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祖归宗后,嫡长女被全京城团宠 第197章

作者:青墨歌 标签: 穿越重生

  陆时渊眼底闪过一抹讥讽,陆时景被下旨逐去封地之后,他一直想重新建立自己的势力,最便捷的做法,就是以自己的婚姻作为筹码。

  他的王妃李氏,乃是边境驻地将军的独女,只可惜因体弱不宜生养,所以婚事难议,这对陆时景而言,却是一笔再划算不过的好买卖。

  他在封地这些年,怕是手里捏着李家军的兵符,才能睡个好觉罢,他今朝回京,是已沉不住气。可人贪心不足,一朝行差踏错,就会直接毁了自己好容易才稳固下来的安稳环境。

  “陛下预备如何处置靖亲王?”唐婉悠歪着脑袋问陆时渊,他可不是吃闷亏的人。

  陆时渊面色有些复杂地抿了抿嘴,眼底隐约露出受伤的神色来:“你难道就没什么想同朕说的么?可是,朕有好些话想对你说,今日之事,本不应该发生,是朕失策。”

  汤臣赶回宫回禀唐婉悠失踪的消息时,陆时渊抛下手中的政事立即赶出宫。

  宋青之死,陆时渊没有查到相关的线索,但纵观整个大梁,下手这般毒辣的,他心里有几个人选,在陆时景第二次动手的时候,他就确定了动手之人的身份。

  “是靖亲王之过,陛下赶来这般及时,已经是花足了心力,何况是臣女自己不谨慎。”

  唐婉悠被陆时渊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自两人确定关系起,他说话就愈发直白。

  “朕会让他付出代价。”陆时渊双眸微眯,眼底的杀意与面对唐婉悠时的温柔截然不同。

  “陛下,臣女有个不情之请,在处置靖亲王之前,臣女想见他一面,还望陛下应允。”

  有许多话,唐婉悠想亲自向陆时景确认,陆时渊显然不太同意,但还是点了头。

  马车驶回相府的后角门,唐婉悠由陆时渊扶着下了马车,女子双脚落地,佯装不经意地轻瞥两个人握着的手,陆时渊似乎并没有松开的意思。

  唐婉悠面色微红,别过眼去,并没有缩回手。唐正天夫妇等人等在花厅,见了唐婉悠,悬着的心刚要放下,就发觉唐婉悠身上的衣裳换了个服色。

  “陛下!婉悠她……”洛诗柔握住女儿的手,欲言又止的半句话难以宣之于口。

  “娘,女儿身上原先穿着的衣服弄脏了,陛下思虑周到,格外备着一身更换的衣裳。”

  唐婉悠代陆时渊开口回答,洛诗柔是一时情急,没有考虑到问陆时渊有所不妥。

  在唐家众人询问的目光下,陆时渊淡淡地点点头,肯定了唐婉悠所言是真话。

  “此事与靖亲王有关,事情因朕而起,朕会给相府一个交代。”陆时渊言简意赅道。有关今天的事唐正天有好些话想问,不料新帝开口就说到了靖亲王,唐正天一噎,一时没了话。

第432章 三哥害羞

  事关靖亲王,那么对方的动机就变得很明显,偏偏不是身为臣子该多问的。

  “这几日还请丞相加强相府的守卫,若有奇怪的人在相府周围走动,立即传消息给朕。宫中朕还有事需要处理,你们先照顾好婉悠,告辞。”

  陆时渊将需要注意的事说完,就着急回宫,唐正天等人将皇帝送走,心情愈发沉重。

  “女儿,靖亲王将你带去了哪?你身上可有受伤?”洛诗柔不放心地卷起她的衣袖查看。

  “爹、娘、兄长。”唐婉悠将担忧她的面颊一张张地看过去,勾起嘴角露出轻松的笑。

  “女儿今日本是出去买药材,不想中了奸计,被人迷晕后送到花楼,在那,我见到了靖亲王。”唐婉悠将花楼发生的事同他们说了,多次强调她没事。

  确实,她除了身上这身衣裳换了之外,并无什么不妥之处,几人才勉强放下心来。

  “之后你断不可独自出府,你如今即将成为大梁的新后,对准陛下的矛头亦会对准你。”

  唐正天忧心忡忡,当初新帝到府上提亲,帝后婚事一定,他就算到免不了有这样的事。

  只是他千算万算,也没想到靖亲王竟然会盯上他的女儿,而且还屡次下毒手。

  “女儿知错,从今往后女儿定会谨言慎行,不教父亲与母亲忧心。”唐婉悠乖巧地应道。

  因为时候不早,相府深夜人丁不安,只怕要被人揣测,唐正天夫妇说了几句宽慰女儿的话,让她早些休息就离开,而三位兄长则拉着她细问了许多。

  得知动手的人是靖亲王时,众人的心情都很凝重,其中心情最复杂的,要数唐御风。

  应付完大哥与二哥,几人前后离开,等唐启云与唐轻鸿离开后,唐婉悠便叫住三哥。

  “三哥,我猜周瑶最近应当不会再有事,靖亲王的王妃病危,接下来可有得他头疼。”

  唐御风站在月洞门前,地上的行灯将他红一阵白一阵的脸色变化照得分明。

  他看着唐婉悠的眼神,似是白日见到了鬼一般,双唇张合半晌后道:“你怎么知道?”

  唐婉悠寻思着让唐御风安心,倒是忘了这一茬,闻言有些尴尬地笑了笑:“这……偶然?”

  她确实是偶然碰见自家三哥与周瑶逛灯会,偶然倒是没有说错不是,只是唐御风坐不住了,瞪大眼指着唐婉悠:“早在花灯节那日你便知道,所以……”

  所以唐婉悠才会在那日特地找到他院子里来,说了那番别有深意的话提点他。

  “三哥,我对天发誓,那日的事,只是个意外,我确实不知你与阿瑶约好同游花灯节。”

  唐婉悠心虚地垂下眼帘,三哥的眼神,简直像是恨不得在她的身上盯出两个洞来。

  唐御风瞪着眼不知在想什么,沉默良久后深深地叹了口气:“你竟学会忽悠你哥了。”

  “哪里是忽悠,当时我若直白地说出来,阿瑶为人内敛,我说破,她脸面怎么过得去?”

  唐婉悠颇有些郁闷,三哥在情感一事上,与陛下一般,都有些出奇的木讷。

  唐婉悠扶额想着那日的情形,她身为局外人,都觉得被吓了一跳。那时她倘若直接说出来,他们两的感情正在培养的时候,她恰在这个节骨眼冒出来,总归尴尬。

  当吐槽自家兄长与陆时渊时,唐婉悠显然忘了,她自己对情感的感知,没好到哪去。

  “你是放花灯时看见的?是不是?”唐御风想起那日的情形,不觉红了脸。

  “是。”话已至此,没什么好再隐瞒,唐婉悠吐出这一个字,两人之间的气氛凝固一瞬。

  两人相对无言,清冷的秋风拂动两人的衣摆,唐御风回过神,让唐婉悠好生休息,就逃也似地离开了,看着自家三哥红透的耳根,唐婉悠眼底闪过意味深长的笑。

  看来她很快就要有一位三嫂嫂,不过细想来,周瑶的性格与三哥确实很是相配。

  唐婉悠说过的话,陆时渊总记得清楚,次日正午时,宫里的马车就派到唐府外候着。

  是借着太皇太后想见一见她的名义,相府众人没有多想,只提醒唐婉悠要谨言慎行。

  “小姐,太皇太后怎么忽然要见你?要说是为您与陛下的婚事,也太操之过急些。”

  落秋如今变得愈发成熟稳重,事事都会多几层考量,尤其是在黑衣人行刺一事后。

  “我与陛下的婚期一推再推,太皇太后或许有她的顾虑,召我去说几句话罢了,不用多心。”唐婉悠开解着落秋,实则她心里很清楚,太皇太后不过是个借口。

  马车到了宫门口,唐婉悠下马车后,等在宫门外的宫人便引着她与跟从的侍女进宫。

  唐婉悠上一回进宫,还是在先帝尚在之时举办宫宴,如今宫里许多人,都已变了。

  熟悉的面孔在岁月的洗礼下逐渐淡去,随着新帝登基,宫中添了许多新面孔。

  “小姐,如今宫中的气象与从前真是大不相同,真是有趣,分明是同一个地方。”

  唐婉悠走在竹子前头,闻言回过头来看了竹子一眼,示意她天子脚下,不要随意言语。

  如今新帝登基,宫中的气氛变得比先帝在时更严肃,是陆时渊为人性情冷淡的缘故。

  这点大家心知肚明即可,若是在宫里宣之于口,哪怕竹子是唐婉悠的人,也难逃罪责。

  宫人先是将他们带到一处殿阁,乃是寻常待客的,开口解释道:“唐小姐,陛下吩咐,只有您独自去见太皇太后即可,还请您身边这两位姑娘在这边的殿阁里等着。”

  “好。”唐婉悠转头看向面色担忧的两个丫头,笑了笑,“这是宫里,且我是去见太皇太后,你们别苦大仇深的,我见完太皇太后就回来,还有,不要随处走动。”

  最后这句叮嘱,自然是说给竹子听的。竹子乖乖地福了福身:“奴婢明白。”

  安置好她们两个,宫人才带着她去此行的目的地,当然,那自然不是太皇太后的寝殿。

第433章 你竟敢用毒?

  “陛下此时正与大臣们商议国事,待会就会得空,陛下有话命奴才带给您,靖亲王若对您不利,您只管用您擅长的手段回击,不必客气,奴才也会在院外听您差遣。”

  宫人的话如细密的暖流,汇入唐婉悠心间,唐婉悠莞尔,陛下是担心靖亲王不安分。

  她擅长的手段,无非是用毒,陆时渊无异于直白地提醒她,靖亲王若还是不知好歹,她只管直接用毒药将靖亲王毒个半死也是无妨。

  “我会小心,多谢提醒。”唐婉悠从善如流地从钱袋中取出些银两就要递给宫人。

  不想宫人见了银两大骇,惊惶地连连摆手:“奴才是照吩咐办事,断不可收您的东西。”

  宫人说罢下意识抬手用衣袖擦拭了一下额头的冷汗,唐小姐的银子,他只怕是没命收。

  当今新帝秉性阴晴不定,虽说没有不让收这些好处,可少得罪一件,终归是好的。

  唐婉悠见他这般惊惧。多少猜到他的顾虑是为何故,于是没有勉强。宫人将她带到一处有御林军看守的殿阁就停下步子站到宫门旁,对唐婉悠做了个‘请’的手势。

  唐婉悠感谢地朝他点点头,轻提裙摆迈步走了进去,甫一进宫门,唐婉悠揪嗅到一丝淡淡的药气,这尚且是在前殿就能嗅到药味,可见后院药气更浓郁。

  “没有人?”唐婉悠环视前殿一圈,莫说陆时景,就是宫人的身影都没见到。

  唐婉悠穿过青石主道,来到中庭,敏锐地捕捉到左边的小亭里坐着个人。

  她才步入中庭,那人就警惕地向这边看了过来,看见是唐婉悠时,瞳孔微缩,显然对她的到来感到有些错愕,不过很快他便露出漫不经心的笑:“你还敢来?”

  他说完放下手里的东西,托着下颚眼神促狭地看着唐婉悠,像是打量有趣的器物。

  这种眼神,令人觉得很不舒服,仿佛在他眼里,你并不是一个人,而只是物品。

  “我为何不敢来?”唐婉悠并未遮掩眼底的不虞,左右在初次见面的时候,两人就已经以最糟糕的方式撕破脸,正巧省了去做违心的表面功夫。

  “你难道就不怕……”男人恶趣味地将尾音拉长,“本王再点了你的穴位?以本王的内力,想要杀你,不过是瞬息之间的事。”

  “怕,但我很笃定,你不会这么做,我一死,王爷与王妃,一样会命丧京城,不巧,王爷是格外惜命的人,为杀我就把自己的命送了,我们的仇恨还不至于到如此地步。”

  唐婉悠冷静地走到亭中,见他方才在摆弄的东西,竟然是用桃木在雕刻无事牌。

  无事牌的样式略微秀气一些,应当是给女子定制的,唐婉悠眸光闪了闪,面色有些怪异。

  听着唐婉悠的分析,陆时景不觉得恼怒,反而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你说得很对。”

  唐婉悠有些无语地抿了抿唇,眼下他安然地待在宫内,不也一样笃定皇帝不会杀他?

  陆时景在封地这些年,确实是用了些心思去经营,他管理的封地风调雨顺,当地百姓对靖亲王十分尊敬,这也是李家愿意将女儿嫁给陆时景的缘故。

  亲王妃忽被‘请’到京城,而靖亲王这时候也在京内,两人在如此‘不寻常’的情况下双双殒命,封地那边的百姓不会买账,李家的人也不会罢休。

  “你确实很聪明,只可惜……”陆时景怅然地打量着唐婉悠,意外此女对形势的分析。

  不等他将那句可惜说出完,唐婉悠揪率先打断了他:“不可惜,我的聪明是我应得的。”

  她能有今日,皆是上辈子吃了数不尽的苦头换来的,自然很应得。

  陆时景大致没想到她会这么说,怔愣一瞬后大笑起来,她说的话,似乎总能引他发笑。

  唐婉悠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不想与他纠缠,开门见山道:“那日游船,王爷应是冲着我来的,为何要牵扯上周家女,据我所知,周家应当与王爷没有任何愁怨乃至利益冲突。”

  唐婉悠查过,靖亲王离京时,周大人官职低微,与靖亲王根本不可能有任何往来。

  唐婉悠以为他会说出什么理由来,不想他只是笑了笑,继续雕刻手里的无事牌,云淡风轻地说出一个唐婉悠从未想到的答案:“不过是顺手为之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