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文崽仔
赵清宁却发现了不对劲。
她看着面前的小屋,眯了眯眼。
这是昨天她让人收拾出来给陆景寒住的地方。
而这条恶犬,昨天还栓在墙角,今天却栓在他门口了。
她转眸认真打量了一番陆景寒,才发现他苍白的脸上淤青虽然都消散了,可黑眼圈却很重,那双眼睛里红血丝密布,看出来疲惫至极。
他昨夜可能根本没睡。
不给饭吃,不给觉睡,还每天被人打,换成是她,估计也得变成杀人狂魔报复社会。
赵清宁心头怒气冲冲,恰好管事太监出门,见了她急忙请安:“见过小姐,您这突然到后院儿来了,奴才都没来得及迎接您。”
对上管事太监谄媚的笑,赵清宁冷了脸色:“把所有当差的人都给我叫过来!”
今天,她就要杀鸡儆猴,让别人知道不把她说的话当回事,欺负陆景寒,是个什么下场。
管事太监心下叫苦,也不知道谁又得罪这小祖宗了。
很快,书院当差的太监跪了一地,神色不安。
陆景寒站在赵清宁身后,指尖摸过自己的伤口,痛感传来,他唇角微微勾起。
这些伤,都是他自己用刀划得。
为了不让它们太早结痂,他还特意划得深些,无时无刻不用手揭开愈合的疤痕。
鲜血淋漓,才能引人注意。
这不,赵清宁就看到了。
往日他无依无靠所以任人践踏也无力反抗,眼下赵清宁对他的好,就宛如上天赐给他的一把刀。
他不确定这份好能持续多久,所以,要在这份优待消失前,把那些人对他的欺负,还回去一点才是。
看着他们惶恐的模样,他心里愉悦极了,连带着伤口的疼都掩盖了过去。
好戏才刚开始。
赵清宁冷声开口:“昨夜是谁泼湿了小九的被褥,拿刀伤了他,又是谁把狗栓到他门前的?”
管事太监讪笑:“小姐说笑了,我们哪敢啊,兴许是小野……小九他自己不小心弄得呢。”
“是啊是啊,奴才不敢。”
否认声此起彼伏,看得赵清宁火大。
陆景寒没过过好日子,难道还能自己害自己?!这帮人渣,欺负人就算了,还敢怪到受害人身上。
“都不认是吧?秋荷,去找禁卫军来,每人杖责五十!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谁敢把本小姐的话当空气!”
她怒声开口,倒还真有原主嚣张跋扈的姿态。
太监们闻言,顿时连连求饶。
就在秋荷转身要出去时,忽地听到绳索崩断的声音,她侧目一看,心都跳到嗓子眼了:“小姐,快躲开!”
赵清宁闻声转头,就看到一个黑影朝她扑了过来,吓得心跳如雷。
黑影越过了她。
随之响起的是犬吠声与利齿撕咬声。
血腥味传来,众人吓得四下逃窜。
那条看门恶犬不知何时挣脱了绳索,扑向了某个太监,把他咬的遍体鳞伤,衣衫破碎,远远看着,他的鼻子耳朵都被咬了下来,血流成河,脸上也被咬去了好大一块肉,隐约可见白骨。
恶犬还没罢休,又将他的手指咬断,吞了下去。
不过瞬间,太监已经奄奄一息,他发出惨叫,痛的在地上打滚。
赵清宁被秋荷护着,触目惊心,整个人都在打哆嗦。
这狗怎么突然发疯了?
她没看到,身后的陆景寒看着地上的残肢,露出了笑。
光是被赵清宁教训怎么够?
昨日不是揪他耳朵不放手吗?
那就尝尝血肉被撕咬下来的痛苦吧。
冷宫里那些疯女人教过他,绿萝花粉可以让犬类兴奋,产生进食欲望,这招在宫斗时,就有妃子用过。
他以前受制于人,这招根本无处发挥,只能忍气吞声。
现在有了赵清宁的庇护,自然不能错过机会。
他可是通宵没睡,费了好大功夫,才把花粉全都撒在那人衣服上的呢。
不承认自己做过的事?
那就让这条狗来指认好了。
第8章 杀性初露
所有人都懵了,恶犬体格庞大,又很凶猛,他们根本不敢靠近,更别提把那太监救下来。
管事的最先反应过来,让人去叫守卫。
趁着他们不注意,陆景寒从袖口摸出一个纸包,将它打开,把里面的绿萝花粉沾染在自己身上。
闹出这么大的事,管事太监一定会查,他要洗脱自己的嫌疑。
最好的办法,就是自己也被狗扑倒。
这样作为受害人,在外人眼里,他就是无辜的,他是弱势者。
人们对弱者,要么帮扶,要么践踏。
赵清宁从前对他是践踏,如今是帮扶。
他需要让她看到自己的弱势,让这份帮扶更长久。
花粉味道很淡,寻常人根本闻不出异常,但犬类却可以迅速捕捉到。
很快,恶犬停止了撕咬,转头朝着他这个方向奔来。
陆景寒静静等着,做好了疼痛来袭的准备。
赵清宁从惊恐中回过神来,就看到恶犬忽地调转了方向,朝着她这边扑了过来,她吓了一跳,赶忙躲开。
而后却发现,它的目标不是她,而是站在她身后的陆景寒!
半人高的恶犬呲牙咧嘴,嘴边还滴着血,而陆景寒在它面前,显得格外娇小,根本没有还手之力,他像是被吓懵了,一动不动。
而其他人也不会在意他这么个小野种,只眼睁睁看着他,即将被恶犬扑倒。
赵清宁心跳都漏了一拍,大吼道:“小九快闪开!”
与此同时她脱离了秋荷的庇护,脚比脑子快,直接冲了过去,却因为脚下一个不稳,直接把人扑倒。
陆景寒猝不及防被她扑倒,两个人在地上打滚,赵清宁一头撞上院中的水缸,只觉脑浆都被晃匀了,头晕眼花,眼前好多小星星。
“小姐!快,快救人啊!”
秋荷厉声开口,那些太监也知道要是赵清宁出了事,他们会有多惨,赶忙找起了木棍,想把狗赶走。
陆景寒看着身侧的人儿,她额头已经破了,却还紧紧拽着他的袖子不放。
他有些疑惑。
她为什么救他?
不知道这样很危险吗?
如果是他,会第一时间跑的远远的。
他的观念里,保护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恶犬没有咬到陆景寒,又被他身上的花粉味刺激得兴奋,那些太监都来不及动手阻拦,它就再一次朝着他们扑了过来。
秋荷吓得尖叫,赵清宁只觉得耳朵要聋了,头晕让她没法反抗,只能无力地靠在水缸上。
就在恶犬扑起,利齿近在眼前时,忽地一双手持着匕首用力向上一刺,鲜血四溅,落了他满身,灰色的衣袍被血浸透,都看不出原来的颜色。
是陆景寒。
他目光根本不像是个十岁的孩子,反而透着阴冷。
恶犬被刺穿心脏,一击毙命,身躯无力前坠,两只爪子还趴在陆景寒肩膀上。
温热的血从陆景寒脸上滴落,他竟隐隐有些亢奋,手随心动,他用力地将匕首向下一划,将恶犬开膛破肚,内脏流了一地。
它像一滩烂泥一样,倒在地上。
陆景寒看着它的尸体,眼底掩盖不住凶残。
昨夜这畜牲还叫的欢,他出门时,它还冲他呲牙咧嘴。
往后,它再也叫不出来了。
“小姐,你怎么样?”秋荷焦急地把赵清宁扶起,“您可吓死奴婢了,这多危险啊。”
赵清宁好不容易缓过神儿来,就见陆景寒拿着匕首,浑身是血,目光阴鸷地看向地上的恶犬尸体。
她心里咯噔一下。
虽然他是救了她,可这副模样,让她瞬间联想到书里,原主被暴君凌迟处死的时候。
一瞬间,她感觉自己身上皮肉隐隐作痛。
尤其是陆景寒听到秋荷的声音,回过神来,拿着刀看向她时,虽然收敛了杀性,恢复了平静,可赵清宁依旧能看出未来暴君的影子。
不会吧不会吧,该不会他现在就有心理变态的趋势了吧?
赵清宁惊魂不定,刚想叫他把刀放下,鲜血从额头伤口缓缓滴落,顺过鼻梁,下巴,滴落在地。
剧痛传来,赵清宁眼前又一次变得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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