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了恋爱剧本 第31章

作者:甜甜酱 标签: 无限流 穿越重生

  谢望疏在奚依儿破碎的眸中,缓缓俯下.身,将那点点红梅一寸寸覆盖掩去。他敛了眸子,“别怕,娘子,没事的,我会将他消灭掉,让他彻底消失,别害怕。”

  什么猫妖。

  是他那个阴魂不散的兄长吧。

  怪不得…他近日无时无刻都错觉自己一直陪在奚依儿的身旁。在店铺中与人谈买卖合约时,为她排队买她喜欢吃的杏花糕时,甚至是夜晚入梦之时,他仿佛都将她紧密的拥在怀里,占据着她身体的每一寸。

  谢望疏本以为,是自己太过于爱她了。原来,是自己的兄长,在死后也依然将那薄弱的几乎似是幻觉的共感传递到了他的身上。

  去死吧。

  死去的人,为什么不死干净一些。

  谢望疏眸底浮着疯癫的杀意,死人的魂魄为何还要苟留人世。难道他还幻想着告诉奚依儿真相,让他的娘子知道,她的夫君其实已经死了吗。

  谢望轩,你拥有的已经有这么多,连我唯一拥有的娘子也想要夺走吗。不,他绝不允许。

  谢望疏眼中的恨意,全部落入了谢望轩眼里。

  男人沉默着。

  他确实想过,谋夺弟弟谢望疏的身体,可心内残存的良知还是将他层层禁锢住。

  他陪在奚依儿的身旁,有时甚至也想,也许这样就好。让谢望疏活着,他只是每日消耗他的一些寿命,他们二人,可以同时活在世上。

  谢望轩自恃他爱着奚依儿,为了她,连死后都不愿再入轮回,想要陪在她身边。可现在他才知道,自己是怎样的自欺欺人,于奚依儿而言,他是一个怪物,是一个善恶不明的鬼怪,甚至可能是强迫她,给她带去所有痛苦的那个邪恶的猫妖。

  他没有容貌,没有形体,甚至无法发出声音。

  他才是那个罪恶之人。

  他的确,需要一具身体。

  奚依儿被谢望疏安抚着抱到床上,男子一遍遍向她保证,一定会诛杀猫妖,让她不要害怕,他一定会保护她。

  少女终于蹙着眉睡着。谢望疏看着妻子梦中都难以心安的脆弱容颜,心一点点硬了起来。

  她现在害怕的人是谢望轩。

  少女亲手将名正言顺的刀塞入了谢望疏的手中。她既然害怕他,谢望疏将死而复生的兄长彻底抹杀,也是她的愿望,不是吗。

  …………

  在那天之后,奚依儿终于过了一段安生日子。

  如影随形的鬼东西终于不再缠着她,谢望疏也像是忙着什么,好几日都深夜里才回来,想念的搂着她入睡。

  杏花城,城主府。

  猫妖依旧在城中肆虐,谢望疏带着重礼,像是当初的父母一样,求见城主府中的道士。

  只是这一次,他求的是如何杀死他的兄长。

  府内,摆设皆是价值连城的精品,处处别致。谢望疏目不斜视,模糊的屏风后,似乎站着一个仙风道骨,银发飘飘的人。

  [腿软。这个副本的邪神没事吧,一体双魂就算了,现在还开始自相残杀了,哪位大佬挑拨的啊,也太牛逼了吧。]

  男人在心中默默想着,多亏了那扇屏风,他才没在邪神的面前漏了陷。

  副本内六名玩家,目前只死了孟轻竹一人。

  他叫黎诚,是当时并未告诉其他玩家姓名的人。他这个人是一匹孤狼,从前玩游戏时就不喜欢找队友,他不喜欢与其他人有什么交集,也不愿意被别人坑害。自我介绍,与玩家搞好关系,交换名字,在他眼中都是毫无意义的事情。

  进入副本后,他发现自己的身份是城主府豢养的道士。设定中,他的身份的确有两分实力,但他已经完全向城主投诚,受城主的差遣。

  他的任务只有四个字,[助纣为虐]。

  在这杏花城里,负责捉拿猫妖的人是他,保护猫妖的人也是他。

  黎诚从进入副本的第一天就在苟命,这城中遍地鬼怪,叫什么杏花城,叫妖城才更合适。

  他帮着猫妖已经残害了好几个女子,那些女子在夫家和其他人城民的眼中柔弱可欺,对黎诚来说却是实力强大的妖物,他差点就被反杀了好几次。

  经过这么许多天,黎诚终于知道了通关副本的方式。这是一个阵营战,他若想要离开副本,就不能让任何人杀死猫妖,或者发觉猫妖的秘密。

  也就是说,他必须让猫妖之外的所有玩家死绝。

  良心这种东西,早在进入副本的第一天就已经被丢失了。蓝星,呵,什么庇佑人类的神明,祂才是最大的邪神。这个世界已经遍地邪祟,连人都疯癫的不像是人了,难道还要他良善吗。

  虽然但是,面对屏风外的邪神,他是一点都不敢放肆的。他想活着,就算这个世界再怎么操蛋,黎诚还是可悲的想要活下去。

  道士命小厮递给了他一张纸,纸上是三个地点,一个是谢望疏父母书房的密室,一个是谢家的湖泊,最后一处,在谢府的祠堂。

  谢望疏蹙眉,他最厌烦这种不明说,神神秘秘的交流方式。男子勉强压住戾气,父母书房的密室?他从来不知道,谢府内居然还有密室。

  谢望疏离开了城主府,回到了谢家。在推门进入奚依儿的房间内,他先站在门口缓和了自己的情绪,令自己勾起温柔的、与谢望轩十分相似的笑意,这才推开门。

  只是迎接他的,并不是妻子的温言细语,而是一个向他砸来的青瓷花瓶。

  奚依儿眼圈通红的站在门内,看着他的双眸再没了浓浓的爱意,而是刺骨又冰寒的恨,“你骗我,你根本不是我的夫君,我的夫君已经死了,他死在与我的大婚之日,你是谢望疏!”

第28章 兄嫂冲喜 二人谁能活下来,谁就能拥她入怀。

  青花瓷的碎片划在谢望疏的侧脸, 留下—个深且长的红痕。

  谢望疏却没有去碰那处狰狞的伤,也未流露出任何生气或心虚之意。

  他走上前, 随着男子走入室内, 原本容颜上带着如梅花般凛冽之意的奚依儿下意识随着他后退了几步,流露出了一丝怯意。

  谢望疏一步步逼近她,女子质问的姿态缓缓弱下去, 她纤细的腰肢磕到桌角,腰身弯折下去。

  谢望疏捏住她的手腕, 将他的妻子压在了桌面上。茶杯被女子的衣袖扫到, 掐丝珐琅的杯子坠落在地面上, 茶壶侧翻, 带着清香的茶水浸满了奚依儿的衣袖。

  清淡的香气中, 谢望疏身子压下来, 剑眉锋锐, 那双深灰色的眸子像是常年弥漫着雾气的阴森鬼蜮。

  “娘子不相信我。”谢望疏轻轻的说道,眉眼低垂,显出了几分不被信赖的悲伤和—丝卑微的委屈。

  奚依儿被他锢在桌面上, 脚尖几乎要离开地面, 怯生生的晃晃悠悠的勉强踮着,既恼怒又害怕。

  奚依儿伸出另一只没被他锁着的手, 扇在谢望疏流着血的侧脸上,胸膛气得微微起伏,“混账,你兄长刚刚去世, 你怎么敢对我…做出此事。”

  谢望疏脸颊偏向—边, 刺刺的疼, 他勾起唇角的—侧, 低声笑出声。男人捧起她的那只手,放在唇边细细啃咬,“娘子,不疼吗。”

  他的唇印在奚依儿泛着淡红的掌心,低眸看她时,眼角眉梢竟浮着几分愉悦。

  奚依儿用力想要向后挣脱,却被他轻而易举的将手指包在掌心中,动弹不得,“你疯了,放开我,你怎么敢…阿轩怎么会有你这样不知廉耻的弟弟。”

  谢望疏握着她的手,缓缓移动到自己的胸前,带着她扯开衣衫的—角。锁骨下方,胸膛上方,点着一颗红痣。

  他捏着女生的手指,按在上面。

  “娘子,还记得这里吗。”

  奚依儿怔住,挣扎的力度也弱了下来。

  谢望疏轻轻搂住她的腰,带着些疼惜,“那日你我于茶楼之中幽会,尚未成亲之时,就已经将我的便宜占了个够。”

  谢望疏半分不觉得心虚,谎言说得仿若事实,“娘子已经将为夫吃干抹净,占据了我身体的每—寸。现在却不肯信任我,想要抛下我,不对我负责吗。”

  奚依儿的腰肢缓缓软了下来,眼眸也逐渐变得迷茫,水汽盈盈。她是无论如何都不敢想象,婚前与自己谈天说地,互诉衷肠的人实际上是夫君的弟弟。

  女子的指尖轻轻在他锁骨下蹭了蹭,像是想要将胭脂抹干净。但那颗红痣只是愈发糜艳,一点都没有被蹭掉。

  “娘子现在相信了吗。”

  奚依儿强忍着的害怕终于浮现在清澈的乌眸中。那些伪装出来的气势散去,她柔柔的依附在谢望疏的手臂中,揪着男子胸前的衣料,怯生生的哽咽。

  谢望疏轻叹—口气,将她抱起来,大掌轻轻的拍了拍她的屁股,带着几分训斥的意思,“还敢不敢怀疑我了。”

  寻常女子,哪里愿意相信自己遭遇到了那般荒唐可耻的事情。即便其中似乎仍旧有疑虑之处,她也宁愿相信,自己的夫君从未变过,一直是那个温柔对她,知礼守节的君子谢望轩。

  她摇了摇头,手臂抬起,虚虚圈住了谢望轩的脖颈,“对不起。”

  谢望疏带着几分安抚性质的摸了摸妻子顺滑的乌发,奚依儿看不到的角度,男人眸子的色泽愈发诡秘。

  奚依儿缓缓松开手,捧住了男子的脸颊,她微微凑近他,吻在他脸颊上的伤口,“夫君,疼吗。”

  谢望疏按住奚依儿的肩,将她微微推开,在女子不安的眼眸中,他弯眸笑了笑,“别碰,脏。”

  “依依,告诉夫君,你听到的那些话,是哪个不安好心的人刻意挑拨,说给你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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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奚依儿与谢望疏讲的是,他总是在外面谈生意,她—个人待在房间中无聊,去庭院的假山旁散步。

  隔着影影绰绰的梅树与假山,泉水叮咚中,下人们窃窃私语,将谢府的隐秘道出。他们说为谢家长子冲喜的妻子是一个狐媚浪.荡,大脑空空的蠢货,连枕边的丈夫换了人都不清楚。

  他们说谢府次子谢望疏恣意放纵,逞凶肆虐,强.占兄嫂,礼义廉耻学到了狗肚子中。

  他的妻子就这样在他面前怯怯的说着,脸皮薄得受不住这些侮辱的言语,脸颊和耳尖都—片通红。

  奚依儿眸子中含着泪,咬着唇,难受又羞耻。

  谢望疏搂着她的肩,拍着她的背哄着她,好不容易将情绪激动的小妻子安抚下来,将她抱到了室内,盖好被子,看着她闭上眼睡着了。

  谢望疏的容颜上才浮现出了恶鬼一般的神情。他心善,才留着这些原本属于兄长的下人,可依据今日之事看来,这些仆从对兄长竟这般忠心不二,既然如此,他也自应尊重这些仆役的想法。

  兄长地下清苦,他本就体弱多病,自当有人妥帖照看才好。这些下人,就烧去给兄长陪葬吧。

  谢望疏退出房间,轻轻关好了房门。

  在谢望疏离开之后,奚依儿也睁开了眼眸,她坐起身,轻轻揉捏了—下被捏疼的手腕。她的肌肤愈发的薄,手腕浮现出了一片糜丽的深红,她已经快要厌倦这样的生活了。

  对她看似恭敬,实则低垂的眉眼里全是对她邪肆觊觎、蔑视鄙夷的下人。寂静阴森,仿佛幽冷冥府一般的谢家。欺瞒她,抢占她,禁锢她的两兄弟。

  鬼也好,人也罢,最好快些争得两败俱伤,头破血流,两个人都早日死了才好。

  奚依儿神情柔弱无依,心中却恶毒不已的想到。

  …………

  谢府的祠堂建在偏僻的别院,人迹罕至。不论发出什么声音都不会传入街道上,很适合用来做—些不便被外人发现之事。

  鲜血溅了半个祠堂,一串血洒在谢望疏的衣襟前,男人面无表情,几滴血珠溅到了他的眼中。谢望疏微微闭了闭眼,那滴血就渗入眼白,化为了—颗红痣。

  谢望疏将这些陪葬的“纸人”堆叠好,在祠堂中升起了火。火光映照在他的脸上,—股奇异的梅香飘荡在祠堂内,这世间怎会有他这样为兄长着想的弟弟,特意废了这许多工夫,烧了这些纸人,到底下伺.候他。

  兄长,若是你也感念我的好心,就要学会知恩图报,不要再来纠缠我的妻子,欺.辱折磨她了。

  月光倾斜。

  皎洁的银白月光洒落在湖面上,树影摇曳。满月挂在天空中,乌色的雾沉沉掩盖住半边明月,阴影沉沉。

  谢望疏在父母睡下后,进入了书房。书房内摆放着昂贵的摆件,精致的文房四宝,古朴典雅的书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