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云间竹雨
他往前凑点,双臂撑在她?身侧,尾指有意无意勾着她?的尾指。
“还有那是他们?觉得,你呢?”他又问。
薛忱那张脸长得太漂亮了,昭瓷从?第一次见,就这么觉得。
这会儿骤然在眼前放大,晃得她?脑袋晕乎,半晌没说话,脸颊不自觉发热。
“我?什么?”她?愣愣问道,像个木头?人样,僵硬替他别好坠子。
发间稍沉,金坠子偶尔撞在面颊上,带着点温度。
薛忱笑了一下。
大多数时候,他都没在意自己长什么样,左右只是副皮囊。
可昭瓷好像分外喜欢他这张脸。
薛忱微弯眉眼,红痣明晃地对着她?。视线里,姑娘家?的耳垂依旧空空荡荡。
他抬手,轻轻一捏,又重复道:“你呢?你怎么想的?”
指尖冰冷异常,被他捏过的地方却泛着诡异的热意。
昭瓷解救出自己被□□的耳垂,在手里揉着,越弄越痒,还红彤彤的。
她?回神,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竭力忽视那点别扭感,认真?道:“我?也觉得你很厉害。是我?认识的人里第二厉害的。”
“方才见的事绝不会和别人说的,而且很快忘记。”昭瓷双手捂嘴,指尖打开又并拢,悄声道,“但你要有什么想说,都可以找我?。或者有什么我?能做的,也告诉我?。”
薛忱低低应了一声,眉眼莫名耷拉。
良久,才轻轻开口:“确实有件事想要你做的。”
“您说。”昭瓷严肃。
薛忱轻笑一声,将她?的乌发别到耳后,刻意避开耳尖:“别再从?我?眼皮底消失。”
可这事不怪她?的。
要能选,她?也不想突然弄这出。
这般想着,昭瓷却还是用力点头?:“我?会努力的。”
她?又回到先前的问题:“你怎么找到我?的?”
“不告诉你。”薛忱刻意瞒过神魂契,当然不会告诉她?,之前开口,也就是想逗着玩儿。
昭瓷见他态度坚决,无意追问,轻轻“哦”了一声。
【不过,薛忱来?这了,那我?们?要怎么出去呢?】
“等。”薛忱微弯眉眼,得到满意的答案,主动解释道,“找你的时候,我?发现两边空间在某个时刻会短暂重叠,同时暴露阵法构造。找到阵眼,便有机会出去。”
昭瓷立刻联想到之前的事:“是我?之前消失的那个时间点吗?”
“嗯。”薛忱应道,
阳光愈发刺眼,坐着的石头?都变得热乎。
昭瓷抬手挡在眼前,叹气:“那不得等到明天了?时间又不会倒流……”
她?话语微顿,骤然瞪大眼睛,仰起?脸望向头?顶的烈日。
是啊,时间不会倒流。
但方才,枯树作?祟的时候,太阳已有西沉迹象,这会儿却又高悬头?顶,还在往上升。
昭瓷望向挂在树梢的卯日灯,难以置信道:“这里的时间,不会是倒着走的吧?
“看起?来?是的。”薛忱应道。
风一吹,少女方别好的乌发便胡乱飘动。
他干脆扯掉自己的发带,五指作?梳,替她?重新笼络发丝,由着自己的头?发散开。
瞧见两人无意间纠缠一处的发丝,薛忱微微愣住,想起?些什么,又骤然停下动作?。
昭瓷以为他又要给她?绑辫子,便没管,甚至还乖巧转过身,将后脑勺正对着他,方便动作?,心?想等会儿就有美?美?的头?发。
她?由着薛忱动作?,掰着手指数道:“我?在这已经?见到了你、卯日灯和石罂花,都现实里的一模一样,又都不属于这山。”
“拿这里的阵法,会不会像照镜子那样,把你们?映射出来??然后再回溯时间。”
所以,她?才能看见有灯芯的卯日灯、植核完整的石罂花,以及年纪稍幼的薛忱。
因?为那都是他们?的过去。
不过……
为什么她?没有被复刻?
薛忱不懂什么叫复刻,但能大致猜出她?的意思。
“理论上确实可以。”他思索刹那,点头?肯定道,“上古时期,听说确实有大能在故国灭亡时,另辟空间,连自身一道封存其中。里边的时间就是倒转的,反复重映以前的事。
“但这些法子,后来?都成了禁术,失传已久。”
“只是这样玄妙的阵法,外部是百年前的景象,内部又时光回溯,我?此前从?未听闻。”薛忱微蹙眉,拨弄着她?的头?发,半晌都没束起?。
外部就是他们?之前在现实里见的幻境。
他们?现在待的,则是内部了。
太阳已经?升到正中。
昭瓷打了个哈欠,困得无法思考,捂着唇道:“那就先出去再说吧。”
最近怎么越来?越嗜睡了?
平日,薛忱给她?扎头?发都还挺快的,这会儿不晓得为何,良久都没动静。
昭瓷坐得昏昏欲睡,脑袋跟小鸡啄米似的,不停上下点着。
突然,听他开口,状似不经?意地问道:“第一厉害的是谁?”
昭瓷没在意他嗓音里的低沉,不假思索道:“我?哥哥!”
这样啊。
薛忱惋惜:“那就算了。”
昭瓷:“什么算了?”
“唔。”薛忱一弯眉眼,指尖刮了下她?的耳垂,笑吟吟道,“杀掉那个第一厉害的人这事。”
昭瓷:“……”
就是这样他才老?被当作?杀人如麻的大反派。
“你不能总讲这么危险的话的。”昭瓷现在已经?不大好吓,有样学样,也屈指,在他手背上用力一弹。
比他弹她?脑门更大的声响。
少女的眉眼霎时成了轮弯月。
薛忱垂眸,被她?弹过的地方有点红痕,像火烧过似的,痛痒异常。
他想在她?手背弄个同样的痕迹,瞧着那片莹白的肌肤,又缩回手指,不轻不重一刮,保证道:“嗯,下次不说了。”
昭瓷满意地轻哼一声。
转过脸,无意间瞧见他手里攥着的那把乌发,她?难以置信瞪大双眸。
“请问,这是有什么特殊用意吗?”昭瓷深吸口气,尽量心?平气和问道。
为什么要把她?的头?发打结?
看着还是死结。
其实是有的,但薛忱没说。
只“唔”了一声,等她?快爆炸时,才吞吞吐吐道:“好玩?”
……你完了。
火气直冲脑门,昭瓷一把扯出自己的头?发,张牙舞爪道:“你再说一遍?”
“再说几遍都行。”薛忱挑挑眉,瞅着她?与那结作?斗争,稍许有点惋惜。
还想把她?的头?发和他的绑在一起?呢。
昭瓷见他这模样,更是气不打一处。
有辫子的难道只她?一人吗?
结一时半会打不开,她?干脆直接丢到身后,抬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扯住薛忱的头?发,逼他俯身,也要给那小辫子打个结。
他那张漂亮的脸上,笑意不减。
昭瓷看着来?气,脑袋后仰,又用力往前一撞,重重叩在他的额头?。
嗙的一声,她?如愿看见少年微变的神情。
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尽管额头?好痛,昭瓷还是心?情颇佳地微弯眉眼。
她?手里还捏着薛忱的辫子,察觉他后退的意图,更是攥紧五指,另只手握拳,威胁性地在他眼皮底下晃悠:“你……”
话未出口,就被薛忱不甚自在地打断:“我?错了。”
他的声音极轻,漆黑的瞳仁里也是波澜不惊。只睫毛轻颤,一下胜一下,连耳尖都似和那点红痣染同样的色彩。
对视时,他错开视线,耳尖红意更甚,重复道:“松手,我?错了。”
“哪错了?”昭瓷没忍住,轻轻触了下。
刚刚气得很,这会儿冷静下来?,她?后知后觉发现两人挨得有些近,他的呼吸几乎从?她?面颊拂过。
像被烫到似的,昭瓷赶忙松手,想后缩,脑袋却冷不丁给人摁住。
薛忱神色如常,好似方才那点羞恼全?是她?的错觉,只有耳尖依旧泛红。
也学着她?那样,用额头?轻轻一撞。
“哪都错了。”薛忱道。
手却背着她?,在身后将两人的乌发绕在一处。
他没想到自己有天会信薛家?传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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