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火葬场纪实 第92章

作者:茉上霜 标签: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宅斗 复仇虐渣 穿越重生

  及至段宏自尽,皇上几乎相信陆晏被陷害,但有一事总说不明白。既然不是他,他又为何要参与白家的事,审问白迎且追寻那封信的下落。

  正这时候,沈承又派人送了样东西来。

  皇上看过之后,心沉的越发厉害。

  请罪书。

  皇上想起中秋夜宴时,白知夏跪在院子里,高举在头顶的奏疏。

  那个从她手中取过奏疏的护卫,走过了一段暗沉沉的路,才进了殿内,将奏疏呈递于他的手上。

  “传白远。”

  白家送来的究竟是什么,白远最清楚。

  白远进宫的时候,白知夏正沉沉病着。

  皇上雷霆震怒。

  这时候宫里宫外都在传扬,陆晏一案实属冤案,皇上已下令彻查此事始末,待查清,大抵就会放陆晏出来了。

  更有人猜测,陆晏经此无妄之灾,又本是有功之人,皇上大抵会觉歉疚,如此只怕越发生了补偿之意。

  但这时候,皇上却悄悄派人搜查了京中一处始终空置的宅子。

  九月十五,皇上于奉先殿上过香后,提审陆晏。

  再之后,下令撤去对怀恩公府的看守。

  口谕下达,整个怀恩公府欢喜不已。豆蔻知道了,也忙不迭回去禀报,希望姑娘高兴了,就能好的快些。

  白知夏的这场病,整个怀恩公府都知晓是受了惊吓。

  沈承送她回来时,她状况就极其不好。沈承只淡淡说明,是请白知夏协同,做了一场审问。

  密牢那样的地方,黄雀卫的手段,谁不知道呢。

  豆蔻欢喜的跑回去,告诉白知夏外头守着的人退了,却见正吃药的白知夏忽顿住了,手中的药碗一下跌落,碎的四分五裂。

  “退了?”

  她虚弱颤抖。

  豆蔻吓了一跳,以为她是惊喜。她忙去捡碎片,催促茯苓再熬药:

  “是呢,退了。”

  这真是普天同庆的好事!

  白知夏的心已惊涛骇浪的翻涌起来。

  白家脱困,那么看来罪名是已然落定在陆晏身上了。

  这一场博弈到了该有结果的时候了。

  她慌乱挣扎着要起,无奈这些日子惊悸致使她夜不能寐食不下咽,时常发热,病中虚弱。

  “大哥呢?”

  她想找白崇打听外头的事情。

  正要催促,院子里却一阵杂乱脚步。

  下人们惊慌躲避,只见一位三十许岁面容白净,虽含笑却叫人畏怯的人,带着一乘小轿径直进了成荫阁的院子。柔润略显尖细的声音传道:

  “皇上宣怀恩公府白知夏,进宫问话。”

  白远与白崇都是跟着来的,白远这时候才有机会恭敬道:

  “总管大人,还请示下,皇上宣召小女所为何事?”

  李德看了眼手中偌大沉重的荷包,淡笑道:

  “国公爷不必担心,不过是问句话罢了。”

  “老臣可否,与小女一同入宫回话?”

  李德不轻不重的看了白远一眼,白远心下一沉。

  满院子静谧无声,没多久,白知夏换过衣裳出来。苍白的脸色,消瘦许多。

  范氏一瞧就难受,想上前说话,却被白知夏眼神制止。

  “有劳大人了。”

  李德这才笑了笑:

  “请姑娘上轿。”

  一乘小轿将白知夏带进皇宫。

  这时候,白知夏的心反倒静下来了。

  她想知道的结果很快就能知道了。但她怀疑的是,皇上为什么会宣她入宫,甚至是派大内总管李德亲自来。但时已至此,多思无用。

  白知夏到上清殿外时,正是申时。

  沈承倚着廊柱,见人上来,慢条斯理上前:

  “有劳大总管了,皇上让我将人安置好。”

  李德笑道:

  “是。”

  欲进殿伺候,沈承又道:

  “大总管,且先歇歇吧。”

  李德怔了怔,又笑了:

  “有劳沈统领。”

  他便在殿外站着了,沈承这才扫一眼白知夏,往旁边行去,李德朝白知夏扬了扬头,示意她跟上。白知夏随着沈承,转到上清殿西边,从偏门进去,穿行偏殿,最终停在一处。

  沈承斜倚着多宝阁转头看白知夏,一边唇角勾起,极尽邪肆冷漠。

  白知夏不解其意,正疑惑,清晰的声音就从墙那边传过来。

  “陆晏。”

  白知夏凛然一惊,然后她听到暗哑的声音回道:

  “臣在。”

  陆晏从没有像现在这样,声音如此无力。

  白知夏的手隐在袖笼中,她用力握着,使自己在沈承面前尽量稳妥。但隔墙那边沉默良久,皇上的声音才再度传来:

  “行事如此隐秘,这么多年安稳无事,如今被牵连出来,你作何感想。”

  “臣若说,臣是无辜……”

  “呵。”

  皇上冷笑,打断了陆晏虚弱缓慢的回话。

  “信是白迎所写,事是白迎所为,那么怀恩公府究竟真是被盗了印鉴,还是压根儿就是合谋。”

  “皇上英明,自有决断。”

  “朕只问你。”

  “臣,不知。”

  听到此处,白知夏恰到好处的蹙眉,甚至小心翼翼的偷觑了沈承一眼。

  “所以自始至终,白迎行事你从未参与。将他骗来盛京审问,彻查那封信的去向,火烧段宏府,都是为了白氏。”

  陆晏抬头,淡笑着看向皇上:

  “臣在审问时,早已回复。”

  但没人相信,甚至为了审出想要的结果,肆意用刑。陆晏始终未曾松口,一直到所谓的罪名摆在面前,一直到白知夏被带去的时候,从未松口。

  皇上忽然恼羞成怒,他质问:

  “你无辜么?”

  “臣无辜。”

  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忽然传来,吓得白知夏一个激灵,冷汗就下来了。连沈承也侧目,可见皇上是动了大怒。

  “陆晏,勾结简嵘,实在不必白迎那个蠢货。你把那个孽种救到哪儿了!”

  庆王府满府抄斩,妻族妾族,心腹随从,攀附而来的人,都被皇上大肆清缴,但唯独走失了庆王的嫡次子。这么多年皇上一直派人暗中查探,却一直没有消息。

  这是皇上的心病。

  庆王心腹一个未曾逃脱,皇上一直不解那个孩子没有可靠之人护持,是如何走脱的。

  但他如今明白了。

  陆晏转回头,仍旧跪的笔直端正:

  “此事非臣所为。”

  皇上将一枚荷包狠狠摔在陆晏脸上:

  “这东西你那样用心的藏着,是为着有朝一日他卷入重来时,以此相认并邀功么?”

  半旧的荷包看似寻常,却内藏乾坤。翻开仔细查看,须得烛火映照才能发现隐有暗纹,如丛山峻岭。庆王名嵘,寓意山势高峻。

  陆晏淡淡扫了一眼地上的荷包:

  “臣不识此物。”

  “你以为朕还会再信你么?”

  皇上强压怒火:

  “你只要招出那孽种去处,朕可饶你死罪。”

  陆晏抬头,沉沉望向皇上:

  “此事非臣所为,臣,确实不知。”

  皇上气怒的眼睛都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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