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吃吃汤圆呀
甚至还忙里偷闲出列上奏,说请求为岳父加封一道?爵位。
侯爷去世前是开国侯,三品,这?回?太?子请封为正二品的开国县公,请封其子为正五品的开国男。
倒也不算出格,从开国县公到开国侯只提了一级,何?况侯府如今男丁尽丧,并不用担心扩大势力。
为岳父请封也是人之常情。再加之这?位侯爷也的确是满门?忠烈,全家以身许国。
因此官家点头就允了。
下面其余几位兄弟看得目瞪口呆。
他们等着瞧晏时雍的笑话呢,谁知他毫不在乎,居然还想到给老婆娘家讨恩赐。
可?他没错,官家虽然撤了他的职务但没有撤他的太?子之位,只要是太?子就能上朝议政。
官员们也都一头雾水,不过有人心里隐约佩服起太?子来:举重若轻,这?才是君子气度。
晏时雍不理会?那?些或探究或落井下石的目光,等下衙后便优哉游哉往外?走。
有官员围住他想要探查一二。
还有几个皇子想奚落他。
谁知晏时雍利落翻身上马,含笑拱手:“大婚在即,在下忙着筹备大婚之事,到时请诸位来喝喜酒。”
他喜气洋洋,哪里有半点被?贬谪的丧气?
甚至诸人从他眉梢看出了几分货真价实的喜色。
三皇子在人群里冷冷瞧了一眼,这?情景,倒像是老五跟他们炫耀一样。哼,谁还没成过婚?
晏时时雍扯了扯缰绳便毫不留恋打马而走,等转过人群时脸上的笑意便收了起来,吩咐小厮:“去珍馐楼。”
他也要给老大回?一份厚礼才是。
*
等忙完手头的事后他看了看天?色,照例吩咐下去:“去侯府。”
侯府的小厮早熟悉了殿下,这?些天?殿下时不时就连侯府,虽然不多时就走了,但也说明?殿下对自己女娘看重。
因此长寿忙迎上来:“殿下,这?边请。”
筠冉正带着丫鬟包利市红封,为的就是成亲那?天?撒。
一见晏时雍进来,忙抬头行礼:“殿下!”
晏时雍赶在她行礼前将她扶起:“今日可?还好?”
筠冉露出甜甜笑意:“在包红包。”
晏时雍看了看她旁边桌上,搁了一堆还没来得及收拾的利市红封,旁边还有一筐吉祥金银钱。
他知道?这?是成亲那?天?要撒的。因此忍不住唇角提起。
筠冉也跟着笑眯眯:“本来他们可?以包,不过我?想着自己包的才有意思,便向他们讨要了这?份活计。”
她和晏时雍的婚礼光是想想就高兴,当?然是自己参与其中才好。
晏时雍似乎也明?白了她的意思。
四目相对筠冉自己先不好意思了,她微微收回?目光:“那?我?给殿下倒茶。”
案几边放着一套茶具,筠冉熟练拿起茶篦子,开始打茶。
手腕轻摇间,茶盏里的茶叶浮现出一圈一圈的茶沫。
晏时雍看着看着却觉不对:筠冉娇生惯养,哪里会?打茶的?
“打好了!”筠冉高高兴兴打完了茶,将茶盏双手奉给晏时雍,“殿下快尝尝!”
晏时雍接过茶盏,喝了一口,回?味片刻,才认认真真称赞:“茶花得宜,茶沫清浅,回?甘也合适,这?盏茶真不错。”
“真的吗?”筠冉喜出望外?,这?可?是她学了一天?的成果呢。
她受到了鼓励:“那?我?再给殿下打几碗!”
随后便马不停蹄打起了茶。
边打边还跟晏时雍说话:“殿下,我?今天?听了一则笑话呢。”
“说是有个县令上任前听说这?个县城的人都畏妻如虎,他不信,等上任后第一天?便问县衙里的人,怕老婆的人都站右边。”
“话音刚落,除了一人都站到了右边,唯有一人站在左边。”
“县令大喜,没想道?到还有个不怕老婆的。他就问,你不怕老婆?”
筠冉的声?音欢快而轻巧,如潺潺流水在内室流淌:“殿下,您猜他答了什么?”
晏时雍伸手,温柔将她下巴上溅到的茶沫轻轻掠去,才含笑问她:“猜不到,答了什么?”
晏时雍一贯的聪明?,居然有他也想不到的笑话。筠冉高兴起来,越发觉得今天?讲笑话的这?主?意出得妙。
她得意洋洋昂起头:“他说,我?浑家说了,人多的地方不要去!哈哈哈哈!”
她笑得前仰后合,连手里的茶帚都差点打歪。
晏时雍也跟着笑了起来。
少女银铃般的笑声?和着男子低沉的笑声?,将内室装点得格外?欢快。
筠冉笑完后便将茶盏递了过去:“殿下再喝一盏。”
晏时雍正襟危坐接过茶杯,慢条斯理品茶,像是在喝什么琼甘玉露一般。
“殿下,您留下吃饭吧?”筠冉适时在旁发问,“宫里的司膳派人来教我?下厨,我?学会?了一道?狮蛮糕,一道?两?熟紫苏鱼。都在灶间热着呢!”
晏时雍放下茶盏,沉沉静静道?:“好。”
筠冉松了一口气,挥手叫人来上菜。
其实食不言寝不语,不过侯爷长自乡间,筠冉就没那?习惯,吃饭时还时不时叽叽喳喳。
不是给晏时雍指点这?道?菜做的好,就是诉说今天?的好笑之事,全是嘻嘻哈哈的趣事。
晏时雍侧耳听得认真,一边夹一筷头鱼,将里面的鱼刺一点点剔除后再放到筠冉盘上。
这?样等筠冉讲完话,餐盘里始终没空过。
等吃完饭后筠冉又给晏时雍打了几盏茶,随后缠着晏时雍要和他下棋。
她是三脚猫功夫,下了不一会?就满盘皆输。
筠冉却要赖账,满屋跑闹,非说晏时雍藏了她的棋子。
等晏时雍带她数完棋子后又不依不饶,说晏时雍比她大,要让她先走才行。
晏时雍将棋子落在棋盘上,看着她:“筠冉,你是不是有心事?”
筠冉的笑容一下就僵在了脸上。
她半天?才想起绽放出一个更大的笑容:“没有啊。”
真是个撒谎都不会?的傻孩子。
晏时雍摇头:“今日你亲手给孤打茶、又下厨烹饪,还一直插科打诨说笑话,难道?不是有事?”
筠冉扯了扯嘴角,想撒个谎。
可?是她嘴角动了动,眼泪却在眼里打转:“殿下……”
她抬起头看他,委屈巴巴又带着愤愤不平:“大皇子欺负您!我?都听说了。”
朝堂上的风言风语早就传得满汴京城皆知。
筠冉先是觉得近来上门?的一些大内宫娥和内侍态度不似原先那?般恭敬。
她纳闷不已,还当?自己怠慢了人家,可?是礼部官员们态度并没有变化。这?是为什么?
今天?父亲旧部陈还君的夫人上门?拜访,筠冉才知道?这?些天?外?头发生了那?么多事!
“殿下这?些天?在我?这?里都没有流露出半分,一定自己心里烦闷吧?”筠冉的话音里带上了自责。
晏时雍平日里不是送她各种珍宝便是陪她说笑,没有流露出半点被?禁职的失落。
“未曾。”晏时雍摇摇头。
他走到筠冉身边:“所以筠冉今天?精心准备,为的就是想让孤开心些是么?”
筠冉点点头。她知道?后自责不已:殿下对自己这?么好,就连外?头出事都和颜悦色陪着自己。因此便想做些什么让殿下高兴。
“多谢。”晏时雍伸手揉了揉她发顶,“费了很大功夫吧?”
“嗯!”筠冉重重点头,“打茶打得我?肩膀痛,笑话是我?翻了好几本书找出来十?个,最后叫丫鬟们听过最好笑的一个,做饭就不用提了,手都烫伤了呢。”
她将手伸出去给晏时雍看:“都烫红了!”
晏时雍接过她的手,小心吹了吹,又揉了揉:“以后不许再这?样劳累自己来安抚孤。”
“男子在外?要为妻儿撑起天?地,天?大的委屈也不能带到家里来。”
“可?我?也想殿下高兴啊?”筠冉眼巴巴抬起头,“夫妻本来就是相互的嘛。”
她说完后脸就红了,飞快小声?补充:“未婚夫妻。”
晏时雍心疼揉揉她被?烫伤的手:“总之不要再担忧外?面的事,都有孤来处置。”
他不会?拘束筠冉,希望筠冉能自由自在,却也希望自己能让她顺心顺意。
“不过殿下能够高兴,这?一切便也值得。”筠冉仰起头,脸上的傻笑挡也挡不住,“殿下高兴吗?”
“高兴。”
是他此生最高兴的一天?。
筠冉高兴得眼睛都亮了,总算她今天?辛苦没白费:“外?头的人爱说什么说什么,大不了殿下别做太?子了。”
“嗯。”晏时雍俯身将她打横抱起走到窗边坐下,将她放在自己腿上,“以后跟筠冉去渔阳老家。”
“渔阳保证可?以吃穿不愁。”筠冉越说越高兴,“我?可?以带殿下采药,还会?用蚯蚓掉鲫鱼!这?是我?哥哥当?年教给我?的独门?秘笈呢!”
晏时雍搂住她腰肢的手锢紧些,像是要将她锢到自己骨血里去一样,含含糊糊道?:“好。”
他一手将筠冉的小脸笼到自己怀里,一手扶着筠冉后腰,让她贴得更紧些。
筠冉脸贴着晏时雍的胸膛,冰凉的刺绣在她脸颊滑过,不过衣服下面的血肉温热,还能听到晏时雍的心脏在跳动,很稳当?。
两?人安安静静在房里坐了许久,听着外?面秋风吹过房梁的声?音,都觉得从未有过的安心踏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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