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青墨歌
男人讲述着自己的计划,眼底闪烁着诡异的光芒,唐婉悠胃里一阵翻滚,觉得这人,着实让人恶心。
“你,不得好死。”唐婉悠不大擅长骂人,尤其是面对如此心术不正之人,磨蹭半天,只吐出这么一句话。
她瞪着男人的脸都快喷出火来,可男人像是被她这副样子取悦了。
他盯着唐婉悠看了一会,忽然道:“我突然发现你比我想象的更有意思,与其等着那人找上门来,不如我先将你带走藏起来,等我玩够了,再给陆时渊送回去。”
说完自己毫无人性的计划,男人又大笑起来,他似乎很喜欢笑,只是笑起来的样子,很丧心病狂。
“我真想立刻看看到那时他的脸色。”男人眼底闪过一抹阴毒,俯身想将唐婉悠打横抱起。
唐婉悠咬牙努力地想操控自己的身体,在心里不断向神祈求,哪怕只是手能动一下也好!可惜,神没有听见唐婉悠的祈求,她的身体仍旧不能动弹。
就是再镇定的人,这时候唐婉也慌了,大声地朝着屋外喊道:“救命!来人!救命!”
喊完救命,唐婉悠反而觉得更加绝望,这样的声音,在烟花柳巷之地,绝对不算少见。
那些来到这眠花卧柳之人,有几个人会伸出援手,他们甚至是这些女子苦难的促成者。
不等他再开口,男人就点住了她的哑穴,唐婉悠张口,却再发不出声音。
唐婉悠绝望地被他抱起,就在男人将起身时,楼外火光冲天,紧接着就传来惊惶的逃窜声与呼救声。
“走水了!快跑!”男男女女的声音混杂在一起,还有什么东西摔碎的声音。
得知走水,唐婉悠愈发绝望,花楼里此刻乱起来,众人自顾不暇,更无人会注意到这个男人带着她离开这,之后就算是父亲他们想追查她的去向也难有线索。
可抱着她的男人,脸色与唐婉悠一样凝重,男人起身向从窗口离开,厢房紧闭的房门却被人一脚踢开。
“陆时景,你找死。”陆时渊手持长剑,沉着脸提剑向这边刺来。
被称为陆时景的男人并不慌,避开陆时渊的剑后下手干脆地扯掉了唐婉悠的立领长衫。
唐婉悠的身上,一时只剩下一件主腰与马面裙,唐婉悠惶恐地瞪大眼,却毫无办法。
“陆时景!”陆时渊见他扯掉唐婉悠的衣衫,果然投鼠忌器,不敢再轻易出招。
“本王的耳朵没有聋,听得见,六弟,许久不见,你的性子可变了许多,还是说,是因为这个女人?”
陆时景的目光贪婪地在唐婉悠的身上游移,陆时渊瞪着他的眼神快喷出火来,恨不得将他的眼睛挖下。
陆时景……六弟?这些信息在唐婉悠的脑海中拼凑出一个呼之欲出的答案。
绑架她的人,与陆时渊果然有亲缘关系,她之前没见过,那么他应当是很早之前就被派往封地。
不过……陆时景,这个名字怎么有些熟悉,在上一世还是在什么时候,她有听过。
第430章 把她还给朕
“你要是想活着从这离开,就别碰她。”陆时渊眸光暗地可怕,眼底流转的波光,如同一片深不见底的寒潭。
“六弟,我们许久未见,你这般恶狠狠地对皇兄说话,可好生伤皇兄的心。”陆时景皱眉叹了口气,像是真被陆时渊的话刺伤也似。
唐婉悠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暗道恶心。
“不过你难道真的以为,我没有办法带着她从你的眼皮底下全身而退?”陆时景先是垂眸看了唐婉悠一眼,随后讥笑着向陆时渊看过去。
陆时渊嗤笑一声,语气森寒道:“你当然能,但你不会走此,除非,你不想要你那位病弱王妃的命。”
陆时景从陆时渊进来,就没有露出过惧意,他对自己能从这离开,胸有成竹,因为他的手里,挟持着唐婉悠。
可一听陆时渊提到他的王妃,他抱着唐婉悠的手便僵了一瞬。唐婉悠有些匪夷所思地睨了他一眼,怎么看,这个人都不像是个情种。
“你是什么时候?”陆时景惊疑不定地看着他,从陆时渊进来时的反应看来,分明没有料到是他才是。
“呵,两月后就是帝后大婚大喜日子,朕不过是将诸位亲王的王妃家眷先一步请到京城来,很合情合理。”
陆时渊冷笑一声,青岳查不到对唐婉悠与周瑶动手的到底是谁,但他多少能想到,能搅出这番动静的,只能是亲王。
幕后之人没有得手就不会罢手,所以他为了以防万一,命人悄悄到各位王爷的封地去,将那些亲王的家眷先“请”到京城。
他的人动作快,而封地那边有他的人看着,消息一时半会传不到京城,他针对的,就是已经在暗地里已经抵达京城的某位亲王。
“你好生卑鄙。”陆时景盯着陆时渊看了好一会,皮笑肉不笑地骂了句。
陆时渊没有理会他的谩骂,可唐婉悠想说,真要论起卑鄙来,难道能比得过你么?
“把她还给朕。”陆时渊伸出手,看向陆时景的眼神里裹着着腾腾杀意。
“把本王的王妃还给本王。”陆时景同样向陆时渊提出要求,两人就这么僵持着。
厢房门外,火光已经窜到三楼来,火烧上房梁,尽管还没烧到这,唐婉悠也能感觉到扑面而来的灼烧感。
“你算计朕的皇后,还想一走了之?你那王妃这会就在宫中养着,只不过状况可不大好,你再不去看她,只怕能不能见上最后一面还难说。”
陆时渊的身后就是熊熊燃烧的大火,他的发丝被热风吹起,唐婉悠一瞬之间,仿佛看到多年前在沙场上征战的少年将军的身影。
无论陆时渊还是陆时景,两人都赌不起,但陆时渊在时机上,胜了他的皇兄一筹。
他的王妃病重,陆时景自然放心不下,他没有时间在这耗。
陆时景与陆时渊对视了一刻钟,他眼底闪过一抹不甘,将唐婉悠放回身后的床榻上后从窗口跃下,飞速往皇宫方向赶去。
陆时渊并不着急去追,那个人只要进了宫,不过是瓮中之鳖。陆时渊先脱下身上的外袍将唐婉悠的身子包裹起来,带着她从窗口离开。
正门方向火已经烧了过来,要从大门出去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何况,陆时渊本来就没打算这么做。
唐婉悠被陆时渊抱着,空气中弥漫着东西被烧焦的难闻气味,不过很快被一股清淡的冷香取代。
“不远处就是朕命人安排的马车,别怕,今夜你在花楼的事,不会有人知晓。”
陆时渊的声音就如镇定的药丸,只要有他在,就没什么可担心的。
唐婉悠的双眸被火光照地明亮,他们正在快速远离花楼,在夜色中,整座花楼都被火焰吞噬,偌大的寻欢作乐之地,在火光之中坍塌。
冲天的火光将半座京城照亮,陆时渊抱着唐婉悠从那离开,头都不曾回。
汤臣与青岳等在深巷的马车前,见到主子抱着唐婉悠回来,都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
“去相府。”陆时渊将唐婉悠抱上马车,冷冷扔出一句话。
青岳与汤臣只管将自己当做哑巴,默不作声地驾驶马车往相府的方向走去。
进了马车,唐婉悠才像是进入自己的安全领地,紧绷的神经逐渐放松下来。唐婉悠掀起眼帘,朝陆时渊眨了眨眼,希望他能明白她的意思。
“你动弹不得,是因为他点了你的穴位,朕这就给你解开。”陆时渊在她的身上点了几下,最后才解开她的哑穴。
唐婉悠捂着自己的脖颈,大口呼吸起来,分明之前不能说话,但是能呼吸,可唐婉悠仍觉得此刻才算得上真正的呼吸。
“陛下……”唐婉悠鼻子微酸,刚想说什么,陆时渊就先开了口。
“朕知道你有很多事想问,陆时景,你应当没见过,他是靖亲王,在先帝登基后,他就前往封地,没有召见,不得回京。”
陆时渊神色淡然地说起与陆时景相关的事,唐婉悠沉默一瞬,其实她方才想问的并不是这个。
陆时渊显然也发现了这一点,神情复杂地睨了她一眼,面色不自在地移开了目光。
“你想问什么?”男人似乎吸了口气,柔声问她。
“我失踪半日,相府那边,他们没什么事吧?”唐婉悠担心那人丧心病狂,不仅抓了她,还对相府的人下手。
“你父亲他们得知你被人带走的消息很是着急,不过朕已经吩咐过,让他们不要闹出动静,相府一切如常,你安然回到相府,流言就传不出来。”
陆时渊语气中的笃定毋庸置疑,从一开始,他就将所有的事都计划好。
唐婉悠松了口气,母亲他们没什么事就好。不过有一件事她很在意,这位靖亲王,她确实曾经听过。
是了!多年前,陆时渊被人害得双腿残疾,此事的幕后推手之一,就是靖亲王!
唐婉悠心里咯噔一下,欲言又止地看向陆时渊。男人察觉她看过来的视线,垂眸看她:“有话就说。”
第431章 让他付出代价
陈年往事,提起来,只让人徒增伤心,陆时渊双腿不能行走那么多年,问什么是否还介怀,不过是废话。
唐婉悠擦了擦鼻子,话到嘴边换了个话题:“陛下,不知您可否,先放臣女下来?”
她的身上还裹着陆时渊的外袍,可就这样回相府去,被人瞧见了,也不像个事。
“嗯。”陆时渊也意识到不妥,垂眸应了一声,松开抱着唐婉悠的手。
唐婉悠忙从陆时渊身上下来,还想说什么,一套折叠整齐的衣裳就递到她面前。
“这身衣服换下来,那个地方所有相关的东西,皆一把火烧了,你也清净,不必总记挂着。”
陆时渊眉头紧锁,神情却很是认真,他是担心唐婉悠过不了自己心里那关。
女子对于名节看得十分重要,她又是相府嫡女,兴许还更为芥蒂。陆时渊不知,早在上一世,唐婉悠所受的流言蜚语,可比他能想到的还要恶毒千万倍。
唐婉悠没多说什么,承下了他的好意,唐婉悠接过衣裳,两人大眼瞪小眼沉默了一会。
本来神色如常的唐婉悠这回皱起了眉头,有些尴尬道:“陛下不如,先到马车外去稍等臣女片刻?”
按理说对皇帝下逐客令,乃是极为冒犯的事,可唐婉悠总不能当着他的面更衣不是。
陆时渊终于反应过来,耳根烧得红透,命青岳停下马车后,一阵风似的下了马车。
唐婉悠既尴尬又觉得不好意思,抓紧时间将身上的衣服换下。
“陛下,臣女已收拾妥当。”唐婉悠收拾完毕,就在马车内坐下,不好意思地朝马车外的陆时渊开口。
陆时渊没有说话,过了一会才登上马车,他进入车厢时,身上挟着一阵寒意。
“安全起见,之后你离开相府,还是让人近身跟着,还是不要独自外出,这回汤臣本来就离你不远,但我们都低估了他的行动速度。”
陆时渊口中的那个他,指的当然是陆时景。
唐婉悠换上干净的衣裳,身上也觉得暖和不少,思绪也变得清明起来。
今日如果不是陆时渊赶来,她被人点了穴位,而她没有内力将被封住的穴位重开,只能做待宰的羔羊。
花楼被一把大火燃烧殆尽,方才唐婉悠刚从虎口逃离,脑子乱的很,这会子终于想起来自己要问什么。
“花楼的那把火,是陛下命人放火烧的?”唐婉悠想起当时的火势蔓延地那般快,说不是人为,她是不信的。
陆时渊本没想着瞒她,很是坦白地承认了:“是朕吩咐人做的,那里的人既然敢为靖亲王做事,就应该想到这个后果。”
他的声音没有什么情感,与靖亲王不同,说起对方,陆时渊就像是说到无关紧要的人。
“靖亲王的王妃,患的是什么病?怎么看他还很着急自己那位王妃的样子。”
回想起在花楼时靖亲王对自己说的那些话,唐婉悠很难将其与深情二字联想到一起去。此人阴险狡诈,极尽所能利用他人还合情理些。
“是自幼娘胎里带出来的弱症,无药可治,只能依靠药吊着命,至于着急,大概是担心失去在封地的兵权,他自然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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