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青青绿萝裙
“夫人?别得罪她!”
……
最后,喝得东倒西歪地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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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瑙剪掉蜡烛的?芯,劝道:“夫人,早些睡吧。”
程丹若很?听?劝,点?点?头:“好。”
“可要奴婢值夜?”她问。
“不用,你?回去休息吧。”程丹若放下手里的?纸张,上床睡觉。
玛瑙替她放下帐子,才掩上门出去了。
程丹若在床上躺了一会儿,不得不说,身边少?了一个血气方刚的?人,顿时?凉快不少?。床也变大了,被子也变宽敞了。
舒服。她伸展手脚,感觉到了久违地自在。
合上眼,窗外?是树叶沙沙抖动的?声音。
还有动物的?叫声,鸟的?振翅声。
程丹若翻过身,竭力不去留心外?界的?杂音。没?什么好担心的?,这是府衙,高墙厚门,宵小绝对进不来。
而且,谢家的?护卫也会轮班巡逻,再安全没?有了。
快睡吧,今天累了一天。
她合上眼,努力催眠自己?。
屋檐传来瓦片拨动的?“哐当”声,动静不大,可在深夜却十分?清楚。
她无奈地撑开眼皮。
是猫?还是老鼠?抑或是什么别的?动物?
算了。程丹若摸黑起身,找到墙角的?箱笼,提出最上层的?药箱,拿出放在里面的?铜匕首。
沉甸甸、冰冰凉,熟悉的?手感。
程丹若将它塞入枕下。
妥了。
*
第二天,吏书上交了他拟好的?名?单。
程丹若将汤师爷一大早起来写好的?对比,筛选出能用的?几批人。
首先,吏房中,吏书本人留下。虽然他收了钱,平时?没?少?收取贿赂,更是打算改动案宗,给杀人犯求活路,但程丹若还是不能裁掉他。
他是典型的?胥吏,父死?子继的?家业,在县城里人脉广阔,根基深厚。革掉他,他能立马串联各家一起闹事,因此必须收服,不能开除。
户房三个人,口碑都差不多,鉴于张户书一口拒绝了她,其他两个人至少?还附和一二,她决定划掉他的?名?字,以此树立自己?的?威严。
工房处,由于钱师爷核查账本,发现对于仓库的?修缮开支过大,程丹若粗暴地提到了为首的?工书,换副手。
刑房不动,留严刑书和另一个刑书,这人是严师爷保的?,说他虽然收囚犯家属的?钱,但算得上好人,且家里上有老下有小,丢了饭碗容易出事。
兵房换掉头领,副手接任,并坚决清除掉三班里平时?仗势欺人的?,收保护费暂且不论。
礼房清水衙门,只裁掉一个人。
拟好名?单,程丹若又叫来了吏书。
第195章 恩与威
“程夫人安好。”吏书弓腰, 态度比第?一次亲热不少。
程丹若笑道:“你递上来的名单,我瞧见了。”
吏书问:“您有?什么吩咐?”
她?道:“严刑书是衙门里?的老人, 我思来想去, 一时还不能?换了。他这人我是知道的,秉性耿直,口无遮拦, 容易得罪人, 可他年事已高,离了衙门的饭碗, 又何以?养家呢?”
程丹若叹口气, 故意道:“听说, 他家只有?一个小孙女, 祖孙俩相依为命, 我着实不忍。”
吏书倒也没说什么。他觉得严刑书碍事没错,可他家世代在大同,讲的就是“人情”, 严刑书也是本地人, 家里?情况也确实不好,要是他坚决赶人, 坏了名声,以?后可就做不了事了。
“夫人慈悲。”吏书犹豫着,“那石家的案子……”
程丹若做了一个手势, 示意他稍安勿躁:“张户书能?写会算,能?力出众,在衙门做户书委屈了, 不如让他回去读书,也好考出个功名。”
吏书露出笑脸:“您说得在理。”
张户书这个人嘛, 有?点假清高,自诩读过书,如今在户房算钱粮,有?点辱没了他读书人的身份,怪讨厌的。而且还吝啬,好处也不和大家分。
她?又道:“工房这边,你说老周头做事粗笨不灵便,但账目上开支太大,他一个老头……恐怕交代不过去啊。”
吏书没少收工房的好处,忙替他们?说话:“鞑靼扰边频繁,仓库破坏最大,这也是没法子的事啊!”
程丹若道:“我知道他们?也委屈,可账目太难看,我也无能?为力。”
吏书道:“夫人,真冤枉!”
她?似乎不忍,想想说:“也罢,都?是同乡,我替你们?说说情,但总要罚一个以?正视听。”
吏书犹疑。
程丹若问:“你说,革谁呢?”
吏书脑海中?闪过工房的人,资历最老的爱喝酒,倚老卖老,自己?吞大头,给其他人小头,这要是换成后头的上位,将来可不得感激他,多多孝敬?
于是道:“属下不懂事,不过都?说擒贼先擒王,出了纰漏,当然是领头的那个负责。”
擒贼先擒王……看得出来,他们?确实文化水平一般,程丹若心中?微动,脸上却不表露:“你说得有?理,那就这样。”
礼房的人选本就是遵照吏书的建议,只有?兵房,她?什么都?没说。
这也好让吏书知道,名单不可能?全?都?听他的决断。
而吏书对此也有?心理准备,很多上官都?这样,不改点什么,好像体现不出他们?的身份地位,一定要挑几个错处修正,显示自己?的英明。
于他而言,借此成为知府夫人的心腹,无疑更为重要。
这能?保证在接下来的三年,他日子很好混。
“夫人英明,是属下思虑不周了。”他疯狂拍马屁,“大人能?有?您做贤内助,如虎添翼啊。”
程丹若适时露出矜持的微笑,向他传达第?一个信息:我可以?干涉公务,以?后还会有?这类事,快点抱我大腿。
吏书继续吹捧,好话不要钱一样。
程丹若忍着痛苦听夸,完事再适时透露出自己?的身份。
程大伯和吏书的父亲同事过,又有?乡亲的渊源,这无疑让吏书更为亲近。
他提点:“夫人来大同也有?几天了,该去拜访总兵家眷才对。”
重头戏来了。
程丹若问:“聂总兵如何?”
吏书摇摇头,不甚乐观:“总兵大人脾气坏得很,街上有?骑马横冲直撞的,必定是他府上的人。不过,这位大人别的不说,却是个忠勇之人,鞑靼每次前来,必出城迎击,咱们?上下都?服气他。”
她?颔首:“我知道了。那你可知道,他有?什么爱好没有??”
“这可不难,大同的人都?知道,聂总兵这人啊,没别的爱好,就爱女人。”吏书夸张地笑,“他府上至少有?十多个小妾。”
程丹若问:“除了美人呢?”
“那就是钱了呗。”吏书越来越放松,口头话松,“男人建功立业,要么图青史?留名,要么就是图钱、权和女人。”
她?若有?所思。
*
第?三天下午,谢玄英风尘仆仆地回来了。
程丹若刚看见他,还以?为他用?了深色号的粉底,沐浴完才发现是尘土,肤色倒是没什么变化。
这样的烈日下,就算戴了帷帽,防晒能?力也有?限。
他是晒不黑的体质啊。
但日晒太久,多少有?点晒伤,皮肤泛红。
程丹若找出一个瓷瓶,在手心里?倒了点东西:“低头。”
谢玄英不明所以?,低下脑袋。
她?在他耳后涂了一点,过会儿?看没有?什么过敏反应,才开始大面积涂抹。
谢玄英感觉到她?清凉的手指抹过后颈,皮肤火辣辣的感觉顿时消退,丝丝凉意沁入,叫他浑身放松。
“哪里?来的?”他问。
程丹若:“我在药材铺里?看到的,买回来试试。”
药铺有?卖芦荟,但却是汁液干燥后的产物。
她?买回来重新调制,加了菊花和薄荷,自己?试用?过一次,但没有?出门,也就没用?多少。
“是么。”他弯弯唇角,“挺巧的。”
程丹若当做没听见,瞧眼窗外,天都?暗了,赶他去睡觉:“早点睡吧,其他事明天说。”
谢玄英问:“黏糊糊的,怎么睡?”
她?斜他:“俯卧。”
他只好上床,侧躺着瞧她?。
程丹若不理他,收拾好东西,到外间吩咐玛瑙:“去问问林妈妈,外头都?安顿好没有?。”
玛瑙心领神会,小跑着出去。
过了会儿?,回来禀告:“都?安顿好了,热水和饭菜都?有?。”
她?这才洗漱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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