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阿兰菜
倏地腾空,何羽醒神,慌乱道:“你们干什么?”
陪他吃喝玩乐的小厮哭天抢地扑上来:“小郎君,那些挨千刀的把您给供出去了,刺史从陛下那里拿到谕旨,连将军都保不住您,小的只恨命贱,不能以身替您受苦!”
捕头拿着名单走到小厮旁边,略略对照一眼,“别嚷了,你是从犯,一并带回衙门。”
小厮惊恐变脸:“这都是何小郎君逼迫的,我劝过,他非是不听,我这做奴仆的也没有办法啊——”
捕快上前捂住他的嘴,强行拖走。
府里生乱,有腿脚灵活的已经跑去叫何崇光,何崇光得知孙子被抓,勃然大怒,立刻到马槽解了一根栓绳,飞身上马,直奔萍水街。
“陛下,何将军求见。”
肯定是为他的宝贝孙子而来。
徐璎头也不抬,“不见。”
话音刚落,何崇光已经强闯进来,声音浑厚有力:“陛下,我何家儿郎世代忠君爱国,为国君开疆守土,为何如今却要断我何氏血脉?”
牛鹏南如今是御前亲卫,他和一众侍卫将何崇光围住,护在徐璎身前。
“忠君爱国?”徐璎放下奏折,抬头冷冷看他,“将军强闯而入,势如强盗,这是忠的哪门子君,爱的什么国!”
何崇光不理智的模样落入眼里,徐璎起身,按住护卫拿刀的胳膊,从他们身后挤过,走到何崇光面前。
“你的孙子何羽怙恩恃宠,仗势欺人,逼死婢女,诬良为盗,贿赂官吏,腐化官场,实乃无耻之败类,社会之毒瘤,难道要为你何氏一家徇私废公?”
要比声音高,徐璎是不怕的,她瞪着何崇光,反身拔出护卫的刀,递给他,“若要何羽无罪,便请杀我,我若不死,何羽就永远别想逃脱罪责!”
何崇光愣怔,未及反应,徐璎已拔高声音道:“来啊,杀了我!”
一众侍卫警觉。
角落里暗中保护徐璎的刺客警觉。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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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试卷
“这是考察应试之人的判断推理能力。”
所有人的视线都聚焦在何崇光一人身上,尤其护卫,死盯着他,敢说就是微微动一下这些护卫都能冲上来按倒他,更别提伸手去拿刀了。
身在刀剑中央,何崇光不敢轻举妄动,连怒气都压在心底踩实了,眨眨眼,泛起泪光,转而打起感情牌。
“陛下,我儿战死沙场,唯留羽儿一根独苗,都怪我平日里军务繁忙,无暇管教,这才养得顽劣了些,左右不过是拿个奴婢流人逗趣,未曾闯下大祸,还请陛下念及我儿是为国牺牲的面上,就饶恕他这一回吧,回去我定会拘住他,好生教养。”
徐璎听得直皱眉,压着何崇光的话尾将刀重重摔在地上,“左右不是个奴婢流人?将军难道没听说过幼时偷针、长大偷金的故事?他今日能杀婢设计孟玠,他日踏入朝堂,是不是就能算计到朕头上了!”
何崇光张口要开脱,却被徐璎抢话:“你胆敢再说宽恕之言,朕便斩了他以正世风!”
“陛下恕罪。”何崇光脸色白了几度,急忙跪下。
这女帝富有主见,绝不为外物所动,她说要斩要杀,想是起了心思,可他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孙儿锒铛入狱。
何崇光陡地变脸,哎呦一声坐在地上,干嚎道:“天道不公,竟要我再受白发人送黑发人之痛,可怜我那二十来岁就为国捐躯的孩儿,我对不起他啊。”
徐璎没见过这么无理取闹的,差点瞪掉眼珠子,几乎是气笑了。
“行,你在这里慢慢哭,若是能将我这沧浪斋哭倒了,我就给你们何家留个支撑门户的。”徐璎甩袖而去。
何崇光自然是没能力哭倒沧浪斋,私下做点手脚,掀翻皇帝书房的屋顶,这也不是什么上策。
在沧浪斋嚎了三日,嗓音喑哑,徐璎依然不为所动,幽州百姓都为徐璎叫好,舆论之下,没有哪个官员敢帮何崇光说话,何崇光只得无奈放弃。
何崇光被四五个小厮抬回何府,友人后脚登门探望,一进来就道:“听闻你在陛下那里撒泼了?不过撒泼就撒泼,再怎么样,也不能对陛下动刀动枪。”
何崇光的膝盖在地上硌得青紫,痛得他嘶嘶叫唤,他在小厮的帮助下慢慢将两条腿挪至床榻之上,平了下气息怒骂道:“谁在外面颠倒黑白诬栽我,我何时对她动刀了?她自己气性大拔来给我的,我碰都没碰一下!”
“陛下气性大?”友人惊诧,为百姓宣讲夏承烈事迹时他见过徐璎,可谓是春风和气,平易近人,他道:“陛下最是温和敦厚,哪有你说的气性大?”
“知晓你为小郎君的事对陛下心生怨怼,可她毕竟是皇帝,你那样做,参你的折子都在来的路上了。”
何崇光抄起手边的软枕往他面门丢去,“张口就是我对陛下心生怨怼,在外诬栽我的人非你莫属!”
“我好意提醒……”
何崇光将人撵出门去,躺在床上,灵光闪现,让人给徐璎递话,道自己忧思成疾,重病不起,临终前只希望他能再见自己的孙子一面。
徐璎没想到何崇光这么难缠,索性道:“天大地大,病人最大,不能让何将军抱恨黄泉。牛鹏南,你赶紧带人到何府抬何将军去牢里,送他们祖孙二人团聚,免得让人说我不近人情。”
徐琅呆住,小声道:“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他不是想见何羽吗?我帮他遂愿而已,莫非这还不够?”徐璎沉思少时,点头道:“也是,毕竟一面哪里够,得多住些时日,子孙在病榻前亲试汤药才好传为佳话。”
“这样,再送几个太医去狱中,叫何将军不必客气,只管安心养病。”
徐琅握拳抵在唇边咳了咳,转向孙婉芸道:“过几日,长安来的奏折要细细归类。”
孙婉芸收到徐琅眼色,立刻反应过来,记住着重关注几日后的折子。
牛鹏南要外出执行公务,将夏承烈临走前提点的严肃稳重忘了个干净,嘴巴不受控地往上扬,跟徐璎告过别,风风火火地往何府跑去。
何崇光躺床上养双膝的伤,正闭目养神,忽闻熟悉的闹嚷声,他倏地翻开眼皮,右眼狠狠地跳了跳,赶紧支耳细听。
“……主君病重,不能进。”
“陛下就是为满足何将军的愿望特地下的口谕,别阻碍我!”
何崇光心头一喜。
紧接着,牛鹏南带人闯入,趁何崇光不备,几人一把将其按住,掏出绳索捆了手脚,拿棍穿过,齐力抬起,何崇光目眦欲裂,“你们做什么?放肆,放肆!”
“将军不是想念何小郎君吗?陛下让我们送您去见他,您别乱动,小心摔着。”
何崇光惊慌地瞪大眼睛,嘶声道:“陛下,我要见陛下,她不能这么对我,她不能——”
风水轮流转,何羽和何崇光入狱,孟玠出狱,同他一道在沧浪斋外等候召见的还有孙卓。
徐璎找周近仔细了解孙卓的家庭状况,确定与书上所写的那个奸佞没有出入,只是在真正见到孙卓时,她颇感意外。
孙卓面容冷峻,行动间也丝毫不见谄媚之状,反倒是孟玠,分明脸色苍白,一进来还要做个五体投地,浮夸得厉害。
徐璎赶紧令孟玠平身,“你伤势未愈,不必行此大礼,赐座。”
孟玠谢过,捂着胸口强撑起身,在宫人搬来的凳子上坐好。
徐璎道:“孟玠,孙卓所收贿银以及罚下的银钱我都叫周近给你送去了,今日我将孙卓唤到跟前,要打要罚尽管开口。”
孟玠惊异地抬头,半晌后故意忸怩推却:“陛下,小人卑贱之身,不过区区小伤,受得住的……”
徐璎刚要张口,孟玠却话锋一转:“不过难拒陛下盛意,小人不要打,也不要罚,就是生活困顿,若能分其月俸半数,支援支援小人便足够了。”
这时,原本毫无波澜的孙卓倏地伏首磕个重重的响头,“我愿自领刑罚,就算因此被打死也心甘情愿认下。”
徐璎的目光在他们二人身上打个转,旋即明了,孙卓爱财如命,孟玠这是捏住了他的七寸在报复。
“此事我斟酌一二。”
徐璎让孟玠先去徐琅那里报个到,留下孙卓,孙卓坚定地跪着,一副誓死捍卫钱袋子的模样,徐璎瞧见轻笑道:“死守月俸有什么意思,想不想做做兼职?”
孙卓怔了怔,神色复杂。
*
幸好没有把仇恨值全部拿去开盲盒嚯嚯了,徐璎点了点自己的小金库,算了下,组织冬闱虽然花费巨大,但剩下的钱养孙卓这只吞金兽不成问题。
徐璎并不打算招什么惊世奇才,越平庸普通越好,所以出卷不能沿用先前的科举试题——太有水平了。
她在系统资料库翻了翻,当看到《行测易错5000道》和《申论冲刺》时不免发出惊呼,“你怎么什么都有啊。”
系统平静地回答:“并非,《旧晋史》就没有收录。”
徐璎一听,什么行测申论通通放一边,“你说什么,《旧晋史》是什么情况?”
“宿主您曾反馈过《新晋史》存在描述不清问题,系统对本书数据进行检测,在《大书目》中搜索到有《旧晋史》一书,经查阅发现晋朝史书早在战乱中亡佚,现在通行的《新晋史》真伪存疑,请宿主注意辨别。”
徐璎咬牙:“你不早说!”
“系统只是程序设定,仅依靠宿主行动做出反应,谨请谅解。”
徐璎一阵无语,她突然想到牛鹏南,极有可能他就是《新晋史》上的那位夏鹏南,真是巧了。
原来大反贼年轻的时候这么憨。
徐璎把牛鹏南加入规划中。
设计试卷,徐璎从《行测易错5000道》里抽了几十道题放开篇,震慑学子,像那种较为优秀的学生肯定会花大力气钻研,后面就出一些简单粗暴的常识、诗句俗语这类,保管基本都能拿上分,最后设置主观题,方便她把那些奇才淘汰。
徐璎写完最后一道题,头昏脑涨,徐琅拿着改好的小调来找她,徐璎看过没问题后拿红笔打上勾。
“陛下在忙冬闱之事?”徐琅瞥见案上似是“试题”二字,出声询问。
徐璎颔首,把新鲜出炉的冬闱试卷递给她看,“你瞧瞧。”
徐琅双手接过,拿在手里,勾勾画画的奇怪图案赫然映入眼中,奇形怪状,“从所给的四组图案,选择最合适的一个填入空白处,使之呈现一定的规律性[1]……这是作何?”
徐璎干咳两声,“这是考察应试之人的判断推理能力。”
徐琅迷惑,低头认真看了看题,眉头越来越紧,她怎么没看出什么规律来。
沉吟半晌,徐琅道:“所以这里选丙?”
徐璎悄悄翻开答案,回答道:“第一题选甲。”
徐琅诧异,“为何?”
徐璎顿了顿,对着答案解析念:“本题考察数量规律,注意图案里的点数……”[2]
徐琅听得一愣,返回去重新看题,怔怔道:“这就是往日科考所用之题?”
徐璎忙道:“非也,这是我从……我们出宫时所带的那些书里偶然看见的,忙了几日不知放哪里去了,好在还记得一些,便都写下来了。”
徐琅松了口气,她就说,此题需要头脑灵活,刘相他们怎么看也不像能做出这种题目的人。
作者有话说:
我回来啦,恢复日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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