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火葬场纪实 第72章

作者:茉上霜 标签: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宅斗 复仇虐渣 穿越重生

  那日白迎的反应已叫他看出来,三叔想起来了。他越不肯说,只能说明事情越严重。

  这日晨起,白知夏才想要出门去小宅子看看,就见姚氏红肿着眼来了。白知夏没来由一阵烦躁,姚氏一进院子瞧见她,也不顾满院子仆从便哭道:

  “盈盈,你哥哥……是不是外头有人了?”

  她那日嗅到白崇身上有香气,之后白崇时常出门,她每每相问,他都避讳的很。

  见白知夏不说话,姚氏越发哭起来:

  “若真是有,你别瞒着大嫂,咱们正正经经把人迎进来,给个名分。”

  这时候白知夏瞧见姚氏身后还跟着王氏,王氏见她看过来,眼神闪避。白知夏这才忽然想起,三叔的事确实不能拖了,这么多日了,三房那些人只怕快要起疑了。

  “大嫂想多了,大哥只是读书读的浮躁。”

  看来得告知大哥小心。姚氏起疑,只怕会生追踪的心思。

  但她心里也着实浮躁,打发走姚氏和王氏,正想寻个机会出门,门上就来通传,袁家六爷在大门外等姑娘说话。白知夏大喜,匆匆就出来了,只是才出大门,却瞧见袁珩知身后,竟还有陆晏。

  作者有话说:

第四十一章 审问

  白知夏顿住脚步,袁珩知如同从前一般的轻浅笑容也凝了一下。她憔悴不少,且出来时掩饰的焦急却还是暴露了些。袁珩知知道白知夏是为什么停住脚步,他慢慢上前:

  “原想上回同你说的,一同再去听戏,但看来今日不是个好时机。你且忙,改日咱们再去。”

  白知夏踟蹰了片刻,点了点头。袁珩知手里还提着个竹篮,他笑着将竹篮递上去:

  “宫里赏下来的荔枝,你且尝尝。”

  白知夏接过道谢,袁珩知笑笑,便转身回去了。白知夏提着竹篮,原想着不理会陆晏,假借袁珩知出门,寻个契机去小宅院看看。但鬼使神差,到底还是留下了。

  陆晏始终未发一言,袁珩知走后,见白知夏并没离开,这才上前:

  “白姑娘可得闲,与我走走?”

  白知夏淡淡道:

  “陆世子伤重,日子还浅,该好生休养。”

  “好些了,多谢姑娘关怀。”

  二人说话疏离客气,白知夏总觉着以陆晏的本事,好些事是瞒不过的。陆晏接过她手里竹篮,便往前先去了。白知夏踟蹰着,到底还是跟上了。

  这不是个散步的好时候。

  哪怕清早还算有些凉快,但到底正是酷暑,坐在窗下吹风倒罢了,散步还是热的。

  白知夏隐约想起这些日子听到的传闻。

  陆邈宿在花船那日之后,失踪了两日。晋王严厉,陆邈无论在外头如何厮混,却怎样也不敢几日不归家。二奶奶韩氏受正经婆母贺姨娘挑唆,对晋王妃贯来不敬,现下婆母失势,又在禁足,她也没脸去找晋王妃。硬生生等到见了晋王才哭诉。

  晋王派人去找,很快就在京郊把人找见了。

  人瞧着倒是还好,只是酒气熏天昏睡不醒。等带回王府瞧过才发现,右脚竟被挑了脚筋,碎了膝盖,成了残废。

  这事在盛京闹的沸沸扬扬。

  白知夏想那夜里见到的陆晏,脸颊上黄豆大小的脏污,她仿佛能看见陆晏执着刀,踩着陆邈的腿挑了脚筋,那血溅在脸上,场面让她胆寒。

  “陆家奉诏回京那年,张小公子因为一匹马,因是军马,索要不得心生怨恨,便侮辱了牵马兵士的妹妹,以做报复。可手脚做的干净,又有人庇护,这事终究不了了之。”

  白知夏抬头,陆晏走在前头,脚步缓慢,语调轻软:

  “那个被辱后不堪自尽的姑娘,是云隐的妹妹。我不是无端端选的人,他们每一个都不无辜。”

  白知夏惊诧,这事,她并不知道。

  确实。

  陆邈的事闹出来后,苗头直指张小公子,毕竟二人因为一只鸡闹的不可开交。

  张小公子不承认,从前的事他也贯来不认,这回真不是他做的,张首辅却不肯信了。但即便认定是幼子做的,又如何认罪?现下正与晋王你来我往的争斗,闹的不可开交。

  陆晏这时候回头:

  “因为一只鸡,两个手握实权的世家闹成这样,竟然没有一个人不信,你说可不可笑?”

  他勾起唇角,却极尽冷漠嘲讽。

  白知夏蹙眉。

  陆晏很反常。

  她重生回来后见到的陆晏,与前世认知大相径庭。究竟是他有古怪,还是她压根儿就没认清他到底是怎样的人?

  说话间兜兜转转,大多是陆晏说,白知夏从未回应,但等陆晏停下时,她抬头却忽然发现,他竟停在他们才买的那间小宅子外头。

  白知夏惊诧至极,却努力维持平静。陆晏站在门外,回头朝她道:

  “开门吧。”

  “你到底什么意思。”

  白知夏紧紧攥着手。

  陆晏瞧着她攥在一起的手:

  “刑讯问话,我到底要拿手些。”

  “陆世子怕想错了。陆二爷不济,陆世子想法子整治。我们府上三叔也是个不轻头,如今在盛京不比锦源州,我与哥哥才……”

  陆晏只轻笑着看她,她的话却说不下去了。

  原来她也是个厌恶撒谎的人。

  从前求他的笑脸也不见,镇日沉着一张脸,严肃冷漠。可如今不愿与他打交道,他倒成了个柔软的人,时时带笑,日日尽心。

  真是讽刺。

  “权当是谢姑娘为我掩护,让我这出事办的极其顺遂。”

  说罢径自推门,院子里立刻有人出来,是个相貌凶恶之人,本要怒斥,待看清他身后的白知夏后,便沉着脸道:

  “这位郎君要做什么?”

  “禀与你家东主,晋王府陆晏到访。”

  大汉陡然一个激灵,立刻便跑进去了。宅子到底小,没多大会儿白崇就匆匆出来了,掩饰着从容,他浅笑带着不解:

  “陆世子怎么到这儿来了?”

  陆晏回头看一眼白知夏,白崇蹙眉,以为人是白知夏带过来的。

  白知夏不高兴了,越过他进了院子,甚至并不躲避,撞了他一下。陆晏眉头微微蹙了蹙,又很快舒展,抿着唇角跟进去。大汉立刻关了院门,这不大的院子里,隐约能听见叫骂声。

  白崇看白知夏,白知夏蹙眉看陆晏,陆晏只淡淡道:

  “还没招么?”

  在西疆时,他审问西泠细作和斥候都习惯了。

  “这……原是丢了紧要的东西,三叔拿去了,本也不会计较,只想知道去向,把东西寻回来也罢了。可三叔就是不肯说。”

  陆晏站在地窖门边,示意壮汉打开。

  “好,我去问问。”

  说罢径自下去了。

  白崇哪里踏实,立刻跟下去了。

  白知夏下去的时候正见三叔直着脖子骂的兴起,哪怕被绑在椅子上,气势却丝毫不减。几日不见仿佛还养的白胖了些,反倒是白崇憔悴了不少。

  白迎见下来了个眼生的,地窖光暗,人又垂着头,他瞧不清楚。但那股子得意却丝毫没减,自觉拿捏了白崇的短处,想着出去后如何闹腾,从大房得一笔好处。

  “呵,这是又换人了?废物就是废物!竖子就是……”

  陆晏下来后,白迎骂好大晌了,他是没什么兴致听,慢条斯理过去,曲了手指在他喉间骤然一击,白迎顿觉一股生疼窒息,咒骂戛然而止,狠狠咳嗽起来,一直咳的脸红脖子粗,涕泪纵横。

  等缓过气,再要骂,陆晏坐在他对面:

  “再多说一个字,敲断你脖子。”

  “嗐呦,这又是哪里寻来的人做戏?怎么的?无计可施了吧?”

  白迎声音都咳哑了。

  陆晏这时候才抬头,烛火下,那张上过战场,手下不知多少亡魂的武将刚毅面容上,神情肃冷,带着叫人畏惧的杀气。白迎心陡然就怯了,却还色厉内荏道:

  “呵,少装蒜了。”

  “不然你瞧瞧,你侄儿侄女,在我跟前敢多说一个字儿么。”

  白迎扫向他身后的白崇白知夏,两人确实一脸惊色,谁也没出一声。

  “你是谁?”

  陆晏冷冷看着他,并未做答,反而道:

  “我生平,最恨小人。”

  不明事理,唯利是图,满嘴谎言,欺骗与背叛。

  白迎惊疑不定的眼神在白崇白知夏和陆晏之间来回扫视,垂死挣扎:

  “呵,你们……”

  陆晏探手,按在他左手小指的指根上,稍稍用力,白迎就凄厉惨叫起来。那两个恶形恶状的大汉听了,汗登时就下来了。

  这是什么手段?

  那手指也没断,怎么就能叫人疼成这样?

  白迎嘶喊痛哭,涕泪纵横满头冷汗。陆晏稍稍松手,白迎喘着粗气,陆晏道:

  “忘了告诉你。你相好的陆二爷,腿断了。膝盖,我碎的。脚筋,我挑的。所以,东西去哪儿了?”

  白迎抖抖索索:

  “你,你是张首辅家的……”

  “张首辅?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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