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手遮天女性野心家 第151章

作者:道_非 标签: 爽文 直播 基建 穿越重生

  【但up主不这么觉得。】

  【中华上下五千年,每个朝代的风气都不一样,我们有思想被禁锢,女子地位十分低下如牲畜的明清,也有热烈张扬如汉唐。】

  天后动作微微一顿。

  ——女子地位十分低下如牲畜?

  上官婉儿显然也注意到这个用词,衣袖微微一拢,抬头看端坐自己面前的天后。

  不如牲畜的用词让韦香儿与太平也有些不适,俩人秀眉微蹙,对明清天然厌恶。

  而殿外的朝臣宗室乃至九州百姓,也因为这个用词而感到纳闷。

  人就是人,女人就是女人,作为家中颇为重要的角色,怎会沦落到不如牲畜的地位?

  ——这个所谓的明清,到底是怎样的朝代?

  【唐朝作为我们历史上最伟大的朝代之一,它的思想是非常开放的,从上到下都是自信而张扬的,那个时代的女人的彪悍程度也远超我们的想象。】

  【我们来看一下太宗皇帝身边的女人。】

  天幕之上,出现形形色色的女人,每个女人身边都有一行小字,写着她的身份与生平。

  【太宗皇帝的母亲听说隋文帝杨坚取自己舅舅的江山而代之的时候,气得拔刀要替舅舅报仇复国②。】

  【太宗皇帝的姐姐平阳昭公主曾创建一支由女子组成的军队,勒兵七万,威振关中③。】

  【太宗皇帝的原配发妻更不用说,太宗杀人她递刀,太宗谋反她披甲④,是个绝对不亚于婆婆和姐姐的狠角色。】

  【自己妈妈姐姐发妻都是这种狠角色,跟她们相比,用匕首杀烈马的武皇哪里刚烈狠辣?撑死就是小野猫。】

  【太宗皇帝不可能被武皇吓到,更不可能因为这件事就不再宠幸武皇,太宗皇帝不宠幸武皇,纯粹是个人审美问题,单纯不喜欢武皇这一款。】

  【而后来登基为帝的武皇与朝臣们讲这件事,并非年龄大了追忆往事,她的目的只有一个,用来威慑朝臣。】

  【朝臣如烈马,而她便是驯马人,她可以容忍他们一次不听话,两次不听话,但不会容忍他们第三次——】

  【要么灭族,要么归顺于她。】

  天幕之上,太宗皇帝的身影逐渐淡去,取而代之的是晚年的天后平静看众人,不怒自威,生杀予夺。

  天幕之下,喧闹的九州四海陡然陷入安静。

  ——还别说,这是他们的天后能做出来的事情。

  作者有话说:

  朝臣宗室:突然好方QAQ

  有一说一,阿武讲这件事就是为了吓唬朝臣,而且还有一种用太宗拉踩朝臣的既视感,看看太宗,再看看你们这群小垃圾!丢人现眼!

  ①:《旧唐书·列传第一·后妃上》:既而妃母公主得罪,妃亦坐废,幽死于内侍省。

  ②:《旧唐书·后妃列传》:隋文帝受禅,后闻而流涕,自投于床曰:“恨我不为男,以救舅氏之难。”

  ③:《太平御览·皇亲部·卷二十》:高祖平阳公主起义兵。公主於鄠县庄散家资,招引山中亡命,得数百人,以应高祖。略地至盩厔、武功、始平,皆下间之。每申明法令,禁兵士无得侵掠,故远近奔赴者甚众,得兵七万人。

  ④:《旧唐书·长孙皇后传》:及难作,太宗在玄武门,方引将士入宫授甲,后亲慰勉之,左右莫不感激。

  ⑤:《资治通鉴》:太后怒曰:“卿所言,朕饫闻之,无多言!太宗有马名师子骢,肥逸无能调驭者。朕为宫女侍侧,言于太宗曰:‘妾能制之,然须三物,一铁鞭,二铁楇,三匕首。铁鞭击之不服,则以楇楇其首,又不服,则以匕首断其喉。’太宗壮朕之志。今日卿岂足污朕匕首邪!”

第76章 武则天

  关于先帝偷庶母的二三事。

  不仅做得出来, 还借太宗来警告他们,她可不是太宗皇帝,会一次又一次给他们的机会, 一次又一次容忍他们的犯上作乱,目无天威。

  她是武皇, 一个前所未有的正统女皇帝, 她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一个怎样的世界, 所以更清楚自己该怎样去压制去掌控这个世界。

  ——铁鞭, 铁锤,与匕首。

  一匹不能为她所用的烈马要割破烈马的喉咙,一群不为她所用的朝臣, 自然也可以杀了再换新的来。

  普天之下,想要当官做宰之人何其多?

  她不会执着于眼前的这群人, 不能收为己用, 那便罢□□放甚至灭族。

  天幕之下,九州百姓为之胆寒。

  底层百姓与高高在上的掌权者是云泥之别, 他们并不了解这个女人,只知道她是先帝之妻,二圣临朝的天后,朝堂政治他们不懂, 懂的是这些年他们过得很不错,丰衣足食, 安居乐业,所以他们对这个女人的印象还不错,是先帝的贤内助, 一个辅佐先帝把国家治理得井井有条的女人。

  他们对她的了解仅限于此, 直到今日看到这个女人的生平与传奇。

  ——铁腕强权, 野心勃勃。

  甚至她的出生,她的入宫,都有一种冥冥之中自有天意的注定。

  所以说,这个女人真的会取李唐而代之?亡了太宗皇帝一手打下来的盛世江山,把九州万里改为武周?

  而此时皇城里的文武百官并宗室们,有人面有薄怒,有人心有戚戚。

  丞相裴炎面无表情放下手中正往嘴里送的茶水,扶着小秤站起身,而后一撩衣袍,跪在宫苑处的宫道上。

  ——他拒绝接受天后的施恩。

  韦思谦面色微微一变,连忙拉了拉裴炎衣袖,压低声音劝道,“裴相,不可。”

  “先帝病中相托,将江山与圣人尽托于我,我若变节,与禽兽何异?”

  裴炎一脸平静,声音缓缓,“诸君不必再劝。”

  “我生为李唐之臣,死为李唐之鬼,方不算辜负先帝一片殷切之心。”

  韦思谦长长一叹,不忍再劝。

  但在裴炎跪在宫道之后,他也放下茶盏,从小秤处起身,与裴炎一道跪在宫道上。

  ——裴炎是李唐之臣,他也是。

  “裴相,韦尚书,你们何至于此啊!”

  刘祎之有些无奈,“而今天后掌权,你们此等行为,与自寻死路有什么区别?”

  刘景先眼观鼻,鼻观心,虽未与裴炎一同出列,但手里的茶盏也放下了,余光环视着周围群臣,大有若群臣跟随,他亦会从小秤上离开之意。

  而他身边的郭正一,态度也是如此,俩人视线撞在一处,有片刻交接,又很快分开。

  裴炎与韦思谦之后,更多的朝臣从小秤上起身,宗室们更是果决,纷纷离开天后赐下的小秤,在裴炎韦思谦身后的空地跪下,其态度再明显不过,誓与李唐共存亡。

  刘景先于郭正一见此,也从小秤处起身,一左一右跪在裴炎身侧。

  小秤之上,只剩下一小撮天后所提拔的心腹仍在上面。

  但那些心腹并不坚定,左顾右盼,面上心虚得厉害,此时留在小秤上,便意味着接受天后的施恩,赞同天后篡夺李唐江山,这显然李唐臣子该干的事情,更不是世代身受李唐之恩的臣子干的事儿。

  虽说他们受天后所提拔,才有今日之荣耀,但往上推个一两代,他们的父辈都是太宗时期的臣子,但凡在太宗时期当官的人,没有一个不念着太宗皇帝的好,哪怕太宗皇帝已过世多年,世间仍流传着关于太宗的传说,根深蒂固,无法磨灭。

  所以当他们坐在小秤上才会度日如年,支持天后,是为荣华富贵背叛了太宗皇帝,背叛了自己的父辈与家族。

  天后将宫苑里的骚乱尽收眼底,更将众人反应看得一清二楚。

  ——与太宗皇帝相比,她的根基还是太浅,哪怕天幕说了一遍又一遍她会登基称帝,但是支持她的臣子依旧寥寥,甚至那些支持她的心腹此时也坐立不安,深受良心的谴责。

  可笑的良心。

  天后吩咐上官婉儿,“收起小秤与茶水。”

  【武皇的手段与心机,由此可见一斑。】

  【世人骂她不知廉耻,先事太宗,又勾引高宗,她毫不放在心上,甚至还能把自己在太宗身边的事情拎出来警告朝臣,你们所攻击的,我全然不在乎,而你们所在乎的,正是我可以施舍的。】

  【铁鞭,铁锤,还是匕首,任君选择。】

  【借给太宗驯服烈马之事来敲打朝臣,让他们看清自己的位置,她不是太宗与高宗,没有那么好性。】

  【她是武曌,一个前所未有的华夏史上的唯一正统女皇帝,她知道自己在与什么做斗争,也做好了遗臭万年的心理准备,所以杀几个朝臣,灭几个家族,对她来讲,不值一提。】

  天幕之上,如狼似虎的卫士们冲进府邸,女人的尖叫声,孩子的哭喊声,男人的求饶声,声声不重,声声凄厉,而后画面一转,行刑场上血流成河。

  天幕之下,九州为之安静。

  不知道过了多久,才有人颤着声音开口——

  “这、这也太狠了!”

  “是啊,怎能动不动就抄家灭族的,这跟暴君有什么区别?”

  “还是太宗皇帝好,太宗皇帝就不会这样。”

  “被太宗皇帝委以重用的魏征,听人讲之前是废太子李建成的幕僚,太宗皇帝登基之后也没为难他,不仅不为难他,还多次采纳他的意见,待他如上宾。”

  “这才是圣明皇帝的作为,哪能跟天后一样,别人反对自己,就把别人全杀了?”

  “再说了,她本来就得国不正,是窃国之贼,别人反对她很正常,要是没反对,那才不正常。”

  丞相裴炎眉头紧锁。

  ——他是先帝临终前托付江山的顾命大臣,旁人怕,他不能怕。

  于是他跪在宫道上,身体笔直得像是雪中的松柏,宁折不弯,风霜不惧。

  众多朝臣心里虽畏惧天幕之上的天后残暴手段,但在裴炎的带领下不曾退让半步,一是法不责众,二是丞相如此,他们也不好意思退缩。

  同朝为官,同受李唐俸禄,他们虽做不到裴炎敢以性命为代价的直言不讳,但也不愿做有辱门风体面之人,裴炎跪,他们便跟着跪,同气连枝,同生共死。

  上官婉儿眼皮微抬,瞧了瞧拒绝天后好意的朝臣宗室,让小宫人们去收拾一旁的小秤与茶水。

  韦香儿瞧了一眼外面的朝臣宗室,又飞快收回视线,拉了拉李显的衣袖,让他不要在这个时候胡乱说话。

  ——他们夫妻俩可不是天后心尖尖上的太平公主,没有是任性妄为的资本。

  李旦也往外瞧了一眼。

  但也只是一眼,瞧过之后便收回视线,心里有感慨,可并不多。

  在这个风雨飘摇阿娘执意登基的时候,多说多做,便是多错。

  至于阿娘是登基为帝,还是改国号为武周,那都是三兄该操心的问题,与他关系不大。他是藩王,只要安安生生做一个富贵闲人便好了。

  外面闹得动静这么大,只要不瞎的人都能看得到,太平跟着众人往外瞧,好奇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但当看到骚乱的领头人是裴炎与韦思谦,而身侧之人是郭正一与刘景先时,她的眉头不由得蹙了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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