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火葬场纪实 第82章

作者:茉上霜 标签: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宅斗 复仇虐渣 穿越重生

  但她始终没有明白,白崇对她失去的耐性,并不是因为闻檀。

  甚至因为她纠缠不放,偏要留下闻檀,白崇避出了书房。

  所以白知夏还没到书房,就在园子里遇上了白崇。她几乎是扑过去的,白崇下意识迎了她,就见了她那双凄惶的双眼。

  “盈盈?”

  “大哥,这件事情,不该是这样的。”

  白崇立刻明白了,但也忽然发现有人跟在白知夏身后,他警觉的看过去,意外的看见了袁珩知。

  “你……”

  白崇皱眉,袁珩知却从容道:

  “我可以帮你。”

  白崇眉头皱的越发的深,袁珩知竟然也知道了。

  但白崇沉默半晌,拒绝道:

  “这件事非同小可,引荐之人也终将会受到牵连。”

  他们都不是恶毒的小人,做不到心安理得的任由旁人替他们顶罪,甚至要付出生命的代价。他低头小声安慰白知夏:

  “我们从长计议,一定不会让陆世子抗下此事。”

  “大哥,那封信已经呈到御前了。”

  白崇心忽的一沉,但心思几经转变后,又舒展开来:

  “我们一开始不就想着找到这封书信,呈到御前并请罪么?既然它已经到御前了,那咱们及时请罪吧。”

  而如今最大的问题,是罪魁祸首白迎不见了。

  “我明天再去找他。”

  白知夏也沉下了心。

  *

  翌日一早,白知夏又往晋王府去。拜帖送进去,没多久就有人出来了。但这回不再是鹿鸣,而是韩墨。韩墨沉着一张脸,手里还搬着一个不小的木箱子。

  “韩将军……”

  “不巧的很。”

  韩墨冷声断了白知夏的话:

  “府上出了些事,世子腾不出空闲来与姑娘说话。”

  说罢不等白知夏再问,便搬着箱子往旁边的马车上放。白知夏这才瞧见偏门外停着一架马车,现下已然装的满满的。韩墨交代一声就回去了,车夫驱车离开。

  白知夏能理解韩墨的冷脸。

  毕竟连袁珩知都知道的事情,晋王府自然也早就知晓。这不是小事,牵连甚广且深重,韩墨视她如灾星也不为过。

  她塞给门房一把碎银子,门房忙推拒:

  “小人可不敢放您进去……”

  “我不进去,只想打探打探,府上究竟出了什么事。”

  门房咋舌,小心瞥了左右,悄声道:

  “姑娘还不知道?前些日子我们府上二爷出了事,王爷震怒异常,谁知查下来,竟然是世……是三爷做的。王爷一怒之下,上了废黜世子的折子,如今旨意虽还没下,可王妃娘娘与三爷已然在将东西都搬到抚宁巷的大将军府上了。您若真有心找三爷,去那儿或许能碰碰运气。”

  白知夏惊诧。

  所以这是陆晏想到的,能孤身顶罪而不牵连晋王府的法子么?

  为争世子之位试图得庆王支持,为保世子之位断了庶兄的腿?

  所以一环一扣,早在他来寻自己相助的时候,计划就早已形成了,是么?

  所以上辈子陆邈只是因为那只鸡而被晋王发派去别院苦读,可这辈子,却断腿成了残疾。因为陆晏需要这个理由,离开晋王府。

  心里酸楚难耐,她压下情绪又往抚宁巷去,不费多大功夫就找到了御赐的大将军府。门上果然已经有人守着,豆蔻去送拜帖,门上却摆手道:

  “主人家都不在,还未曾搬过来居住。”

  白知夏也就明白了。

  从他的计划步入正轨后,他就已然做好了再不见他的准备。

  *

  袁珩知思索一夜。

  袁家是不可能帮怀恩公府举荐面圣的。不论怎样求,父亲都绝不会同意。

  不仅仅是因为两家并无多少交情,也因趋吉避凶,这事原本就与袁家无关,袁家犯不上淌这趟浑水,给自家惹来不小的麻烦。

  他思索再三,白崇既一直求见沈承,那么沈承确实是个最好的选择。

  于是他一早收拾了,就要出门去沈府。

  沈承做什么差事他心知肚明,不见白崇或许就是因为与白家相关的这件事。没什么事能瞒过皇上,沈承若见了,有些事就说不清了。

  但他才要出门,却发现偏门里,袁夫人正沉着脸在马车旁等他。一见他来,袁夫人原本肃沉的脸色忽然撑不住,眼泪滚滚往下掉,却还是厉色道:

  “你是要逼死咱们一家人么?”

  袁珩知垂眼。

  她的阿娘是最早洞悉他心思的人,甚至在他还未曾觉察自己心思的时候,就已然明了。

  所以在那些影影绰绰的消息传出来的时候,袁夫人就一直在防备着。

  袁夫人见袁珩知一言不发,正要再哭诉着让他打消念头的时候,袁珩知缓缓跪下了。袁夫人大惊失色,连哭都忘了。

  袁珩知沉静的望着母亲。

  “阿娘,儿子早也没了活着的念头。”

  袁夫人捂着嘴痛哭,袁珩知却浅淡的笑了:

  “但我知道,我若没了,阿娘和祖母,也活不下去了。阿娘,你与祖母一直同我说,别计较,别在意,但从来也没人与我说过一句,不是我的错儿。”

  袁夫人愕然的看着他。

  “只有她,只有她同我说了这句话。阿娘,我若不做些什么,来日我必将永浸悔恨,也或者,不会再有来日。”

  “你,你不必这样恫吓我……”

  袁夫人颤抖的斥责他,他却笑容越大:

  “我没有求父亲引荐白家面圣,我只是想去求沈承,能见白崇一面。”

  “可沈承若应了,不还是看着袁家脸面?”

  袁珩知的笑容有些嘲讽的意味了。

  盛京多少达官权贵,沈承一概没放在眼里,区区一个袁家就能打动他?

  袁夫人也很快意识到了。袁珩知道:

  “阿娘,难道这些,我都不能做了么?”

  难道他一辈子都要任由她们摆布了么?

  袁夫人在袁珩知眼里看到了些许让她陌生的坚持和冷意,她踟蹰着,但这时候,袁珩知已然上了马车。

  *

  拜帖送进去,沈承看着拜帖:

  “袁珩知?”

  他努力回忆,只依稀记着这是个满身传闻,且并不好听的人。

  “让他进来吧。”

  他只对有趣的人和有趣的事,才感兴趣。也或许他以为的有趣,和旁人以为的有趣,并不一样。

  在袁珩知进来的时候,沈承慵懒的抬眼却看,却诧然怔住了。

  烈日之下,再俊俏的人也免不得热的面颊发红一身臭汗。可却偏偏有这么一个人,润玉一般,还是这样的完美无瑕。

  他勾起半边唇角,笑的邪肆至极。

  袁珩知才进来,还未见礼开口,沈承便懒散道:

  “我能得到什么好处?”

  袁珩知诧异,但也立刻回道:

  “愿效犬马之劳。”

  “我不缺犬马,这盛京城里愿意做我犬马的人多了。”

  沈承吊儿郎当的到袁珩知面前,他也自诩过容貌果然,可与袁珩知比,却简直比到了泥土里。他啧啧了两声,便钳住了袁珩知的下巴。

  袁珩知被这忽然而来的举动惊的变了神色,待要推开他的手,却发现他的手如铁质一般,竟坚硬无比,甚至无法撼动。

  徒劳挣扎罢了。

  他在沈承眼里看到了浓烈的兴味。

  “我答应你一件事,你答应我一件事,这才算公平。袁珩知,我不做亏本买卖。我不缺银钱,不缺权势,也不缺犬马……”

  他的笑容越发的深了,仿佛想到了什么极其有趣的事情。

  袁珩知只觉背脊密密麻麻针扎一样,让他寒到了骨子里。

  可他无能。

  他能帮白知夏的太少,太少了。

  他咬着压根道:

  “好。”

  见他竟然应了,沈承诧异过后,笑容越发的邪肆。

  有了袁珩知,他的事情也要顺遂的多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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