷呷”叫了两声,抬起脖子,黑不溜秋的小眼睛里写满了自傲。
这世间哪有什么灵兽能比得它蛊雕厉害?就算是羊患,也不过是个看门的灵兽,而它是泽更水里的凶兽,海陆空三地都没有它的对手!
最强大的异兽,便要配最强大的主人。
蛊雕好想它曾经的主人,也不知黎不辞到底去了哪里……若是他在,一定有办法将它抢回来。
不过,依着黎不辞的性子,倘若黎殊喜欢它的话,恐怕黎不辞根本就不会管它情不情愿,更不会将它抢回来。
想到这里,蛊雕傲气的小脸,忽然垮了下来。
南宫导被金光炸的眼疼,迟迟不见白衣修士宣布下一项,径直从碧色圆盘上走了下来:“不是还要测灵根吗?”
白衣修士不敢言,抬头看向魏离。而魏离则用眼神,请示起了高位上的鹿鸣山掌门。
鹿鸣山掌门心底惊涛骇浪,面上却是一片平和,他方才还有一瞬侥幸心理,觉得天下之大,若是有人生得容貌相像,也不是没有可能。
可如今看来,生得黎殊那般容貌,又能与上古异兽结契者,这世间除了黎殊有这样的能力,又还能有谁呢?
鹿鸣山掌门不由想起千年前黎殊孤身闯入无妄之海,被囚三年后,忽然向修仙界各个宗门求助,希望他们能在八月十五月圆夜深入无妄之海,助她封印魔头黎不辞的旧事。
那时候五岳六洲第一宗门还是天山,而他刚刚坐上鹿鸣山的掌门之位。接到黎殊求助后,他为规避祸患,与天山掌门共同商议,挑选了数十个外门子弟送去了无妄之海。
这件事他做的亏心,假若当年他没有趋利避害,而是亲自率人前去无妄之海相助,黎殊便不会以身殉之,为封印黎不辞陨落千年。
鹿鸣山掌门心中隐隐不安,总觉得眼前这人不简单,来到宝灵阁报名参选怕是也另有图谋……难不成黎殊是来报复他们了?
他倏而想起什么,压下那些乱七八糟的杂念,挥手道:“继续。”
黎殊当年为了封印黎不辞,引爆了自己的元神。虽不知她怎么命大活着回来了,但她元神已毁,如今就是个毫无修为的废物,不管她有什么目的,只要黎不辞不在此处,她便构不成威胁。
而且,她根本就没有灵力,就算能结契上古异兽,也会卡在测灵根这一关过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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