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府表姑娘 第62章

作者:梨鼓笙笙 标签: 励志人生 甜文 穿越重生

  相爷在传言中再怎么清心寡欲,可到底也是个男子,但凡是男子,恐怕都是难以抗拒眼下这种情形的,更何况,晏姑娘是相爷的心上人。

  今日这罚她是受定了,可怎么感觉,受苦的只有她一个?

  穗儿有些心气难平,她眯着眼睛寻思了一下,忽地招朋引伴去了:“走,姑奶奶挨板子之前得先教训两个不长眼的小畜生!”

  两名暗卫对视一眼,心下具有几分了然,立时也就应了。

  相爷现下只是没工夫管罢了,他们作为老人,看得分明,相爷定然是动了怒的。早死也是死,晚死也是死,那他们就先替相爷出一出这一口恶气吧,这才是忠心的属下所为。

  临走前顺便也拉走了招儿:“……走,看热闹去!”

  招儿一连茫然地被人带了走,回身看了一眼那紧闭的房门,想起顾相爷在里头,还是放下了心头的忧心。

  ……

  湖水蓝的帷帐被金钩整齐挂着,顾文堂刚轻轻将她放到床榻上,那媚意横生的姑娘便又眸光朦胧地主动捱靠了过来,纤长的手臂环住他的颈子,舌尖迷乱毫无章法地舔舐他因急着赶路回来,无暇打理的微糙的下巴。

  顾文堂便轻叹了口气,虎口挟着那莹润光滑的下巴尖儿,按着她跌进了一床柔软的被褥里,滚作一团,炙热的唇也落了下去。

  心里本就念她得紧,一回来她又这般投怀送抱,纵然是因为药效的缘故,意识清明的顾相爷却也放纵着自己沉沦其中,气息混沉地品尝这如佳酿般的柔腻触感了。

  可亲着亲着,那只柔软的小手竟攀上了他的腰带,嘟嘟囔囔的,似乎想要解开。

  顾文堂的眉心狠狠一跳,忙压住了那作乱的小手,声音低哑地哄着:“安宁,不行。”

  身下的美人儿被他亲得朱唇微肿,略显凌乱的青丝铺散在朱红的被褥里,她的衣襟因灼热被她个儿解得松松垮垮,炙热的呼吸在他耳边缠绕,活像一朵等着人随意采撷的娇花儿,一脸茫然又渴求的神情迷乱地望着他,看得他眼皮直跳,真想半管不顾地直接按着她共赴巫山,酣畅淋漓一场,也就解了这劳什子药。

  可顾文堂心底怜惜她得紧,将她视作余生最为珍爱的妻子,又怎么舍得就这般放纵自己碰了她?

  他深吸了一口气,无比艰难地攥住了她柔嫩无骨的手,高声喊带过来的医官闵大夫进来。

  旋即那湖水蓝的帷帐立时被放了下来。

  ……

  闵大夫是个五十岁左右的男子,身子骨瞧着极为硬朗,他早在外头听了几耳朵护卫们的议论,知道这里头有位颇得相爷看重的女娇客,拎着药箱进来时便没怎么敢抬头。

  他坐在床沿边的椅子上,那紧闭的帷帐中便伸出来一只专属于女子的白皙柔嫩的柔荑——手腕却是被他家相爷紧紧钳住的。

  闵大夫怔了怔,旋即立时低头诊脉。

  诊脉的当空,却听见朦朦胧胧的帷帐中一直有声响传来。

  有时是相爷醇厚低沉的声音在耐心地哄着那抽抽咽咽的姑娘,有时是两道人影密不可分地纠缠,传出来些暧昧的娇咛声与相爷压抑却愈发粗重的气息声。

  那娇客似乎一直勾缠着相爷,稍听得几句哄便不耐烦,委委屈屈地问相爷是否不想要她了,怎么都不亲她,闵大夫在帐外听着,吓得大气都不敢出,生怕相爷觉得自己听了不该听的拉出去灭了口。

  这姑娘也确是尤物,一把软软糯糯的好嗓子温着声音或撒娇或嗔怒或低泣,都能勾得人半边身子发麻,闵大夫作为过来人尚且有些心绪不宁,这帷帐里头被那温香软玉环着的相爷,所面临的处境只怕更是香艳了。

  顾文堂隔着衣衫轻揉着她嚷着发酸的腰肢,这娇娇儿总算消停了片刻,趁这当间,他声音尚有些低哑地开口问:“如何?可能尽快配出解药来?”

  闵大夫低着头,不敢直视:“……瞧着像是宫廷禁药,一时半刻的,怕是药材也难寻。”

  他顿时有些头疼起来:“若是不吃解药,用些冰,药效可会自己过去?”

  “大抵是无效的。”闵大夫却摇头:“且这种法子至少要等上十个时辰,先不说能不能解得开,这漫长的时间,女儿家身子弱,恐怕也是捱不住的。”

  顾文堂不由一默。

  过了一会儿,才听他沉沉开口:“……那便只有一个法子了?”

  闵大夫神情微顿,硬着头皮地点了点头:“是。”

  ……

  宽厚的手掌揉捻着她的腰身,给了她些许慰藉,但晏安宁的意识越来越昏沉了,唇色如同血一般的殷红,感受到似乎有一道视线沉沉地望过来,情不自禁地探出舌尖无意识地舔了舔下唇。

  顾文堂脑中那根名为理智的弦就像被一道柔软的力突兀地崩断了似的,忍不住俯下身,靠近那颊腮嫣红,双目迷离妩媚地看着他的美人。

  这是他心心念念,不择手段也要从他侄儿身侧夺来的美娇娘,她哪里会知道,在夜深人静时,她有多少回入了他的梦——他最爱看她为他颤抖哭泣,却又勾紧了他的颈子承受的媚态。只是梦境到底是支离破碎,朦朦胧胧看不真切,可此刻,她就这样躺在他面前……

  顾文堂霎时间觉得,什么礼仪规矩,什么正人君子的,不在乎也罢。

  他俯身压在那朱红的唇上,不再是温柔缱绻浅尝辄止的一个吻,而是越发热烈,卷起她的嫩舌纠缠,直到那懵懵懂懂的美人儿轻推着他似乎喘不过气来才稍稍放松。

  手指却也没闲着,将那盈盈一握的腰肢上的丝绦解开,尚算齐整的衣襟便慢慢在这纠缠中变得松松垮垮,露出里头那一角朱红的诃子。

  雪白肌肤如同上等的美玉一般,毫无瑕疵。

  香娇玉嫩,何等的诱人。

  他眸光温柔缱绻地看了一会儿,视线扫过若隐若现的半圆梨花白,忍不住又低头吻了下去。

  修长如竹的手指也探入了薄薄的衣襟。

  ……

  晏安宁早已不知今夕是何年。

  她只是迷迷糊糊地觉得,有人在她身上落下密密麻麻的吻,酥麻得让她瑟缩。

  是黄粱一梦吗?她还是坠入了魏永嫣的陷阱,还是不得不主动找上那位顾相爷,然后沦为他眼中不知廉耻来爬他的床的前侄媳妇吗?

  她骤然间就觉得非常委屈。

  他就没错吗?

  他明明可以推开她,为何不拒绝中了药失去理智的她?

  她恍惚间还记得,那一夜他就是这般温柔体贴地吻她,可也会猝不及防地让她体味那让她背脊僵直的锐利疼痛。她好委屈,他为何要那般欺负于她?

  明明从前在外头碰见他的时候,他全然是个端方持重的君子,可她啜泣着地求他时,却只是听到了他低声的喃喃自语。

  是让人费解的一些字句。

  紧接着却更加肆意地欺负她。

  她忽然间就泪盈于睫,错乱地将两世的情形混乱地凑在一块儿。

  这个人才不是三叔,三叔那般疼她,都舍不得见她掉眼泪,又怎么会不理会她的话?

  于是熟悉的感觉袭来时,她骤然就开始啪嗒啪嗒往下掉眼泪。

  一面咬着牙狠狠地推他:“……讨厌你……你一点都不疼我,对我一点都不好……呜呜呜……”

  眼尾都泛红的顾文堂忽地舌尖微咸,他愣了愣,茫然地看着突然开始委屈的小姑娘,是被魇住了似的开始无理取闹。

  他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仿佛忽然就清醒了过来。

  她这般模样,他又能安心去哪里?

  还不疼她,他都恨不得将心挖给她瞧,这小没良心的。

  他长叹了一口气,看她无意识间哭得这般可怜,口口声声不要他碰的模样,又想起方才勾缠着他想要更多的模样,一时竟不知拿这娇娇气气的小姑娘如何是好了。

  这丫头,当真是上天派来折磨他的不成?

  顾相爷无奈地苦笑,可心里到底是怜惜她平白无故受了这一遭,带着些薄茧的指腹轻轻揩去她眼角的泪珠,终是翻身下了榻。

  看上去,还是不能这般直截了当地解决了。

  作者有话说:

  让我们一起喊,大冤种顾相爷!

第60章

  晏安宁脑中混沌又昏蒙,精神浑浑噩噩之间,仿若又置身于前世度过那靡靡之夜后的清晨。

  在一张陌生的软榻上醒来,挣扎着起身的时候,连手指都提不起丝毫力气。她垂眸,身上盖着的雪白薄毯应声而落,入眼的是数不胜数的燕好痕迹,一塌糊涂。

  她原本迷茫的一颗心顿时如坠冰窟。

  屋里尚还昏暗着,她的视线艰难地扫过,便瞧见沉默地坐在太师椅上,修长如竹的手指搭在扶手上一刻不停地无声敲动着的当朝首辅,她曾经要规规矩矩喊一声三叔的顾文堂。

  星星点点的记忆回笼,帷帐下炙热的一双宽大手掌按在光洁好看的蝴蝶骨上,逼迫着她紧紧贴入他的胸膛,声音低沉暗哑地说着什么。

  她简直不可置信。

  可事实摆在那里,从前每每巧遇时连头发丝都不会有丝毫凌乱的顾首辅大人,此刻衣襟微敞,露出一角精壮的胸膛,下袍上全是说不清道不明的褶皱。听见动静,他黑沉的眸光投过来,分明也带了些难以言喻的意味。

  清高倨傲的顾文堂,此刻仿佛是被她拉下了神坛。

  明明是她遭受了陷害,可她也的确记得昨夜是她主动轻薄了这位首辅大人,故而明明是被毁掉了清白,她一时间竟没有立场对他大哭大闹。

  晏安宁咬了咬牙,将软塌一角处皱巴巴的衣裙拾起来穿戴整齐,强忍着双腿打摆子的冲动,一步一步艰难地往门口的方向走。

  一个顾昀,就够害得她被幽禁于一角,她不想再招惹这种高高在上的大人物,惹祸上身。她想,若她足够拾趣,他应该也会默认她的做法。

  可谁知,路过他身边时,他却骤然拉住了她。

  “……此事虽非我所愿,但事已至此,你……愿不愿意今后跟着我?”

  他的声音醇厚而低沉,一开口便能勾得她身子下意识地战栗,可说出的话却让她一颗心直往下坠。

  她要如何跟着他?

  她是被顾昀休弃的下堂妇,是他曾经实打实的侄媳妇,若要认了这一夜的荒唐,她的结局无非只有这一个——做这位首辅大人养在外头的外室,余生便只剩下盼望他今夜来或是不来这一个念想。

  可这与顾昀的做法又有何异?

  难道当他顾相爷的外室就比顾昀的外室高贵在哪里吗?

  况且,他说,非他所愿。

  是打心眼里认为她走投无路算计了他吧?他不过是被引诱了,犯了错,在他眼里,自己这样恬不知耻地送上门来,定是他顾相爷一帆风顺的人生路上显眼的污点吧?

  她别开了眼,语气冰冷:“此事也非我所愿,相爷您也不必念着要负责,我受不起您的恩情。”

  她挣扎着想走,他却并未放手。

  “外头到处都是找你的人……你现在要出去?”他声音似乎难得的有些焦躁急切。

  晏安宁依旧没看他,鼻头却在发酸:被人抓回去又如何,总好过现在呆在这里,被一个曾经崇敬的人用那样嫌恶又不得不与她交谈的情绪对待的好。

  她百般付出心血的姻缘将她重重击入谷底,但她的尊严还在,她不想在他面前低头。

  削若葱段的纤长玉指一点点地掰开捏在她手腕上的手,她深吸了一口气,淡淡道:“放心吧,顾相爷,我不会牵累您的名声的。若是顾昀在您这儿发现了我,那您才难交代呢。”

  临打开门前,她听见那沉默了好一阵的男人在她身后道:“安宁,我不在乎他怎么想。”

  他从来没叫过她的名字,这短短的两个字从他口中发出来,竟然像带着一种别样的魅惑感,令她脚步顿住,几乎有那么一瞬,她就要心软地放下拉门的手了。

  可她想起那句“非我所愿”,心肠又瞬时变得坚硬无比,浅浅笑了笑,低声道:“我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