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嫁给废太子 第136章

作者:青山问我 标签: 宫廷侯爵 天作之合 甜文 复仇虐渣 穿越重生

  唯愿楚王这次不要再错失良机。

  “娘娘!”贵妃的另一名大宫女喜儿忽然捧着一只红宝石银盒大步走上前,她的声音还有些哆嗦,“不、不知为何,昨夜剩下的七块嘉莳萝香块,早晨看就只剩下五块了……”

  巧儿眼皮一跳,上前拉住喜儿的手,“嘘,你小声点吧。”

  “进去说。”齐贵妃颦紧了眉头,返身走到里边,巧儿连忙把殿门关好才跟上去。

  主仆三人围着银盒,小盒子里面排着好几块只有指甲盖大小的黑团,就像是几块烧焦的枯藤。

  这是一种叫嘉莳萝的植物制成的香块,放在熏炉里,一小块就能烧上一个时辰,能管整晚香笼不散,其香气甘甜清凉。

  “你没有记错?”巧儿问。

  喜儿脸色苍白,摇摇头,“如此重要的东西,奴婢每日都要清点三次,不敢数错……”

  巧儿蹙着眉,不可置信地喃喃道:“……那、那怎么会少了两块,难不成它还自己生了脚?”

  “昨日除了陛下还有什么人来了折香殿?”

  喜儿仔细回想了一下,“昨日太医院裴院判过来,给陛下诊了平安脉……”

  “裴院判……”齐贵妃仔细想了想此人的关系,忽然捂住胸口,抽了口气。

  “糟了!快去告诉楚王。”

  巧儿和喜儿不敢耽搁,马上去找相熟的内监想通知楚王,可是得回来的消息却是楚王已经进了太极殿。

  齐贵妃顿时跌坐在玫瑰椅上。

  *

  卯时,宫里用以报时的钟响了六声。

  今日是月初的早朝,众臣皆打起了精神,揣着各自要奏请的折子,赶往太极殿。

  官员按品阶穿着不同色的官服,如河流汇海,鱼贯而入,依次登上太极殿前的汉白玉阶。

  太极殿在皇宫中轴之上,是所有宫殿当中最重要的殿宇,重檐庑殿,丹红盘龙柱、金色琉璃瓦。

  飞檐翘起,犹如展翅的大鹏,雄伟壮观。

  在大殿庞大的阴影笼罩下,所有的人都犹如小小的蝼蚁一般,慢慢往前挪动进。

  太极殿虽大,却也不能完全容纳下百官,唯有品阶高的官员可以进入大殿,其余小官或者外地来的官吏只有站在前广场上候着,以防皇帝要过问。

  广场上乌压压一片。

  因为离皇帝远,反而没有那么拘束,见面就互相寒暄起来。

  今日之所以人聚得这样齐,皆因为皇帝龙体抱恙,已经有好几次称病不能理国事,这国无储君就犹如秋收后却没有留种,保证不了来年春耕。

  青黄不接,对于国家也是很危险的事。

  一上朝,礼部尚书就先提出年尾祭需要陛下与储君先后到天地台祈福,可如今东宫空置,这年尾祭又该如何办?

  自从太子被废,皇帝一直没有再决定储君人选,但这也拖了大半年,不能再拖延下去了。

  皇帝也明白,朝臣等这一日久矣。

  他将手搁在膝上,肃然危坐:“那依众爱卿所言,朕该立谁为太子?”

  在场成年却没有就藩的皇子也只有两位,皇帝这话问的,不少拥戴楚王的臣子心中不由诽谤起来。

  自然该立皇长子,难不成还立废太子?

  说起来,本被幽禁的废太子前几日才‘趾高气扬’地回到金陵城,今日竟就出现在朝会上,与楚王一人一边,分庭抗礼。

  仿佛有死灰复燃之相,如何不让人惊讶。

  他们谁也没有提前预料废太子竟还能出现在早朝上。

  可见皇帝的心思实难预测。

  宁国公是楚王的老师,首先站出来道:“立长立嫡,如今陛下没有嫡子,而长幼有序,以礼制,该立楚王殿下为储君。”

  礼部尚书立马附和,“臣附议。”

  张阁老手持象牙笏板,不慌不忙地站出队伍,他先是夸赞道:“楚王殿下确实伟绩丰功、武艺超群……”

  文人说话喜欢拐弯抹角,所以在损人之前,都先要夸上一夸,听见明显不是一个阵营的张阁老夸了起来,楚王等人无不都在等着张阁老说但是。

  “……但是,我大旻朝已不是南征北伐的动荡时期,现如今以平稳发展为首要国策,楚王殿下常处于军中,学的是如何打仗制敌、运转粮草,却没有学习如何治理国家。这段时日里,诸位同僚不是也常常来内阁抱怨事被积压多时,迟迟等不来处理吗?”

  张阁老又持着象牙笏板朝明淳帝行了一礼,“陛下龙体抱恙,有些事情内阁处理不了、司礼监处理不了,楚王殿下亦是决断不了,这才慢慢堆积起来。”

  明淳帝忍不住点头。

  自打他头疾好些,就又开始着手处理延误下来的政务,也发现了楚王在这方面的确还欠缺许多。

  张阁老趁热打铁:“当初秦王殿下在位的时候,陛下就是休息个十来天,亦是无妨。”

  有人在后面嘀咕了声,“秦王自幼当太子培养,这哪能一样,楚王殿下如今已经做的不错了,难不成还要拔苗助长?”

  张阁老虽年长,但耳清目明,将身后的话听了个清楚,顿时转身对着那声音传来的方向,准确叫出那位大臣的名字:“高大人说的不错,楚王殿下欠缺的不是一年、两年,而是十几年,要学的的东西太多,老臣以为这太子之位,楚王殿下难以胜任。”

  高大人面如土色,冷不防被张阁老点出来,这让他日后还怎么在楚王面前混!

  张阁老也不管他如何难堪,转身又抬起象牙笏子就对着明淳帝道:“是以臣建议,复立秦王为太子!”

  “臣等附议!复立秦王为太子!”张阁老身后走出不少拥护废太子的朝臣,持笏板附和。

  楚王党当即也不肯罢休,纷纷站出来,请旨立楚王。

  这乍一眼看,如今拥戴楚王的人竟然比秦王的还要多。

  当然这离不开楚王的不懈努力,在秦王待着琳琅小筑修生养息的时候,他夜以继日奔走在应酬之中,与朝臣们拉近关系,获得支持。

  只要是朝廷大事,难免有纷争。

  但还从没有吵得如此凶过,两边是各执一词,你言我语。

  原太子党道楚王不堪大任。

  楚王党就说秦王负才傲物、妄自尊大。

  两边都将对方陈谷子烂芝麻都掀出来攻击一番。

  没过几个回合,楚王党就扯出了当初废太子出身的问题,若皇子出身存疑,那更是绝不可能成为储君。

  当初李策出生那会,皇后圣眷正浓,皇帝又力排众议立嫡子为太子,众臣反对无效,也只能接受了。

  可现在不同从前。

  皇后被废,秦王不再是嫡子,再加上还有这不明不白的悬案未解,实不是储君的好人选。

  只是此话一出,本就因为下面吵得不可开交,额角又开始抽痛的皇帝大力一拍龙椅,怫然不悦:

  “你们议事便议事,还要议到朕的头上么?”

  拿皇子身世当筏子实不是高明之举,一不小心就有给皇帝戴绿帽的嫌疑。

  楚王党被皇帝一斥,不得已只能放弃了这个极好的突破口,思来想去,竟然都找不出还有什么可以攻讦废太子的好点子。

  概因废太子做事向来滴水不漏,即便是要党同伐异、铲除异己,也会耐心查证几个月,直到抓到把柄才开始动手。

  在朝为官,谁又能真正清清白白?

  就连张阁老不也有个混账儿子,险些把他都拖进‘金屋案’那浑水里,惹得一身腥吗?

  要不是他当机立断大义灭亲,现在指不定首辅之位早就拱手相让了。

  包括上一回兵部尚书、寿阳公主的驸马严大人,想当初也是以为自己的地位稳如泰山,被废太子揪住了把柄,瞬间从高官变成了阶下囚。

  所谓云雾之盛,顷刻而讫。

  事出皆有因,所以那些被废太子铲除掉的官员除了自认倒霉,不幸被他抓住了,又能狡辩什么呢?

  与废太子打过好几年交道,众臣对他都有一定的了解。

  知道他秉持着‘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的准则,从不做没有准备的事。

  楚王李睿见朝臣争论不休,一时半会也得不出结论,就主动站出来,正要开口,不想另一边的李策声音抢先于他。

  “父皇,儿臣今日来其实是另有要事禀告。”他余光瞥见李睿的身影,又笑道:“楚王不介意本王先说吧?”

  李睿横他一眼,却也不慌张,好像胸有成竹退地回去一步。

  “请。”

  大殿里渐渐安静下来,都看向秦王李策。

  就好像习惯了听‘太子’发号施令,以至于谁也没有反应过来,此时哪还有什么太子。

  明淳帝也恢复了些精神,坐直了身,抬眼道:“哦,是那章州知府伤好了,拷问出事情来了?”

  “是,儿臣奉命,护送赈灾银两去秦州,一路顺遂。却在秦、齐、章三州交汇之处遇山匪偷袭劫掠,好在齐州官府鼎力相助才不辱使命,而章州知府率兵千人,却徘徊左右,坐山观虎斗,没有上前相援。”

  秦王讲这些,是给还不知情况的朝臣讲解了起因。

  这坐山观虎斗的意思也就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不同于担心被牵连而袖手旁观,其着重在于‘从中谋利’。

  秦王的车队何利可图,唯有那二十万两赈灾款。

  章州知府是从四品,怎敢独自吞下二十万两,难说没有位高权重之人在背后策划。

  “敢问秦王殿下,可问出这幕后之人?”户部左侍郎忍不住开口问。

  李策没答,他身后的刑部尚书上前一步,持着笏板对皇帝道:“启禀陛下,微臣依旨审查章州知府钱大人,根据钱大人口述,微臣亲自笔录,已将事情经过记录在上,由他签字画押。”

  明淳帝使了一个眼神,赵方亲自下来接过封着刑部印章的案宗,走回到皇帝身侧,才撕开封印,取出里面的纸。

  刑部尚书在皇帝阅读的时候,摘出其中紧要的道:“章州知府口供是户部左侍郎齐大人手书信一封,让他配合一名金陵来的特使,在柳叶口伺机抢夺在灾银,其中如何筹谋、如何施行都在笔录供纸上!”

  此一言出,满场哗然。

  “你胡说!”齐大人听了气得直哆嗦,指起手,“好啊你这个蔡来,信口雌黄、颠倒黑白的功夫日渐长进,我何曾手书过信去怂恿钱知府抢灾银,灾银就是从我户部划拨出去的钱,我、我难不成监守自盗?”

  “齐大人这样说也没错,户部划出去的钱,自然户部最明白。”蔡大人朝他还点了点头,俨然一副不把人气死不罢休的模样。

  户部侍郎齐大人脸色铁青,马上大步走上到中央,扑通跪在地上。

  “陛下!微臣怎敢做出这样大逆不道之事,还请陛下明察!”

  皇帝看完刑部提上来的案宗,脸色凝重,先是扫了一眼李策,而后转眼望向李睿。

  “楚王怎么看?”

  遇到这事,他没有去问户部尚书,反而来问楚王,只因为齐大人和齐贵妃同族,齐大人寒门出身,能爬到如此地步,很难说没有靠贵妃的裙带关系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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