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塔篱
宛陵霄言简意赅地告知孟俦可能会面临的事,以及注意不要沉境,而是要找到最后破境之地。
“你们真早进过?……还有,这境是我爹的记忆?你和金楚为何瞒着我?!”
“我们怎么知道你作为主人是真不知道?我们当时无法判断告知你,你是否会灭口,所以只能按下。”
孟俦还有千问万问想对峙,但听弥漫怪声,他知如今重点,生生忍下。
他们跃入幻境。
慕槿看到眼前的一切,却突然屏息。
宛陵霄皱眉:“怎么回事?怎么是黄金台?”
眼前的幻境,正是黄金台。
只见凤阙龙楼,连上云霄,丹虹映在刻桷上。
然而,一座府邸的后院,寂静肃然,荆棘丛生。
一位女孩身着锦袍,背着一把华而不实的木剑,脸色惶然,如兔子般溜入了土径。
“菁遥。”
一个男人出现。其披着披风,看不清形容。
“按我说的做了么?”
“做了。”
“那就好。”
慕槿看到此状倏然抿唇。
这竟是她的童年。
宛陵霄:“……褚菁遥?”
然而,时空却像是猛地被卷入了一扇灌风的窗。
雨过风流,他们眼前的场景变了。
黄金台被拉扯成一座荒山。崇山峻岭,森林耸立,凄风如扫。
一位女子自山上徐徐下来。
她雪肤朱唇,但气质冷冽,身着缀着明珠的白裙,竟是成熟了数分的胥秀衫。
“胥二小姐,谷大小姐来了。”
“好,知道了。”胥秀衫道。
慕槿不错眼珠地盯着。
“这竟像是接着上次的幻境。”她讷讷道。
“我看是。”宛陵霄说。
而刚才的那场景搅得慕槿心烦意乱,她沉下心,才往下看去。
而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孟归岚是设境人,接下来关于胥秀衫的幻境既破碎又快。
交代了胥秀衫在孟归岚和胥谷鹂成婚后的经历。
她在他们成婚后,曾一蹶不振,后来胥家大房和二房决裂后,她便随二房后回到了荒山。
在这个过程中,她还曾试图写信给孟归岚质问为何抛弃她,被清醒的养姐胥岐阻止,这件事才就此按下。
而此后,胥秀衫陷入了两个极端。
一方面,她发了疯地提升自己——在外貌和谈吐方面。她认为,是她的外貌没有美到足够惊心动魄,谈吐和手段也不足以在和旁人的斗争中获胜,才让她无法找到真正的靠山。她对此非常地努力。
而另一方面,胥秀衫变得非常挑剔。
有孟归岚这颗珠玉在前,她对旁人感到恹恹。她拒绝了好几门在养父母看来对她再适合不过的追求者,把目标放在了和孟归岚一样优秀的人身上。她不想考虑比孟归岚差劲的人,这让她看不起,她也对此不甘。
她希望,若还有伴侣,得有孟归岚的一切,并且吸取过去的教训,她希望这个人多了对自己的掌控力。胥秀衫已厌倦透了被掌控和被抛弃。
而她的努力在开始看上去的确颇有成果。
在一次宴席中,胥秀衫结识了谷澄许,靠讨巧接近其,成为其女伴。借着这个机会,胥秀衫认识了许多高位者。其中有人因胥秀衫的美貌痴恋于她,便主动提出要资助她去黄金台的学院。
——其中,有许多繁阳的神官,来教授“破苍穹”,是当世最好的修行处之一。
胥秀衫没有放弃这个机会。
而在那里,发生了慕槿最不愿意看到的事。
——她娘,认识了她爹。
还是懿王的褚拓年。
作者有话说:
第110章 孟叔叔(二)
懿王, 慕槿的父亲,名褚拓年。
胥秀衫一入黄金台便听到了关于他的诸多传闻,如他当下并无妻子, 如他拥有令人仰望的家世、不俗的能力, 和她本身是天上地下的存在。
然而,在幻境中,胥秀衫于学院听到更多的是关于褚拓年的风言风语。人们说, 褚拓年有两个弱点。
第一,他和如今人皇敏感的关系。和胥秀衫所在的胥家一样, 褚家分为两支。
然而, 褚拓年那一支属于曾经的嫡支,却在百年前与当今人皇一支的激烈斗争中落败,此后子孙日渐式微。到褚拓年, 更是不成气候, 在黄金台处于尴尬的地位。
第二, 这褚拓年竟有“克妻”的名头。他曾有过三个妻子, 但一个和离,两个离奇死亡,孩子都有夭折。黄金台传他是天煞孤星,许多家族都不愿意再和他联姻。
因此,当时谷澄许透露给胥秀衫的消息是这样的:褚拓年试图寻找一个贴心的续弦就好, 不再要求什么家世。
即使有这些传闻, 因褚拓年的身份, 黄金台许多擅长钻营的女子也挖空心思要补上去。
而胥秀衫起先压根却没考虑过自己能和褚拓年有什么发展。只因人皇褚家的血腥之名她如雷贯耳, 他们的身份也是天壤之别。但是让她没想到的是, 一次谷澄许父亲的宴会上, 懿王褚拓年来了。
对方点评了她弹的琴曲, 称其为“玉振金声”,她一阵讶异。褚拓年随后邀请她进入了他的席间同坐,让胥秀衫更受宠若惊的是,褚拓年竟然能说出她的姓名和来处,似乎对她颇为了解。
“懿王殿下知道我?”
“胥姑娘,澄许是我好友。她常提起你,我便记下了。”
胥秀衫受宠若惊。
而让她更诧异的是,褚拓年的外貌和气质。他一表人才,比起孟归岚丝毫不差,甚至,他的气质更为吸引人。
或许是因为常被打压,不同于孟归岚那炽烈的风,褚拓年如冬日的阴雨,一切礼数恰到好处,让她如沐春风,但他的眼睛又仿佛蒙着什么,想让人去探寻。
第一次见面,胥秀衫就对褚拓年产生了好感。后来二人相见越来越多,胥秀衫也对褚拓年越来越向往。他举止中有种天然吸引人的东西。
“胥姑娘,听闻你们胥家的功法叫作镜衣?”褚拓年谈吐文雅,在一次宴后为她打伞时询问。
“是的,殿下。”胥秀衫当时红着脸,因为想要表现,便什么都说,“我修到了第二重……啊,您问能变成其他人么?可以的,只要我见过,知道外形,我都可以变化。”
“真是神奇的功法。”褚拓年笑了,眼中仿若藏了星星。
如果说孟归岚是两情相悦的初恋,那么褚拓年让胥秀衫发疯。
她开始期待每一次和褚拓年的见面,甚至忍不住写信给胥岐诉说了自己的衷肠。然而,胥岐的信回得很快,表达了对胥秀衫的担心。她认为,黄金台人情太复杂,不适合胥秀衫。胥秀衫却在信中一阵撒娇,生生把胥岐的建议抛了回去。
然而,接下来褚拓年却倏然变得更加折磨她。他见到她时,总是时而冷淡得让她尴尬、时而温润如风。
不见她时,写信时的言辞得体而有情,但她回信时他又总连着几封不搭理。这忽冷忽热的态度,让胥秀衫备受折磨,她瘦了整整十斤,却也对褚拓年更为魂牵梦萦。
终于有一天,她忍不住找到了褚拓年,哭着求他不要再折磨她。她忍不住不自信地诉说了她的情意,希望褚拓年能说出他的想法。如果他对她毫无想法,她会离开黄金台,再也不回来。
“你在想什么,秀衫?我会娶你,明媒正娶,你会成为我的妻子。”
不想,褚拓年的回应很炽烈。他吻了她。
接下来,可以说是胥秀衫在孟归岚成亲后最快乐的日子。
褚拓年不止娶她,还给了她从没有过的气派,从没有过的底气。
那一年,十里红妆。褚拓年让她先回行荒,然而,迎亲和说亲的队伍从行荒荒山排到了黄金台,浩荡而奢华。褚拓年还为她抬了身份,让谷家家主收她当并家的外家子弟。
那一年,胥秀衫也成为了所有行荒和黄金台低品女子羡慕的对象。她着金缕嫁衣,在漫天花瓣中行回她曾被驱逐的溪成郡,除了荒主,所有官员都要为她行礼,因为她是黄金台的王妃。
不想,她出嫁时,在人群中看到了故人。孟归岚在人群中,红着眼看她。
他身后是胥谷鹂。
若再早几年,胥秀衫性情弱很多,不会有什么表现。但那时,她用着懿王妃的身份,要求停骄,停在了孟归岚和胥谷鹂的面前。
她喊了声“孟公子”,便让“孟夫人”胥谷鹂对她行大礼。
……这十分合礼数。
胥谷鹂不得不在众人面前行了。
胥秀衫很畅快,扬长而去。
之后的幻境,便是重现了二人的豪华婚礼。温情爱意浓,慕槿却看得有点恶心。
而在洞房花烛夜,胥秀衫抱着脉脉温情回到婚房时,却倏然发现不对。褚拓年冷淡地看了她一眼,就离开了。
之后,他竟然几天都没理她。
胥秀衫深爱褚拓年,恳请褚拓年告诉她他为什么不碰他。
然而没想到的是,褚拓年突然凶狠地叫来了奴仆,让人把她架到了府内的神庙中。
她跪在褚拓年身后等待他的解释。
褚拓年却看着那高大的繁阳神像道:“用‘镜衣’变成她的模样,我再碰你。”
“什么?”胥秀衫当时没听懂。
褚拓年却旋即把额头与她相抵,胥秀衫看到了一个画面。那是更年轻的褚拓年,他坐在回廊下,满脸阴郁,一个满脸凌厉的少女走过来,把他一脚踢下去。褚拓年捂着腰,冷脸与她同行,嘴角却悄然勾起。
而那少女……气质与她截然不同,眉眼却有六七分相似。
“繁阳?”宛陵霄敏锐地察觉到,这少女的模样和气质都与龙女的继母繁阳大祭司极像。
而胥秀衫却不知道。看了后,她察觉到了不对劲,哭着恳求褚拓年告诉她是怎么一回事。褚拓年却像是变了个人,他大吼大叫,抽了她两个耳光,让她变。
胥秀衫怎么可能抵得过褚拓年?她变了。但褚拓年却说她的满脸恐惧让他作呕。他一丝一毫地纠正她的仪态和表情,有一点不对,他就掌掴她一下。胥秀衫要崩溃了,褚拓年却在这种情况下强|暴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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