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芋孚
他大惊,当即震吼一声,又反应极速的拔剑刺过去。
但他到底武功浅薄,在来人凌厉的剑风下不出两招便被制服,一个手刀斩到他颈上,他被打晕过去,浑事不知。
屋里打闹的动静自然惊动了隔壁房里的人,两边不过一层墙板,在徐炎刚吼一声时他就听见了,可旁边房间里的人只以为是强盗打劫,自保尚来不及,哪敢冲出来冒头。
于是徐炎便这么轻而易举的被人扛走。
左霆没把他扛回客栈,而是来到一处独辟的小院,把人提了进去。
直接单手拎到一处房门外,他垂首低声,“主公,人已经带过来了。”
“带进来。”
“是。”
左霆把人弄醒,继续单手提着他进去。
徐炎是被硬生生疼醒的。
浑身上下没一处骨头不疼,刚刚掳他的人下手毫不留情。
他抽气嘶声,龇牙咧嘴的醒来。
一醒,是屋里暗黄的烛光,还有面前极熟悉的两道身影。
都是他傍晚见过的,一个是最先跟着越姜的那位谋士,另一个……便是那鼎鼎有名的裴侯了。
他身上的气势比昨日见着时还要可怕。
脸色变得几分难堪,他隐约明白了现在的处境。他傍晚时的那一出惹怒这位裴侯了,他果真是对越姜有心思。
他白日的侥幸,他以为他该念着的情谊,这位裴侯丝毫没有,明明他是认得他堂哥的,堂哥当初还在他身边待过一段时间。
可笑,可笑堂哥当初对这位还句句称颂,口口相夸,他堂哥如此赏识之人,如今觊觎上了他念了日日夜夜的越姜!
甚至,连他只是想把堂兄想送她的东西交给她,这位裴侯也受不了。
明明她最先是他堂兄的未婚妻子!
他何其无理!
徐炎心里忿闷极了。
眼睛都忍不住鼓圆了几分,怒目而视!
孙颌:“……”
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徐炎难道还不明白他现在的处境?如此情况下他还敢与主公怒目而视眼露不满?
这样更显得他铁骨铮铮有血性是不是?
就算他真有铁骨,主公也能一把大火硬生生把他烧融了!
他竟然还不知俯首服软,竟还意气生事。
呵呵……孙颌心里暗自摇头,心想他昨天是真看错眼了。
都不说有没有眼色的事了,甚至……他此时还不知死活的进一步激怒主公。
左霆也不满,当头给他一个暴栗,把他的头硬生生摁下去,他都是阶下囚了,竟还敢横?
徐炎被摁的一痛,嘶气声更大。
他此时也是气上头了,被左霆如此一弄,竟是火气更旺,猛地扭头一撇张口要咬死他。
他行动快,但有人比他行动更快,尚不待他碰到左霆,一颗份量极重的铁珠猛然弹到他肩上,痛的他身形一歪,竟是躺到了地上。
左霆嫌弃的往后退一步,不让自己的脚被他砸到。
就他这个本事,他还妄想咬他?刚刚就算主公不出手,他也得逞不了!他直接能把他的脖子给拧折了。
连飞云寨一窝山匪都伤不着,他还妄想能伤到他?痴人说梦呢!
也不看看他跟着主公南征北战这些年都杀了多少人,直接能把他徐氏一族用人堆埋了!
嘴角不屑的一瞥,他冲裴镇请示,“主公,依末将来看,此人也别留了,直接杀了了事。”
既然引起主公不快,那便杀了,以绝后患!
孙颌眉心猛跳,眼神当即横过来瞪了他一下。
他当是切瓜砍菜呢,说杀就杀?
更何况主公正恶此人,他不说劝,怎么还火上浇油?!
孙颌心想他这些年是越来越暴躁了。
左霆还觉得被瞪的委屈呢,地上这个明显是个冥顽不灵的,不杀了难道还留着?
孙颌继续瞪他,就他刚刚煽风点火不嫌事大的劲,他还敢委屈?他回去好好反省反省!
为人臣者,不说在主公怒上头上时劝慰着些,竟还可劲往主公手上递刀子……
孙颌摇头失望,同时庆幸自己傍晚时没猜错,在主公回到客栈后刻意熬着没歇息,不然他之前没跟过来,这会儿徐炎被左霆撺掇着可能真要命丧于此。
左霆哼气不满,昂起脖子,“先生怎的总是瞪霆?霆说错了?”
孙颌指指他,竟还冥顽不灵。
他心累,“徐炎有错,但罪不至死。”
躺在地上已经疼过劲的徐炎闻言眼波动了动,艰难偏过半边身子往孙颌这边看来。
竟然还会有人为他说话?他还以为这位大司马手下的人,各个都巴不得他死呢。
但,有用么?
徐炎觉得是没什么用的,刚刚那颗大铁珠砸过来的劲,疼得他以为他肩骨都要碎了。
他也极其肯定,肯定这位大司马对他有杀意,很浓重的杀意。
徐炎一面心如死灰,一面又更加怒火中烧。
他怕死,也深知自己现在是阶下囚,任人鱼肉,所以他心如死灰。
但也正因为知道自己可能真的活不过今天了,所以他又有种破罐子破摔的火气,左右都是死,他怎么也不能死的太憋屈了!
凭什么啊,越姜尚未与他有关系,更尚未与他有名分,他凭什么不能与越姜送堂哥曾经想送的东西!
于情于理,他给越姜拿东西都是在情理之中,天王老子都说不出不行来。
反倒是这位裴侯,他才是那个名不正言不顺,该离得越姜远远的那个!
徐炎眼睛再次鼓瞪,火气满面。
这位裴侯还认得他堂兄,他就不信他不知道越姜曾经是堂兄未过门的妻子!
可就算知道,他不仅对越姜动了心思,甚至还霸道至此。
徐炎喉头梗血,心想老天何其不公!怎让如此一人得了势!
要是他堂兄还在,要是他堂兄还在……
裴镇微微眯眸,手上铁珠转动,蓄势待发。
孙颌眼皮跳得更猛了,完了,主公这回是真想杀他了。
这铁头疙瘩!怎还一再惹怒主公。
瞧主公手指一个蓄力,大铁珠似乎要直击徐炎眼瞳,孙颌忍不住大声惊喊,“主公,三思!”
这一珠子砸下去,徐炎必定当场身亡。
裴镇手上蓄势未停,盯着徐炎那一双眼睛就要砸下去。
孙颌都要急出汗了,别啊!不说如此行事过于狠辣,就说事后越姜知道了,那也肯定会心有疙瘩。
他上前小声一句,“主公,您想想越姜。”
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徐炎真死于今日,日后越姜回过神了,万万是消不了这个疙瘩的。
裴镇手上的珠子已经弹射出去。
一声嚎叫,徐炎痛的冷汗直冒。
孙颌心脏狂跳,手心也冒了汗,但好在主公好像终于听住了劝,那一个大铁珠子只是射向徐炎大腿,他顶多觉得疼些,但不会伤及性命。
孙颌悄悄摸一摸汗,心想幸好他急中生智,提了越姜。
第26章
若不然啊……孙颌瞄一眼痛的抱腿的徐炎,砸在腿上已是如此疼痛难忍,要是换上一处……孙颌心想他该谢,谢主公尚且念着越姜几分情谊。
徐炎谢个屁!他心中只有滔天的怒火,以及怨愤上苍不公的悲凉。
姓裴的不就是仗势欺人吗!可怜他徐家早已失势。
强忍着裂骨一般的疼痛,他抽气,声音断续,“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我徐炎一条贱命,死便死了,但……”望向裴镇,他的眼睛泛起血丝,“裴镇——你愧对我堂兄!”
孙颌:“!!”
面染惊怒,这回是恨不得亲手上前给他两个大耳刮子!
何其狂妄,竟敢诳言主公愧对徐彰?!
但已经有人先他一步动手,左霆上前一步就是一拳,揍得徐炎伏地倒趴。
“竖子焉敢!”左霆怒火中烧。
他家主公何时愧对徐彰?去他的狗屁!
他们徐家好大的脸!
徐炎被揍得闷哼一声。
他吐掉嘴里一口血,惨笑抬头,目光阴凉,“难道不是?”
“裴镇,你敢做不敢当!”他嚎啕骂道,步步紧逼,“越姜是我堂兄未过门的妻子,可是真?你因我接近越姜而恼羞成怒,又可是真?”
“如今你倒是道貌岸然起来了,这些竟是不敢认!”他唾一口,“可恨我堂兄早死,不然定要悔恨当年识人不清,与你割袍断义!”
徐炎痛痛快快骂了好一场,但骂完他就有的罪受了,嘴巴才停,左霆便抡圆了拳头又揍了他一拳,“嘴巴倒是伶俐,可惜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他声声质问,悔恨徐彰当年与主公有交,不知道的还以为徐彰当年给了主公多大助力呢!屁,什么都没有!
上一篇:进错洞房后,我被伤残相公宠上天
下一篇:摄政王的末世小农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