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二月梢
进屋之后,循柔径自走到李宴身前,学着长顺的声音说道:“大人辛苦了,奴才帮您更衣。”
李宴本来没觉得如何,直到她的手触碰到他的腰间,纤细的手指微微伸入腰带,一点异样的感觉迅速传开,未及多想,他便抵住了那双手。
循柔惊讶地看向他,“大人?”认出来了?
李宴的喉结动了动,看着近在眼前的明亮眼眸,身体绷紧了一瞬,很快他便松弛了下来。
“我又失败了?这次是哪里?”连张定和长贵都没认出来。
李宴看着她,指腹轻轻扫过她的眼角,“眼睛。”从小到大都是这般目中无人。
夜里,循柔躺在床上,伸手揉了揉眼角,那种指腹触碰上去的感觉仿佛还残留在肌肤上。
她盯着帐顶出神,许久不曾有过的剧痛突然而至,循柔紧紧抓住头,身体蜷缩到一起,不住地颤抖。
在她疼得要抓狂之际,身体骤然一松,怔了片刻后,眼神渐渐清明。
循柔不言不语,直到系统忍不住开口道:“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很好。”
话音落下,又陷入了一段沉默。
系统说道:“这是规矩,不是故意为难你。”
循柔淡声道:“让我一无所有的规矩?”身份、地位、容貌,每个人一出生就拥有的东西,都从她身上全部剥夺,如今看来没有记忆倒是好事。
“已经给你开后门了,你要让你的弟弟和母亲重生,需要的能量很大,你给了他们,自己的就会变少。等到他们可以重生,你就会在这个世界消失,现在为了做任务,只能借助男主的气运。”
人人都有执念,她的执念便是她的母亲和弟弟,系统其实不是很明白,她做这么多,自己却消失在这个世界,她这样做又有什么意义,根本没人会记得她。
循柔坐起了身,她走到书案边上,拿起笔在纸上写写画画。
“你在干什么?”
“算日子。”
她上辈子是在十八岁离世,这次时间上发生了变化,提早了三年,她有三年的时间可以用,之前没有记忆,不知道浪费了多少时间。
算完日子,循柔舒出一口气,她坐在椅子上,支着下巴想了好一会儿,又在纸上写下了三个名字。
挨着瞧过去,笔尖在一处停了停,眸光微冷地在上面戳了又戳,嫌弃地道:“他也算?”
“算,近水楼台先得月,你的条件非常有利。”
“你们都没点底线吗?”循柔看见他就烦。
“我们都是经过严密调查的,你们之间不存在血缘关系,可以放心大胆地上。”
循柔脸色顿时冷了下来,“是他还是我?”
系统反应了一下,“他。”
循柔拿着笔重重地戳向那个名字,嘲讽道:“鸠占鹊巢的东西!”
“……”系统怀疑,她不是要攻略任务目标,而是要手刃仇敌。
循柔还要再问,系统却跟锯了嘴的葫芦似的,怎么也不开口了。
循柔扔了笔,把那张纸拿起来放到烛火上燃烧,点燃后轻轻地松开手,看着落在地上的幽幽火焰,她的眼眸微闪。
半夜里忽然响起一声呼喊,“走水了!”
衙署里多是卷宗,一旦发生火灾,后果很严重,因此一听见有人喊走水,府里的人都急忙赶去救火。
李宴推开门,看了一眼火光亮起的方向,神色凝重地疾步而行。
远远看着似有火光,赶过去才知道那火势不大,很快就控制住了,大家虚惊一场。
李宴往人群里扫了两眼,眉心紧蹙,“看到她出来了吗?”
长贵和长顺纷纷摇头,他们跟着大人一起来的,没看到里面有人出来,也没在外面看到她。
李宴盯着那间房,抬脚往里走。
“大人。”身后响起一声呼唤。
李宴转过身,一个纤细的身影扑入他的怀里,乌黑的头发披散在身后,两只手紧紧地抓着他的衣袍。
她埋在他胸口,身子微微颤抖,仿佛是在低泣。
他低头看了眼她纤薄的肩颈,抬手在她背后轻搭了一下。
循柔的动作有多依赖无助,神情就有多冷,她紧紧地抱着他,像一根藤蔓攀附缠绕。
周围的人渐渐散去。
循柔从他怀里退了出来,抬眸看了看他,轻声解释道:“我夜里看书,不小心把蜡烛弄倒了,损失的东西,我会赔的。”
李宴这时才看到她有多狼狈,披头散发,脸上蹭着灰黑,往下瞧去,一双雪白的脚极力地往裙摆里藏起。
循柔蜷缩着脚趾,故作淡定地挽了挽发。
“你的鞋呢?”李宴侧了一下身子,遮挡住他人视线。
循柔抿了抿唇,“跑没了。”
闻言,李宴轻笑了一下。
循柔抬眸去瞧他,他还会笑?以前在国公府的时候,可没见他笑过,或许也跟她从来不拿正眼瞧他有关。
“走吧,再给你找个房间。”
循柔跟上他,偏头瞅着他道:“可以离大人的房间近点吗?”
“为何?”他的声音听不出情绪。
“我害怕。”多么正当的理由。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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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6章
借着害怕的由头, 循柔正大光明地跟在了他身边,有时是随行的小厮,有时是驾车的车夫, 有时又是护卫,充分发挥了她钻研许久的易容技能。
然而, 给李宴当小厮的时候, 她不小心把茶水泼到了他身上, 弄脏了他干净整洁的衣衫。
他很有涵养,没跟她计较。
当车夫的时候,李宴要去检查圩岸, 她自告奋勇去驾车,握起缰绳一股脑儿地冲进了泥沟里, 溅了他一身泥点子。
在她楚楚可怜的道歉中, 他再次原谅了她, 只是去巡视桥梁的时候, 说什么也不肯让她驾车了。
循柔有点遗憾,转头去给他当了带刀护卫, 她甚是威武地护在他面前,时不时地亮一亮雪白锋利的刀锋。
“大人就收下吧,自己家种的,不值什么钱, 这苹果水头足,又脆又甜,大人带回去尝尝。”
李宴侧了侧头, 看了眼在旁边舞刀弄枪的循柔, 让长贵接过篮子, 把钱付给村人。
他从篮子里拿起一个苹果递给了循柔。
循柔低头瞧了瞧, 她拔出刀,对准李宴的手,严肃地道:“大人拿好了。”
“……”
“大人!!”长贵长顺看到这一幕,瞬间惊吓地睁大眼睛,两人立马挡在了循柔和李宴中间。
循柔移开刀锋,解释道:“我在给大人切苹果。”
几次三番下来,长贵长顺对她的警惕心大大提升,生怕他们一个不注意,大人就被她祸祸了。
循柔忧伤地插好刀。
长贵长顺同时松了口气。
天气越来越冷,循柔不再跟着他外出,换上了新制的袄裙,烤着火炉取暖,手边搁一杯热茶,生活很是惬意。
自从她学了那本册子上的易容术,便是李宴也很久不曾见过她的真容,除去她在外面用的几张人·皮面具,她在府里也带着一张面具,这是循柔特地为自己准备的身份,一个颇有姿色的小寡妇。
还是多亏之前听那两个粗使婆子闲聊,给了她启发,既然大家都是这样认为的,那她的身份来历就变得顺理成章了,连其中的细枝末节都在你一言我一语中填补起来了。
传言有没有李宴的默许不得而知,但对她来说是有利的。
循柔摸摸自己的脸,在一次次地调整中,这张人·皮面具可以说是相当完美了,用手仔细地摸上去,也察觉不到异样。
她如今戴的这张人.皮面具,其实就是在她原本的脸上这儿改改,那儿调调,出来的效果循柔自个看了都觉得惊讶。
杏脸桃腮,朱唇皓齿,她刻意往成熟.妇人上面靠,又将颜色往下压了压,不必太出挑,却透着些风流妩媚。
循柔听说不少男子就好这一口,嫌年轻女子青涩,不及成熟.妇人的妖娆风情。
她暗自琢磨着,搞不好李宴也好这口。
等到他回来,循柔就妖妖娆娆地去找了他。
“大人觉得我的易容术可有长进?”循柔弯下腰,凑近了几分,指着眼睛给他看,“之前大人说眼睛有破绽,我特别调整了,大人瞧瞧,还能看得出来吗?”
李宴看了她良久,忽地笑了一下,“你很聪明。”
循柔蹲下身来,微仰着头望着他,“大人可以摸一摸,看这张人·皮面具是否有瑕疵?”
她的手轻轻搭在他的腿上,不言而喻的暧昧,多么柔顺的姿态,尤其是出现在一个漂亮女人的身上,没有多少人可以拒绝。
过了好一会儿,李宴抬起手,指腹轻柔地扫过她的眼睫,纤长卷翘的眼睫在他的手下轻轻颤动。
烛光摇曳,偶尔发出一声哔啵声响,看着烛光下的人,李宴的手指缓缓移动,他倾过身来,与她面对着面,似是要吻她。
书房中的墨香和他身上干净气息如春风拂面,循柔羞涩地跟他对视,心里却想扇他一巴掌,不是说她像他妹妹么,他就是这样对妹妹的?
“你不必如此。”李宴坐直身子,视线转向跳跃的烛火,半张脸隐入暗影。
循柔看着他道:“大人会赶我走吗?”
李宴道:“不会。”
循柔笑着起身,“如此我便放心了,不打扰大人了,我告辞了。”
李宴看着她袅娜的身影迈出房门,神色微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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