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云间竹雨
薛忱望着她依次拿过?的浅绿、深绿、墨绿的衣裙,默然半晌,颔首:“对,路上是够了?,到那再买。”
……他们说得可能不是一个“够了?”。
昭瓷只当他随口说说,对着纸条,挨个清点着:“你行李收好了?吗?”
“嗯。”薛忱应声,环顾打点妥当的房屋,问道,“走?吗?”
“走?走?走?。”昭瓷笑着跑过?去,主动牵住他的手。
去玉溪又是坐飞车。坐过?好几次,昭瓷已然习惯,再不会有最开始的丁点不适。
甚至和薛忱的相处也是……就熟能生?巧,脸皮增厚吧。
昭瓷打了?个哈欠,懒懒散散靠在他的肩膀上,用书盖着脸,挡住从车帷边漏进来的光。
没靠多久,她很不满地拿下书,挑眉指挥道:“你坐正点啦,这样靠着不舒服,好硌。”
“你要求还挺多的。”薛忱捏住她的脸往两?侧扯,笑道,“那您觉得,我要不要再增点肥?免得骨头让您靠着不舒服。”
说归说,他还是乖巧地将身体?做正些。
昭瓷闻言,似是认真思?索半晌,然后?严肃点头:“可行。”
薛忱:“……”
面上浮现种?无?奈和无?语混杂的神情。
昭瓷嘿嘿一笑,不再靠着肩膀,咕噜着钻进他怀里?,抱了?下:“开个玩笑啦。”
“我知道的。”薛忱微弯眉眼,已经习惯她突然扑过?来,一下下抚过?柔顺的乌发,问道,“你怎么突然这时候要回玉溪?”
“不是你问我要不要回的吗?”昭瓷眨眨眼,勾着他的手指,一脸无?辜地问道。
薛忱顿了?顿:“是这样没错。但之前我也问过?几回,你都说最近没空。而且期末考确实在即。”
“那就是现在有空了?。书我复习过?几次,现在放松点不要紧。”昭瓷温声解释。
其?实原因不单是这样。
她去玉溪,确实有薛忱总催她去地缘故。如果她没猜错,可能就和她那是好是坏的身体?状况有关?。
还有另个原因,是昭邹也去了?玉溪。
瞒着她去了?玉溪。
这事说起来确实对不起昭邹。但他那日突然整通大道理,委实把昭瓷吓得不轻,偷偷在他房内留了?个藤蔓人。
只看他是否健康,人在何处,有没有生?命危险。
多亏此,她才发现昭邹和她说的在商行闭关?研究,实际上是他孤身一人前去玉溪。
去哪,为?什?么去,昭瓷一概不知——毕竟那小人也不是监视器。
反正问什?么,他们都不会说。
那她自己去看看怎么回事总成了?吧?
昭瓷最近总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诡异感,记忆也是,像被动过?手脚般。
她探了?下芥子囊,确认角落里?粉皮的本子还在,稍安心些。
那是她写?下来的小说剧情。
本来还想再看会书,但昭瓷最近休息得不大好,在薛忱肩上靠没多久,很快便睡沉过?去。
醒时,飞车已经停着不动,也不晓得过?了?多久。
她还靠着薛忱的肩膀,身上披调毛毯,随起身动作滑落。
“你带的?”昭瓷将毛毯叠好,试探地递还给?他。
“嗯。”薛忱收起书,接过?毛毯,平平淡淡道,“猜你会在路上睡觉,怕你凉着了?。”
“谢谢。”昭瓷冲他竖起大拇指。
依譁 突然,又警惕问:“我没睡三天吧?”
“没有。”薛忱微弯眉眼,“一个时辰都没睡到。”
出了?飞车,过?于喧闹的场景吓得昭瓷往后?一缩,差点就蹦回车上去。
“为?什?么人这么多?”她颤声道。
“就这一段。”薛忱勾着她的手解释,“快到祭神节了?,这段时间都在搞活动。”
“玉溪有禁令,飞车只能停在这处。”他稍显愧疚地解释。
“噢噢,没事没事。”昭瓷应道。
薛忱牵着她,绕开人群,选了?条相对少人的道路。
突然间,一声剧烈的“嗙”声响起。
昭瓷微愣,如没猜错的话……
她循声望去,在稍远处的摊贩,果然看见把稍简陋的□□。隔着数百米的地方,横着摆开数个靶子,基本崭新的。
竟然是打枪。
昭瓷难以置信地挑眉。
薛忱察觉到她的视线,问道:“你想玩那个?”
昭瓷点点头,又摇摇头:“我想看你玩。”
虽然一身古装玩枪有点不伦不类,但架不住薛忱脸好看,整个画面肯定会非常养眼——只可惜没有合适的服装。
“看我玩?其?实,”薛忱面露难色,“我真不太擅长玩游戏。”
“那算了?。”昭瓷无?意强人所难,勾紧他的手指笑道,“走?吧,去薛家。”
有刹那,她眉宇间闪过?不甚明显的失落。
看眼拥挤的摊铺,又看眼少女乌黑的发顶,薛忱无?奈叹气:“那我试试。”
“真的?”昭瓷眼眸扑闪扑闪的。
“嗯。”薛忱点头,神情罕见带点凝重,“但你最好别抱太大期待。”
昭瓷以为?他在谦虚。
但等?他上场,才发现他口中的学不会,是真的学不会。
耳边一声不同寻常的“嘭”,昭瓷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以全套正确的操作,在射击刹那,整只□□分崩离析地炸开。
左右防护的阵法立刻亮起。
烟雾过?后?,少年的模样逐渐清晰。
他倒不显狼狈,依旧同仙人般往她这走?来,无?奈道:“我说过?的,你别抱太大希望。”
昭瓷不晓得怎么安慰,稍许愧疚自己怂恿他去玩这个。
有意无?意的,薛忱似乎总往陈列奖品的柜架望,目光停留在最顶的扇子样饰品。正适合别在他鬓旁的小辫子。
昭瓷恍然大悟,凑近,试探着开口:“那个挺好看的。”
“是挺好看的。”薛忱稍惋惜,方才问过?摊主,说非卖品。
她这么问,是不是也挺喜欢的?也许可以找工匠订个类似的?
薛忱斟酌着,突然听?见她说:“我想买个兔子的面具。”
手里?已经被塞进几颗灵石。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们就是这种?相处方式。要买什?么,要做什?么,和外界会产生?交集的事,都是昭瓷说,他去办。
“买来做什?么?”薛忱问,从旁的摊铺买来兔子面具递给?她,连着她给?来的几块灵石。
“在玉溪可不能让你花钱。”他笑吟吟地把她的手指合拢,“好歹让我尽点东道主之谊吧。”
见他这样,昭瓷愈发坚定自己的决心,深吸口气:“那你在这等?等?我。”
昭邹以前喜欢玩枪,他们没生?病时,总去射击馆玩,当时那馆主还说她有天赋呢。希望多年没玩,技巧没有老化。
昭瓷费力地将兔子面具戴上,绑好久,才将它牢靠固定上,又次强调:“等?等?我。”
薛忱硬生?生?在她眸中瞧出点赴死的慷慨,点头:“嗯,我就在这。”
他怎么也没想着,昭瓷竟然是回了?那个摊铺。就在他方才的位置,瞄准靶心。
第?一回,可能是没找着感觉,落了?空。
但从第?二回开始,后?边数次,再没一次落空。
摊铺的等?候区和设计区不在一处。
他只能和大多数人一样,站在下边,看着不知名的、戴着兔子面具的少女大展身手,然后?从柜架里?选走?自己心仪的奖品。
薛忱轻压眼皮,一会儿是恼自己方才那不堪入目的表现,一会儿又恼身边好多的人都在谈论着她。
不过?不管怎么样,她高兴就成。
薛忱穿过?人群,往戴着面具的青衣少女那走?去。就这会儿,她身侧已经围着不少想讨教射击技巧的人。
突然间,她的视线越过?茫茫人海,落到他的身上,刹那同只离弦的箭般飞射出去。裙袂生?花,一头扎进了?他的怀里?。
“薛忱薛忱。”她看都不看别人,扑在他怀里?,将赢来的饰品塞他手里?,期待问道,“喜欢吗?”
薛忱愣了?下,温声道:“喜欢的,非常喜欢。”
喜欢这种?在一众人中被她毫不犹豫选中的感觉。
“你之前给?过?我不少,你喜欢的话,自己留着就好了?。”他抬手,挡住昭瓷替他换发饰的动作。
“但我就是看你喜欢,才上去试一试的。”昭瓷不由分说塞进他手里?,小声嘟囔,“不然谁要受那等?打量的酷刑啊。”
要是没面具当皮,她估计得直接在台上爆炸。就算戴着面具,她估计打枪时脸颊也是红得和苹果似的。
不过?,她看眼扇子又看眼薛忱,骄傲地抬头,他带上肯定好看。
想起方才无?意听?见的对话,昭瓷用胳膊碰了?他下,试探道: “话说,你要和我去个地方吗?”
“嗯。”薛忱问都不问是什?么地方,就跟着她往里?走?。
直到他们停在一棵直耸云天的树前。
最朴实无?华的棵树,除了?粗壮异常,约莫十名成年人张臂合抱都难以抱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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