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萧笛
李玉芬知道这个女儿对她心里有怨,但对亲情还是有期盼的,心里对她还存着孺慕之情,十分期盼着能接她回城。
听了她的话,她以为盛景会欢喜若狂,没想到她冷冷淡淡,还直接拒绝了她。她脸上顿时挂不住,笑容沉了下来。
“你户口本来就是城里的。你不回去,呆在这里做什么?我接你回去也是想看看有没有机会给你找个工作。你年纪也不小了,有份工作也好说亲。但既然你不愿意,那就算了。”
她以退为进,说完这番话就转身出门,还招呼朱春花一声:“嫂子,我请了两个半天的假,今晚在家住一晚,明天一早回去。你给安排个住的地方。”
说着又从她带来的挎包里往外掏东西:“这是我买的点心,你给哥哥和侄儿吃。”
“妹妹你真是太客气了。回来就回来,带什么东西!”朱春花一面嗔怪,一面喜笑颜开地接过东西,殷勤地道,“我去给你铺床。”
李玉芬想抻一抻盛景,不愿意在家里面对她。城里买根葱都要钱要票,每次回来她都要摘一篮子蔬菜回城,也省点菜钱,除了抵消她带回来的点心的花销外,还有得赚。
她对朱春花道:“嫂子,我去菜地摘点菜。”
“去吧去吧,多摘点,明天带回城里给琳琳小智他们尝尝。”朱春花在屋里道。
看着李玉芬的身影消息在院门外,她才撇了撇嘴。
她嫁进李家二十年,这个小姑子回娘家从来不做事,摆着城里人的谱,坐着等大家侍候她。就算要蔬菜,也是吩咐她和小余去摘,自己从不动手。
现在竟然要穿过半个村子去菜地摘菜,无非是想让大家知道,她要接盛景回城了,并没亏待这个女儿,挽回一下名声。
果然,铺好床回到厨房烧饭的时候,隔壁赵月娥过来了,悄声问她道:“春花,你小姑子说要接小余回城,是不是真的?”
朱春花点头:“她是这么说的。”
“你把小余养这么大,可得多长几个心眼,别什么都没捞着。”
朱春花冷哼一声:“她敢?她要真这么做,我就闹到她单位去。”
李家庄离北城很近,从这里骑自行车到李玉芬家,骑得快的话两个小时不到,朱春花自然是去过李玉芬家里的。
怕朱春花在大杂院里乱说话,每次朱春花跟李先进去城里,李玉芬都得好好招待她这个嫂子。除非李玉芬有意隐瞒一部分彩礼钱,否则朱春花可不怕她把盛景私自嫁掉。
三言两语把赵月娥打发走,朱春花快手煮了碗红糖鸡蛋,端到盛景屋里。
“小余,来,这是舅妈特意给你煮的红糖鸡蛋。”她亲亲热热地把鸡蛋递到盛景手里,叹了口气道,“以前舅妈对你不好,你别怪舅妈。舅妈就这么个性子,你看我对你表哥、表姐她们也没见有多好。”
盛景这副身体,极度缺乏营养。以前这红糖鸡蛋可到不了她的嘴里。现在朱春花主动煮了端过来,盛景自然老实不客气,接过来慢慢吃着。
“我知道。”她道。
朱春花这个人,粹纯就是懒加自私,家里的事能躲就躲。而原身寄人篱下,总怕舅舅、舅妈对自己不满,到时候没地方可去,所以抢着做事。
农村里默认家务是女人的事。原身抢着做事,这一来二去的,家里的事就大多归原身做,倒显得朱春花磋磨外甥女。李老太在世时还叫骂着让朱春花做事,她过世后没人管朱春花,更显得她苛待原主。
要说她有意蹉磨,她还真没那个胆。她还盼着李玉芬把她两个儿子安排进城去,可不敢明着欺负李玉芬的亲闺女。
“那个……小余啊,”看盛景吃上了,朱春花小心地问道,“你为啥不想跟你妈回城啊?”
“以前从不管我,现在却跑来接我,谁知道她打的什么主意?”盛景倒也不隐瞒。
她看了外面一眼,压低声音道:“等她回去,我再悄悄去城里打听一下。要是她真诚心接我,我就回去。”
“舅妈,你放心。是你把我养这么大的。如果我出嫁,彩礼钱一定会分你一半。”盛景自然知道怎么说话笼络人心。
得了盛景这话,朱春花一颗心顿时放了下来。
看盛景把红糖鸡蛋吃完,她接过碗殷勤地道:“你先躺一会儿,等我煮好了饭端给你,你也不用去看你妈的脸色。”
李玉芬回来后上桌吃饭,没看到盛景,她也没问。第二天一早起来就骑着车离开了,没进屋去看盛景一眼。
在她看来,这丫头就是跟她这个亲妈闹脾气,想让她哄哄。
惯的她!
盛景照着原主的习惯,天没亮就起来了,背着背篓上了山。
她今天要去截盛琳的财。
盛琳能跟原书女主抗衡,一直蹦跶到最后,不是她有多聪明多有能力,而是她除借了城里大爷爷的光外,还在这村后山捡到了一罐金子。
在原书里,这是两个月后的事了。
当时原主已经去了大西北,盛琳在大爷爷的安排下进了机械厂上班。
为了巴结男主那群大院子弟,她周末的时候带着他们到李家庄来玩,上山的时候不小心摔到了一个大坑里,在大坑下面发现了一块小黄鱼,金子旁边是一个被磕破了个洞的黑陶罐,里面装着满满一罐子的金条。
盛琳没有声张,第二个周末又偷偷摸摸来了一趟李家庄,把这罐子金子倒进书包里带走了。
后来这成了她事业的第一桶金。
在原书里,原主因替盛琳下乡而丧命。现在盛景穿越过来,自然要把这罐金子给截胡了,也算替原身讨回一点公道。
原主时常上山采药,对后山极熟。盛景想一想就知道书里写的那个大坑在哪里,没到半小时她就找到了地方。
慢慢下到坑底,盛景四处查看。
盛琳发现那罐金子的时间是在两个月后。两个月的时间,虽然对于沧海桑田连一瞬都不算,但也会在暴雨、塌方等天气的影响下对某个地貌有较大的改变。
这个坑也不算深,村里人上山砍柴,原主上山采药也来过,以前并没有发现什么。所以那罐金子是原书作者送到女配手边的金手指。
坑底有树木草丛,也有一些从上面滚落下来的大大小小的石砾。
盛景拿了一根树枝,一点一点地在树木草丛间翻找。
她也不是盲目乱找。盛琳从上面滑落下来发现罐子,那说明这罐子不会在坑的中间,只会在坑的边缘。
而上面只有一条路是人们经常走的,盛琳那个从来没有上过山的娇小姐不可能放着好好的路不走,去走别的树林草丛茂密的地方。所以她只会从路的那一侧滑落。这样一想,搜寻的区域顿时小了许多。
盛景是东方熹微的时候上的山,找到这个坑的时候天才亮。半小时后在太阳升起的时候,她终于看到了一个黑罐子,这个罐子藏在草丛里,只露出地面一点,罐子上还沾了许多泥土,跟灰白黑的石砾混在一起,如果不是盛景有意仔细查看,就算看到了也不以为意,只以为那是黑灰色的石头。
这山上的泥土是沙壤土,还算疏松,她用树枝巴拉了一通,罐子就露出了小半个身子。
罐子现在是完整的,并没有破。盛景从旁边捡了一块石头,朝罐子用力砸下去,“咣当”一声,陶罐破了,里面的金块露了出来。
盛景大喜,又砸了几下,把碎陶片捡掉后就将金块掏出来,装进了背篓里。
黑罐是个大肚罐,大约到膝盖那么高,里面的金块掏出来,盛景估计足有几十斤。
也不知道是谁埋在这里的。
不过这是一本小说,作者说有就有,不需要理由。现在这罐金子是她的了。
虽说她没有什么空间可以把这金子藏得严严实实,带回去也不安全。但金子不能放在这里。万一被人发现呢?万一盛琳提前过来呢?所以还是她带走,另找地方埋才最稳妥。
背篓用竹子编得比较细密,但为了保险起见,她上山时随手割的草把背篓底部铺了一层,再装金子。金子装好后,她将从家里拿的盖鸡笼的竹篦子卡在了金子上,再在上面铺了一层草。
这坑底很少有人来,枯枝不少,盛景又捡了一些枯枝放到背篓里,这才背着它爬上坑去。
原主也不是每天都打猪草,有时候她会走远些去采药,回来的路上顺便带着枯枝干柴回去。
因此她此时背着一篓干柴下山,就算路上遇到人,也不觉得有什么异常。
她下山的时候,太阳已经升得很高了,村里的人都下了地,盛景一路回到李家,也没遇到什么人。而她最担心的会在家里等着她的李玉芬、朱春花等人也不见踪影。
她稳住自己,先把柴放到厨房外的柴垛堆里,这才不慌不忙地进了自己的房间,将金块装到了屋角一个腌酸菜的瓮子里。
这些小黄鱼都长条形十分规整的,上面还写着“捌两”字样。五九年国家才把十六两一斤改成十两一斤。这些小黄鱼一条半斤,应该是民国或是更早时期的人藏的。
而在装金子的时候盛景还发现了一块不规整的金角子和两块拇指大小长短的银条子。
现在不是兑换的时候,她一样没留,把这些金角子和银条子跟小黄鱼一起都装进了瓮里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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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李家只有两间屋子,一间李先进夫妻住,一间李老太跟孩子们住。后来孩子长大,就在旁边盖了一间又矮又小的茅草屋给李小兰和盛余住。李小兰出嫁,李老太又去世后,原主就一个人住。
这间屋子除了一张床,角落里还堆着许多杂物。朱春花是个懒人,自己的屋子都不去收拾,更不会管盛景住的这间屋子。李先进和李建设也不会进盛景的屋子。
这些瓮子要等秋收后才会用来腌酸菜,平时就空扔在这角落里。
这会儿是白天,虽然大家都出工了,但还有老人和小孩儿在家。盛景先把金子放在这里,准备等半夜再把它埋到后院茅厕墙角去。
当初建房子里还剩些不规整的泥砖和碎石,随意地堆放在茅厕旁边,一直没人收拾。那里还长了些杂草。
朱春花比较懒,李先进整天忙队里的事,李建设除了上工就去黑市搞钱,要不然就跟他的兄弟交流感情。
如果不是发迹了要建房,几年内他们是不会来动那个地方。
这罐金子放在山上不安全,她又没个空间什么的能带走,就只能埋在这里,等以后有机会了再回来取。
把金子放好,盛景这才出了门,去了隔壁赵月娥家。
院子门开着,她进了院子才朝敞开的堂屋叫了一声:“钱奶奶。”
“进来。”
盛景进去,问正坐在那里纳鞋底的钱老太问道:“我刚从山上下来,家里没人。您知道我妈去哪儿了吗?”
“她回城了。”
钱老太满脸恨铁不成钢地看着盛景:“你是不是傻?你妈要接你回城,给你找工作,你怎么不赶紧答应,还跟她顶嘴?”
“我知道你心里有怨。但这怨气能当饭吃啊?你不回去,呆在村里做一辈子农村人啊?别人求都求不来的事,你还往外推。平时总觉得你聪明,怎么这件事上就犯了傻?”
老人一片好心,盛景也没打断她,任她数落。
等钱老太不说话了,她才道:“我不是不回,我是不相信她会这么好心。我担心她是把我骗回去,嫁给什么老光棍或傻子。”
“不会吧?”
“怎么不会?”盛景道,“这些年她对我不管不问,这就不说了。逢年过节都不接我回去,我连我爸我爷奶长什么样,家门往哪里开都不知道,这合理吗?钱奶奶,我很怀疑我不是我妈亲生的。”
“不是亲生的不可能。这年头,谁愿意养别人的孩子?”钱奶奶摇头。
尤其是盛景是六零年生的,那可是灾荒之年,自己都快要饿死了,哪里有余粮去养别人家的孩子。
最多的可能就是盛景是李玉芬跟别的男人生的,这孩子不姓盛,所以不敢带回盛家去。
“怎么不可能?那年头乱,没准我是谁的孩子,出国时不方便带我,给了一笔钱让李玉芬养呢。”盛景说这话的声音极小。
钱老太吓了一跳,连忙站起身来,朝外面张望了一下。
回到座位上她拍了盛景的胳膊一下:“这话以后可不能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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