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吃吃汤圆呀
原来是因为?今天?在他面前哭了吗?
筠冉又觉得眼尾火辣辣的烫,想起?他今天?托着她脖颈的所?作所?为?,脸又泛起?粉。
可是就因为?她哭了一场他就高调送这么多东西吗?
筠冉不自然?咳嗽一声:“替我?谢过?殿下,只是这些东西你还是送回去?吧。”
“顾娘子?可是担心这些东西不合规格?我?家殿下说这都是这几年长辈送他的生辰礼,首饰布料是太后?娘娘赏赐的,叫顾娘子?安心收着便?是。”
不愧是晏时雍,连她没说出口的忧虑都能猜到。
筠冉便?示意丫鬟留下东西。
大太监还送来一人:“殿下说娘子?既然?喜欢这位厨子?的菜,便?把他人也送来了。”
可不就是珍馐楼那位大厨吗?
他高高兴兴搓手立在旁边:“难得入了您的眼缘,以后?一定好好做膳食。”
这些东西明晃晃放在外院,却不提防惹了躲在暗处的几个人的心火——顾二夫人和顾诗意、顾诗达。
二老爷失踪后?几人急坏了,思?来想去?也就老夫人这里榨油水,预备跟老夫人哭一场让她逼着顾筠冉去?想法子?。
谁知进院子?就看到这流水般金玉满堂的一幕,听说还不是正经聘礼。
顾二夫人眼都染红几分:“这个小贱蹄子?当真是有几分运气!”
关雎院被那丫头改成了灵堂,连二房的院子?都没了,还哄着老太太收走了管家权,如今更是一步登天?当上了太子?妃!
顾诗意看着大红木箱眼睛都不眨,她眼睁睁看着那里面金玉辉煌,还是仆从?合上了盖子?担往蒹葭院方向。
“娘!您不是那些都是我?的吗?!”顾诗达一身肥肉羡慕得直抖,“她家是绝户!这些都是我?的!”
自打大房出事后?他没少听爹娘嘀咕:大房眼看成了绝户,这侯府的爵位、这泼天?的富贵都是他们二房的。而他是二房唯一男丁,自然?是唯一的继承者。
他虽然?已经十四,可被宠溺坏了,跋扈不讲理起?来还不如个幼童,当即跺脚:“娘,这是我?的!”
二夫人慌得捂住他的嘴:“先被吱声,别被那个病秧子?听见。”她们是打着探望老夫人的旗号进来的,要不然?被顾筠冉发?现赶出去?可怎么是好?
还好顾筠冉已经回自己院子?了 ,没瞧见这一幕。
顾诗意拉着娘和弟弟的手:“走,我?们去?寻祖母。”祖母一贯最偏向他们二房,一定会帮他们。
*
宫里王皇后?听完禀告不可思?议:“太子?是疯魔了不成?怎么就这么一反常态?”
郑司宫也觉得奇怪:“太子?殿下一贯低调惯了,应当不会忽然?做这样的事。”
“莫非是被顾家的小娘子?迷住了不成?”王皇后?想起?自己见过?的顾筠冉,还没长开呢可只是站在那里风姿就倾国倾城,由不得男人不动心。
郑司宫抿嘴笑:“您瞧着殿下长大的,他岂会是那种人?”
旁的不说,太子?儿时最喜欢一只小白狗,走哪里都抱着,可不过?第二天?小白狗就被发?现掐死?在御沟里。
从?那以后?太子?殿下就总是四平八稳,什么饮食都吃,什么颜色都喜欢,再无任何偏好。
“也是。”王皇后?思?忖一回后?放下心,“以太子?的性格,若是真爱顾三娘此时只怕会退避三舍刻意冷着她。”
京中几个皇子?斗得你死?我?活,谁敢露出软肋?一旦露出软肋就是给敌人致命一击的机会。
“我?还当顾三娘好运气呢,原来也不过?是个挡箭牌。”王皇后?不屑地想,心头那丝酸意也褪淡了些。
*
第二天?清晨。
筠冉早早就准备好出门,果然?不多久长寿就来禀告,说太子?车驾停在侧门等?她。
筠冉上了车驾就见晏时雍卷着一册书在看,见她上来放下车驾,微微冲她笑:“睡得可好?”
筠冉点点头。
马车在城里兜了个弯就进了一家茶楼,随后?两人从?马车上下来又上了一辆马车,最后?进了一家车马行。
东兜西绕才上了一辆平平无奇的青油盖马车。
只不过?上马车的时候筠冉犯了难:几番兜圈子?她的婢女都留了下来,那车辕又高又陡,没有人扶着她怎么上去??
就在为?难当口晏时雍顺顺当当伸过?了手。
他神色坦然?,似乎这是再寻常不过?之事。
或许是自己想多了吧?筠冉一横心,便?将自己的手放在了他手心。
他的手很热,还有细细的茧子?,烫得筠冉手心一哆嗦。
他紧实的小臂肌肉稍一用力,绷出紧绷绷的线条,就将筠冉带上了马车。
车帘一摆,车厢内猛地一暗。
筠冉坐在了座椅上,只不过?她猛地发?觉,他的手就没松开过?。
第33章
袍袖宽大, 大半落在筠冉膝上,花素绫黼黻铺陈,在幽暗的车厢里?明耀发光。
这时若有第三人在场也发现不了什么, 只能看出两人正襟危坐。唯独有点不同的是——小娘子的脸娇红如春风海棠,羞赧落一地碎红。
衣袖下她的手如一只白鸽,被男子骨节分明的手紧紧攥住。
他?手心滚烫, 不住将滚滚热流渡给她,筠冉整个手软作一团,说不清是被他?攥化了还是被他?烫坏了。
他?一直不放手。
筠冉感觉自己的心都要?从胸膛里?跳出来了,趁着神?智还清醒用力挣扎了一下。
这一下非但没挣脱,反惹得晏时雍用力拽回了她, 力量悬殊太大, 筠冉就被顺着力气拽进了他?怀里?。
他?胸膛的热气扑面而来。
筠冉受到?惊吓般闭上眼睛,随后?就感觉到?硬邦邦的。
他?的胸骨发硬,一刹那上面的肌肉紧致, 硌得筠冉眼泪差点疼出来,无意识发出一声呢喃。
好在晏时雍很快就软了下来,拽着她的手也放开了。
他?声音很轻很淡:“对不住,是孤刚才忘了松手。”
可筠冉明明看见了他?的眼睛, 沉沉如渊,像是在下面隐匿着什么惊涛骇浪。
如果她没记错,前世他?眼睛这样的话接下来都会对她有所举动。
是硬忍着吧?
筠冉想起?前世六皇子他?们的惨象,想起?他?为了不伤害她瞒着她默默料理那些坏人, 想起?昨天送来的那些物件和厨子,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太过疏离了。
前辈子她与晏时雍一贯不太亲近, 是不是就是因?为她总是推开他?呢?
反正现在两人成婚已经成为定局,与其还像上辈子一样疏离, 还不如好好儿经营开个好头。
想到?这里?筠冉轻咳一声,将自己的手伸了过去,怯生生挨到?晏时雍衣袖上,嗫喏了一下:“殿下……”
晏时雍却没接她的暗示。他?甚至还往后?坐了坐,将话岔开:“可要?先?喝些水?路途遥远要?走大半天呢。”
他?从案几的暗格里?拿出茶杯,悠然给筠冉倒一盏清茶递过去。
风朗月清,似乎刚才那个人并不是他?。
筠冉心不在焉,接过茶盏,胡乱喝了一口。
随后?眼珠子一转:“殿下,您看我?发间这枚玉钗好看么?”
晏时雍顺着看过去,温润羊脂白玉,海棠闹春的样式,簪在筠冉乌发间越发显得她仙露明珠般动人。
“好看。”
筠冉咧开嘴笑:“是殿下昨天送来的。”今晨茯苓给她梳妆时特意选了这件,说是也能让殿下瞧瞧。
“喜欢白玉么?”晏时雍目光柔和。
“喜欢。”筠冉没反应过来,胡乱答应了一句,心里?在盘算着怎么才能将刚才搞砸了的气氛圆过来。
可惜接下来晏时雍都坐得离她很远,彬彬有礼毫无任何失礼之处。
马车从汴京城里?出来,很快就到?了郊野,筠冉从渐渐颠簸的道?路和外头清晰的鸟叫推测出来。
又过了一会马车停了下来,有人在外小声道?:“殿下,到?了。”
晏时雍“嗯”了一声,起?身下了马车。
有刚才尴尬那一幕他?就应当不会扶自己了吧?筠冉看了看周围,想唤个仆从来帮自己。
可收回眼神?就看见晏时雍伸出了手。
他?袍袖下的手指纤长,在日光下朝着她伸出,稳稳当当。
筠冉呆了一下,还是扶住了他?的手,稳稳当当下了马车。
可是在晏时雍要?收回手时,她扯住了晏时雍的手。
她虽然力气不大,可架不住突然使力啊。
晏时雍抽不出去手,先?是脚步一顿,随后?看了她一眼。
筠冉忐忑,咬着嘴唇看他?。
晏时雍挑了挑眉,却反手稳稳当当捏住了她的手。
他?袍袖宽大,两人衣袖交叠,外人只看见两人走得很近,却看不见袖中?乾坤。
袖下他?除了轻捏她的手之外,甚至得寸进尺,用手指在她手心挠了挠,他?是习武出身,手心带着拉弓使剑磨出的薄茧,从筠冉莹白如玉的掌心划过,惹得她一阵阵战栗。
筠冉被他?挠得眉目含雾,神?色幽怨。
一直到?走完这段路晏时雍意犹未尽捏了捏她的手指,松开了。
筠冉这才有心思?打?量这里?。
目之所及是一片农庄,四下是整齐的农田,这时候按照节令地里?长着快已经灌浆的麦子,麦穗沉沉,眼看再过几天就要?金黄。
“这就里?吗?”筠冉东张西望,她还当晏时雍会带自己来一个深不可测的地牢呢。
“暂时将人调过来。”晏时雍沉声,“关他?们的地方太腌臜,不好让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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