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明中月
“追!”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邹明慧还没明白。
旁边的余十六脸色骤然变了,“周队,你是说——”
先前那三个船夫。
周致远没开口,他大步流星地朝前冲,丝毫不顾及自己身上的伤口。
他没有回答,但是行动已经告诉余十六了。
余十六一脚踹在了摇摇欲坠的土坯墙上,骂了一句,“妈的!”
终日打鹰却被鹰啄着眼。
那么老实憨厚的一家三口,他们怎么也没想到,会是绑匪。
见余十六也追上去了,邹明慧也明白了,她神色骤然冷了下来,“王八羔子!”
绑匪骗到祖师爷头上了。
还骗了她一瓶紫药水!
……
三里的外面。
船只摇摇晃晃停在岸边。
顾盼文从船头跳下来,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
趁着夜色,朝着张老三和顾建卫招手,“兵分两路。”他突然握着张老三的手,“张叔,我能信任你吗?”
张老三被这一声张叔喊的油然而生出了一股豪情来,拍着自己胸脯保证,“你张叔是你亲叔!”
有了这话,顾盼文就放心了,他贴在张老三耳边低语。
张老三一惊,“这么大的事,你就让我去?”
顾盼文点头,“张叔,我们人不够,我能信任的只有你了。”
“你放心,我张老三就是不要命,也把这件事给你办好。”
话落,他消失在了苍茫的夜里。
目送着他离开,顾建卫心里有几分不安,“这么大的事,你交给他放心吗?”
顾盼文反问一句,“把顾宁交给他,你放心吗?”
比起钱来,顾宁才是最难对付的一个。
“再说,三叔他们认识你的脸,二叔——”
你是最不能出现在安州市的人。
这话,彻底打消了顾建卫怀疑的念头。
他沉闷地抽着一口烟,“那她呢?现在张老三走了,咱们两个怎么把顾宁带回顾家?”
后面的人可都追上来了。
顾盼文看着张老三离开的那一串子脚印,冷笑道,“我带顾宁走,二叔,你去隔壁大队,绕一圈在回来。”
这是兵分三路。
彻底扰乱周致远他们的视线。
顾建卫眼睛一亮,二话不说藏好了船只,就离开了现场。
而顾盼文盯着昏迷的顾宁,捂着自己还在血流不止的耳朵,冷笑一声:
“顾宁啊顾宁,神仙都别想救你!”
……
顾宁再次醒来的时候,她被绑在一个椅子上。
意识到这点,她心里一沉。
她的嘴巴被胶带封住了,彻底失声,她试图转动着脑袋,却被人突然摁住了脖子。
“你醒了?”
再过平常不过的话,却让顾宁的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因为,顾盼文是贴着她的耳朵说的。
近距离的呼吸和话语,让她毛骨悚然。
她唔唔了几声,试图喊出来,却发现都是徒劳。
“不要白费力气了。”顾盼文在黑暗中的耳房里面,踩着地面,发出哒哒哒响,给人制造出了一种孤寂害怕的错觉。
“知道这是哪里吗?”
他像是不指望顾宁回答一样。
他看向屋内的每一个角落,“一年前,这个屋子里面,还欢声笑语,三代同堂。”
接着,他话锋一转,带着几分刻骨铭心的恨意,“但是——因为你,因为你,这个家家破人亡!”
顾宁抬眼,毫不退让地瞪了过去。
她在无声地说,不是因为我!
是因为报应,是因为天理昭昭报应不爽!
她这副态度,越发惹怒了顾盼文。
他从桌子上挑起一把散发着幽光的三棱刀,就那样抵在顾宁的脖子上,从下至上,慢慢停留在顾宁的耳根处。
像是报复一样。
“你说,我若是割下你的一只耳朵,寄给三叔,会怎么样?”
第289章 他用生命来起誓来守护她
三棱刀的刀锋冰凉,刮在脖颈大动脉上,幽静又锋利。
仿佛是深渊中张着血盆大口的的怪兽,要将她一口吞掉。
顾盼文原以为,这样说话,会在顾宁脸上看到吓得屁滚尿流的表情。
他期待极了,顾宁在他面前求饶的样子。
可是,让顾盼文失望了。
顾宁不止没求饶,没惊恐,没害怕,她抬眸看他,冲着顾盼文粲然一笑。
下一秒。
在顾盼文震惊的目光中。
顾宁直接拿脖子撞上了那三棱刀上面。
刀锋没入肉一毫米的距离,刚好伤着了表皮层。
潺潺的鲜血瞬间顺着白皙的天鹅颈滑落下来,带着极致的美感和视觉冲击。
温热的鲜血滴落在顾盼文的手背上,又热灼烫。
“你——?”
顾盼文一惊,下意识地松开了手里的三棱刀。
三棱刀刀柄着地,哐当一声。
在许久未住人的夯实地面上,溅起来了一阵灰尘。
顾宁仰着脖子,像是受伤的凤凰一样。
即使坐着,她仍然像是上位者一样,俯视着他。
“顾盼文,我们来谈谈条件吧!”
“你?”
顾宁轻轻笑了笑,“顾盼文,你好奇我有多少钱,我可以告诉你,我剩下的存款放在哪里!”
这话一说,顾盼文的脸上骤然闪过一丝贪婪,“什么条件?”
“放我走!”顾宁沾着血的精致面庞上,像是能蛊惑万物的妖精一样,在设下陷阱,“两万,够吗?”
顾盼文有一瞬间贪婪,两万啊!
他一辈子都赚不到那么多钱。
但是看到顾宁眼睛里面闪着的光时,他顿时清醒了几分,“顾宁,你少来手段!”
“你没了,你的钱照样是我的!”
他根本不必去放她走。
顾宁并不失望,她只是静静地盯着顾盼文。
那目光让顾盼文浑身都不得劲儿了。
顾盼文再次扬起了手里的三棱刀,试图让顾宁规矩一些,不要在搞圈套。
不然,要她好看!
顾宁一计不成,她也不恼怒,她冷笑道,“顾盼文,你不敢杀我!”
顾盼文的慌张不过是一瞬间,他很快就镇定下来。
他像是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他神色阴狠地盯着她,“不敢?”
他哈哈大笑起来,笑得眼泪都出来了,“顾宁,你怕是忘了,我爷爷是我——”
他说到一半,声音戛然而止。
“是你什么??”顾宁抬眸,冷笑道。
她无声地扫视着耳房这个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夯实的地面,黄色的土坯,角落处的蜘蛛网,以及靠墙边的土炕,和放在一旁的藤条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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